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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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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离市中心不远,很干净的两居室,简东平在告诉他们从哪里可以拿到干净被褥后,便匆匆告辞。邱元元送完简东平回来,发现陆劲坐在方桌前,正在看一封泛黄的信件,他的手边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大叠信和几份复印件。邱元元知道,那叠信一定是一号歹徒多年前写给他的,那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线索,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再谈案子的事了。
  她走到他身边,衣服擦着他的衣服,站定,然后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的头顶。
  他仰起脸来,眯着眼看她,接着,嘴角慢慢浮起微笑。
  “元元……”他轻声叫了一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好像又马上改变了主意,他丢开手里的信,站了起来。
  “我先去洗澡了。”他说着,拿起那个从便利店带回来的塑料袋走向盥洗室。
  “嘿!你胳膊和肩上的伤,最好不要沾水。”她叫住了他。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了,“不行,我得洗个澡。”他说。
  “那你小心点,沾了水伤口容易发炎,你那可不是一般的伤。”她很认真地提醒道,觉得此刻的自己很像他妈。
  照以前的性格,她应该恶声恶气地跟他说,“想发炎就尽管沾水吧!反正到时候受苦的是你自己!”她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看见他消瘦憔悴的脸,看见他温柔的微笑,她就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语气让他在盥洗室门口又转过脸来。
  “我缠上保鲜膜后,水就没那么容易沾上伤口了。”他说。
  “哈,原来你买保鲜膜是用在这儿啊。”她恍然大悟。
  “不然能用在哪儿?”
  “我哪知道,正等您教我呢,陆老师。”她歪着头,笑了。
  他安静地看着她笑,然后说:
  “我先去洗澡了。”
  他眯着眼睛,眼波一转,她看不清他眼睛里的表情,只知道他把手放在盥洗室门把手上,又转过身来了。
  “你今天……能呆多久?”他慢吞吞地问道,像是故意要让她听清每一个字。
  是的,她听清了。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再也不是被他囚禁的小鸟了,她可以随时离开,而他,一切随她。
  “我不回去了。”她带着任性的口吻说着,坐到沙发上,双手并用,把脚上的一个长统靴拉了下来。
  他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仍站在那里没有动。
  “嗨,别磨蹭,快去洗吧!”她假装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站那儿看着她,忽然歪嘴一笑问道:“要一起吗?”
  她一只手提着个靴子,愣在那里,心里狂呼了一句,好浪漫哪,干吗不呢?!但不知为何,她又有点胆怯了。她以前也试过相同的事,但没什么感觉,她没为此特别兴奋过,但这个人,仅仅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整个人燃烧起来,就像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脸莫名其妙地都红了。
  他在看她,好像在欣赏她害羞的表情。
  “要一起吗?”好多年前,他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是2003年的除夕夜,17岁的她站在浴室门口想进去洗澡,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问她。
  “好,来吧。”她一手插在腰上,蛮横地回头看着他。
  他似乎很意外她会这么回答,从报纸上抬起了头。
  “你不想看我吗?”她冷冰冰地问道,那时候她还没确定自己的感情,只是被他那无比隐忍的感情搞得烦透了,她想了结这一切。
  她以为他会马上走过来,谁知道他只是用比她更冷漠的声音回答她:“日光灯下的裸体是最没看头的。快去洗澡吧。”
  那天她洗得很慢,有点期待他会冲进浴室来,但他始终没有。他很爱她,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虽然他从来没开口说过。以前,她一直以为爱应该要说出来,爱就应该是占有,但自从遇到他后,她才明白,世上有种爱叫做放弃。
  “要一起吗?”他又问了一遍。
  她把靴子扔在地上,站起来,柔声说:“我真的好想看你。”
  “哦。”他低头叹了一声。
  “可是,你教过我的,日光灯下的裸体是最没看头的了。你还是快去洗澡吧。”她爽朗地笑起来,觉得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她把他推进了盥洗室。
  他洗得很快,她在外面只等了5分钟,就见他穿着汗衫短裤,匆匆从盥洗室里跑了出来。
  “你好快啊。”她叹道,发现他胳膊上的纱布已经全湿了。
  “美人在等我,我当然得快喽。”他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马上从包里拿出纱布绷带和消毒粉,帮他把伤口重新包扎上了,还给他肩膀上的擦伤重新贴了一张创可贴。
  “很痛吗?”见他皱眉头,她问道,她知道消毒药粉沾上伤口总是很痛。
  “嗯。”他点点头,随后又开玩笑,“我的小老婆还挺心疼我的。”
  “废话少说,快到床上去,不然要着凉了!”她怕他着凉,把他推进了卧室。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后,她摸了下他的额头,很烫。他一定还在发烧,她有点犹豫是不是该留在这里陪他。也许,她该睡在沙发上?
  在整个洗澡的过程中,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跟他睡在一起的问题。他受了伤,还在发烧,精神状态很不好,他是在硬撑,她看得出来。按理说,她应该离他远点,应该让他好好休息,但是她做不到。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她能躺在自己身边,他们没把握,明天还能不能在一起。对他们两个来说,今晚可能是第一晚,也可能是最后一晚。
  15分钟后,她洗完澡回到卧室,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但当她蹑手蹑脚地透开被子时,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累了吧?那就休息吧,我睡沙发上去。”看着他疲倦的神情,她瞬间改变了主意。可她刚想走,他就支起身子,捏着她的手臂把她拉上了床。她一进被窝,他就立刻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
  “陆劲……”她叫了他一声。
  “别走,别离开我,元元。别离开我。”他的嘴蹭着她的脸庞,双臂紧紧抱着她,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和对她的渴望,她不自觉地亲吻他的脸,他的唇,他的呼吸更急促了,手臂一用力,把她的腰贴在了他的腹部上。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他在生病,但是,但是,但是,……她无力抵抗。
  他的手探到了她的衣服里,她禁不住发出一声低啸,随后,好像完全是出于本能,她猛然抱住他的头,狠狠吻住了他滚烫的嘴唇,她觉得自己突然有点恨他,对,恨他,他的手让她浑身难受,所以得好好惩罚他,得封住他的嘴,不让他呼吸,得抓他的头发,让他感觉痛,还得用双腿箍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动弹。她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来了,他猛然推开了她,接着,她看见他坐起来,双手抓住汗衫的下摆,向上一掀把它脱了下来。他一回头,看见她躲在被窝里看他,上去揪了一下她的衣服,像野兽般发出不耐烦的哼哼声。
  “不要。”她大声说。
  他等了她一会儿,她说:“你不怕冷吗?快点进来。”
  见她没动静,他只好躺下了。
  “好吧,没关系。”他笑了。
  可他刚钻进被窝,就发现她已经满足了他的愿望。她抱住了他,他的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并且动作也更猛烈了,他还发出好几声快乐的呻吟,可是,她却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他一直在亲她和抚摸她,并用手在刺激她,但是却不允许她触碰他的……那里,而且她的手一靠近,他的身子就往后缩,她有点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怎么啦?难道他只想这样就完了?
  他很快就察觉了她的疑惑,他没有解释,只是说:“等一下。”
  “你怎么啦?”她问。
  他没回答,她看了他一眼,手伸了过去,他想躲,但这次她没让他躲过去,她摸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你……”
  “没事,一会儿就好。”他低声说,她听不出他的情绪,但她知道他有点不高兴。
  她笑了笑说:“我来帮帮你吧。”
  他眼睛一亮,但说的还是那句:“我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她没理会他,真的帮起他来,但无论她用什么办法,好像都无济于事,他们折腾了不知多久,他终于把她从身上拉了下来。
  “元元,好了……够了!”他叫了一句。
  她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悲伤,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太累了。”她低声说。
  “我老了,元元。”
  他的声音让她心痛,她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说:
  “不,因为你在生病,你太累了。”
  他凝视着她,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元元,你不知道,我在监狱里受过伤,有人……踢过我。”
  她觉得自己心上好像被剜了一刀,痛得她浑身打颤,她禁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臂。
  “踢……”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字,脑中却闪现出足球比赛的场景,接着,她深深感受到这个字的力量和它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握住他的手,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前不知道会这样,我也有过好的时候,但现在看来,我真的……”他望着她,勉强笑了笑道,“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她的眼圈红了,想哭,想号啕大哭,但是她忍住了。
  “不,陆劲,你只是在生病,我说了,你只是在发烧。”她道。
  “元元,其实这样对你,也许更好。”他叹了口气,像开玩笑般地说,“我就是没这艳福啊,算了。”他背过身去了,整个身子压在左侧受伤的胳膊上,她知道他一定很痛,但是此刻更痛的是他的心。
  “转过来。”她摇摇他的肩。
  他没动。
  “你难得跟我在一起,难道想背对着我过一夜吗?”她叫道。
  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过身来了。
  “听我说。”她脸对着他的脸。
  他没作声。
  “你,太,累,了。”
  他闭上眼睛,冷笑一声。
  她愤怒地叫起来。其实,她现在更希望他好好哭一场,可是他依旧很平静。这隐含绝望的平静让她禁不住大叫一声:
  “陆劲!”
  他平躺下来,眼睛望着天花板,声音平平地传过来。
  “你一定觉得很失望吧。”
  “是的。有一点。”她实话实说。
  他别过头来看着她,眼神温柔。
  “元元,你以后会有个像样的男人。”他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又很快移开了。她觉得他的手就像刚刚从锅子里取出来的面团,又软又热。
  他们沉默了几分钟。
  就在这空挡里,她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她凑近他问道: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小巷子里接吻的事吗?”
  他看着她,没作声。他的神情告诉她,他完全记得。
  “那只是……我说,有时候……”他说。
  她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对地说:
  “所以,你只是太累了,懂吗?”
  他像要争辩,她没让他开口,继续说道:
  “就算你真的不行,那也没关系。”见他垂着眼睛,一脸绝望的模样,她不由自主地心急起来,“陆劲,我根本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见你,还有机会靠你这么近,我以为你死了,可是你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还活着!我简直要乐疯了!真的!所以,没关系,根本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只要我能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了。现在我很幸福!我很幸福!你听见了吗?死人!”她暴躁地嚷了一句,放开了他。
  他用右手盖住眼睛,好久没说话。
  她重重摇了下他。他才说:
  “元元,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听见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接着,他忽然转身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看见他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你该休息了。”她为其拂去泪水,柔声说。
  “元元,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真希望躺下去永远醒不来!我对这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她不说话,忘情地看着他,一边任自己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滑过,一边在想,为什么呢?当他伤心欲绝的时候,当他不再是那个四平八稳的陆老师的时候,甚至当他完全无法完成男人的义务时,他却仍然显得那么有男子气?为什么这个时候的他会显得那么漂亮?为什么当他丧失性能力的时候,却反而显得如此性感?是因为夜太深,造成的错觉吗?还是因为别的?她不知道。她只是想看他,怎么看都看不够。她想,视觉盛宴也是盛宴,虽然无法真正吃到嘴里,品出滋味,但只要有想象力,一样能获得无穷的享受,更何况,她知道,这一席只为她开。
  她耳边传来他的说话声。
  “最近我常常梦见我妈……是我害死了她。她不应该生我,她根本养不起我,养不起一个一心想成为画家的儿子。”他泪如雨下。
  “我相信你妈妈一定也曾经为你骄傲过。而且我得感谢他生了你,不然我就认识不了你了……”
  “那也是个错误。”
  她无法安慰他,因为理智告诉她,他也许没说错,事情摆在眼前,她无法否认。所以,她只能搂住他,轻声“嘘”了一下:
  “别说了。”她道。
  “元元……”他说不下去了。
  她也不打算再让他说下去了,他该睡了。她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把脸藏在他胸前,他没穿衣服,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贴近他的皮肤,她又闻到那股令她醉醺醺的男人味道了,很多年前,她就喜欢闻他身上的这股味儿,现在依然如此。只不过,以前这股味让她兴奋,现在却让她心疼。
  他的确比几年前老了很多,也比过去更瘦了,精力可能大不如前,也许就象他自己说的,他不行了。但是,她心里依然确信,这个大他15岁的罪犯,是她这一生中碰到的最有男人味的男人,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亲吻他的皮肤,在被褥里拥抱他,还能千百遍地抚摸他的身体,这对她来说,本来就是个额外的奖赏,所以她想,即便他们最终都无法真正变成夫妻,她也毫无遗憾。因为她明白,他已经向她奉献了他的所有,这就够了。
  12。2008年3月11日上午
  “啊!头儿!”罗小兵一看见岳程就激动地嚷了起来,他身边的王东海扯了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不适宜大声喧哗的公共场合——茶餐厅。
  岳程以微笑来回应罗小兵的招呼,今天一早,他约了两个下属吃早茶,为的是打探消息和安排任务,经过一夜的修整,他已经恢复了体力。
  他知道他的停职通告今早已经贴在了局里的布告栏里了,但他有把握他的这两位下属仍会听从他的安排。因为按照他的理解,停职只不过是为了表明他所在的地方是个纪律严明的地方,这个处分因为实际情况的变化,随时可能撤销。所以他想,即便被停职了,他对下属仍有一定的指挥权。
   “随便坐。”罗小兵和王东海走到桌前时,他招呼了一声。
  “头儿,你知不知道你的布告已经在布告栏里贴出来了?”一坐下,罗小兵就紧张兮兮地问岳程。
  岳程颔首表示他知道,然后他问:“通知是怎么写的?”他想知道那上面有没有写明他犯错误的原因,这一点至关重要,如果含糊其辞,说明他很快就能起死回生,如果明明白白则表明,他需要蛰伏的时间可能会很长。
  “就说你在办案过程中违反了纪律,经局里领导讨论后,决定给你停职处分。”王东海答道。
  岳程很高兴,心想,看来李汉江还是挺护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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