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方是个陌生的声音:“请巴大爷听电话!”
巴大爷即说:“兄弟就是,请问阁下是……”
对方沉声说:“老兄不必问我是谁,现在有个对你老兄非常重要的消息,我想待价而沽,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什么消息?”巴大爷急问。
对方笑笑说:“很抱歉,我们要先谈价钱,才能奉告!”
巴大爷忿声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消息,价钱怎么谈!”
对方狞声说:“那么我先告诉你吧,金太太的干女儿施小丽,今天被人绑架去了,我虽不知道是谁干的,但知道她的下落,如果你能出价十万比索,我就可以说出地点!”
巴大爷怔了怔说:“金太大的干女儿被人弄走,阁下既知道她的下落,就应该去找金太太,凭什么敲竹杠敲到我头上来,施小丽又不是我的干女儿!”
对方无可奈何地说:“可是我找了她整整一下午,到处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她。万一那些人把施小姐移到别处去藏起来,我的消息不是一个钱也不值了吗?所以我才想到找你巴大爷,我相信你老兄就是垫出这十万比索,如果能把施小姐弄回来,金太太即使加倍还你,她也会愿意的。”
巴大爷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替她付你十万……”
对方大喜过望,欣然说:“好极了,我在半小时之内,在巴石河北岸的桥边下等着,无论老兄亲自劳驾,或者派人来都可以。带十万比索现款来,我的消息就当面奉告!”
巴大爷忽说:“钱不成问题,但我怎么知道,阁下这消息是否可靠呢?”
对方奇货可居地说:“信不信由你,我绝不勉强!哈哈……”
笑声中,对方的电话突然挂断了。
巴大爷搁下话筒,沉思了一阵,忽然又抓起来,拨了个电话到“香槟大酒店”。
可是,总机接到四一七号房去,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人接听。
巴大爷只好再搁下电话,考虑再三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叫来两个心腹手下。向他们面授机宜起来……
横跨在北石河上的,是座现代化的钢骨水泥大桥,衔接南北两岸的交通。
由于桥墩很高,桥面距离地面高达四五丈,而桥的中段,离河面的距离就更高了,以便小船通过。
因此在桥边下,沿着南北两岸的河堤一带,非常的僻静,不受桥上来往车辆的干扰。无形中成了情侣静谈情话,以及秘密交易,非法勾当,妓女拉嫖客……甚至流氓打斗的去处。
但今晚这两岸却异常的冷落,原因是整个马尼拉黑社会中的牛鬼蛇神,几乎全被那大批黄金吸引,赶去凑热闹了。以至对这鸡毛蒜皮的买卖,都提不起兴趣了。
这时候,一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而至,停在了北岸的桥头边,车上下来两个短装大汉,东张西望了一阵,才迅速走向桥边下。
他们是奉命而来,但不知对方究竟是怎么样个人物。只见夜色朦胧的桥边下,距离较远的地方,寥若晨星地散落着三两对情侣,相依相偎,娓娓低语地谈着什么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天长地久之类的情话。
以上这些,自然不是他们要找的对象,但除此之外,附近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其中一名大汉不禁忿声说:“妈的!不要是整我们的冤枉吧?”
另一名大汉抬起手腕,看了看他的夜光表说:“老头子说那家伙约定一小时之内,现在还差二十分钟,大概还没到时间,咱们等等……”
话犹未了,突然从桥墩下的暗处,走出个穿短装的汉子,头上戴了顶草帽,帽沿一直压盖到眉下,而且腮下蓄留了一大把胡子,更使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貌。
他的出现,简直像幽灵似的,倒使两个大汉微微一惊,怔住了。
“二位是巴大爷派来的?”那汉子走上前问。
两个大汉点了下头,其中一个沉声说:“巴大爷叫我们带来了十万比索,你的消息可以当面告诉我们了吧!”
那汉子把手一伸,笑笑说:“抱歉,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尤其跟巴大爷打交道,得特别当心,钱拿来!”
大汉无可奈何,只得从身上掏出叠钞票,递给对方说:“这是十万比索,分文不少,你不放心可以当面点清!”
“那倒不必,这点我还信得过二位。”那汉子把钱往口袋里一塞,忽说:“好了,我们走吧!”
大汉茫然问:“走?上哪里去?”
那汉子一本正经的说:“钱我已经收了,二位不是来带路的吗?”
“带路?”大汉简直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了。
那汉子故作诧异地说:“巴大爷没跟你们说清楚吗?我们在电话里讲好的,由他派人送十万比索来,然后带我去施小姐那里,你们二位怎么跟我装起糊涂来啦!”
两个大汉一听话头不对,心知上了这小子的当,不由地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一声:“妈的!你小子是找死!”
可是他们犹未及动手,霍地从桥墩下黑暗处,又窜出了四个大汉,一个个手里都握着枪,顿使两个大汉傻了眼,那还敢轻举妄动。
四个壮汉上前将他们围住,立即动手搜身,从一个大汉身上搜出把匕首,一个大汉身上,居然带着支装上灭音器的手枪!
“大胡子”等他们被缴了械,当即沉声喝问:“二位是带路,还是告诉我们地点?”
两个大汉以为有巴大爷的招牌,可以狐假虎威,这些人绝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仍然满不在乎的神气说:“你们存心吃巴大爷这十万比索?照子可得放亮些,先看看吃的是什么人!”
“大胡子”厉声说:“少废话!吃不吃得下是我的事,现在我只要知道施小姐在哪里,是你们带路,还是说出地点?”
其中一个大汉嘿然冷笑说:“笑话!我们要知道,巴大爷还会花十万比索来买你的消息!”
“大胡子”毫不保留地说:“哼!我看你们倒不是来买消息的,而是来探探虚实,看我是不是真的知道施小姐的下落吧?幸好我防到了这一着,否则不挨刀子,也吃了你们的‘卫生丸’啦!”
大汉矢口否认说:“我们确实是来买消息的,身上带的家伙,只不过是为了防身……”
“大胡子”勃然大怒说:“好!我看不让你们吃点苦头,你们还以为我是闹着玩的呐!”
他一声令下,四个壮汉便一齐动手,把两个大汉向桥墩下推去。
两个大汉见势不妙,突然出其不意地,企图夺取身旁壮汉的手枪。但被“大胡子”赶上来,一把捉住一个,猛向后一拖,手一撤,顿使他们踉跄后退,跌了个四脚朝天。
四个壮汉正要上前,向他们拳足交加,不料停在桥头边的那辆轿车上,突然从车窗伸出一支装有望远镜及灭音器的“来福枪”,噗噗噗!一连几枪射来。
其中一个壮汉避之不及,肩头上中了一枪。而跌在地上的两个大汉,却脑袋开了花!
车上的这支来福枪,不仅威力强大,准确性更是惊人,距离最少在二十码以上,居然弹无虚发,当场将两个大汉击毙,一名壮汉负了伤。
眼见来买消息的两个大汉被击中,“大胡子”这边的人犹未及还击,那辆轿车已加足马力,风驰电掣而去。
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大胡子”一时疏忽,绝没想到载送两个大汉来的车上,尚留着有人。而且更没想到他会向自己人下手,显然是看他们争执,为了灭口,才不得不骤下毒手的。
由此可见,巴老头不仅是处处顾虑周到,更是无比的心狠手辣!
这个“陷阱”自然是方侠设下的,他和欧阳丽丽在海边,诱杀了范家两兄弟之后,就用他们的车子,载着两具尸体返回市区。
欧阳丽丽坚持已见,买了只大衣箱,把两个尸体装在里面,交由码头的搬运公司,当晚送到巴公馆去,看老家伙如何处置。
同时,方侠也想出了个主意,由欧阳丽丽雇的枪手,打电话给巴大爷,讹称已经知道施小丽的下落,开价十万比索,出卖这个消息。
在他想,如果不是巴大爷干的,老家伙接到这个电话,必然急于知道施小丽的下落。假如真是他干的,就更不可能置之不理,一定会派人来一探虚实。
因此方侠算定了,在半时之内,巴老头即使不亲自出马,也会派他的心腹到巴石河北岸来,问出消息的来源,不论是真是假,都会把出卖消息的人干掉。
所以方侠先装上一大把兜腮胡子,戴上草帽,以出卖消息者的姿态出现。四名职业枪手则在桥墩下埋伏。准备把巴大爷派来的人制住,逼问出施小丽的下落。
另一方面,欧阳丽丽则是唱的独脚戏,她也改成男装,守在巴公馆附近,监视老家伙的动静。因为照方侠的估计,施小丽倘若真在巴大爷的手里,他接到电话后,势必要换个地方把她藏匿起来,这样欧阳丽丽就可以在暗中跟踪了。
方侠的心已经相当细,可是仍然百密一疏,没想到老家伙还是比他棋高一着,在必要时竟不惜向自己的心腹下毒手,使他们不致泄漏秘密。
可是这样一来,巴大爷无异已不打自招,承认施小丽是他弄去的!
只是来的两个大汉已被击毙,仍然无从获悉施小丽究竟被藏匿在哪里,岂不是又枉费了一番心机?
方侠只得关照四个枪手,先处理这两具尸体,然后返回他们住的地方待命。他则赶去接应欧阳丽丽,怕她孤掌难鸣,不要再误了事。
目前整个的情势,已经形成个相当复杂的局面。他们虽然明知绑架施小丽,是巴大爷的人干的,但却不能抓破脸,当面向老家伙要人,只能暗中设法营救。
而对于那批藏金,老家伙是否存心独吞,似乎还很难预料。因为,藏金的地点是不是正确,这是最大的关键。纵然确实,并不止巴大爷一个人知道,还有个绝不可能收手的金霸王,必要时会不择手段,阻止别人得手的。
同时,其余的五个亡命之徒,回来知悉范家两兄弟已死于非命,又将采取什么报复行动,这也是值得担心的,绝不能等闲视之。
尚有许汉成,万二爷,整个马尼拉黑社会圈子里的各路人马,如果发觉上了当,纷纷赶回来,那时候又将是怎么一个局面?
方侠现在才感觉出事情相当棘手。绝不是巴大爷当初说的那么简单,只要把许汉成和万二爷两方面的人马调开,诱回七个亡命之徒,由他和四个职业枪手合力干掉他们,藏金便可垂手而得了。
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恐怕除非把整个马尼拉黑社会里的人物,悉数斩尽杀绝,藏金就不可能让他们几个人到手!
当然,真要大开杀戒,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凭他们几个人是绝对办不到的。那么,这就要运用头脑,勾心斗角了。
方侠来到巴公馆附近,却未见到女扮男装的欧阳丽丽。找了一阵,始终没见到她的人影,心里不禁大急,知道老家伙方面一定有了动静。她大概是等不及他赶来,独自去跟踪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欧阳丽丽毕竟是个女人,即使跟踪去,发现了藏匿施小丽的地方,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怎能救得出她的干女儿呢?
万一被对方发觉,她孤掌难鸣,岂不成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方侠正待直接去见巴大爷摊牌,忽然惊觉身后有人扑来,显然是企图向他突袭。来势既猛又快,使他不及回身迎敌,急将身子向右边一闪,避了开去。
突袭的是个身材矮小的瘦汉,但他手里却是根大木棍,而且势猛力沉,狠狠一棍当头击下。要不是方侠避让的快,挨上了要不脑袋开花,那才怪呢!
瘦汉一棍击了个空,眼看偷袭未逞,似乎颇有自知之明,绝对不是方侠的对手,拖了木棍回身拔脚就逃。
方侠勃然大怒,返身急追,伸手一把抓住那瘦汉的后领,就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把他提了起来。
瘦汉情急之下,犹想用木棍回击,但被方侠猛可往后一拖之下,撒手摔了他个四脚朝天!
方侠毫不客气,一脚踏在了瘦汉胸口上,怒斥:“你他妈的是自讨苦吃!”
瘦汉痛得直翻白眼,居然把心一横,双手将方侠的腿一抱,企图把他掀翻。可是方侠竟稳如泰山,任凭瘦汉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掀他不动。
方侠脚下猛一加劲,厉声喝问:“你是谁主使来的?”
“哟哟,哟……”瘦汉杀猪般怪叫起来:“老兄,轻点呀,我受不了!”
方侠无动于衷地说:“你受不了就快说实话,否则我一脚踩下去,管叫你的心从嘴里挤出来!”
瘦汉终于屈服说:“我说,我说,是我老婆叫我来的……”
“你老婆?”方侠诧然问:“你老婆是谁?”
瘦汉气喘呼呼地说:“我老婆就是我老婆,还会是谁呀!……”
方侠不知这家伙是装傻,还是天生的二愣子,只好改变问话的方式:“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瘦汉真有点愣头愣脑的,哭丧着脸说:“有的人叫我竺三爷,又有的人叫我竺老板,也有叫我老烟虫,其实我的名字从小就叫竺有三……”
方侠恍然说:“那么你老婆就是,‘温柔乡’酒吧的竺老板娘?”
瘦汉回答说:“我是竺老板,我老婆当然是老板娘呀!”
方侠颇觉诧异地问:“是你老婆叫你来这里躲着,向我打闷棍的?”
瘦汉坦然说:“她要我来这里守着,无论遇着谁,就给他一闷棍,先把他揍翻了,然后逼问他,巴大爷准备上哪里去取黄金。她说只要问出地点,我们就可以发大财……”
方侠听得几乎笑了出来,遂问:“你老婆怎么知道,巴大爷要去取黄金?”
瘦汉呐呐地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她说巴大爷的人白天刚买了只大箱子,晚上又有人送了只大箱子去,一定是用来装金子的,所以把我从阁楼上拖下来,硬逼着我来这里……”
方侠急问:“你一直守在这里?刚才有没有看见,附近有个身材矮小的汉子?”
“这……”瘦汉犹豫了一下,终于说:“不瞒你说,我还带了个伙计一起来的,是有那么一个人,让我一闷棍敲昏了过去。我没法问话,只好叫伙计把他先弄回去,让我老婆自己去问,我一个人仍在这里守着……”
方侠心知被瘦汉击昏的,必然就是欧阳丽丽,一时真有点啼笑皆非。于是把脚放开,一把提起了瘦汉,怒声说:“我们一起到你的酒吧去!”
瘦汉哪敢抗命,只好无可奈何地,被方侠逼着回“温柔乡”酒吧。
他们两个都未发觉,在不远的暗处里,闪出了一条黑影,一直在后面跟踪着……
十、双娇对峙
欧阳丽丽女扮男装,在巴公馆附近守着一个人单独行动,虽然不免有些紧张,但她的任务只是负责监视巴老头方面的动静,认为有绝对必要时,才暗中加以跟踪。
譬如像二十分钟前,从巴公馆大门驶出辆黑色轿车,她心知必是巴老头派去巴石河北岸,向方侠收买消息的,这件事用不着她管,就根本不必理会。
她的车子停在一条巷口,街的斜对面就是巴公馆。她坐在驾驶座位上,附近的任何动静,都绝不可能逃避开她的视线。甚至连通巴公馆后面的狭巷,也在她的监视范围之内。
大约又等了十来分钟,始终未见巴公馆方面有任何动静,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
正在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看见去巴石河的那辆黑色轿车,飞也似地驶了回来。
欧阳丽丽不禁暗觉奇怪,方侠怎么会放他们过门的?不料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