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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振飞便将去澳门的情形,从头至尾,简单扼要地述说一遍。说完脱身的经过,特地强调说:“我看大婶婆那老鸨,绝不会平白无故,派人去救我出来的。很可能故意放我回香港,好派人跟踪,查出我的来龙去脉,所以我没有直接回‘天堂招待所’……”
老吴“嗯”了一声,暗自庆幸说:“不错,你的判断力很强,要不是发觉很早,你直接回到我这里来,他们就会知道,是我派你去澳门的了。”
遂向高振飞振声说:“老弟这次辛苦了,错不在你,只怪我用人不当,派去跟着你的几个人,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坏了你的事,使全部计划功败垂成。老弟放心好了,这口气,我姓吴的一定替你出,绝不轻易饶过他们这些王八蛋!”
“只要吴经理明察,不怪我办事不力就是了……”高振飞表示息事宁人,不愿再追究谁是谁非。
“我会看着办的!”老吴说:“老弟说的那几个人,现在还跟着吗?”
高振飞没说把人引去了苏丽文那里,只告诉他说:“从筲箕湾码头一直都在跟踪,所以我找了个招待所,立刻就打电话给吴经理。”
“你暂时不要行动,”老吴想了想说:“我来想办法对付他们,你在那一家招待所?”
“桃源……”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吴已惊问:“什么?你在桃源招待所?”
“是的,”高振发坦然说:“我叫司机替我随便找一家旅馆,他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不对吗?”
“老弟呀!”老吴顿足说:“你真是的,哪一家不好去,偏偏会去桃源招待所……”
“怎么?”高振飞诧然急问:“桃源招待所有什么不对劲的?”
老吴沮然说:“那是崔胖子开的呀!”
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高振飞哪会想到,司机竟是替崔胖子“拉客”的,把他送到了“桃源招待所”来,天下的事,偏偏就这么凑巧!
“那么……”高振飞只好请示:“我是不是马上离开这里?”
“别忙!”老吴不愧是个老奸巨猾,他灵机一动,已然有了主意,即说:“现在你只能将错就错,暂且不要离开,干脆要个娘们,痛快痛快!”
“这……”高振飞简直不知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老弟!”老吴却笑笑说:“你照我的话做就是了,山人自有妙计,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上当的!”
高振飞茫然说:“吴经理,你能不能把计划向我说明?……”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哈哈……”他大笑起来。
高振飞正想问他,是否能及时阻止阿凤的妹妹被运往澳门,但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
他只好搁下电话,犹豫了一阵,才照着老吴的吩咐,按了叫人铃,把那仆欧招至房里。
“先生要什么?”仆欧笑容可掬地问。
高振飞装出一副色迷迷的神气说:“能不能替我找个妞儿来?”
仆欧连声说:“能,能,妞儿有的是,看你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我负责替你找来,保证满意!”
“只要年轻漂亮就行!”高振飞的条件并不苛刻。
“好!我马上就去。”仆欧冲他神秘地一笑,躬身退出房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高振飞身上的衣服尚未全干,于是脱下来,搭在沙发的椅背上晾着,无意间向窗外瞥去,居高临下,只见那辆老爷车,居然还停在街边!
他冷然一笑,拉拢了窗帘,以免回头春光外泄。
走进洗澡间,觉得肩头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大概是经海水泡了,可能已经发炎。
正待解开看看,忽然听到门响,走出一看,那仆欧已领了个女郎进来。还不到两三分钟,便随招随至,完全是“现货”供应,足见这里的“备货”之多!
“这位是关小姐,”仆欧笑问:“你看可以吗?”
高振飞点点头,仆欧便知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了。
女郎向身上只穿了条短内裤,肩头又绑着绷带的高振飞,诧然望望说:“你怎么受了伤?”
高振飞哂然一笑,信口胡诌说:“还不是为了你们女人,跟人争风吃醋打架的。”
女郎倒蛮懂得风趣,嫣然一笑,自我解嘲地说:“女人本来就是祸水嘛!”
高振飞顿时忘了肩头的伤痛,哈哈大笑说:“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并没有说你们女人是祸水呀!”
女郎故作娇态,轻叹了口气说:“反正女人就是女人,好坏都是一样,你们男人呀,高起兴来,会把女人捧上天,什么上帝的杰作啦,天使啦,心肝宝贝啦……一不高兴,就好像世界大战都是因为女人而惹起来的!”
“世界上如果没有女人,那还成个什么世界?”高振飞在沙发上坐下,拉她坐在腿上说:“我看你并不像那种引起世界大战的女人,不过,你的看法并不完全正确,至少不能把天下的女人一概而论。譬如说吧,漂亮的女人,自然是人见人爱,丑得像猪八戒的女人,谁会说她是上帝的杰作?”
“那么你看我呢?”女郎双手一抬,搭在他的肩上。
高振飞哈哈一笑说:“在我的眼睛里,仍然只是个女人!”
女郎故作娇嗔说:“噢!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把我看成供男人玩弄的玩物,是不是?”
“那看是怎么说,”高振飞把她往怀里一搂:“我认为自以为是玩弄女人,其实自己也同样在被女人玩弄,我不相信在你的眼里,会把我看得怎样高尚,说不定心里正在笑我是个大傻瓜呢!”
女郎不解他说:“我怎会笑你是个大傻瓜?”
高振飞笑笑说:“让我说给你听吧,在我,是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能从你身上找到快乐。而你呢,却是获得相当的代价,同样也在我身上得到了快乐。表面上一个是买,一个是卖,其实吃亏的永远是男人,这不是大傻瓜吗?”
女郎听了他这番似是而非的妙论,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胸前一对高耸的乳峰乱颤,那份媚态,简直勾人心魂,夺人神魄!
“你笑什么?”高振飞打趣地问:“是不是中了马票?”
“马票倒是没中,”女郎笑得更厉害了,她说:“我笑你真是个大傻瓜呀!”
“哦?”高振飞为之一怔。
女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勾住他的脖子说:“你说你是不是傻瓜,花钱把我叫了来,尽跟我抬杠,说的全是不相干的话,难道你把我抱在腿上坐着,一直听你的大道理?”
高振飞这才明白,她是希望速战速决,于是笑笑说:“那我就不当傻瓜啦!”
说罢,他立即采取行动,把她的娇躯紧紧一搂,吻上那两片薄薄的朱唇。
女郎轻吐香舌,将整个身体投向了他怀里,使出浑身解数,极尽桃逗之能事。
高振飞早已忘了肩头的伤痛,以及周围的危机四伏,随时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麻烦。这时怀里依偎着那热情似火的女郎,使他已无法学柳下惠的“坐怀不乱”了。
这一“乱”,他可真惹出了乱子来。正当那女郎解开胸襟,任他探手抚弄双峰的时候,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冲进四五个如狼似虎的壮汉。
高振飞顿吃一惊,只见为首的是个大胖子,穿的西装革履,容光焕发,俨然是位大经理或董事长之流。
其实呢,他就是风月场中赫赫有名,黑社会里更拥有一股庞大恶势的崔胖子!
七、图穷匕现
高振飞从未见过崔胖子,对方也未通名报姓,不过刚才老吴在电话里已告诉他,这个“桃源招待所”就是崔胖子开的。所以,但看闯进来的这人,穿的虽是西装革履,身体却活像个杀猪的屠夫,尤其那份目中无人的神气,想必就是那位风月场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崔胖子面带狞笑,满脸的横肉不停地跳动着,眼光只向高振飞一扫,便大剌剌地喝问:“你就是老吴派来踩盘子的?”
“老吴?老吴是谁?”高振飞佯作不识其为何人。
崔胖子把脸一沉,嘿嘿冷笑说:“你别他妈的装孙子,刚才还跟他通过电话,以为你崔大爷不知道?”
高振飞心知必是楼下的总机,窃听了他打给老吴的电话,已是无法抵赖,只得强自镇定说:“既然你们偷听了我的电话,那又何必再问!”
“你认为我是多此一问?”崔胖子哈哈大笑说:“我这个人就是有点死心眼,任何事都得打破了沙锅问到底,所以嘛,你最好顺着我点儿!”
高振飞勉强笑笑说:“现在你已经打破沙锅,锅底也让你见到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我还得问问!”崔胖子把眼一翻说:“你最好老实说出来,告诉我,老吴派你来打的什么主意?”
“你何不问楼下的人?”高振飞不屑地反问。
崔胖子咄咄逼人他说:“我偏要问你!”
高振飞不甘示弱,泰然一笑说:“那么让我告诉你吧!吴经理既没有派我来,我也根本不知道这个招待所是谁开的,是那个替你拉生意的司机,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崔胖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信不信由你!”高振飞忿声说:“反正那开车的是你们的人,你可以问得出来……”
“不必!我自有办法叫你说实话!”
崔胖子勃然大怒,说时向手下一使眼色,跟进来的大汉们正待上前动手,忽见那仆欧一头闯进来,气急败坏地嚷着:“崔老板,外面来了两个条子!”
“哦?”崔胖子不由紧张起来,顾不得威胁高振飞了,急向那仆欧吩咐:“赶快发讯号,通知各房间!”
仆欧应了一声,忙不迭返身奔了出去。
崔胖子这才恢复冷静,把眼光阴森森地逼视着高振飞,狞声说:“嘿!想不到老狐狸敢跟我来这一手,他大概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啦!”
高振飞保持缄默,他心里也猜到了是老吴捣的鬼,怪不得在电话里,要他招个女人玩玩,原来是存的这个心!
那女郎早已惊慌失措,忙把敞开的衣襟扣上,急问:“崔老板,我得避一避吧?”
崔胖子还未及表示可否,那仆欧又奔了进来,紧张万分地说:“条子已经上来啦!”
崔胖子“嗯”了一声,心知这时候让那女郎出去,万一被撞见,反而会引起警察怀疑,于是急中生智,向高振飞威胁说:“把她留在房里,如果条子进来查问,就说是你带来的女朋友。要是漏了我的底子,你可别想活着出去!”
说罢,他已等不及高振飞的回答,急急一挥手,带着手下的人夺门而出,顺手带上了房门。
高振飞沉哼了一声,霍地从沙发上跳起,准备穿衣离去,免得卷进这个漩涡。
女郎大为紧张,一把夺过那半干不湿的衣服,抱住他不放说:“你,你不能走……”
“为什么?”忿声问。
“因为……”女郎满面戚容说:“你得帮帮我的忙,我们干这一行,实在是出于万不得已,回头要是让警察抓到了,罚款倒在其次,以后这里就不会要我了。”
高振飞实在弄不懂,这女郎既然怕被警察抓到,就应该叫他赶快离去,何以反而要留住他,难道说成双作对地辟室幽会,却不怕警察抓?
因此,他不禁诧然说:“我不走,能帮你什么忙?”
女郎嫣然笑笑说:“这你还不懂吗?有你跟我在一起,回头警察进来查问,你只要说我是你的女朋友,那就没事了。不然的话,你是可以一走了之,我可惨了,他们看见你离去,而我还留在房里,我要说是你的女朋友,他们绝对不相信的。”
“你是要我留下证明你的身份?”高振飞问。
女郎点点头说:“除非你在场证明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只好等着让他们抓去了!”
“我很愿意帮你这个忙,”高振飞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终于心软了下来:“可是,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警察怎么会相信你是我的女朋友?”
女郎由于过分紧张,几乎疏忽了这一点,忙说:“我的真姓名叫陈芬兰,耳东陈,芬芳的芬,兰花的兰……”
“嗯!好名字。”高振飞嗅嗅鼻子说:“怪不得我闻出一股香味呢!”
“你别打岔嘛!”女郎娇嗔说:“他们很可能还要问你别的,让我快些告诉你,我住在石塘咀……”
还没等她把住址说出来,两个警察已挨间查了过来,门并未落锁,一推就推开了。
高振飞非常镇定,故意表示忿慨问:“干嘛?”
警察眼光向他们一阵打量,才向那女郎厉声问:“喂,你是干什么的?”
“我……”女郎吓得不知所答起来。
高振飞神色自若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警察充耳不闻,仍冲着女郎喝问:“你叫什么名字?”
高振飞抢着回答说:“她叫陈芬兰,耳东陈,芬芳的……”
警察把眼一瞪,怒斥说:“我没有问你,她自己不会回答?”
高振飞只好把手一摊,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径自坐到一边去,跷起了二郎腿。
警察随向女郎吩咐:“把身份证给我看!”
女郎惟命是从,心虚地应了一声,从茶几上拿起手提包,取出身份证来交给那警察。
身份证上的姓名果然是陈芬兰,警察无可挑剔,目标转向了高振飞,把手一伸说:“身份证拿出来!”
高振飞不屑地冷笑说:“我还以为你们不问我了呢!”
说罢,才懒洋洋地站起来,拿起那半干不湿的衣服,可是,翻遍所有的口袋,竟未摸出老吴替他弄的那张伪造身份证!
他这才着慌了,想起必是张二奶奶的手下,搜他口袋时,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没收了。
警察看他只顾发愣,不禁冷声说:“怎么啦?是不是没带身份证?”
“不是没带,”高振飞掩饰说:“是我昨晚挨了闷棍,身上的钱全部被搜光,要不是你们要看身份证,我还不知道身份证也丢了呢。”
“这倒有趣!”警察寒着脸说:“大概我要不问你姓名,你连姓什么都忘了吧!”
高振飞尚欲分辩,另一警察已厉声命令:“走!跟我们回署里去一趟!”
跟在警察后面的仆欧,见势不妙,连忙飞报崔胖子去了。
高振飞据理力争,但两个警察似乎吃定了他,丝毫不对那女郎为难,偏偏有意跟他过不去。
双方争执不已之际,崔胖子闻报赶来,自以为在这一带很吃得开,而且跟管区的警署颇有交情,心想:凭我崔某人的牌头,既然亲自出面,这两个警察总得买账吧!
“怎么回事?”他派头十足地走了进来。
警察朝他看看,肃然问:“你是这里负责人?”
崔胖子立即掏出名片,递给那警察说:“在下是这里经理,贵署韩帮办跟我很熟……”
他故意抬出了警署的的韩帮办,表示他跟“衙门”里颇熟,并非一般庶民。换句话说,他在地方上是有点苗头的人物,小小一个警察还没有放在眼里。
可是那警察毫不买他账,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气说:“这个人没有身份证,我们要带回署里去!”
“哦,这点小事情!”崔胖子哈哈一笑说:“他是我这里的常客,我替他证明身份,有问题由我负责好了!”
警察抓住了他的语病,毫不放松他说:“他要是这里的常客,那么不仅他有问题,连你这里也有问题了,哪有一个人没事经常住招待所的?”
“这……”崔胖子被他问得呐呐不知所答。
那警察铁面无私他说:“这是公事,我们只好公办,这个人身份可疑,一定得跟我们回署里去一趟。如果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