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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公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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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回头,经理微微摇头,一只手慢慢地将她拉向自己。
  她的身体逐渐倾斜,头缓缓靠在经理微微颤抖的肩膀上。
  身后的东西带着奇怪的节律爬过来,它也许是想找任烟雨,更也许是想从这经过。
  任烟雨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引开它的注意力,她的脚还停留在原处,如果它爬上了她的脚的话……
  她还没有想到更恐怖的可能,黏腻的触感,已经开始拖拖拉拉地从她的脚上经过。
  任烟雨双手撑在经理身后的门上,头靠着她的肩膀,双腿还保持着似坐非坐的姿态,痛苦地感受着,那肥胖笨重的软体动物擦着她的脊背,压着她的双腿,慢慢地透过墙壁钻出去。
  这条蜚语蛇异常巨大,行动极为缓慢,足足走了十分钟左右,任烟雨的脚经历了从压迫感到疼痛,到麻木的一连串感觉,不断在心中祈祷那东西能快点离开。
  现在的时间对她来说,一秒钟就像一年一样漫长,疼痛和恐惧让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经理按在她肩膀的手始终紧紧地按着,幸亏还有这种救赎般的按压感,让她感到自己原来还在现实,而不是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觉到压在自己脚上的重量,和经理按压在她肩膀上的力道都在逐渐变轻,软体动物的躯体触感也慢慢变细,最后终于没有了。
  房间里回荡着格格格格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发现到,原来那是她们牙齿所发出的声音,连呼吸的声音都在颤抖了,也难怪上下牙齿会打架成这样。
  “你生活在流言当中……”
  任烟雨努力压制住想继续互相敲击的牙齿,想抬头看经理的表情,却被她继续按在肩膀上,听着她有些颤抖的声音和吐词。
  “就必须学会适应……”
  任烟雨能感到经理肺部微微的啜泣,她想挣脱,经理却将她按得更紧。
  “流言充斥了世界,没有流言的地方只有坟场。我们抬头低头看见的都是流言,但是不表示我们就必须跟着它走。我们有我们的脑子,为什么要让那么恶心的东西支配我们的嘴……但是我们也不会逃,是不是?逃也没用……你逃不掉的。
  “舌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你不让他说,不可能;你让他说,世间又会多一个兴风作浪的女王……
  “但是嘴长在我们自己脸上是不是?舌头还是我们的……在我们自己变成女王之前,我们的舌头还是我们的……对吧?蜚语蛇不是喜欢流言吗?如果我们没有流言呢?我们的心里一句流言都没有呢?我们生生把它饿死呢?”
  如果,我们生生把它饿死呢?
  精疲力竭的温氏兄弟互相扶持着,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然而天上的那个女王却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到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害,让他们之前所有的攻击,都打了水漂儿。
  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不管是正面出击也好,迂回攻陷也好,都没有用!
  这个已经成熟了百分之九十八的女王蛇,已经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
  “到底……到底姨婆……当初是怎么对付它的?”温乐沣气喘吁吁地问。
  温乐源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我说过我不记得了呀……”
  “但是……我记得……”
  “啥?”他不记得乐沣会记得?
  “我记得,我们和什么人一起逃跑……”
  “那个死老太婆吧?”
  温乐沣摇头:“不对,应该是个男人,而且年纪很大,然后……”
  ─老太太在后面拼死堵截着女王蛇的追击,两个男孩子带着老头儿,在狭窄的甬道里狂奔。
  “再之后?”
  ─跑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孩摔倒了,他在兄弟的帮助下爬起来,却发现视野中多出了一双女性的皮鞋。
  “出现了……”
  ─女性的双腿,裙子,纤细的腰身……
  “还……还记得吗?当我们看到她脸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女王蛇的惨叫声,他们回头,看见那个巨大的蛇身在痛苦地绞扭、翻滚。
  女王影忽然从空中掉了下来,身体和地面发出极其响亮的“啪叽”一声。
  它上半身有三分之一当即拍成了水,哗啦啦啦地向四周流开。
  女王影嘶声惨叫起来。
  兄弟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齐声大叫:“是她!”
  对啊!为什么那时候的女王会死呢?为什么他们会想不起来,阴老太太是怎么杀死女王的呢?
  ─天空闪过暗黑色的霹雳,那个长着蛇头的女人,长长的信子在他们眼前摇摆。
  是恐惧!比女王蛇更让人难以承受的极度恐惧!是恐惧杀了女王蛇,也是恐惧封锁了他们的记忆!
  这世上没有比蜚语蛇更恐怖的东西,也没有比“女王”更可怕的力量。
  蜚语女王不会死。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杀不死她。流言……是无敌的!
  兄弟二人飞窜起来,从楼房破洞处冲入经理的房间。
  一片狼藉的房间,所有的蜚语蛇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片片和女王影消失时一样的水渍。
  “任烟雨!”温乐源叫:“你没事吧!”
  任烟雨打开门走出来,脚下还有些趔趄。
  “我们没事……”她虚弱地说。
  经理从她的身后走出来,低着的头慢慢抬起。
  温乐源和温乐沣忍不住退了一步。
  还是那张漂亮精致的脸,柔软纤细的腰身。
  但她步履微晃,看来却不像任烟雨那般虚弱,反而更加漂亮。
  流言是什么?
  流言是这世上最有活力的东西。
  无论你用任何方式也杀不死它。
  当你以为你杀了它时候,它却会伪装成其他东西,再次出现在你的眼前。
  变得更加漂亮……更光彩夺目!
  那天晚上的事,从报纸到电视台,都用很大的篇幅报导了好几天。
  那个小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声音,可是等他们醒来之后就发现,某栋某号的某个房间外墙,被不明物体轰出了一个大洞,暖气管被轰得一塌糊涂,碎得找不出原型。
  幸亏淩晨时暖气就都统一关闭了,要不是这样,说不定连锅炉也会炸掉。
  按理说自己头顶,或者对面、楼下、旁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周围的人都应该立刻都知道才对。
  谁知道那却像是凭空出现的东西,悄悄地就已经在那里了,等你期待着它像出现时一样神秘消失的时候,它却恶意地微笑着,纠缠着你,瞪视着你,让你想逃都没法逃。
  这神秘的事件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借着它的东风,又衍生出了许多关于外星人、特异功能、集体催眠等等的流言。
  流言就是这样,不管你如何厌恶,如何心烦,它总会在你想像得到和想像不到的任何时间出现,杀了一个,又跑出另一个来,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任烟雨对那天晚上的事记得已经不是太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后来一直抱着经理,经理紧紧地抱着她的头,自己哭得就像一个小孩子。
  她身上的女王呢?不知道。女王是怎么消失的?不知道。他们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不知道。
  温家兄弟一问三不知,只告诉她不用担心,就算以后她身边的流言像山一样多,她也不会再因为蜚语蛇而死了。
  “一山不容二虎,有一个女王就容不下另一个。”
  绿荫公寓里,温乐源坐得远远地对她说:“所以你身上的女王才会藏得那么隐秘,还不时长出幼芽来迷惑他人,连我们都上当了。不过现在无所谓了,长过女王的人身上不会再长普通的蜚语蛇,只要另一个‘女王’在你身边,你就永远也长不出第二条女王。”
  “另一个……女王?”
  温乐沣坐得比温乐源更远,而阴老太太在他的背后,似乎连冒个头都会让她发抖。
  “偶尔,女王蛇也不一定都是对你不利,如果不是她,你说不定已经被杀了。”温乐源又说。
  任烟雨大惑不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们以为你们经理是最难得的纯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帮你拔出你体内隐藏的女王,可是女王为什么会隐藏在你体内呢?我们当时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温乐源指指窗外。“其实答案不复杂,只是我们一直没有想到而已。”
  想起了一个可能,任烟雨渐渐发起抖来。“一山……不容二虎?”
  温乐源不置可否道:“你还记得在公司里的时候吗?我说她身上有蜚语蛇,而你说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有人,你看到她的时候,她身边没有别人对不对?
  “蜚语女王的感染方式和普通蜚语蛇的不同,她身上的蜚语蛇是会掉下来,爬到任何它看见的人身上……”
  “你们经理她,的确是纯体,”温乐沣低声说,“不过她不是‘正’的纯体,而是‘负’的纯体。也就是说,她不是我们所想像的那种,完全不被蜚语蛇侵蚀的人,而是……”
  而是……而是……
  这世界上,除非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类。
  否则绝不会有不被流言侵蚀的人。
  流言是无敌的。
  能打败流言的,只有流言。
  任烟雨走出绿荫公寓的门,和一直等在门外的经理打了个招呼后,如温乐源所说地回头,果然发现门框上方,有一个不知何时安上去的晶亮明镜。
  镜子倒映着这个世界,包括正缓缓走向她身边的人。
  一个巨硕的绿色软体动物,正在镜中向她蜿蜒爬来。
  “这镜子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恶心的软体动物在镜子里张开嘴,声音却在她的身后,温柔地问。
  “啊……没有。”她回头一笑,“我只是想,今天是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就看不到了。”
  “什么?”
  “哈哈哈……陪我去逛街吧,我现在还没弄清楚订婚要准备哪些东西呢!”
  “……我觉得你还是找你未婚夫来陪你比较好吧?”
  “你先陪我看看嘛!”
  两个女人互相挽着手臂轻快地离开了,镜子里,一个女人拉着一个绿色的东西,带着一路弯弯曲曲的黏液,缓缓走远。
  第九个故事行尸之一
  清晨六点的大街上,清道夫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子在街道上慢慢挪动。
  之所以说他是挪动,是因为他的双腿似乎不会打弯,每只脚要挪动,就必须在外侧划半个圆圈才能过去,看起来有点像是小儿麻痹症患者。
  不过他们注意他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他那身装束。
  他的头上戴着压得很低的黄草帽,脖子上围着女式的花围巾,身上穿着盖过膝盖的白色风衣,可是他的腿……他的腿上只穿了一条极为单薄的丝织裤子。
  他这身打扮,除了品味的问题之外,还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工人们窃窃私语了半天,终于认定他绝对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这样的人可危险得很!
  说不定杀人哩!
  要报警不?
  精神病院电话谁知道?
  那人没有发现这些好奇又害怕的目光,他只是执着地走着自己的路,朝着他最后的目标,坚定地走过去。
  忽然,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的身形微微停顿,似乎在犹豫,但随即又继续向前走。
  “你家不在那边。”身后的声音说。
  他仍然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家人在等你。”
  他的脚步没有停。
  “你父亲他在等你。”
  绿荫公寓门口,寒风飕飕。
  阴老太太的脸阴沉得好像能看见冰块,插着腰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盯着温乐源和温乐沣兄弟。
  那两个人站在台阶下眼巴巴地看着她,多么希望她能让开一条道儿让他们进去,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又莫接到……”空气从阴老太太缺了好几块的牙齿屏障中间喷出来,“要你俩屁用哈!”
  温乐沣打了个冷颤,一半为寒风,一半为阴风。
  “姨婆您也知道……”
  温乐源陪着已经冻僵的笑脸谄媚地说:“我们的能力不如您,所以出一两点错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是您出马,那绝对没问题!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他一边说一边想往门里挤,阴老太太瘦小的身体一挡,他又讷讷地退了回去。
  “第一天莫接到,算蜚语蛇错。第七天莫接到,算那俩女王错,那第十四天咧?今第二十一天!又莫接到!又为啥?”
  “因为我们看到咖啡馆,进去坐了几分钟……”温乐源垂头丧气地说。
  阴老太太气得发抖。
  “你们……你们……你们想死噢!”
  她举着胳膊猛点温乐源的脑袋,大骂:“早上我说啥!二十一天是最后一天哈!你们接不到让我咋办!”
  “反正这世上流浪汉多了,再多个游魂也没啥……”
  “再说!”
  温乐源抱头躲到了温乐沣的身后。
  “姨婆!”温乐沣无奈地说:“其实我们也不想连续接这几次,不过实在是太冷了……而且那个人的年龄、外貌、性别都不详,万一他当自己还是活人,走掉的话,我们也看不出来呀。”
  温乐源拼命点头。
  阴老太太冷哼一声,转身,兄弟二人立刻以迅雷之势冲入狭小的门中,飞上二楼,去抚慰他们冻僵的身体和受伤的心灵。
  阴老太太却一直背对虚掩的门站着,好像感觉不到从门缝中四处窜入的冷风。
  叩!叩!叩!
  门被礼节性地敲响了。
  “哪个?”
  “老太太,是我。”
  阴老太太打开门,当看到外面的人时,微微呆了一下。
  “你的脸……”
  那人苦笑,伸手摸摸脸上那几道连肉都翻出来的狰狞伤痕道:“有点大意,想不到他居然拼死反抗……”
  “莫带来哈?”
  “嗯……”
  阴老太太的表情显得非常失望。
  “连你都不成,这最后一天……”她叹息。
  那人摇头说:“您别这样,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跟我回来。他不能过二十一吧?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只好把他……”
  阴老太太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温乐源把电暖炉的插头插上,搓搓被冻得像萝卜条一样的手回头道:“喂,乐沣,你说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温家兄弟的职业就是和鬼怪打交道,不过这次并非有人雇佣,而是阴老太太下的命令。
  她一个姓徐的老朋友,一直受病痛缠身之苦,前段时间忽然病情加重,医生说恐怕活不过一个星期,连病危通知单都给了。
  徐老的小儿子为了赶回来见父亲最后一面,一路飞车赶回,结果在途中发生车祸……
  按照他们老家的风俗习惯,必须把人带回家火葬,但法律却有规定,尸身不准移动,只能原地火化。
  为了逃避各关卡的检查,他家人就自己弄了辆车,让死者的姐姐坐在后座上,一路抱着他回去。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天黑之前到城里。
  司机已经过于疲惫,再赶下去说不定会出问题,只得在一个路径的小镇上,找了个停车的地方稍作休息。
  一天的舟车劳顿和过度紧张,让护送的人都绷紧了神经,稍一放松,车上的人很快就都睡了过去。
  最先发现尸体不见的是抱他的姐姐,她被冷风吹醒,睁眼看见自己的腿上空空的,车门大敞着,别的东西都还在─包括她身边皮包里的几千块钱,但她的围巾和司机的风衣却都不见了。
  他们的老父亲正在医院抢救,本来已经打算准备后事了,然而在女儿发现儿子尸体丢失的同时,他却忽然醒了过来,抓掉输氧管,用异乎寻常的大力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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