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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佛桌前的这两只皮箱,竟是陈刚的尸体?!
就在方彪惊疑不定之际,张二爷已随后赶到,带着两名大汉来到了他身旁。
张二爷一来,问题就好解决了。
方彪立即轻声说:“二哥,这两只皮箱里,可能大有文章!”
张二爷上前一步,看清了纸条上的九个大字,不由惊诧说:“什么?是留给我收的……”
方彪讷讷他说:“照我估计,箱子里说不定是陈刚的尸体!”
“哦?”张二爷的脸色大变,急问:“这两只皮箱,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方彪判断说:“很明显的,皮箱是早已放在这里了,对方是故意把我们引来,不然我们怎能发现?”
张二爷诧然说:“你的意思,是姓吴的王八蛋,在我们来这里之前,就安排了这个场面?”
方彪摇摇头说:“我认为在我们到达之前,除了姓吴的老王八蛋之外,一定还有别人先来了。”
张二爷不解地说:“可是那些家伙都在隔岸观火呀,他们究竟哪方面的人呢?会不会是崔胖子……”
方彪不以为然他说:“那两只皮箱,小郑和叶进是送到姓苏的娘们儿那里去的,崔胖子绝不会用上‘原物归还’这四个字。”
张二爷想了想说:“你认为是她?”
方彪点点头说:“准是她!二哥别忘了,她那里有个姓高的小子,是个棘手的人物呢!”
张二爷嗯了一声说:“听小郑说,那小子的身手确实不凡,可是今晚他并不一定在场吧?”
方彪粗中有细,冷冷的一笑说:“二哥,你认为姓吴的老王八蛋,也会能有那小子一样的能耐,让我们累得人仰马翻,非但抓不住他,反而被他引到这个庙里来?”
张二爷又“嗯”了一声,忽说:“刚才他被你当胸抓住,是小郑要下手的时候,才被他逃掉的。你们立刻就紧追不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的那还有假吗。”
方彪笑问:“二哥以前可曾见过姓吴的?”
“这……”张二爷怔怔他说:“以前是没见过,不过对他的一切,我倒是打听得清清楚楚。”
方彪接着又问:“二哥可曾听说,姓吴的身手不凡?”
“这倒没听说过,”张二爷说:“据我打听到的,那家伙的鬼心眼倒是不少,非常善用心计。可是遇上了真刀真枪的场面,他就会吓得屁滚尿流。别说是动手,让人伸出一个手指头点一点,老王八蛋就趴下啦!”
方彪即说:“那么刚才的情形,二哥看了有何感想?”
张二爷忿声说:“想不到老王八还真有两手!……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方彪自作聪明说:“我呀,我认为刚才那姓吴的,根本不是那老王八蛋!”
“哦?”张二爷诧然急问:“你说是谁呢?”
方彪断然指出:“他是那姓高的小子!”
张二爷顿时一怔,疑信参半地说:“不可能吧,我虽然从未见过老王八蛋,但通过两次电话,声音还能听得出来。”
方彪笑了笑说:“如果连接电话的,也是那姓高的小子,二哥又怎能分辨得出谁是谁呢?”
张二爷即说:“那很简单,小郑见过姓高的小子,也见过姓吴的老王八蛋,问他就知道了。”
提起小郑,他们这才发现,半天已未见到他的人影。
刚才是他第一个去追老吴的,怎会人没追到,连他自己也不见人影呢?
张二爷劈头就问:“小郑,你到哪里去了?”
小郑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说:“我,我去追那姓吴的……”
张二爷急问:“那老王八蛋,真是姓吴的?”
小郑点点头说:“就是他,老王八蛋骨头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
方彪似乎仍不相信,追问一句:“你当真没有认错人?”
“绝对不会!”小郑说:“今天我亲眼见他去找那姓苏的女人,后来我就跟踪他到‘天堂招待所’,暗地向楼下酒吧的小鬼一打听,才知道他是那里的吴经理,背后人家都骂他叫老狐狸。”
“哦?”方彪颇觉诧异。
张二爷不禁微微一笑说:“怎么样,老弟的估计错了吧?”
方彪不服气,忽问:“小郑,你刚才追那老王八蛋,怎么追得连人影都不见了?”
小郑苦笑说:“真他妈的活见鬼,我正追上那姓吴的,扑上去准备给他一刀子,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替陈刚解解恨。谁知我的刀子刚要下去,忽然从背后伸来一只手,把我的刀子从手里夺下。我才一回头,连是人是鬼都没看清,脸上就捱了一拳,把我击昏了……”
方彪怒骂起来:“真他妈的活见了鬼!”
张二爷问:“你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人?”
小郑犹有余悸地说:“我看那不是人……”
张二爷气得一巴掌掴过去,怒骂:“见你娘的个大头鬼!”
小郑捱了一耳光,只觉耳鸣眼花,但他却敢怒不敢言,连连应着:“是,是……”
正在这时候,忽见一个大汉奔入,气急败坏地嚷着:“二爷,不好了,对方的那些人动手啦!”
“什么?”张二爷大吃一惊,急忙冲出了正殿。
方彪追出来急问:“二哥,这两只皮箱怎么办?”
张二爷略一犹豫,当机立断说:“如果真是陈刚的尸体,我们只好弄走,留在这里一定会惹出麻烦!”
说罢,他已奔出庙外。
方彪急向小郑喝问:“你认认那两只皮箱,是不是跟叶进送去给那娘们的?”
小郑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说:“咦!这两只皮箱怎么在此地?”
方彪一听小郑的口气,便知那两只皮箱里,果然装的是陈刚的尸体。
他也觉得张二爷的看法不错,留下两只皮箱在庙里,倘若被那些印度僧侣发现,必然大惊小怪,立刻向警方报案,那就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于是方彪只好吩咐两个大汉,将皮箱提走。
奔出印度教庙的张二爷,向坟场看去,只见人影翻飞,刀棍齐舞,双方当真是动手干起来啦!
本来他带着十几名大汉前来,又有澳门赫赫有名的九头鹰方彪助威,更如虎添翼,以为仗着人多势众,稳可以吃得住老吴的。
谁知情势急转直下,对方突然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打手,竟打破了他的绝对优势。
双方的人数差不多,可说是旗鼓相当,但刚才张二爷的人追逐“老吴”时,他们居然按兵不动,袖手旁观,仿佛是置身事外,专程赶来看热闹的。
现在却又跟张二爷的人动上了手,他们究竟是哪方面的人马呢?
张二爷立即认定,对方准是崔胖子方面派来,趁火打劫的!
因此他不由把心一横,索性豁了出去,回头向冲出来的方彪交代说:“老弟,跟他们拼了!”
方彪是专靠打斗混饭吃的,反正出了事有张二爷挺,必要时把船驶离香港,大不了以后再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他把手一挥,便带了几个大汉飞奔而去,加入了混战。
对方只是一批地痞流氓,全属乌合之众,等方彪的这一股生力军一赶到,阵脚顿时大乱。
方彪真够狠的,手执一把锋利匕首,如同猛虎冲入羊群,见人就杀,手下毫不留情。
喊杀声中,只听得惨叫连起,眨眼之间,已有两三个流氓地痞被杀伤。
其余的一见情势不妙,便大声招呼:“风紧啦,散水吧!”
那些地痞流氓根本毫无斗志,当即四散逃走。
方彪正杀得性起,哪容他们脱身,飞起直追,一把抓住了一个逃得慢一步的汉子后领,举刀就刺。
“哇!……”一声惨叫,那汉子扑倒在地上。
方彪意犹未尽,飞起一脚,把那汉子踹开了,又向逃命的地痞流氓追杀而去。
那些人好像是群龙无首,根本也不知是谁在指挥,被张二爷的人一阵追杀,个个只顾逃命,如同一群丧家之犬!
就在这时候,一辆轿车从黄泥涌道飞驶而至。
四、趁虚而入
车停在路边,刚跳下两个狼狈不堪的大汉,不料那些地痞流氓已蜂拥而来。情急之下,竟不管来的是哪方面的人,挥刀就杀。
两个大汉猝不及防,被乱刀杀伤在地,车上的司机也被拖了下来。
等方彪赶到,那些地痞流氓己夺了轿车,挤不进的就抓住车门,风驰电掣而去。
上前一看,躺在血泊中的两个大汉,竟然是张二爷的手下,全身就像个落汤鸡似的!
他们是奉命留守在机帆船上的,为何擅离职守,跑到这里来的呢?
方彪情知不妙,急忙问:“船上出了什么事?”
一大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方,方老大……二爷的船,船……”
方彪一时情急,竟不顾那大汉胸前血流如注,猛力摇着他问:“船怎么啦?”
那大汉痛苦万分地说:“船……船让人放火烧……烧啦!”
“呀?”方彪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以为是听错了。
那大汉吃力地说:“大,大概在半个钟头前,不知哪来的一帮人,他,他们乘小船……靠上了二爷的船……靠上船去……不由分说,见,见了人就杀……咱们只有几个人留在船上,拼,拼不过他们……等我们跳下水,船,船上就起火了……”
方彪不听犹可,这一听可全身就凉了,立即放下那大汉,也顾不得他的死活,起身便向迎面赶来的张二爷奔去。
张二爷犹未及问,他已气急败坏地说:“二哥,大事不好,咱们的船被人放火烧啦!”
“什么?”张二爷吓得脸色大变。
方彪指着路边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大汉说:“他们刚从船上逃下来,说在半个钟头前,被一帮人上了船,见人就杀,他们敌不住,刚跳水逃命,就看见船上起了火。”
张二爷惊怒交加,几乎急得哭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全是死人?留在船上是干什么的!”
方彪毕竟是在三尺地面上混的,还有那么一点江湖道义,觉得这件事并不能责怪留在船上的人。
如果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是变生肘腋,他们又怎能阻止得了呢?
因此他代为分辩说:“二哥,这也怪不得他们……”
不料张二爷竟破口大骂说:“妈的,不怪他们,难道还怪我们不成?!烧的船是我张某人的,你们自然不心痛,随便说风凉话!”
方彪怫然说:“二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方彪可不是吃里扒外,而是就事论事。如果当时他们确已尽了力,可是力不从心,这能说他们因为船不是自己的,不关痛痒,就故意让人家放火烧船?”
张二爷是惊悉船被烧了,一时勃然大怒,气昏了头,以致口不择言。现在被方彪一阵抢白,也觉出自己已过于激动,终于冷静下来说:“老弟,咱们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筋斗可栽大了,现在什么都不说,先赶回去看看吧!”
方彪只好适可而止,不便再跟张二爷争辩。
张二爷在香港没有备汽车,唯一的一辆老爷车,原来是交由小郑他们用的,刚才由那两个大汉和司机开来,竟被那些地痞流氓夺走了。
今晚张二爷的人马,都是雇“的士”到黄泥涌道,然后徒步来到基督教坟场的。
现在他们要回去,自然也得雇车。但在僻静的黄泥涌道一带,却是一辆“的士”也见不到,必需走到皇后大道东,才能雇到车,只好把受伤的大汉们抬着走了。
事到如今,张二爷还有什么办法?只得安步当车,率领着一群虾兵蟹将,急急赶向皇后大道东,雇了四辆“的士”,浩浩荡荡地驶向码头,受伤的则送往医院急救。
然后租了一艘快艇,驶向孤立在海上的一个小岛——青洲。
当距离渐近时,已见小岛附近火光冲天,浓烟弥漫,正是停泊着的那艘巨大机帆船在燃烧。
在机帆船的附近,正有两艘海上救火船,在全力施救,无奈海上的风浪正劲,施救非常不易。
张二爷遥见火势已无法扑灭,不由一阵心痛如绞,沮然叹了口气,恨声说:“看来火势纵能扑灭,这条船也报废了。好在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总得找到个人算一算的!”
方彪一路上沉默不语,似在生张二爷的气,这时却有些于心不忍,终于深表同情说:“二哥放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只要找到头儿,不怕他不赔一条新船!”
张二爷眼露杀机说:“哼!赔了船还完不了,还得赔上几条人命!”
方彪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发表他的高见。
张二爷突然决定说:“咱们不必看了,叫船开回香港!”
“是!”小郑应了一声,便去传命给驾驶。
方彪忍不住问:“二哥,你们打算怎么样?”
张二爷寒着脸说:“首先咱们必须把今晚的事,全部真相弄个一明二白,然后从长计议。反正一句话,有仇不报非君子。哪怕对方是三头六臂的角色,我也得跟他碰上一碰!”
方彪极表赞成说:“对!无毒不丈夫,只要让老子查出,今晚是谁布下圈套让咱们顾此失彼,栽了这么大个筋斗,老子要不把他们赶尽杀绝,就誓不为人!”
张二爷此刻正值用人之际,自须对方彪这种人极力拉拢,于是故作豪爽地拍拍他肩膀,大笑说:“我张某人能有老弟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值得的!有老弟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放手去干就是啦!”
“士为知己者死,二哥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别的我不成,卖命的差事交给我就是了!”
张二爷欣然一笑说:“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要老弟可出力,咱们一定能扳回这个面子。致于说到卖命,哈哈,真要有危险的差事,我还不放心让老弟去冒险呢!”
这就是张二爷厉害的地方,他分明是要方彪卖命,却口口声声尽说好听的,让方彪死心塌地受他摆布。这种人可正是骂人不带脏字,杀人不见血的老奸巨猾!
方彪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他的脑筋根本转不了弯,这些年来跟着张二爷“打混”,有吃有喝,有的玩,还有得拿,真要叫他卖命,说起来也不算过分。
所以刚才在坟场上,为了抓“老吴”,最卖劲的就是他。别人都是在虚张声势,装给张二爷看的。
船一靠码头,张二爷便吩咐手下,化整为零,陆续混进“天堂招待所”去。
他自己则偕同方彪,在最后才赶去。
不消说,他们是准备去找老吴算账的,可是事实上他们却找错了对象,老吴对今晚的一切,根本毫不知情,而且是诚心诚意去赴约的。
前往青洲烧船的,自然是包正发带去的那班人,但他们又是怎样找到了张二爷的船呢?
苏丽文实际上也是中了崔胖子的离间计,鬼主意是黄良臣出的,这个狗头军师,打听出张二爷的船,白天是驶往公海上,到了傍晚便泊在青洲小岛附近后,便安排了这个诡计。
前往苏丽文那里去的矮小汉子,原是替崔胖子拉生意的“皮条客”,奉命客串了一次重要角色。
他讹称是张二爷派去的,以重利打动了苏丽文的心,把她引到了崔胖子临时租借来经过一番布置的船上。
那个自称是方彪的大汉,自然也是冒牌的,使苏丽文丝毫不察真伪,在不甘受辱之下,她不顾一切地决定了这次的报复行动。
傍晚时分,张二爷的船果然回来,泊在了青洲小岛的附近。连做梦也未想到,当大批人马刚被张二爷亲自率领,前往黄泥涌道对付老吴时,竟被包正发带来的人趁虚而入。不仅留守的几个人遭了毒手,只有三名打手跳水逃走,连船也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