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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个小姑娘。”王刚又一次打断，双眼紧瞪着前方马路。
“那小姑娘怎么啦？”肖丽奇怪地问。
“想想她的脸色。”
“脸色？”肖丽和李家成都想起了那张黄黄的脸。“营养不良。”肖丽说。
“你错了。”王刚飞快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马路上“那是因为她长期戴着那个东西的原因。”
“这东西怎么呢？”李家成惊恐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古钱币。三人中就他离古钱币最近。
“它有放射性。”王刚平静地说。
“放射性？”
“你他妈大学是怎么读的？放射性你都不知道？”
李家成一时语塞。肖丽鄙视地看了一眼王刚，嘴里说道：“我们不像你——电脑天才，还——去——过——美——国——读——过——哈——佛！”最后那半句她是拉长了声调用英文说的。王刚没听出这语气什么意思，李家成却是听出来了：你这个没良心的！
到花城了。
“我先送你回家，还是？”一出高速，王刚就扭头问肖丽。那意思简直就是叫肖丽下车自己回家。肖丽一下子就来气。“当然是你先送我回家！”
“我希望现在就能去机场。”王刚用真城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这事很重要，我想把那个东西马上送到一个朋友家里去检测……要不这样，一会让李家城开着车送你回家，然后再把这车开回公司？”
“好吧，我们去送你。”肖丽早知事情重大。王刚既然都说出来了，她还能怎么着？
“好吧。”王刚说道。回头看了一眼李家成，“一会你先送她回去？”
“当然！”李家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一行三人到达花城国际机场时，已经是下午近四点了。他们或是开了一天的车，或是坐了一天的车，都有点累。王刚在进入机场前，就开始想着各种伪装古钱币的方法。可是他想了不下一百种，最后全让他排除，这些方法没一种能让他过安检。古钱币的放射性很强，这就意味着它很容易被检测出来。这怎么可能过安检？就算安检人员以为它是一种玉器，他们也不可能让这种高具放射性的物质载上飞机。三人将车停在机场外，下了车倚在奔驰上想着各种办法。但是实在想不到办法。最后，李家成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警方，这样你就一了百了啦，什么事都不用管。”
“还要你说吗？”王刚瞪他一眼。可他还想搞清楚古钱币的很多问题，才不会那么轻易就交给警方。“先看一看！”王刚说完，钻进汽车里。李家成和肖丽连忙跟着坐进奔驰车。王刚发动汽车，把奔驰开进机场出发厅前的马路上。然后，他和肖丽下了车，由李家成开着车转圈儿。他和肖丽进入机场四处走了一圈。但是，他和肖丽出来时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飞天海的班机倒是有一班。可问题是如何能将古钱币带到飞机上。他带着肖丽转的这一圈花去了大半个小时。两人毫无逃亡的经验，显得神色慌张，手足无措。潜伏在机场的特警第一眼就注意上了他们。在王刚和肖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有数十个摄影头对准了他们。王刚一向认为自己很精明，可他那里知道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这也难怪，他并不知道这数十天国内的机场一直处在高度的戒备中。
李家成就傻得近乎可爱了。他驾着车数次经过警备车辆时都毫不知情。古钱币的放射性几次引起了警车里检测器的震动。在引起第一次震动的时候，警方便开始搜寻可疑目标。第两次震动的时候，警方便锁定了李家成开的奔驰车。第三次震动的时候，检测器已经准确地将焦点锁定在奔驰车的后座上。机场外围几十个为古钱币特别装设的摄影头齐刷刷地对准了移动中的奔驰车后座。不一会儿，古钱币安静地躺在汽车后座的图案便被摄影头精确地捕捉到，然后传送到总控制室的监视器上。这下整个机场的安保如临大敌，紧密的通信刹那间开始在警方频道里传递着消息。整个机场的保卫系统在几秒钟内就被激活。便衣警察从各个角落悄悄闪身，整队的防暴士兵躲在暗处。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行动。花城国际机场是一个重要的南方口岸。因为古钱币事件，警方在这里布置了大量的警员。
一张网锁定了王刚、李家成和肖丽三人。摄影机已经拍摄了他们的无数张照片，传送到各个职能部门。甚至传送到了远在龙城的指挥中心。王刚等三人对这一切却一无所知，还在焦头烂额地想着办法登上飞机。李家成第四次把汽车转回机场入口处的时候。王刚和肖丽正好走出来。王刚对车里的李家成摇了摇头，示意他下车，自己来开。当李家成刚刚把双脚放落到地面上时。周围的人群突然全都涌动起来。王刚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数十个手掌按倒，数不清的冰冷枪口顶在他的头上背上。王刚受痛“呀！呀！”地叫了起来。耳朵里同时传进肖丽的尖叫声和李加成痛苦的“啊啊”声。
三人在不到三秒钟内便同时被警方控制。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团团围住。呼啸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名警察在第一时间内将奔驰后座的古钱币取走，转送到一辆飞驰过来的警车上。那辆警车一接收到古钱币，立刻又飞驰而去。
李家成被死死按在打开的奔驰车门上，双手被数人紧扳在身后。这使他痛得一直在“啊啊”嚎叫。王刚身上挨了几下，有数名便衣把他按在地上，全身没有一处可以动弹。肖丽在被人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尖叫了一声。这会已吓坏了，半张脸被人压在地面上，手脚都被人控制。她现在神智已经完全晕乱，想哭却哭不出来。警方在古钱币被提走之后，首先就把她提了起来，给她戴上了手铐。肖丽全身都在颤抖，手铐“卡”地锁上她的手腕时，她猛地一低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这时她才有所意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警方不由分说，按着她的头就往尖叫着飞驰过来的一台警车里拖。紧接着是李家成，他被人推上车时大喊大叫：“操你妈王刚！你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我都想知道我干了什么！
王刚早就六神无主，铁青着脸被人推上车。他白色的休闲裤上已被人踢出了几个脚印，青条间白的T恤全让汗湿透了，紧贴在他的皮肤上。但是他没有感觉。当他们被警车送走时，机场里一片欢腾。所有的警员都有松了一口大气的感觉。可是，他们想不到，几小时后他们又不得不回到机场里，继续高度警备。因为有证据表明：失窃的古钱币并非今天截获的这一枚。他们必须找到它，防止它流失到海外。案情对于这些警员来说是越来越复杂了，但对于指挥中心来说。截获到古钱币一号，却是对古钱币侦破案的重大突破。
身在龙城家里养伤的固长江得知这一消息后。几次想溜出家门，都被张灵秀赶了回去。他只好呆在书房里，整天对着电话大呼小叫。这时他并未得知带着古钱币的人是王刚，也不知道截获的是古钱币一号。他在惊讶古钱币何以能够通过他们设置众多的检查站安然到达花城。而匪徒居然公然进入机场策划外逃。而且还随手把古钱币放在汽车后座上！这些行为在他的思绪角度里都很不符合逻辑。这让队长感到很烦躁，因为案情虽然有突破，却不是按照常理发展的。有里面大有问题！直到数小时后，队长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于志军在电话向他汇报审讯的结果时，他听得目瞪口呆。
第二十三章 不是审讯的审讯
“说吧！我求求你啦！”
数小时后，王刚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
王刚三人被带到警局后，便被分开拘留。一位女警员带走了肖丽。李家成也被带到了另一间拘留室。约过了两三个小时，王刚才被提去审问。在这两三个小时里，王刚大概搞明白了是什么事。他心里本来感到害怕。越想越觉不对劲，等脑子里可以开始清晰思绪时，种种条理告诉他：他冤大了！这时他就开始生起气来。越到后来，火气就越大。最后他终于开始叫骂：“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来人！快放我出去！”没人理会他。看管他的两名警员正眼也不瞧他一下。抓狂了近半小时后，王刚安静下来。他知道没办法，反正早晚得放他出去。但他心里有气，便开始想着种种报复的办法。再后来，他越来越冷静，便开始考虑处镜，开始分析事情的始末。他想到一点：机场的警察肯定不是冲着他来的。他们是冲着古钱币来的。他们一定是在找古钱币，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古钱币在他手上。他们一定是在找别的古钱币，这次正好让他们赶上了。都怪自己笨，没有仔细思考好就奔机场来了。也许警察们从青河事件后一直到现在都在搜查其它古钱币的下落。他本来早就想到有很多枚古钱币。警察应该一直在找。可他却偏偏要闯到这搜查最严格的机场来。真笨！唉，没办法。那东西放射性太强，太容易被检测出来。也许李家成说得对，早交给警察就不用蹲大牢了。嘿嘿！那小子这回满意了吧！够他吹上一阵子的。可是肖丽呢？唉，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一定吓坏了。她以后一定会更恨我。说不定从此后就不理我了。***！对着这娘们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王刚想着想着就跑题了。直到听到一声喝叫，他才清醒过来。原来是有一名警员走进了他所在的拘留室，看来是要提他去审。这间拘留室简直就是一个套间，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关重犯的。他们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王刚想着，看见刚进来的那名警官招呼看守他的人打开了监房，而且还示意他把王刚的手铐也打开。王刚一阵苦笑：他们肯定刚刚才审过李家成和肖丽。李家成那王八肯定吓坏了，他还不会把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地说出来？肖丽就更不用说了。她是死也要把自己无罪的身份澄清的。现在轮都我了，哼！老子陪你玩！
“说吧，我求求你了！”
由于王刚想玩，所以无论警官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瞪着审他的警官看。很有点身份调转的意思。警官无奈，只好自己先说了实话：“告诉你吧。你的两个同伴都说了。这是一场误会。我们已经找人核实过了。你只要把如何获得古钱币，如何去机场，去机场干什么这些过程再说一次。然后在这上面签个字，我就放你走。我知道你要回天海，我们还可以给你订一张明天回天海的机票。你要是没有安排地方住的话，我们还可以为你订一家酒店。”
靠！
王刚无语，真是太无语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王刚终于开口了。
“这是一道程序，我们必须录一份你的口供。明白吗！”警官实话实说。
“抓错人了还要什么口供？你还是准备着怎么给我的律师口供吧……”
警官一听，双眼一下子凶了起来，瞪着王刚，一字字道：“王刚，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带着高度危险品去机场，我们分分钟可以拘留你十五天，然后再决定怎么审你……”
“别逗了！”王刚立刻打断他。“什么危险品？是ZY还是毒药？老子带了什么？老子去坐飞机不成呀？你还是数数我身上有几个你们留下的脚印吧，别当没事发生过！”
警官哑口无言。虽然他也是一名特工，但古钱币的事他知道得并不多。他当然也找不出证据证明王刚带有高度危险物品进机场。古钱币的什么危险性，自从他看过一眼后，他心里都没底。那玩艺会爆炸？但是王刚他倒是很熟悉的。他们把照片上传给指挥部后，不到三分钟就传回了王刚的资料。想不到他在指挥部还有那么详细的档案文件。但这名警官并不知道王刚参与解除了青河门危机。就在这名警官想着要怎么治王刚的时候，于志军开门进来了。
“你？”王刚看着于志军，瞪大了眼睛。他还记得，当初他刚到青河小区时，就是这名警察在小区门口等他，然后带着他进入发生事故的16号楼边。他当时想跟着他下去地下停车场。但被那位像个文学家的队长阻止了，要他带着人们撒离。王刚对他的印象很深刻，因为他当时表现出非常一种非常勇于牺牲的精神。王刚很欣赏这种血气方刚的人。
“没错！”
于志军示意那位警官站起来，自己在他的位置上坐下。警官用非常吃惊的表情看着他们。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抓的人跟指挥中心的副主任相识。“没你的事了。”副主任轻轻对他说。警官机械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审讯室。王刚一皱眉，看着于志军。“你官不小呀？”
“不大……”于志军摇出一包烟，递给王刚一支。王刚不客气的接过。于志军为他点燃。“什么官？”王刚吸了一口烟后问。
“副主任。”
“那门子的副主任？”
“是你审我还是我审你呀？”
“拉拉家常嘛，一年没见了！”
“直属部级。”于志军吹了一把。
“哇！那还不大呀！”王刚跳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你跟我年纪差不多呀！怎么混的？”
“我们是直属部门，跟地方不一样。”于志军说道。
“那个部门？”王刚穷追不放。
于志军咬了咬烟头，没有回答他。翻开桌上的审讯记录。“开始吧，别浪费时间了。录完了赶紧找个地方洗个澡。看你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还不是你们给造成的。”
“别以为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你明知道那东西有危险，你还带着它去机场。别人没有证据，我却分分钟可以拘留你……”
“那个东西有危险？谁告诉过我？你们当初恨不得立刻赶我走，什么也没有跟我说，我那知道？”
于志军叹了口气，开始失去耐心。“你这把年纪应该很清楚：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你没事非得给自己找点麻烦吗？还是老老实实说完走人吧！”于志军能把话说到这份上，面子是给足了。当初队长要王刚的资料时。就是由于志军一手负责调查的。所以于志军很清楚王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整件事情在他从龙城飞往花城其间，地方的负责人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地方那边也证实了确实存在一位苗族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地方行动在过去的几小时里已根据李家成和肖丽的口供作过调查，证实了他们的全部口供都属实。现在，只要王刚开口，供词与李家成和肖丽都没有太大的出入，这件事情就算了结了。于志军无法掩饰心中的狂喜，他已经知道截获的就是古钱币一号。他曾花了几天的时间将宝山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它。没想到古钱币一号却鬼使神差地落到了王刚的手上。现在又通过王刚重新转入了警方的控制之中。世事真是难料。于志军一想到王刚居然这么带着古钱币就想上飞机，心里就发笑。真是太天真了，这不当警察局没人吗？这人毫无疑问是看特工电影太多了。这次就算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清醒点。
“我是不知道什么！”王刚回答道。“我也没有给自己找麻烦。我带着自己买来的古董上飞机怎么了？是你们在给我找麻烦。平白无故的把我抓了进来。你看……这里，还有这里……”他把自己的脚抬了起来，指着几处脚影让于志军看。于志军扫了几眼，脸上轻轻一笑，显得有些无奈。“这些我们都会补偿给你的。”他说“你还是先让我把口供录了吧。”
“好！”王刚一听这话，嘴上就答应了。心里却想：看你怎样来补偿我！
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