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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对了?”他笑。
三言直点头。
“坐下吧,”钟莫予拉下他,“来,说说看。”
“其实,也不是我的事啦,”三言据实以告,“是吴大厨子,他家里有……”他突然住了口,望着钟莫予背后,两眼发直。
“三言,怎么突然不说了?”钟莫予奇怪地问,“三言?”他在三言面前挥着手,后者却视而不见,将焦点放在自己的身后。钟莫予回头——“夕炎冬姑娘!”他站起身,顺便将三言拉起,“你吃完了?”
夕炎冬稍嫌白嫩的脸蛋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淡淡地点个头,算是回答。
“是吗?”钟莫予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无意中眼角扫到三言的手,“夕炎冬姑娘。这是家里的厨子新做的点心,味道很不错,你要不要尝尝看?”
三言有口无言。少爷他这是在献殷勤?刚才还说他呢,那么,他也是有什么目的的吗?他的目的不会和面前的这位蓝衣姑娘有关吧?
夕炎冬奇怪地瞧着他接过三言手上的盘子,对她露出善意的微笑。他这人,可真奇怪,刚才说她一定饿坏了,非要她喝完一大碗米粥。现在,又端上一盘不知叫什么却奇形怪状的糕点让她吃。他难道认为她是个能吃下任何东西的怪物吗?
“怎样?不想吃?”钟莫予将她的表情理解为无意对他手上的糕点表示较高的关注度,“味道真的不错,你应该尝一块。”将盘子递向前。夕炎冬的视线在糕点与钟莫予之间来回游移,不大确定是该走人还是在他期待的眼神下解决掉盘上的东西。“吃吧。”钟莫予鼓励。
夕炎冬来回瞧了半晌,终于狐疑地拿起一块放人口中,“我其实不用吃东西。”“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你还虚着呢。”
“不用吃?!”三言疑惑。
夕炎冬别过头,“我是说,我已经吃饱了。”
“是吗?”钟莫予有些尴尬地收回盘子,终于记起一时半刻前曾吩咐下人送来过一大碗米粥,而她已经悉数吃完。“这里是你家吗?”她转移话题。心“扑通、扑通”跳着,刚才差一点就说溜嘴,挺险的。“是啊,”钟莫予将盘子放回三言手里,“你想看看吗?”
“嗯。”夕炎冬点头,眼光已开始四处打量。
“那,我先带你去花园看看,那里的景色比较美。”
“好。”她点头,随着他的脚步往花园而去。
三言让钟莫予一个眼神留在原地,捧着盘子发傻地瞧着。说傻有些简单,他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何时,少爷变得那么热情?
那位叫什么什么冬的姑娘,怎么飘着走?可不是,跟在少爷后头的蓝衣姑娘,看不出来是用脚在走路,裙摆都没有动,但却紧跟着少爷,而且以他的眼光测算,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尺左右。
啊,他一定是饿昏了才会看到那样的情况。
卡、卡一一糕点悉数进了三言的大嘴巴!
钟府花园。
“夕炎冬姑娘,这边请——”钟莫予引领着她,穿行在一片花海之中。
说花海是夸张了些,毕竟在花园内盛开的花朵,都是栽种在盆内,而非自然生长于土地之上。然而,盆花密密麻麻地摆在一起,各种花朵挤在一处,人在其中,自然看起来像是处在一片花海之中。
“很好看。”夕炎冬平静他说。
“好看吗?那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花草。”钟莫予停在一盆花前,黯然道。这盆花是娘的钟爱,他叫不出名,只知此花花期极短,开过便谢,不消一日便由繁盛至败落,很是元常。可,娘却偏爱这盆花,说人生如它,转眼即逝,因此须当珍惜时且珍惜,莫待回头时再来惋惜。“哦。”她的话,听不出有任何感情,只是平淡的语调。
钟莫予深吸口气,道:“娘常说,人生很短,当珍惜眼前时光。”不明白是何原因,不仅带她来了这里,而且还将他不曾对人说过的话对她倾吐。钟莫予瞥眼她无波的容颜,皱了眉,她,为何仿佛对所有事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一路带着她而行,她就是现在的表情,未曾皱过眉,不曾展过笑,如此的漠然,倒令他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而,他如今很想知道她的脑中,正有着哪些思绪。“她说的不错。”她断语。钟夫人倒是看得开,却不像很多人那样对于生命非常不重视,在生时无尽挥霍,在将死之时却是悔之晚矣。而,偏偏世上那样的人占多数。“是啊,娘的话一向很有道理。”钟莫予垂头看向盆花,突然想念起娘亲,不知她过得好不好,独自一人在黄泉,是否寂寞?“你在想她?”夕炎冬从他的表情中猜测。话,仍是一径地直述。
“是啊!”他叹着气,十分意外自己表现得竟是如此明显。
“你还想再见她吗?”心中有着警告,可她还是将话问出了口。
“想,很想!”钟莫予对上她的眼,“我很想再见她!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尽管他日夜思念着娘亲,但是,她已过身,那是不变的事实,他很久以来都只能在梦里见到她。
“我——”看着他略显哀伤的眸子,她没来由地想告诉他,她可以让他再见他的娘!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她虽有这个能力,却不可用在他身上。
细致的眉,打成结,心里浮动着警言。
夕炎冬闭上眼,整理着心绪。
他思母情切,她本是该视而不见,即便见了,也该不会随他情绪的波动而动了心念。哪里,出了错?
“夕炎冬姑娘,你还好吗?”钟莫予关心地问。她似乎听了他的话,也有点点忧伤。
她睁开眼,双眸染上淡淡的迷离,却更加惑人,令钟莫予的心神闪了闪。
“我好。”她别开眼,转身,决定回去。
“夕炎冬姑娘,我扫了你的兴吧?”
她摇头,不语。
“夕……”钟莫予呆了呆,“爹!”是有些敬畏的语气。而,他并没有看到身前的夕炎冬听到他的叫唤后,顿住脚步,侧耳聆听。“莫予,你怎会在这里?”钟重远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这位是——”他的口气有些僵硬。“爹,她……她是……”钟莫予见到爹就好像老鼠见了猫。
“是你带来的?”钟重远说话毫不留情的严肃。
“是……”钟莫予点头。
“过来,”钟重远看了眼钟莫予身前正定定地盯着他看的夕炎冬,拉过钟莫予到一一边说话,眼光还时刻注意着她,“你说,今天你去叶世伯家,回来怎么带了位姑娘?!”“她?”钟莫予眼神飘了过去,见夕炎冬以狐疑的眼光注视他们两个,他报以微笑。“莫予!”钟重远重重道。
“爹,其实她、我见她昏倒在大门口,才将她带人府中的。”他睁眼说瞎话。这还是生平头一遭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但,心里仍虚得很,爹或许下一刻就将她轰了出去。他抬起袖子,擦擦额上不知何时冒出的细汗。
“送她走!”
“什么?”钟莫予叫。
“我说送她走,你听不懂吗?!”钟重远严厉他说。
“可是爹……”
他没有机会说完,因为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我有话跟你谈。”是夕炎冬!她看到两人嘀嘀咕咕地,就走了过来,立于他们面前,以眼光打量着他们父子二人,却不觉惊奇。
“什么?”钟重远放开钟莫予,眯起眼,怎么也不会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口气对他说要和他谈话?她到底是谁?
“我有话跟你谈。”夕炎冬重复,面元表情,眼光淡淡。
钟重远仔细地,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一遍,而后,拂袖转身,“跟我来!”他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话可跟他谈的。原本,他可以不用理她,当她这乳臭未干的丫头在说胡话,但,既然莫予对她似乎有些关心,他倒要好好地审问审问她!
未再看钟莫予一眼,夕炎冬紧随钟重远,“飘”着跟过去。
被留在原地的钟莫予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往书房而去,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根据他的经验,从来没有一位来府里暂坐的客人会用那样的口气对爹说话,好像爹必须答应她的要求似的。
他呆呆笑了起来,爹没有用一把扫帚将夕炎冬轰出去,反而愿意按照她的话去书房会面,那是否表示爹有点接受她了?
“少爷?”
“啊?三言?”
“你,笑得很得意哪……”
“呵……”
第三章
书房。
“说吧。”
没有奉茶,没有请坐,钟重远一进书房,在书桌后坐定,便抛出这么一句话,很直接。
他不想听无聊的废话。
没有询问,没有不解,夕炎冬进了书房,在钟重远坐定后,环顾四周了解环境后,自己找了张椅子,兀自坐了。在这之前,没看房内另一个人一眼——他还是这间书房的主人!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谈,怎么,变哑巴了?”出口的话,有些刻薄,若其他人听了,便忍不住要反讽两句,而夕炎冬却是静静看着他,没有丝毫不悦的迹象。
“你说话!”钟重远发觉自己心里好像闷了一股气,却无处发泄。很少有人会那么对待他,像是目中无人一般,她难道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夕炎冬冷眼打量着距离她近几步之遥的钟重远,与心中的想象做着比较。
她一直以为她见到的会是一名白发须眉、老态龙钟,还有些步履瞒珊的老头,那是师傅在告诉她任务之后,她脑中的印象。而眼前所见却是一位精神抖擞。中气十足、怒意横生的人。他的年纪可能真的很大一据说是快六十岁了,但,却有着壮年人的外表。然而,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大好,所以整个人显得有些可怕。
当然了,对于只能再活几日的人来说,再怎么好心情,也会随之崩溃的。
“你?!”钟重远“霍”地站起,瞪大双目,怒视着夕炎冬,“你不是有话要说?怎么,害怕了?为什么不说?!”
他的耐性有限。
“你很害怕?”夕炎冬一出口,就是一句足以吓坏人的话。
钟重远愣了愣,一时难以接收她的话。
“你确实应该害怕。”她道。
“你?”钟重远侧过头,重新审视夕炎冬。眼前的女子有一双无畏而灵性的眸子。苍白却显生机的脸上是平静的,仿佛洞察一切的神色。而,她浑身所散发出的独特气质,似乎并非为一般人所有。
那么,她,究竟是河身份?
进入钟府,又为的是什么?
“你,到底是谁?”会是如莫予所说,只是碰巧昏倒在他家门口吗?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会开口便要求与他谈话?更甚的是,她竟说他在害怕!
害怕?他害怕吗?笑话!
“我?你不认识我。”又是简单的陈述句,确是事实。
“我是不认识你,所以才问你!”跟她说话简直像在浪费口舌。
夕炎冬突然站了起来,朝钟重远走近。
“你做什么?”她的行为很奇怪,实在奇怪。莫予怎么会将她带了回来?!该死的小子!
“你不认识我。”她继续说着,下一句话让处于戒备状态的钟重远吓了一大跳——
“夕炎不生。”她下句不接上句,突然报出一个人名,然后,退回椅子,坐下,依然是慢条斯理的。
夕炎不生!
钟重远仿佛让一个晴天霹雳击中,突然颓倒在椅上,动弹不得。
这四个字,好像是一张有魔力的网,将他困在其中,无法言语,不能行动。
夕炎不生!
夕炎不生!
这个名字早就让他尘封在记忆中不愿提起,而今,即使有些刻意的遗忘,也无法改变他曾承诺过的事!
良久之后,钟重远终于恢复神志,重重叹口气,闭了闭眼,“他叫你来的?”他问,问得有气无力。
“是。”她手上凭空出现一块形状怪异的壁。
就算不信她的话,看到这块那人曾经给他认过的壁,他也信了。世上除了他,恐怕再元人拥有它。
“时间到了吗?”像在自言自语,钟重远双手抹了把脸,才正眼看向夕炎冬,后者的表情一直未曾改变,即使看到他突然像老了几十岁。
“是的。”简短,却足以摧毁钟重远的意志。
“什么时候?”他问。
“随时。”她答。
随时?那就表示有转圜的空间。好,那还有时间完成他的心愿。
“我听他说,我还可以提一个要求?”尽管事情过去有将近十几年,他说过什么,他却是只字未漏地记在心里。
“是,”她动了动眉,“但不包括你答应的条件。”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提出让你为难的要求。”钟重远吐出一大口气,定定地看着她道,“我希望你能在莫予成亲之后才做,行吗?”他期待地望着她。
成亲?她心头闪过不解。
“时间?”
“再过十日,是我六十寿辰。”意思即是——在那一天。
她低头想了下,“可以。”师傅未规定时间,所以,她可以等。
接下来,两人皆不再言语。
钟重远靠在书桌上,静静地盯着桌上墨砚,心里不知是何感觉。
夕炎冬不动地注视着他,眼中时而出现迷悯的情绪,时而是坚定的,一忽儿又恢复到元波状态。
“爹?”钟莫予惊奇地看着出现在花园内的钟重远。当然,他惊奇的并非是钟重远的出现,而是他居然与夕炎冬一起出现,而且两人好像已经熟识的样子。那就值得研究了。
“莫予!”
夕炎冬默默走过钟重远,在钟莫予前面站住。
“夕炎冬姑娘?”爹很怪,她也怪。他们两个在书房那么久,到底谈了些什么?!
“莫予,来见见你的远房表妹。”钟重远走到两人中间,做着介绍。没有人可以看出,他方才是如何对待夕炎冬的。
“表妹?”钟莫予看向父亲,“爹,你在说什么?”她怎么成了他的表妹?还是远房的?!
“她原来是你姨夫的表妹的舅舅的女儿,”可真是一表三千里,钟重远继续做着介绍,“在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就搬到北省去了,现在,你表妹她爹娘去世,无依无靠的,便来投奔……”他快编不下去了。
“是吗?”钟莫予有些欣喜于这个消息,“你居然是我的表妹?!”简直不敢相信。
夕炎冬扯扯唇角,算是配合着高兴。
“所以,莫予,她现在是一个人,今后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日,你可要让着她点。”
“是,爹。”钟莫予朝她行礼,“夕炎冬姑娘……哦,不;是夕炎冬表妹,以后咱们要互相照顾了。”
他为何那么高兴?夕炎冬咬了下唇:“叫我冬吧。”
“那么,你姓夕炎咯?”他像发现一件秘密,“很奇怪的姓氏。”
“莫予!”钟重远斥着。
“对不起,爹!”爹仍然那么严肃啊。
“元妨。”夕炎冬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钟莫予。如果他知道她此次来的目的,恐怕不会对她露出友善的笑吧?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就此恨她一辈子呢?她疑惑起来,为着将来才知道的答案。“莫予,带你……表妹去客房歇着,她初来乍到,还很不习惯。”钟重远暗咬着牙,不让钟莫予看出自己有何异样。“是,爹!”钟莫予扬声唤来下人去整理客房,“表妹,随我来。”他前头引路。夕炎冬望眼钟重远,他朝她点点头,她方随着钟莫予前去。
待他们走后,钟重远终于忍不住跌坐在花园内的石椅上,久久不动不言。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当初,他已经料想到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