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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就这么相持着。
易士奇不敢上前,躲在了金蚕的后面的一株黑松树后,他望着这只曾经杀死王警官的凶手,自己该如何助金蚕一臂之力呢?
他想起了内袋里的郑隐骨碗,那碗内蕴含的能量一定不小,上次随便装了些净水就轻而易举的化掉了五毒蛭,今次再如法炮制试试。
他悄悄绕到了潭边,取出骨碗舀了一碗水回来,抑制住心中的恐惧,挥臂就要朝着大尸虫背上泼下。
“住手!”一声断喝,树后转出一人。
易士奇扭脸望去,此人正是兰教授。
易士奇吃惊不小,教授不是疯了么?怎么口齿如此清晰?
兰教授走到近前,双目炯炯有神,精神健硕,哪里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你不能杀它!”教授严厉的说道。
易士奇结结巴巴的说道:“兰教授,你,你病好了?”
“贫道从来就没有病。”教授答道。
“贫道?你是……”
“贫道青虚。”
第五十七章 青虚道长
易士奇怔怔地看着兰教授,他的鼻子尖上光溜溜的。
“你不是青虚道长。”易士奇肯定的说。
兰教授嘿嘿笑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是说那颗朱砂痣吧,10年前在北京做客座教授时到医院点掉了,它特征太明显了。”
易士奇疑惑的望着他,他心底里还是无法相信兰教授就是青虚。
兰教授看出易士奇的疑问,便道:“我留在继任掌门白云那儿给你的信,我相信你已经看过了,不想这么快你就下山了。其实我们俩邂逅于沅水之畔的太平镇时我就认出了你,好了,我知道你有太多的疑问,有些事情需要从头至尾的告诉你。现在我俩一起和阿兰去一个地方。”
“阿兰?”易士奇越发迷惑不解。
“就是她,”兰教授手指着那只大尸虫,接着说道,“大尸虫阿兰是我精心培育出来的。”未待易士奇反应,兰教授口中一声唿哨,那大尸虫竟乖乖的伏下身来,趴在了地上。
易士奇目瞪口呆……
“好了,我们可以启程了。”兰教授说道。
“我们去哪里?”半晌,易士奇才反应过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兰教授又是一声唿哨,大尸虫阿兰顺从的站起身来,带头向杂木林深处爬去。兰教授以不容置疑的眼色命易士奇跟上。
一切是这样的匪夷所思,易士奇的头脑完全乱了套,他下意识的召回了金蚕,迈着机械的步伐跟在了兰教授身后而去。
他们穿过了一线天石缝,易士奇回头望了望石壁之上的“山阴”两个大字,恍若隔世。石壁旁有一条斜着向上的小路,大尸虫带头向上攀去。
登上山顶,眼前的山峦形势令易士奇愣住了。
夕阳下,五座不同颜色的小山呈现在眼前,如群星拱月般的排列着,东山蛇绿岩青色,西山石英岩白色,南山玄武岩红色,北山辉绿岩黑色,而环抱的中心处竟一座黄土山。
“太神奇了,大自然竟有这等巧合!”易士奇惊叹之极。
兰教授笑了笑,说道:“二十多年前,贫道踏遍了乌蒙山的每一个角落,才找到了这里。”
易士奇口中喃喃道:“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灵护佑中土,此处必有奇珍异宝啊。”
“嗯,果然有眼力,贫道当年选对人了,且随贫道来吧。”兰教授赞许着并率先向黄土山而行。
约有一个时辰光景,他们来到了黄土山阴坡处,拨开荆棘灌木,面前出现了一道石壁。
兰教授含气力贯双臂,按在了石壁上……随着“吱嘎嘎”的声响,石壁上赫然露出了一个不规则的石洞。
“随贫道来。”兰教授前面带头钻进石洞里,接着是易士奇,身后则是虎视眈眈的阿兰。
石门内是一个天然的甬道,兰教授揿亮了手电筒,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他们行进了约有五十米左右,前面豁然开朗,这是一处宽阔的石厅。石厅的中间有两口敞开着的石棺。
易士奇走进前看去,惊讶得发现两口石棺内各躺着一具老年男人完整的裸体人皮!
“蝉蜕!”易士奇脱口而出。
“不错,这就是1600年前葛洪和郑隐的蝉蜕。”兰教授幽幽道。
易士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兰教授望着瞠目结舌的易士奇,燃起一根蜡烛,讲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30年前,终南山重阳宫全真教掌门青虚道长前往蓬莱,探访当年王重阳祖师东行收服马钰的历史遗迹。忽一日途中遇雨,暂避于潮水乡渤海边一农舍前,屋主人易山好客,请道长入内奉茶。适逢其外孙周岁,道长问起生辰八字,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地生,掐指推出四柱命造,叹世事之奇,造化弄人,遂为孩子更名易士奇,并指与其有师徒之缘份,日后若有事可去终南山寻他。
20年前,青虚道长参详全真教典籍时,发现了有关东晋郑隐以及拜尸教的点滴记载,引起了极大的兴趣。此后数次至滇黔乌蒙山区,追寻郑隐当年的踪迹。终一日,青虚道长发现了四灵圣地石洞,找到了石棺内东晋葛洪及拜尸教主郑隐的蝉蜕和一张记载着《九字源》的羊皮,当时那张羊皮还包裹着一枚拳头大小的骨质蛋卵。
根据《九字源》所载,此卵名“山臊”,乃上古异虫,须入深潭孵化二十年成虫,可助修成《九字源》第九层“前”之人羽化。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临乃身心,为第一层。兵为能量,斗代表宇宙共鸣,者则万物复原,皆即危机感应,阵为心灵磁场,列乃时空控制,在表示金木水火土五元素,第九层前即光明显现。
青虚道长身为全真教掌门,本身道行已是极高。他遂下山来到了山阴村,在深潭里丢下了那枚蛋卵,预计二十年后孵化成虫时,自己早已修成《九字源》第九层了。
就在这时,村民们请求青虚道长为山阴村驱魔。
每当月圆夜深人静之时,山阴村里时常会听到鬼婴啼哭,其声凄厉,令人毛骨悚然,恐怖之极。
青虚道长调查了一番,已经明白其中所以然。
原来山阴村旧址是个卫生院,院里共有七名医生护士,就是后来山阴村那七户人家。当时的年代实行一胎化,人们观念上鄙弃女婴,导致遗弃乃至溺婴事件层出不穷,而卫生院正是实施引产打胎及人工流产的工作场所。
人类十月怀胎,自受精始,一个新的生物磁场就开始了孕育,两三个月后,胎儿的生物磁场就已经形成了,等待子宫内的那个载体(婴儿)发育成熟和分娩了。这些婴灵磁场曾经隔着孕妇的肚皮与医生护士们对视过,并感觉到了那些白衣人的恶意。后来白衣人果然对她们下手了,用冰凉的机器伸进了母腹内无情的绞碎了她们赖以生存的载体。世上诸多死亡事件中,民间传说以厉鬼为甚,就是指含有冤情的人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其磁场作祟然。然而最厉害的莫过于小鬼,就是冤死的小孩子,它们生性单纯,好恶分明,感情冲动,往往会不计一切后果的进行报复。山阴村数年来约有数百名女婴被绞杀于母腹,其磁场怨气尤甚,每逢农历十五月圆之夜便借月亮之引力萌动,发出悲愤凄惨的生物磁场,入耳为啼哭之声。
青虚道长布下了一个为期二十年的“玄武七煞阵”,克制住了那些鬼婴的磁场,因此二十年间,山阴村再也不闻鬼婴之啼了。
10年前,青虚将掌门之位传于白云,留书一封,埋名隐于京城,做了清华大学的客座教授,讲授生物学,未几又聘为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从事濒危物种的研究。
但这些都不过是掩护而已,他实际是在私下修炼《九字源》的最后一层,不知为什么,第九层始终破不了关。
而此时,二十年已至,深潭之卵已经孵化出来,它就是山臊——大尸虫阿兰。
“这么说,你信中所讲的命犯孤鸾,阴间桃花,水上出墙,天冲地克遇三刑,三十岁必定夭折也都是假的了?”易士奇听罢青虚道长地叙述,半晌问道。
青虚长叹一声,道:“你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更是生于阴地,听你外公说你呱呱落地之时乃是一处坟地,命中孤鸾星相伴,可是偏偏水上出墙,双重桃花,却非阳间之爱矣。而立之年遭逢天干地支克冲日元,命犯太岁,难逃一死。易数使然啊。”
“我今年就已30岁,可很好呀,哪像你所说的那么邪乎?对象也有了,马上我们就要结婚了。”易士奇揶揄道。
青虚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易士奇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好吧,现在我要问你一件极重要之事。”青虚表情极其严肃。
“请问吧。”易士奇坦然道。
“郑隐骨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青虚盯着易士奇的眼睛道。
易士奇讲述了1928年的那次清东陵盗墓,此碗盛于一只镶嵌宝石的紫檀木盒里,属于乾隆皇帝的随葬品,被一同盗出。
“原来如此,真乃天意,骨碗失落于南北朝,现今重现江湖落入我徒之手,贫道苦练数年的第九层今日终可破关啦,哈哈……”青虚仰天长笑道。
“请你也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易士奇严肃道。
“知无不言。”青虚点头应道。
“是阿兰杀死了王警官吧,你当时在场可却没有阻止?”易士奇语气严厉。
“圣虫山臊报复心极大,尤其是月圆之夜,我实无法阻止。”青虚冷冷说道。
“哼,难道说不是你有意在月圆之夜引王警官来山阴村,也便阿兰下手?”易士奇怒道。
青虚不语。
“山阴村七户人家的死者和伊古都也都是阿兰干的吧?”易士奇追问道。
青虚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山臊的食性贫道事先也并不知道,况且也不能肯定就一定是它。”
“道长,投案吧,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易士奇怅然道。
青虚面色一变,嘿嘿笑道:“为师今日即将羽化,升天后你代贫道再去投案不迟,到时候恐怕徒儿还舍不得去报官呢。”
易士奇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五十八章 蝉蜕
青虚伸出手来:“徒儿,快将郑隐骨碗给我。”
易士奇知道自己无法抗拒,只得不情愿的掏出骨碗。
青虚捧过骨碗,目光中充满了惊喜于渴望,听得到他喃喃说道:“天助我也。”
“徒儿暂且站过一边,待为师破关《九字源》第九层。”青虚吩咐道,然后盘腿打坐,将手中郑隐骨碗覆扣于头顶,双目微睁,目观鼻准,吐纳周天。
易士奇回头望望,大尸虫阿兰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须臾,青虚头顶冒出一团白气,如柱般不散,直冲上石厅之顶。他的面庞先是发白,然后交替转为青色,时而黑时而红,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最后变为土黄色。
易士奇知道,青虚体内正在经历着金木水火土之五行转化,这老道果真高深莫测,自己乃习易数之人,目睹如此精湛的道行功力,心中也禁不住抓耳挠腮起来。
此刻,青虚道长前额突然闪过一道光亮,如闪电般划过昏暗的石厅……
青虚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道:“郑隐骨碗果然非同凡响,其间凝聚着郑隐毕生的功力,终助我破关。好徒儿,今日为师就羽化而去,现将拜尸教《九字源》练功方法传授与你,二十年后你也可学为师羽化成仙了。”
易士奇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世间万物,生老病死,诸多烦恼,且观天下,多少参佛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还不都是成仙得道,早登极乐么?别傻啦,你我有此机缘适会,乃千载难逢,何必留恋红尘呢。”青虚劝慰道。
“世间事虽不尽如人意,但亦有甜酸苦辣、喜怒哀乐,更有真诚相爱之人,尽管岁月匆匆,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却是胜过那些没有感情,自顾极乐的仙道。在我看来,那些空中成仙得道者,无非是些行尸走肉而已。”易士奇言之凿凿道。
“罢了,人各有志,徒儿好自为之吧,为师去也。”青虚道长长叹一声,转身走向大尸虫阿兰,引其至石棺前。
他除去了身上衣物,吐纳周天,赤裸着伸出双臂,抱住了阿兰,然后张开嘴巴贴住了大尸虫的口……
易士奇默默地看着,心中一阵恶心。
阿兰嘴巴里涌出无数的小尸虫,争先恐后的钻进青虚的口鼻之中,但见青虚赤裸的全身皮肤下似有无数攒动的小头,耳边听到撕扯噬咬肌肉、脂肪甚至骨骼的“喀喀”声,其间夹杂着青虚惊悚的惨叫……
不久,声音停止了,站立着的青虚只剩下了一张完整的人皮,轻飘飘的倒在了石棺旁。
大尸虫阿兰也倒下了,青虚体内《九字源》的天然罡气消融了尸虫的肉体,只见阿兰渐渐的化为了一滩腥臭的污水,污水中躺着一只骨质的蛋卵……
易士奇默默地走上前去,拾起那枚山臊卵,举起,用力的摔在了石头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蛋卵裂成了碎片,蛋黄四溅……世间仅存的最后一枚上古异虫“山臊”卵消失了。
易士奇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山洞。
第五十九章 古怪的微笑
二十多年前的山阴村,水潭边是镇卫生院。
每当黄昏时,医院都会清理出来一天的垃圾,基本上都是由护士郝美芝倾倒在杂树林中。垃圾里面什么都有,其间或有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从人工流产的两个月胎儿到八九个月引产的婴儿都有,甚至因超生被溺毙的刚出世健康女婴。随着那些丢弃的尸体越来越多,婴灵磁场逐渐叠加起来,怨气越来越重,最终吸引来了一只流浪到此的横断山雌性小人猿。那小人猿偶尔饿极了就开始啃食胎儿,它用纤细的猴爪捧起婴儿头颅,隐藏于舌下的一根空心骨状舌管刺破婴儿鼻腔直达大脑,贪婪的吮吸着脑浆。
横断山人猿是我国近年来发现的珍稀肉食性灵长类动物,存世数量极少,据中科院二000年统计数据,目前只剩下一个族群,数量已不足10只。
数年后,小人猿的体内逐渐发生了变化,除了后背上的毛和屁股上的肉垫外,其它的部位的毛逐渐脱落,身体越来越接近于人类。横断山人猿特有的吸食液体的舌管逐渐与舌头分离并硬化隐匿于食道中,而且慢慢具有了人的发音与习性,直到那一天,李西华的父亲——医院里的一名医生发现了它。
李医生收养了她,以为她是人,是一个被人遗弃的,身患返祖残疾的可怜女孩儿。李医生的老婆则接受不了,三番五次的要赶女孩儿走,最后甚至去医院搞来了一瓶安眠药,溶化在水里骗女孩儿喝下去了。也许是那孩子命大,幸亏被哥哥及时发现,喊来了父亲把她抢救活了。这一次,李医生盛怒之下暴打了老婆一顿,老婆则负气离家出走,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她就是老蛊婆。
小人猿体内的变化仍在继续,每逢农历十五月圆之夜,她都坐卧不安,心神恍惚,那是她体内吸食的婴灵磁场在萌动。尤其会在月圆夜深之时,偷偷溜回树林中发出痛彻心肺的哀号,也许是人猿在呼唤失散的同类,也许是那些死不瞑目的女婴灵魂在诅咒,总之那声音像极了婴儿在啼哭。
医院的七名医生护士害怕了,他们认为一定是那些死不瞑目的婴灵在作祟,于是不知从何时起,人们之间开始流传起鬼婴索命的事来,医院里甚至夜间都不敢再值班了。此刻恰好山阳镇内有栋部队撤走后的营房还空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