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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才明白邻居们并未吹牛。有许多当即便死了这条心,更多的又开始钻营,看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嫁于李信为妾。
县令拜访的第二日凌晨,几个衙役各拎一个铜锣走街串巷的吆喝起来。大意是:“李将军此次回乡省亲是为了招募亲兵而来,午后将在李府大宴宾客。届时希望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前去赴宴,以期会被李将军挑为亲兵。”
韩信正坐在城门外垂钓,听到吆喝声扔下鱼杆,对管了他近三个月饭,一个在河边清洗丝絮的老妇,抱拳道:“老人家,我走了。要是将来能够封候拜将,我一定会重重的报答你!”
韩信在淮阴县里是个天大的笑话,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不学无术败光本算殷实的家业,还好夸夸其谈不肯寻一门正经的营生过活。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认为他这辈子终将会被活活的饿死。每一个母亲都曾指着他颓废的背影,教育自己的孩子千万别学他。每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都期冀将来嫁的丈夫千万别是他。
他的话一出,立马引起在河边洗丝絮的一群老妇大笑,指着那个老妇嘲讽道:“你是有好眼力的人,怪不得管了他几个月饭,原来是早有打算,找了个能封候拜将的干儿子。”
老妇听罢,将手中的丝絮砸在水里,如受奇耻大辱般怒道:“韩信!你一个大丈夫,却不能自食其力,我只是可怜你才给你饭吃,难道是希望你将来报答我吗?洗丝絮的活计眼看就要完了,我也该回乡了,你今后的死活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韩信也不在意,把老妇的容貌牢牢记在心中,放声一笑竟自离去。走到将近李府门前,道路已有水泄不通之势,他在人群后游走,探听着消息。
“钱三千只为吃一顿饭?唉,这些人都疯了。”一个扛着农具的青年摇了摇头,绕着人群离去。
“呸!难怪你一辈子耕田种地,一点见识也没有!”一个商人打扮的青年朝农夫的背后啐了一口,拉着其他三位商人打扮的青年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我打算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卖掉些,凑够三千钱进李府吃这段饭!”
三位伙伴面露难色!三千钱不是个小数目,折合差不多半斤的黄金。
那人接着道:“你们怎么也跟农夫一样没见识?亲兵是什么,那是保护将军的,你见过有将军在前冲锋的吗?将军都是在后指挥着部队前进的,相对来说亲兵是比较安全的。”
“那……不在前冲锋打战,如何杀敌立功?难不成花三千钱,只是为了跟着将军在战场上瞧一圈热闹吗?”一个伙伴思虑良久后道。
“你是没看透这里边的秘密?”那人得意的仰起头,道:“一场战打下来总会死人的吧!”
三个伙伴点了点头。
“死的人里边有敌人也有我们的人吧!”
三个伙伴又点了点头。
“秘密就在这里头。你们想啊,杀死敌人的也会被敌人所杀,这里边有一部分被杀的敌人属于无主尸吧。战到酣处总有人只顾杀敌而忘了割头,这里边又有一部分无主尸吧。这些尸体归谁了,不就归我们保护将军的亲兵了。不要多,只需一年拣两个漏网之鱼,三千个钱的本钱很快就翻本了。”
“那……要是我们交了三千钱,吃了饭也随了心愿成为亲兵。可是一年到头不打一仗那不还是亏本的买卖?”另一个伙伴颇有顾虑的道。
“做买卖哪有稳赚不赔的?不过这笔买卖稳赚不赔!我听说咱们秦国马上就要跟匈奴人开战了,这仗一定有得打!”
“那好,我们这就回去准备钱!”三个伙伴觉得他说的有理,都急忙回家准备钱去了。
“又是一场美梦!”韩信捏了捏手中唯一的一枚大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前往李府,随便的找了家小店要了碗糊糊吃了起来。
“老妇那里已不能再去混饭吃了,接下了该怎么办呢?”韩信吃完饭,摸了把嘴开始为自己的生计发愁,将认识的所有人捋了一遍,竟没发现有一个是愿管他吃饭的。
“不行就再去下乡南昌亭长家混饭?”他想到南昌亭长妻子的可恶来,摇摇头,暗道:“不做我饭,我不能先行开吃吗?给我脸色看、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我,我假装没看见没听见就行了。他是我的好友,他妻子可恶不代表他也可恶,明日一早就去南昌,混个一年半载的再说。”
韩信起身,算了账,回家蒙头大睡。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已有三百多人交钱吃请,一个衙役把事情报给县令。县令听罢,大吃一惊,急忙向李府而去。
李信站在大堂阶梯上,看着大门口的几口大箱慢慢都有装满的趋势,忍不住笑容满面。每一个交完钱的,都由更卒领着往后园去,经过他面前,每每会一脸谄笑的对他行个礼。
“这个方法好!昨天我对县令说要招一百个亲兵,他劝我请客吃饭。我还奈闷让我请什么客?却原来这里边还有如此多的道道,真是长见识了!王莹,人家出了这么多的钱,我们不能亏待人家,一会你出去再找几个好厨子,多整些好酒好菜,一定让他们吃满意了。”
王莹答应离去,往门口走的时候正碰到前来的县令,对县令做了一揖。县令怔住,待王莹出了大门方回过神来,走上台阶拉住李信的手进入大堂。
“李将军,你收了多少人的贺礼?”县令关上门,问道。
“不知道,大概有四百多人吧!还好外边的人越来越少,不然我这院子里还真盛不下。”李信笑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将军给我的文书上写的是招一百亲兵!”
“没错,是招一百亲兵!”
“现在你收了四五百人的贺礼,到时如何收场?搞不好是要出乱子的!”县令捶手顿足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脸上尽显焦虑之色。
“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从送钱的人里边挑亲兵?”李信也算熟读秦律,知道秦法的严苛,没想到还有这样公然收贿的。他拉着县令来到后园,指着那些已在席中入座的人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面无二两肉,手无缚鸡之力是当兵杀敌的料吗?我招兵是为了打仗,不是来这里捞好处的。”
“可,这次收钱很明确的有让他们可以为亲兵的暗示啊,不然人家干么花三千钱来这吃顿饭啊!”县令跺足道。
“我不管,我招得是有本事的人,不是招一些想跟着我捞好处的人,大不了把钱都退还给他们,这客不请了!”李信说完扭头就往前走,走了没两步,他又回头拉住县令道:“还有一个办法:钱照收,客照请。请客么,我用最好的请他们,请完就算。亲兵的事,明日校场练兵再说。”
“这……这只怕不行,会出大乱子的。”县令面露难色道。
“有什么不行的,收的钱大约有二十多斤黄金,你我一人一半。这是你的地盘,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李信说完,来到大堂前继续笑眯眯的看着门口等待交钱的人群。
十来斤黄金的吸引力着实大,县令无意识的跟在李信后边想了良久,觉得事情并没他想得那么严重。他脸上露出笑意,向李信告辞回到县衙,招来县尉一阵的低语让其明日带重兵去校场,以防发生什么不测。
月升之时,宴席接近尾声,参加宴请的人,除了觉得这次宴请的饭菜绝对好外,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看着满园坐着的五百多人,不知道李信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等到宴毕,见李信哈哈笑着站起身,众人也都从席上站起。
“我出去一年,没想到家乡人还是如此的善待我,给我送了这么多的礼,真是受之有愧啊!”
“哪里,哪里?”众人纷纷道。
李信话锋一转,一脸的坏笑道:“大家给我送礼,不是有求于我吧!若是有求于我,这礼我可不敢收,大家都收回去吧!”
每个人心里有个小算盘,盘算着李信可能是见到来了这么多的人无法安排,于是借着这话头劝其他人拿钱离去。交钱的人都是看出此中大有赚头的人,如何肯退,乱糟糟的道:“无事求将军,给将军钱完全是贺喜将军为我们淮阴人赚面子。将军在一年之内连升了七级,这可是开了我大秦军爵赏赐的先例。”
“这可是你们说的,谁也不可反悔啊!大家吃好喝好就都回去吧,至于亲兵的事情,明日县衙听报。”李信哈哈一笑,把众人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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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十四章 顺手牵羊 二
更新时间:2008…9…14 20:30:15 本章字数:4531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昨日在李府吃请的人还在榻上患得患失的做着明天县衙通报亲兵名单时,自己会不会在名单里边的梦。街上传来一阵锣鼓吆喝声:
“今日辰时李将军在南门外校场比武,无论士农工商,在役的更卒衙役都可前去比试。前一百名者,将为李将军亲兵。”
不管是做梦梦到自己被录为亲兵的人,还是做梦没梦到自己被录为亲兵的人,听到街上传来的喊叫,第一反应都是惊出一身的冷汗。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了街门汇合其他人浩浩荡荡的向李府而去。李府已是人去楼空,不见一个人影。他们又到衙门找县令,县令也不在,值守的衙役道:“县令已与李将军去南门校杨了。”
三千钱,差不多合半斤黄金,只是吃了一顿饭?众人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群情激愤的向校场而去,嘴中骂骂咧咧叫嚷着一定要找李信说个明白,问问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到了校场一看,四周布满更卒,李信与县令站的高台前更有二百名全副铠甲、持戈握剑的更卒守卫。
“咦,大家昨日从我那里吃完饭,都没回自己家吗?怎么一大早的一起来到了校场?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李信揣着明白装糊涂,面色诧异的问道。
在戈与剑的威慑下,心中的愤怒早已飘散,握紧的拳头也已松开,众人期期艾艾不知该说什么好。贸然询问自己交了钱,为什么不让当亲兵?面前有官有兵,告你个行贿受贿不光钱被充公,还会被判苦役几年。况且昨日在李府院内,众人都是拍了胸膛表示,钱只是给李信的贺礼,并无其他的目的。
见众人面色难看的都不出声,李信接着问道:“你们来这里是想当亲兵的吧?”
众人顿觉眼前亮出一道曙光,七嘴八舌的道:“对,我们来这里是想追随大人去前方打仗。”
“当兵是件苦差事,你们不怕苦?”
“我们不怕苦!”众人纷纷摇头道。
“当兵今天不知明天死活,你们不怕死?”
“我们不怕死!”众人纷纷点头道。
“那好……”李信笑了笑。
众人以为峰回路转,也跟着笑了笑。
李信朝台上立着的一名屯长招了招手,屯长快步来到跟前,他接着道:“把他们带下去候着,待辰时四刻与其他人一起比试。”
三千钱就这样打了个水漂,虽说李信请的饭菜不错,但这顿饭吃的也太昂贵了。众人又笑了笑,这一次笑得很难受,也很做作,里边多多少少还带了那么一点苦楚。还能说什么?只得跟屯长向校场东面装着弓箭等武器的大车走去。
韩信睡到子时,肚里饿得难受只得起身舀了一大碗水咕噜噜灌了下去。睡了一天一夜,已经毫无睡意,他仰躺在榻上透过屋顶一个鸡蛋大小的破洞看着天上的星辰。好不容易熬到卯时六刻,邻居家的公鸡发出第一声鸣叫,他从榻上一跃而起,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李,推开门正欲离去却听到衙役们的吆喝声。
韩信弄明白了衙役嘴中所喊的意思后,折而返回屋内将榻挪到一边,从榻底摸出一把布满灰尘的剑来。这把剑是他年少时游历楚国以重金购得,自那次忍辱负重从一个屠户的跨下钻过后,这把剑就被扔在榻下再没取出来过。他将剑上的灰尘清理干净,把剑悬于腰际,再次出门朝校场而去。
校场大门入口处,挂着一张大木板,上边写着这次比试的项目。
第一项是骑马。这个韩信心里有数,数数整个淮阴县的人头,论驾驭马匹的能耐,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第二项是弩射。这项韩信心里没底,不过弩射还算过得去,最少在五十步之内可以射在靶上。
第三项是弓射,韩信犯了愁。从小到大在五十步开外他还从来没有把箭射到靶子上过。
他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无处吃饭的尴尬现实逼着他硬着头皮进了校场。“或许见我马骑的好,直接就被挑入亲兵了。”他如此安慰着自己。
辰时四刻正,校场的大门关闭,看着阅兵高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李信颇有大将风范的挥了挥手,道:“那就开始吧!”
第一项比的是弩射,距离为七十步,每百人为一队。校场北面插了一百只靶,靶的两边各有一位执鼓吏。一组人上场比试的时间全由执鼓吏掌控,鼓声由慢及紧,到最紧处嘎然而止。鼓声停若还没将箭发出,以弃权论。
韩信处于第七队的中间位置,七十步的距离对于他来说难度很大,听着鼓声越来越急,他怎么用望山瞄准都觉得肯定脱靶。眼见鼓声就要停止,他扣下弩机,箭‘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正中靶心。
韩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鼓声停,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兵卒把记有自己成绩的木牌送过来。
旁边那人的木牌子上写着:“箭距靶心六寸七!”韩信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接过自己的木牌一看,上书:“靶上无箭”四个字。
“靶上怎么会无箭,我明明正中靶心啊!”韩信觉得自己很冤,拉住派牌的兵卒质问道。
“自己看!”兵卒挣脱拉扯,不耐烦的指了指七十步外的靶。
靶心的位置明明插着一支箭,他欲再次质问兵卒,突然发现自己的靶上还有一支箭。那只箭在靶心的右下角,其距离靶心大约是六寸七。
“射到别人的靶上了!我瞄的是自己的靶,怎么就射到别人的靶上了?”直到巳时,李信宣布暂停比试,让人送来精米、酱肉吃食时,韩信还是没想通自己怎么就射到了别人的靶上了。
下午申时六刻,轮到韩信比试弓箭。这一次他在左手第一的位置,虽说弓箭是他的弱项,但占居这个位置最少不会把箭再射在别人的靶上。
鼓声响起,韩信感觉极好,略一瞄准拉弓便射。突然,位于左边的执鼓吏倒了下去,韩信脑门‘嗵’的一下发蒙,暗呼一声:“不秒!”
这一箭正中执鼓吏的脖子!这是致命的一击,箭贯穿了执鼓吏的脖子,那位倒霉的执鼓吏当场倒毙。
校场混乱起来,人群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向倒毙的执鼓吏而去,一部分朝韩信涌来。朝执鼓吏而去的人,纷纷叹息这个人有够倒霉的。鼓距箭靶最少有十二步,为什么那个射箭的就能一箭射杀了他,莫非与他有仇?更有人惊叹射箭人箭法的高超,执鼓吏是穿了前甲与后甲的,除了脖子外,想一箭致命还真不容易。
“射杀执鼓吏的人究竟是谁?”围观的人群猜测着,当围观韩信那堆人中有人跑过来宣布射箭的人是韩信后,围观的人全都释然了,知道这决对不是仇杀,肯定是一场意外。
“就凭他?二十步之外连个兔子都射不中,想在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