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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麟忙直摇手说:“你很美很美,我是开个玩笑的。”他拉晓曼低声说:“快走吧。”
晓曼却忍不住还在回头看。
那人叫住了他们,他说:“先生,我给你们看看面相如何?”
叶子麟马上警惕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这人天生苦命相,没什么好看的。”拉着晓曼就走。
那人转身拦住了他们,他说:“你当我是江湖骗子?”
“我没这个意思。”他想不到这人这样难缠。
“你刚刚经历过生死劫,是不是?”
“误打误撞。”叶子麟心中说。现在他倒想看看这个家伙怎么接着编,他已经把他归为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一类了。
“你们要寻找的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地方,还要跟一个不是人的人面对。”
他越说越真,叶子麟问:“你是谁?”
“叶先生不必惊慌,你听听这个。”他拿出手机,放起了一段录音。
第十一章 旅途
“叶子麟,你好,我是你的表哥。这位阿旺佩斯先生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们正在进行一项特别的冒险行动,我想他能给你们提供不少帮助。”
录音只有这么简短的一段,不过确实是蔡秋的声音。
叶子麟伸出手来,道:“大家能互相认识一下吗?我们的情况相信你基本上都知道的,你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阿旺佩斯先生?”
“我只是一个小商人,长年在中东一带做些小生意。”他谦逊地握手说。不过这小生意在叶子麟听来可不是那么小。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表哥的?还有他现在在哪儿?”
“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他现在在槟城办一些紧要的事。”这个阿旺佩斯说话总是保留着许多,卫徽也是一样,对于他以前盗墓的经历很少提及,常常是三问一答,半句不沾边。暗世界的人都是这样,对于该保守的秘密总是绝口不提。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呢?”他问。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叶子麟的照片,他说:“我下午的时候就一直在机场等着你们,从你们下机后我就一直悄悄跟踪了过来。你一定想问我怎么知道你们来拉萨的时间对吧?”
叶子麟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们的行踪没几个人知道啊!”
他笑了笑,反问:“你们昨天是怎么从大木山中逃出来的?”
叶子麟马上明白了:原来他跟那人一样,也是暗世界联盟的人。
他也是下榻在宏峰宾馆的,而且就在他们的楼下。
他问叶子麟跟他们一道的是谁。
叶子麟说:“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暗世界联盟什么都知道呢。其实他们只是两个考古工作者,要不要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不用了,在你们到达贡巴楼乡之前,我们不会跟你们联系的。其实我的任务是监视那个异型人的行动,并在适当的时候出手。他说话间仿佛胸有成竹一般。叶子麟对他们这种傲视一切的神气,大是不屑。其实他是对暗世界的不了解,暗世界的每个人都有着各种离奇无比的经历,他们当中的每一个都有着一项震惊世人的本领。像卫徽这样的人物,在暗世界里也只是个小角色。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动身往日喀则去了。叶子麟想至少那位阿旺佩斯对他们是没有恶意的,所以也没必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到达日喀则就用了半天的时间,中午在日喀则吃过午饭之后,他们准备乘车去岗巴县。可却等不到车,只好雇了一辆货车去。
一路的颠簸之后,到达岗巴县已是傍晚了。这一路叶子麟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羊群马群,只是成片连天的麦地,到处在收割。
司机也不很清楚路,他们没有找到小镇,只是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村落。最后,徐砚轻教授说天黑了,找家地方投宿,免得走入了荒地,遇着狼群。
司机建议去前边的喇嘛庙,因为现在是收获季节,不好去农家打扰。
这座喇嘛庙很大,有两三百个僧人。不过他们今天进去却看到的是冷冷的一片。老僧给他们倒上大碗的马奶茶。“几位是从远方来的?”他的普通话显得十分生硬。
他们回礼说是。货车司机用藏语代他们说出了借宿的意思。
老僧笑着说了一大串之后进去了。司机说:“他答应借宿了,他是给我们准备吃的去了。”
叶子麟说:“这边怎么这么冷清?这么大的庙宇似乎没什么人。”
司机说:“可能都放假回家收割去了。”
“回家收割?出家人也回家干活吗?”
“秋收是最忙的大季,寺庙都放假的。”司机大口地喝着奶茶说。
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喇嘛端着一盘奶制糕饼进来放在了桌上,说:“师父说几位肯定饿了,先吃点糕饼应付着。”小孩子的普通话倒说得挺标准的。
叶子麟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次旦。”他腼腆地说。
“寺庙里都放假了,怎么你没有回去啊?”
“我家里没有种麦子,不需要回去干活。师父叫我在庙里帮忙。”
晓曼低声对叶子麟说:“你瞧那个小喇嘛的手好白嫩!嘻嘻。”
叶子麟笑说:“收敛一点你!别把人家吓着了。”
老法师招待他们吃完饭后,带他们进去了房间歇息。
这一路颠簸叶子麟太累了,倒下便沉沉睡去了。第二天晓曼直报怨说,跳蚤咬得她半夜都没睡着!后来又睡落枕了!
他们向老法师打听路径,老法师说你们要去贡巴楼乡?正好啊,次旦就是那里的人,我叫他给你们带路去。
小次旦揉着惺忪的睡眼,长长地打着哈欠。老法师拿着一块布拍打着他身上,嘴里叽里咕噜说个不住,大概是在骂他起晚了,还有吩咐他带路的意思。
这拍打充满了爱怜,就像一个絮叨的母亲。叶子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温馨地笑着,转眼见卫徽的眼眶竟有些红了,不过他只是一瞬间就转过了头去,他可能注意到叶子麟在看他。看来无论多么坚强的人都会有真情流露的脆弱时刻。
次旦很腼腆,一声不吭地在前面走着。走过村庄的时候,其他的村民都跟他打招呼,有些小孩追着嚷嚷着,跟着他跑。
货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次旦说到了。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人们在金黄的麦地中劳作着。
叶子麟叫停下车,他们从车上跳了下来。他问地里的农民认不认识阿兰卓玛?
“哪个阿兰卓玛?我们这儿有四个阿兰卓玛。”那个妇女用极其生硬的普通话说。
“她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在成都读大学的那个。”叶子麟说。
“哦,你们是找那个大学生?”说到大学生,他们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大约这儿的大学生很少吧。“她不住这里,还有两里地呢!”
这时,另一个男人说:“那不是他弟弟吗?你们怎么不问他?”
他指着跑到了远处麦垛上的次旦。
“谁?次旦是阿兰卓玛的弟弟?”
“次旦!”他们向他追过去。
叶子麟拉住他说:“你真是阿兰卓玛的弟弟?你怎么不早说?”
晓曼打他手说:“你又没问,瞧你激动得。别把人家吓着。”她拉过次旦到一边,说:“次旦啊,带我们去见你姐姐好不好?”
次旦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
叶子麟说:“我们是你姐姐的朋友。”
“你是叫叶子麟还是卫徽?”他问。
“我是叶子麟,他是卫徽。怎么?你姐姐提起过我们?”
次旦说:“姐姐说只带你们两个去,其他人都不见。”
“可是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你姐姐的好朋友。你姐姐不知道是他们,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亲自来迎他们的。”
叶子麟好话说了一箩筐,小次旦就是摇着头不肯。
晓曼捏着拳头装出一副凶相,问:“你真的不肯带我们去?”
他反而笑了,仍旧摇着头。
“你这小子怎么软硬不吃!”
叶子麟对他们说:“徐教授,看来你们只有在这等等了,我们到了之后跟他们说明来意,再来接你们。”
徐砚轻教授点头说:“只好这样了。有事保持电话联系。”
次旦带着叶子麟跟卫徽两个人往山里走去了,走几步他又转头看晓曼他们跟来没有,若是他们跟过来,他就站着不走,所以他们都不敢跟过来了。
他们一路走了两个多小时,翻过了无数的山路。叶子麟累得直喘气,喊道:“不是说只有一里地吗?怎么走这么远?你别耍我们!”
次旦说:“姐姐见奶奶去了。”
“你奶奶?她住在哪儿?”
“在天山南麓。”次旦说。
天山南麓?!叶子麟跟卫徽都吃了一惊。他们身上可什么都没带,怎么走得到那里去?
“喂,小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叶子麟干脆坐了下来。
第十二章 到达天山
次旦也坐了下来。他极少回答他们的话,总是点头或者摇头而已。
他们一路翻山越岭,走走停停,一直走到了第二天下午才到天山。
连绵无尽的山脉,炽烈的阳光,阴寒的气候,使人有一种脱离大地、置身于月球的错觉。
在黄昏之中,雪白圣洁的天山诸峰显得庄严肃穆。空气清冷而稀薄,山前的小河微微透出寒气。
次旦脱下衣服,跳进了河里。
叶子麟打开了包袱,吃着跟村民买来的肉食糕饼。他问卫徽要不要吃。
卫徽说不用。他捡了一块肉喂那黑大黑猫。叶子麟总觉得怪怪的,不想接触它。
他伸手摸了一下河水,冷得浸手。一下子缩了回来。他问次旦怎么不怕冷吗。
次旦哆嗦着身子摇了摇头。
“撑不住就上来吧,别冻着了。”
小喇嘛还是一声不吭。
卫徽说:“他们极少沐浴,沐浴是表示一种尊敬跟虔诚。他要见他的奶奶,在这沐浴正是表示对长辈的尊敬。”
叶子麟点头说:“他们的礼节还真多,也比城市里的人虔诚多了。”
次旦洗完澡后,在山口对他们指着那边说:“那就是我们的村落了!”
他们一眼望过去,看到依山边隐隐有几处木楼,草地上的羊群如散落的白云。叶子麟问:“怎么你奶奶不是跟你姐姐住一起的吗?”
他又只是摇了摇头。
这时,远处又一个女子正骑着马过来,她穿着穿着藏服,却没有戴头饰,只是把头发扎了起来,黄皮靴子蹬着马镫,手提着马缰,旁边跟着一只高大的藏獒。看起来仿佛有如希腊神话中的狩猎女神。
她是阿兰卓玛!许久不见,她的美丽已经完全绽放,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卫徽跟叶子麟两人都不由傻瞪着她。
次旦高兴地喊着:“阿佳(藏语姐姐)!”
阿兰卓玛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她勒住马跳了下来,说:“你们终于来了?”
卫徽点头说:“我们本来早该来的,可是让一些事情耽搁了。要见你可不容易,我们走了近两天的路。”
这时卫徽胳膊肘碰了叶子麟一下,叶子麟这才缓过神来,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不由脸上有些尴尬。
他讷讷地说:“你越来越漂亮了。”这句话真比刚才那个呆样还傻,他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
阿兰卓玛只淡淡笑了笑,在前带路。
这里的木楼十分简陋,保持着十分原始的风貌,外边是羊圈。
阿兰卓玛说叫他们在这等一下,她去给奶奶说一下。
她跟次旦进去了,村落中的其他几个人好奇地望着他们。
过了一阵,次旦出来给他们带路了,他说:“奶奶同意见你们了。我给你们带路。”
叶子麟看着周围的房屋,问:“你奶奶住在哪儿?”
次旦带着他们走上隐暗的石阶道,回过头来道:“奶奶住得最高。”
几个妇女看着他们,一面偷偷发笑。到他的住所,要走过一段不短的石梯,再爬上一道木梯,穿过屋顶的一个洞,然后才是一间搭出来的木屋,那间木屋用几根木头支撑在倾斜的屋顶上,乍一看来,像是一个鸟巢。
少年次旦指着屋子下一个小小的空间:“这里是奶奶的住所!”又指着屋子:“那边是会客的地方,奶奶在那里等你们!”
他正说着,木屋那边一个苍老的声音问:“次旦,客人带来了没有?”
他们终于见到了阿兰卓玛的奶奶,她像是一族之长,一身盛装,挂满了吉祥物。她那布满皱纹跟斑点的脸上神色严肃,她那下垂的无力的眼睑向上翻起,浑浊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盯得叶子麟心中有些发毛。照理说叶子麟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没理由害怕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太太的。大概因为她是诅咒者的族长,自来有一种威严在,更兼浑身挂满那种古怪的饰品使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巫婆。
老奶奶用生硬的普通话说:“听说你们两人也是魔鬼的诅咒者,而且当中还有一位跟我们是同一个祖宗下来的?”
他们点头说是。阿兰卓玛在旁用藏语低声给她耳边说话,大概是在介绍他们两个吧。
老奶奶也用藏语说了几句。然后又望着他们。
阿兰卓玛说:“奶奶想看看你们身上诅咒者的标记。”
叶子麟说:“自从从蚕丛墓出来之后,我们身上的那只怪眼都不在了。你的呢?”
这时阿兰卓玛垂下了眼皮不说话。
老奶奶招手说:“孩子你过来我看看。”
叶子麟犹豫了一下,站了过去。
她说:“你坐下。”她叫叶子麟在她面前的一个矮凳上坐下,伸手摩挲着叶子麟的脖子跟脑顶反复地看,仿佛能从他的脑顶上看得出痕迹来。叶子麟不由觉得心里怪怪的。
许久她放开了手。她对卫徽说:“信物带来了没有?”
卫徽愕然地问:“什么信物?”
“原来你不知道什么是信物的?”此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卫徽突然想起象雄文拓本里那段诗歌的记载,“一朵格桑花分作了两处保存,一个家族分担了两份使命”,极有可能格桑花就是信物。他说:“信物由家族的长老保存的,我跟他们联系了,就在这两天之内相信他们会赶来的。”
老奶奶说:“那看来降魔祭只得延后两天了。”
晚霞烧红了整个天空跟大地,西藏的天空似乎就在头顶上,格外的真切。叶子麟站在木楼上,看着阿兰卓玛牵着那只狮子头的巨型藏獒,赶着羊群进圈,不由看得痴了。
“阿兰卓玛这孩子生来就命苦,如今她的时间不多了。”不知何时老奶奶走到了他的身后。
“她的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呢?叶子麟不解地望着老奶奶。
老奶奶望着阿兰卓玛的身影,这时候她的眼神是无比柔和的。她说:“她的时间不多了,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你跟我讲过你们找到宝石的经历,虽然我不明白你们遇到的是个什么样的怪人,但是我知道是那种灵力加快了你们体内诅咒的发生。如果不尽快消除魔鬼的话,你们就会变成修罗,或者你们在变异之前被杀死。”
叶子麟怔了一怔,这种情况他也想到过,可能赵楠已经就是这种情况了吧。他问:“变成修罗会怎么样子?还有救吗?”
老奶奶说:“那时候,眼睛会变得很大很突出。”可能是她的汉语不好吧,她说得很慢,一边比划着,“人会变得暴戾嗜杀,而且思维会变得聪明,甚至还能够影响其他人的思想。总之,很难应付,就像佛经里说的恶修罗。所以也称之为修罗。”
“那修罗会不会死呢?”
“在百年以前,本族中出过一个修罗,刀枪都伤不了它。后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