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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有前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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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杏墙里外
  死者因氰化纳入口致死,体内有男性精液,调查死者的“天敌”,冒出墙里墙外“杏儿”的故事。
  1 墙外红杏:一元五的牛大碗面看起来粗,吃起来好可口
  惠美眼睁睁看着中宇揽着陈瑶走了,闷闷不乐折回楼上,反省自己,觉得对中宇不过份,却操之过急,若是先给他说明是例行公事,也许不会让碰巧来的陈瑶有隙可乘。正想着,办公室的同事告诉她,虞头要她参加小会议室的会议。她精神一振进了会议室,法医正在通报露丝命案的技术结论:“……罪犯是一个很懂行的个人或集体。他或者说他们,把氰化钠用水化成浓度极高的稀溜溜的溶液,滴在牙膏嘴上,大概能滴进了零点五克,肥皂更多。”她知道案已经通报完毕,就近墙壁坐下。参加会议的人不多,都是大队长这一级别的,要她来,无疑又是虞勃给她开的小灶。虞勃说:“氰化钠的致死量,人那么十分之一克就够了。”法医说:“氰化钠零点零五克就能在一瞬之间送一个人下地狱。”一大队长:“谁会对二个半天使下毒手哩?”
  这显然是一句多余的话,无人回答,也无法回得上来。会议沉闷,惠美觉得会议开到这份上,好像少了一点什么,对,少了文静的高谈阔论。平时这种会议,他总是在结论之后第一个发言。她把目光落在文静脸上,发现他收拾得一尘不染,但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的疲惫和睡眠不足。惠美虽然眼睛毒,但只是看到他的表面现象,然而在文静的内心深处,他已经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个最后的选择。
  上班前,文静在模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推他,睁开眼睛,完颜娴站在床前,怯怯说:“饭菜都凉了,你……”他动弹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绕到他的头前,俯在头前,楚囚相对:“都怪我……不是,该打!”顺势拿起他的手,先在自个脸上打了二下,后贴在粉脸上磨蹭。他再次睁开眼睛,触到她垂下了的头,和看似含羞含怯含眉,骨子里却是本小姐若没有三分本事,也不敢跟着你闯荡天涯的神态。他慢慢闭上眼睛,突然老鹰抓小鸡般拽她上了床。室内渐渐响起她毫不克制的哭泣和呻吟声。好一会,她颤抖的声音:“老公……我怎么办?”他气盛的声音:“你该干哪……就干哪!”她哭泣说:“我要几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虞勃见会议冷场,说:“文队付,你可不是听众,你要救场啊。”他清醒了,也明白了虞勃的意思,说:“这是重案,仅一个结论,我……我还谈不出什么看法。”惠美看不下去了,说:“我说一点,从西安传真过来的材料来看,梁军是唯一接触露丝死亡之前的人。但我认为,可以基本排除是他人作的案。”文静说:“就因为是他没有作案的动机?”
  “不。”惠美说,“他同时也没有作案的时间。从法医得出的结论来看,死者是沾上了事先换好涂有氰化纳巨毒的牙膏之后猝死的。那么,将有涂氰化纳的牙膏和肥皂换走的时间,只能是知道死者生活习惯上的人。若死者上床之前或饭前饭后有刷牙的习惯,那么涂药的时间基本框定在,死者活动在床上睡觉的这一段,涂药人可以介定在能够自由出入小别墅的范畴。而梁军基本上没有这一段作案时间和出入条件。”
  法医说:“冉小姐的推论是存在的。门柄上除了陈怯的指纹之外,奇怪的是没有梁军的手纹,这说明只有二个可能,一是梁军走前蓄意擦拭干净,他若是有蓄谋的话,就不会把精液留在死者身上;二是在梁军之后、陈怯之前,另有其人进了屋里,然后出来时将门柄上的手纹全部擦拭干净。”
  目前谈谁是谁非,为时过早,虞勃适时说:“‘二半’案情通报会议开到这里……”一大队长说:“二办?中办和国办吗?”
  “‘二半’是二条半命案的简称,也是这个案子的代号。”虞勃说,“文队付,你率领所有的大队,地毯似分片分商店查找氰化纳销售情况。我负责排查‘作案时间’。惠美,你等一下……”等会议室只有他二人时,他问,“你这伙儿打算干什么?”惠美说:“那头犟驴的‘现场时间’还要进一步找人认可……”虞勃说:“行,你落实之后,没有可疑之处,同他一起直接上陈怯家。”惠美说:“只是他会不会同我一道去?”虞勃说:“会的,这种人我了解,他的一切委屈能给他的竞业精神让路。他昨晚说的,在爱情上他失败了,可他把这种失败当作了动力,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最好的说明。”惠美说:“只怪我事先……”虞勃说:“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你们应该有碰撞,否则,你们之间就产生不了火花。”惠美说:“谢谢你,队长!只是我不太明白,他仅仅是一个记者,就因为你想让我同他产生……火花,你就直接让他介于案子中来?”虞勃说:“碰撞火花与介于案子不是因果关系,我对你再开小灶,也不能拿原则作儿戏,也不会遭来非议。有因果关系的是,这个案与他有一个巧合,你看了梁军那份武打笔录,神鞭会,飚车队,乾陵流失出来的鼎釉,和死者,他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亲身感受过,他比你我进入这个案子要来的快,直觉更鲜明,所以这个案子他是不可多得的角儿。”惠美说:“不无道理,可仅仅是你的直觉。”虞勃说:“也是事实。你想,一鼎二釉的出现,经手人突然死亡,如果说办案者没有直觉,我看他就是无动于衷。”惠美说:“你给我一个底,这个案子最大直觉是什么?”虞勃思忖说:“它不会是羊肉串,但它一定是一座立交桥。”
  中宇害怕奚婵那种眼神,让她先走了,自己坐在那里平静之后,才慢慢走进办公室,见挂着脸的惠美坐在他的位置上,装着未看见似的,对夜姬说:“钱她拿走了吗?”夜姬没好气说:“你发了话,我还敢不从的?”惠美立起身,对中宇说:“跟我走。”中宇伸出双手说:“这一次该用手铐了对不?”那知夜姬没心没肺说:“我们都押了手印,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中宇冲惠美吼:“滚,越远越好!”惠美淡淡说:“我要做赵珍珠的笔录,你想去悉便。”往外走。中宇一下慌了,尾随离去。夜姬说:“哼,五更清早起,更有夜行人!”
  在的士车上,惠美像跟身边的玻璃在说话似的,把案情结论说了一遍。中宇这才真正体会出她的良苦用心,心里虽有内疚,却也不愿意拿下面子,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的,闭着眼打他的盹。的士车在陈家楼前停下,中宇睁开眼下了车,拉下她快步摁门铃。稍后门开了,露出陈瑶青春的脸。她横了中宇一眼,雀跃对惠美说:“欢迎你警花!”惠美说:“你们上午还是小情侣,你下午就不欢迎他了?”陈瑶说:“他……他是大色狼。”惠美身子一抖,很在意说:“他是午报的记者,也是我们案组的成员。若是他对你有非礼行为,你可以跟我检举。”陈瑶一下噎住,神情一下告了惠美:他对她没有色狼行为。
  中宇掏了记者证递给她。陈瑶天书般的研究完他的证件,侧身递还给了他,不自然说:“啊,闹了半天你就是大记者吴中宇!可你写的新闻不怎么样,没得你人长的好,我还以为是老先生写的呢!我爸不在家,我妈妈在家正等着你们哩。”惠美略一犹豫,还是当着陈瑶的面,拥着中宇进了屋。她吸了口气,下意识说:“好香!”
  客厅中央,一个四旬女人热情把他俩让进了软皮沙发里,说:“我叫赵珍珠,名字很俗,就像我是陈怯的原配一样,跟不上潮流。”中宇吃了一惊,心里说,这女人的气质跟她的外表一样,徐老半娘。细看,她稍微发胖,很仔细地描眉画唇敷粉,穿着素雅交际服,像一朵要开足了的将败未败的鲜花。
  陈瑶沏好茶放在他们的面前,离中宇不远处坐了下来。惠美皱了眉头,在中宇耳边说了什么,中宇站起身,对陈瑶说:“陈小姐,我能单独和你谈谈?”陈瑶一点也意外,跟着站起来,说:“到我房里好吗?”眼中闪过一抹光采。中宇端了茶杯,说:“就到凉台上,可以看外面的景色。”
  凉台是落地式的,偏午的太阳斜射在玻璃钢上,晃白刺眼。中宇拿出录音机,问:“陈小姐,我上午没有心情,让你受了屈,请你原谅!”陈瑶说:“你那吓我的话好恐惧,可一走开之后,好刺激耶。”中宇摁了收录键,说:“你能告诉我昨天一天的行踪吗?”陈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用小匙搅动着茶杯,说:“我正在办出国留学,我平时的时间,都在开小灶补习英语,开小灶你懂吗?就是请家教上门。清晨,我妈妈上街买菜,要赶在家教上门之前回来。”中宇说:“有原因吗?”陈瑶红了脸,低声说:“我的家教老态龙钟,我妈妈怕他吃我的豆腐。家教一天是二个半时辰,他十一点离开我家之后,我和妈妈吃午饭,然后我和她开着车,先是到书店,然后到浦江超市购物,大约二点钟回到家里,我在客厅里玩电脑游戏,而妈妈上楼睡了一觉,直到四时半起床下楼,动手做晚饭。”中宇问:“你妈妈陪你上街,购书购物离开过你吗?”
  陈瑶迟疑了一下,肯定地摇了头,说:“没有,她一直呵护我的,像老母鸡呵护小鸡那样,生怕我与外人有接触。我感觉里,妈妈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视线范围。”陈瑶不敢面对他,说话时眼睛落在外面的院子里,那角落里有二棵不大的桃树,却花开得姹紫嫣红。中宇反而不好问什么了,暗自说:我是外行也看得出,她说话没有绝对的信心。可我只是记者,不能像警察那样正告她,要她交待什么。
  但他不愿意冷场下去,而且他跟警察不一样,警察要的是调查笔录,记述事实。而他,要的是主人公,出场人物的行动、对话及其心理,而且越细腻越好。所以他不愿错过机会,说:“你爸爸红杏出墙找了你……二妈,你是怎么看的?”陈瑶说:“红杏出墙是针对女人的。”逼视着他。他还以颜色,说:“可也没有说绝对不能用在男人身上。”陈瑶慌乱回眼睛,说:“你是问我如何看待婚外恋的对吗?我无所谓,两心相悦,经济上负担的起,不给社会带来治安问题,有一个正宗的,捎带一个小的,何尚不可!”中宇大吃一惊,不敢瞅她,嘀咕说:“可我们的社会不允可。”陈瑶抬着屁股挪了近椅子,说:“既然是前阵子社会主义走快了,要退回去走,回到旧社会,那么,为什么又要排斥妻妾制呢?”中宇更是错愕,这才看着她,说:“为什么?因为一夫一妻制是代表人类社会的进步,而且,特殊的社会主义,并不是回到旧社会。”陈瑶茫然说:“眼下给我的印象就是回到了旧社会,要不我家哪里来这多钱?”
  “你家旧社会也很有钱吗?”中宇说,“你说你家很有钱,是指赵家还是你们陈家?”陈瑶说:“陈赵联姻,岂分赵陈?何况赵家就我妈一个独生女,你说传到的我这一代,你说陈赵分得开吗?”
  “对对,就像你身上流有陈赵两家的血液一样,分不清分不清。”中宇陪着笑,“只是,这遗传因子,比重总会有多少大小之分,就像你长得像你妈一样光彩夺目,你身上占主导位置的是赵家的血源。”陈瑶说:“别绕圈子了,我来告诉你,我们陈家是乡下人,而我外公叫赵右旅,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民族资本家,你不知道的?”中宇憨憨说:“跟你爸爸一样,我是乡巴佬,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陈瑶异样看着他,突然说:“你想知道我……二妈的乱糟糟对不对?”然后拉他起来,命令他说,“跟我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他不得不跟在她后面上了楼,却不敢瞅惠美一眼。
  客厅里。珍珠正说着:“……我昨天的日程就是这样。证人嘛,只有我女儿,还有家教,算不算得了数,你们警察有你们的标准,不能由我说了算。”惠美说:“你在家里的这段时间我们可以采信。可你在超市这段时间里,你的女儿不可能跟你脚手不离。”珍珠说:“为什么不能呢?”惠美说:“因为我也有过她这个年龄,我和我妈妈也常常逛商场,犯不着大人脚跟手跟着我。”珍珠沉默一会,说:“在商场这段时间,中间我有过出来,是找东方露丝……”惠美眼里一抹亮光,忙制止她:“等等,你是说你进去了露丝的小别墅?”见珍珠点了点,忙掏出手机拨弄,说,“虞头,我在陈怯家里,请你过来一趟。”
  二楼卧室。床上一切都是柔红的,有一只黑如锻子的小猫懒洋洋睡在枕头旁,给人特想睡一觉的感觉。房里面还有书有画,有一部音响和电脑,一盆满天星摆在书桌上,还有稿纸和一些资料书。
  陈瑶搂起那只黑猫,说:“黑媚妮,有王子来看你来啦!”坐在床沿上,示意他也坐下来。中宇却坐在桌子前,顺手摸着电脑,说:“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宠物有名有姓,电脑是686!上网了没有?”眼睛却落在挂在墙壁上的白绸帽。
  “上了上了。来来来,我把我聊天的网址给你,你今天回家后就给我聊!”陈瑶写给他一个网址,不给他喘息的时辰,说,“你不听我说二妈的事了吗?其实,我二妈被招聘到丝绸之路古董店工作,完全是按商业秘书条件录用的……”中宇下意识说:“商业秘书?”陈瑶诡谲一笑,说:“用来生意上公关的,要有演员的漂亮,还要有演员那样的技窍,狐狸般的迷人。”尖尖的下巴娇俏地扬着,特冲他示范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妩媚,好扬眉吐气。
  中宇低下眼睛,说:“她愿意做这份商业……职业?”陈瑶摇了摇头说:“做这份工作的人,她们事先并不知道。我爸爸第一次带她去业务谈判,当她弄清了意图,当即甩了我爸爸二个耳括子,谁知这二个耳括子,把他俩联姻上了,写下了一段婚外情,谁知这一甩,居然甩出了两条半人命。”中宇说:“命案是甩出来的?”
  陈瑶欠着身子,胸襟伏在他膝腿上,手在抽屉里摸出一盘磁带,收回身,从枕头下摸出录音机,把磁带塞进去,说:“这是我妈妈知道他俩婚外情之后,提审我爸爸的录音,正好被我偷偷做了手脚,给录了下来。”摁了按钮,给他戴上耳机。中宇顾不上惊喜,来不及放松背脊上的僵直,耳边就响起一连串“哎哟、呀……你还往死里打呀你?……”之声,还有一连串“砰砰咯咚”好像重物坠地的声音。一个清脆愤怒的声音:“你跟我说,是不是被这个卖粉的所诱惑了,拉下了水?”
  一个男人的轻声辩道:“不是粉班子,也没有人诱惑过我。有时候,我都不明白,我和她像是前辈子就结过婚一样,真有这种感觉。她接人待物、智慧、幽默,她的人生态度、人格魅力,这些都深深打动我,但这并不是一切,我总感到有一种不可言传的力量,把我们拢到了一块,像是两个人在赴前世的约定……”清脆声变得声嘶力竭:“我叫你打动,我叫你拢到一块,我叫你前世之约……”
  又是一串的“哎呀”和“砰砰咯咚”声。男人说:“你放开我,让我去!你管不着我!”女人说:“我生下来就是管你的,你这辈子逃不开我手掌心。”男人说:“那好,咱俩就离婚。”女人说:“不离婚是我孙子!我不叫你下地狱也是你孙子!”男人说:“你……你究竟要我怎么办?”女人说:“先说你和那狐狸精是怎么搭上的,再说你们是什么时候上的床。”男人先是艾艾期期,后来果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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