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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错徐复杂的机关,没有人引路,前来的,只会送死。
走过一座吊桥,在大殿中,映月看见了已经摘下黑纱的润泽同云邪。
将玄烨放在榻上后,云邪示意他们都出去,映月站在殿门口,焦虑不安。
“放心吧,有云邪在,不会有事的。”
映月点下头,惜春,不也是他救过来的吗?
“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们不想将五月盟牵扯进来……”
润泽挽唇笑了笑,掸掸黑衣上的灰渍,“五月盟不是纸老虎,之前,连朝廷都不敢妄动我们,别说是区区几个江湖鼠辈。”
映月双手环住肩膀,不无担忧,“怕就怕,三王爷不会善罢甘休,他眼中钉已除,接下来,我怕他会对付五月盟。”
“放心,”润泽脸色笃定,欣长的身子靠在铜柱上,“他需要的是囤积实力,对于一个想要登基为王,或者已经成为新主的人来说,最不宜的,就是损失兵力,要想拿下五月盟,最起码,他得赔上小半个军队的实力。”
映月听闻,释然而笑,“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润泽侧首,眼眸睇着她,“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这个世上,已经容不下我们,我想带他离开。”
“留下吧,五月盟和这里,都会保护好你们。”润泽望向四侧,这儿,是玄烨一手建起的王朝,倘若他们留在这,会更加安全。
映月适应不了这里的黑暗,留在这,他们可以衣食无忧,可以不用躲躲藏藏,可,她不喜欢这里。
“呆在这,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寒冷,这儿,没有白天,也没有春暖花开的季节,我想去的地方,要有阳光,有鸟语花香,有最朴实的人们。”映月嘴角的笑,随着说出的话而展开,如今,玄烨这幅样子,更加坚定了她要远离的决心。
润泽只是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她的坚持,他改变不了,其实,那样的生活真的很好,他没有见过,可就是想想,都觉得舒心。
云邪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看着走上前来的几人,他擦了擦手,“伤口,静养些日子就会没事了。”
映月追上前一步,“他体内的魔性,真的没有办法去除吗?”
“既然,现在知道要去除,为什么当时还要如此伤他?”云邪转过身,一次以严厉的口吻说道,“不是没有过机会,只不过三次,都是因为你。”
“我知道。”映月声音暗涩,他的话,是实话,却依旧如利芒一样,扎上她心底。
云邪见她垂下头去,也就收了语气,“他体内的魔性,我无能为力,自古医书上,对此种研究,也就只是些皮毛而已。”
连他都没有办法,映月掩饰不住的失落,站在边上的阿蛟听闻后,瞪了她一眼。
“阿蛟,你先退下。”润泽声音清朗,映月原以为阿蛟不会听命,却见她蹙眉点了下头。
“不久前,烨已经将他手中的黑暗势力慢慢移交到我手上,”润泽望向阿蛟消失的背影,“他一旦成魔,后路,都给我们留好了。”
那今日的营救计划,实则,是润泽一手安排的?
“等到他身体恢复后,你们要走,我不会阻拦。”
映月对上男子的双眸,他的眼中,少了许多落寞,相反,柔和渐增,她浅笑,因为,惜春是一个能让任何人都温暖的女子。
“砰砰砰——”屋内,突然传出剧烈的撞击声,润泽同映月对望一眼,同时走了进去。
里头,满地狼藉,床幔被撕扯在地,端着脸盆的丫鬟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水,已经洒了满地。玄烨白色的内衣上因大幅度的动作而血渍斑斑,他两眼急切地似在寻找什么,神情慌张、无措。
一看到映月,男子便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后,将映月藏在自己身后。
随后的润泽欲要上前,边侧,云邪忙拉住他的手。
润泽有些不解地瞅向他,“怎么了?”
“你看他的眼睛。”他顺着云邪的视线望去,只见玄烨目光凶狠,紫晶色的眼眸内,杀机四伏,眼神幽暗,随时都有可能向他们出击。
“这是怎么回事?”润泽从他眼中,看出了一种陌生。
“这还不简单,见色忘义。”云邪还有心思开玩笑,他拉着润泽退后了几步,“不要轻举妄动,他会杀人的。”
见他们乖乖退开,男子身上的戾气才散去些,他转过身,见映月没有受伤,这才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两边碎发朝耳后拨去。
“他……”润泽皱起剑眉,“难道,认不出我了吗?”
“不一定是认不出,”云邪背窗而立,“他控制不住自己,你又何必上去送死,现在的他,不会轻易让别人接近。”云邪抬起右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名丫鬟。
“那他为何对映月不设防?”
“都说是见色忘义了,”云邪扯了扯笑,恢复正经道,“他应该知道,映月是他重要的人,所以,他存在一种潜意识,要保护她,甚至,不让别人接近她。”
“难道,他以后都要这样吗?”润泽的语气,黯了下去。
“这样,有何不好?”云邪退到殿外,望着相依的二人,“我觉得,这样反而好。”他话说的极轻,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映月的脸上,有些擦伤,玄烨手指在她脸上抚了几下,脾气便有些暴躁,“走,离开。”
她抓住他的手指,另一手揽着他结实的腰身,“烨,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们不能走。”
“走!”他双目扫向四周,映月见他如此坚定,便握住他的手,语气强硬,“这会出去,被抓住的话,只会送死,等你伤好了之后,我就带你离开,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男子闻言,眼神安静下来,映月趁机将他拉到床边,“你好好休息,伤好后,我们就离开。”
玄烨的性子,奇怪了很多,没有等到伤势完全见好,映月便准备带他离开。因为,再这样呆下去,她怕这儿的人都要被他给震飞了。
同润泽和云邪辞了行,二人跟在她身后,准备送行。
映月回到玄烨休息的屋外,刚打开殿门,迎面就砸来一个庞然大物,她惊得赶忙侧身让开,定睛一看,竟是名倒霉的丫鬟。
里面,玄烨铁青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那丫鬟本是来收拾屋子的,如今,只得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润泽见状,原想跨进去的步子,硬生生给收了回来。
“学乖了吧?”云邪站在门口,笑道。
映月走进屋内,将收拾好的行礼挎在肩上,一手拉着玄烨,走了出去。
外头,二人将挡住的路让开,并且退避三舍,映月走在前,玄烨跟在后。
出去的时候,依旧是走那条来时的地道,润泽一语不发地跟在后面,身侧,是云邪和闻讯赶来的阿蛟。
过了今日,兴许,以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地道内,山路曲折,二人相扶相持,来到洞口的时候,润泽并未犹豫,靠了上去。
望着近身而来的男子,玄烨眼眸微眯,却并没有动手,他异于常人的瞳仁望了润泽许久,尔后,颇为清晰地吐出几字,“照顾好觅娘。”
润泽顿觉欣慰,目光扫向边上的映月,“保重。”
当山洞上的机关被打开的时候,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温暖而充实,拂去了这地道内的阴晦和压抑。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迤逦而来的光线,令映月小脸染上几许兴奋,也消淡了离别的惆怅。
出了洞口,映月蹲下身,将玄烨拉了上去,那一角阳光最后消散的时候,润泽暗藏住眼中的不舍,唯有祝福。
阿蛟眼角湿润,闭上了眼,主子,今后,少主就是我们的新主子。
玄烨和映月站在林中,机关已经合上,原来的地方,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远处,拴着两匹骏马,她心中百感交集,自此,他们告别了过去,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去,也即将,将他们淡忘。
江湖上,不再有妖孽出现,很多人亲眼目睹,他已经跌下了悬崖。
五月盟内。
天,暖洋洋的,阳光消去夏日的酷寒,温暖舒适。
西宫外,几名下人正扫着雪,将被大雪覆盖的院子打扫出来,正厅内,其暖融融,照射进来的阳光,流光四溢,顺着每一寸砖每一寸瓦铺开。
案几上,趴着一个人,手中的狼嚎笔,笨拙地握着。
润泽站在边上,看着她一笔一划如毛毛虫般扭捏,他取过笔,刚劲有力地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
惜春将手里的笔蘸了蘸墨水,模仿着润泽写下的字。
“握笔不对,”他毫不犹豫批评道,“这又不是吃饭,握着筷子。”
惜春闻言,有些胆怯地抬起下巴,手里握着的笔,这下,更不敢落下去了。
“这样…”润泽站在她身后,弯下腰来,大掌将她的柔荑包在掌心中,狼嚎笔的尖端,轻点在宣纸上,慢慢漾开。
清冷的俊颜贴在惜春脸上,她双颊通红,落在膝盖上的左手紧张地握起,男子清朗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深呼出口气,红晕,竟从脸上泛至颈间。
惜春并不专心,手上,随着润泽在动,而小脸,却偷偷转过去,望着他浓密睫毛下,那双干净见底的眼眸。
男子侧首,同她四目相接,“看什么?”
惜春陡地一吓,忙摇摇头。老太君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她站在门口,身侧,顾嬷嬷掩住了嘴边的笑。
“两人在写什么呢?”
“润泽,”老太君念着宣纸上的二字,“在教惜春如何写你的名字?”
润泽直起身,想要搪塞过去,“我在教她写字。”
惜春一听这是润泽的名字,便忍不住多看几眼,她握住笔,起身行礼后,认真模仿起来。
看到二人这样,老太君由衷展颜,开心之余,亦有小小的失落,“也不知烨他……”
“娘,你放心吧,”润泽搀扶着她走进屋内,“烨,他很好,你不用挂心,外面的传闻都不是真的,总之,他很好。”
“真的?”
“真的。”润泽在她手背上轻拍几下,示意她安心。
老太君一颗心轻松落定,声音轻缓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什么事?”
“尚云……”老太君望向惜春,复又开口道,“我打算让她回去,这样呆在五月盟,只会耽误她一辈子,与其这样,还不如另外找个好人家……”
“娘,我也正有这个打算,这件事,就交给贾管家吧,他处事知道分寸,尚家那边,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必要时,可以还尚云一个清白。”
惜春耳朵竖起,手上心不在焉地写着,一个不小心,错了一笔。
老太君笑着点头,朝着顾嬷嬷挥下手,“看来,泽,你还要辛苦些日子,这样慢慢吞吞地学,还指不定到哪天才能写出个名字来。”
惜春羞涩地抬起头来,待到老太君出去后,润泽走向她身后,恢复先前的姿势那般,“我说要让尚云离开,你是不是很开心。”
一语说中,惜春小脸涨红,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
“开心就是开心,不用藏着掖着。”
惜春转过头去,菱唇不经意,在他俊脸上轻触,电光火石间,只见润泽直起身,指着桌上的宣纸,“快练。”
惜春点点头,她垂下脑袋,碎发遮掩下,嘴角已是轻轻勾起。
润泽站在她身后,看着惜春认真的模样,他同样扯下嘴角,只觉,心旷神恰。
雨水,顺着廊檐滑落,湿气,粘人。
这儿的气候偏湿,经常会下雨,映月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头,将才晒干的衣服收拾好后,走进屋内。
“映月——”外面,传来叫唤,她冒雨跑出去,见是一名俊朗的男子站在外面,“这是你姐姐让我拿来的。”
“姐夫,到屋里坐吧,”映月将一包药草接过去,“她自己身子有孕,还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放心吧,她那边有我呢,过些天等山路好走了,我再上山给你摘些。”男子说完,交代几句话后,便跑向不远处的房舍内。
映月抿嘴轻笑,也不知天鸾从哪边听来的,说是这些药草能治愈不孕,隔三差五的,便让姐夫拿了过来。
映月将草药放入药盅内煎煮,她不愿辜负天鸾,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一再服用。
在屋内转了一圈,并没有见到玄烨的身影,映月并不着急,知道他定是在老地方。
在房舍的边上,有一片茂盛的林子,冬暖夏凉,如今,地上潮湿,才走几步路,脚上的鞋子便都湿透了。
映月一跃而起,单手抱住一颗大树,待站稳在枝头上后,果见玄烨正枕在枝干上,双目微闭。
感觉到衬枝一沉,男子睁开了眼睛,眉宇中心,那团火焰图纹已经消失不见,紫晶色的眼眸带着魅惑,他大掌一捞,将映月拉了过去。
满头银丝萦绕在她身侧,映月窝在他怀中,手指在他眉上轻画,玄烨的魔性,已经退了很多,虽然没有完全消去,但她相信,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足够去等待。
她相信,如果坚持,会有奇迹存在。
“怎么又跑这来了?”
“在这,我觉得心会很平静。”玄烨双手交叠在映月的小腹上,俊脸埋在她颈间,时而轻逗,时而啃咬。
“我也喜欢这儿。”映月转过头去,宁谧的林间,只有鸟儿的鸣翠声,褪去满身荣耀,原来,他们也可以这么简简单单的生活。
玄烨背靠着大树,让映月躺在自己的双腿间,环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细碎的吻,点点滴滴落在她的侧脸上。
“烨,你……想家吗?”
“我的家,就是有你在的地方。”玄烨执起她的手,让她摸着自己的脸,“都是你陪着我到现在,才会让我的心,不再有杀戮。”
映月同他前额相抵,双手环住男子的脖颈,她两腿勾上他的腰,整个人坐到他腿上,“明天,我们去东湖游泳吧。”
“输了,可别和上次那样落跑。”
“切!”女子不以为然,轻哼了下,“你身子长,才会游得比我快……”
“借口。”
“烨,我最近……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了?”
“吃不下……还想吐。”
“是不是有了?”
“不会吧……”映月面露希翼,却生怕失望,“我体内的栀子……”
“兴许,天鸾的药真有些用呢?”
“会吗?”她小心翼翼,怀揣希望。
玄烨将一手轻落在映月的小腹上,“好像真有了,他踢我了……”
映月被逗笑,抡起粉拳砸在玄烨胸口,“要真有,也不可能现在会踢人啊。”
“说不定,我们的孩子体格健壮呢……”
安静而悠远的林内,不断传出二人的声音。
这正是: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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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