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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爪子在紧硬的木质上搔出道道深痕。
丁思梵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夏大叔,这样也不行……那东西迟早会将阴积木搔断……”
我父亲却道:“我倒不担心这东西搔断阴积木,只要它搔烂一根,大不了我们再补上两根,怕就怕这东西就这么折腾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变成一条蛇样的东西再钻出来……”
叫我父亲这么一说,丁思梵吓得面无人色:“那夏大叔,我们现在怎么办,可千万别让这东西变成蛇……”
“敌人不投降,就叫它灭亡!”我父亲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道:“丁思梵同志,你有没有办法快点干掉这个东西,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枝节。”
“办法……”看着那只一蹦一跳的三足鼎,丁思梵眼睛一亮:“夏大叔,这青铜鼎是古时候用来夏眩模募涝谎{,所以这铜鼎才会有个盖子,一般的铜鼎都是没有盖子的……依我看咱们把这东西烧死吧……”
“好主意。”我父亲听得眉开眼笑:“你说得没错,象这种牛鬼蛇神,就应该一把火统统把它们烧成灰烬,免得它们留在世上害人……怎么点火?”
“点火……这里边应该有引火的东西,让我们找找看……”丁思梵说着,一头钻进一堆珠玉器具中翻找起来:“我记得在这堆东西里见到过的……怎么找不到了呢……”
“你在找什么?”我父亲看得奇怪,问她。
“钻木取火的工具。”丁思梵答道。
“钻木取火?”我父亲差一点大笑起来:“我们这不是回到了原始社会了吗,哈哈哈……不用那么费劲,你去后面的火山口处找找看,说不定那里有明火冒出来……”
两人费了好一番的力气,这期间那怪物就在铜鼎里拼了命的折腾,连抓搔带头撞,弄断了两根阴积木,后来我父亲发了火,弄来几柄青铜剑从鼎环之间穿过去,馓是那怪物刀枪不入,此时也只能是老老实实,蹲在鼎里边发出不愤愤不甘的声声鬼叫。
听到那鬼叫之声越来越尖利,隐隐约约有一种穿透人的耳膜的力量,我父亲猛然警觉:“丁思梵,快找东西塞住耳朵,这东西的叫声会让人变成疯子的……”
这异声的来源终于找到了,早在我父亲一行初入太子沟的时候,先前的三个战士就是被这可怕的声音摧毁了听觉神经,丧失了战斗力,而花疙瘩匪帮一伙,也正是被这声音刺激得疯的疯傻的傻。这声音是千真万确的鬼哭狼嚎,其声波不仅能够伤害人的耳膜,而且这声音还杂有次声波在内,所以才会让听到的人神经彻底崩溃。
我父亲可不知道什么叫次声波,但是他知道这鬼嚎之声的厉害,现在这夜叉鬼逃脱不得,竟然再次故伎重施,这让说不出的愤怒,顺手将一支铜矛戮进鼎里:
“王八蛋,鬼叫个什么,去死吧你!”
(3)烈焰梵天
那夜叉鬼发出来的次声波煞是厉害,一声嚎叫,就让丁思梵忍不住的全身颤抖,心惊肉跳,幸好我父亲拿矛一戮,那东西虽然皮肉坚硬如金革,可是此时它蜷缩在鼎中,逃无可逃,被我父亲发狠把矛尖戮进这东西的嘴吧里,虽然戮不死它,却让这东西嚎也嚎不出来。
眼见得越折腾下去夜叉鬼的花样就越多,生怕等一会儿真的再生出什么意外,丁思梵拿了块阴积木飞奔到后殿的火山口处,很快又飞步跑了回来,恰好这时候鼎里的夜叉鬼又得隙鬼啸一声,惊得她差一点把手上的火把丢掉,这情形惹得我父亲发了狠劲,拿铜矛对着鼎里的夜叉鬼疯了一样的狂戮,戮得那夜叉鬼发出了凄惨的鸣啾声。
丁思梵说:象我父亲那种人,连夜叉鬼都受不了他。
看到丁思梵点了火回来,我父亲大为惊奇:“那火山口真有明火冒出来吗?”
丁思梵白了我父亲一眼:“真要是有明火冒出来,这宫殿早就烧着了,是我用硫磺磨擦出来的火种啊。”
“有本事,”我父亲衷心的夸奖道:“连硫磺你都能生出火来,这一手带到战场上去,肯定会管用……”
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将地面上的阴积木全都架到鼎下面,将火种引过去,那阴积木果然极是嗜火,就见熊熊火光,霎时间将那只铜鼎裹在当中。
鼎里的夜叉鬼突然停止了鬼啸,稍刻后的安静,那东西突然疯了一样的在里边拼命的挣扎起来,很显然,这时候它终于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了,任它是什么邪物,都耐不得一把火烧,感觉到那青铜器传来的高温炽热,那东西在里边疯了一样的挣扎扭动,因为力气太大,只见那青铜巨鼎宛如如一只巨兽般从火焰中蹦了出去,向着一边重重倾倒。
我父亲却早料到鼎里的怪物会来这一手,他猛的一跳,闪到鼎倾倒的方位,顺手拎过来一只汉代兽尊,往那只鼎下面一垫,鼎的腹部受力,又重新站稳了。
接着铜鼎又要向另一个方向倾斜,我父亲再跳过去,管什么秦砖汉瓦,春秋兽觚,只要大小合用,全不管这东西是何等的价值连城,往那只铜鼎下面只管乱垫一气,垫得东西多了,那只鼎竟然三足悬空,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大铜锅,下面是熊熊的阴积烈火,不长时间,烧得那只青铜大鼎颜色开始透红,隔着那灼人的炽热铜壁,能够清晰的看到里边有一个人形东西正在拼命的滚动。
那夜叉鬼明显的又变成了不知什么东西,这东西不仅力大,而且抗烧,只见这东西在里边每扭动一下,那正在渐渐烧熔的铜壁就凸出来一个大鼓包。
见此情形,我父亲惊呼了起来:“不得了,这一招也对付不了它,再烧下去,这东西就从烧透的地方钻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呢,”丁思梵慌了手脚:“夏大叔,要不干脆我们把它扔到火山口里去吧。”
我父亲猛一拍巴掌:“一句话提醒梦中人,丁思梵,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来来来,我们赶快……”
两人撤掉鼎下面的阴积木,顾不上将火熄灭,一人操起一根青铜戟当撬杠,将那只铜鼎放倒,向着后殿方向把鼎滚过去。
鼎里的东西分明不满意外边的人这么对待他,一个劲的跟两人扭着劲来,想把这只鼎往它自己希望的方向滚动,可这由不了它,虽然这只鼎粗细并不均匀,可终究是一只圆形器物,没多长时间,两人就把铜鼎滚到了后殿的火山口边上。
“一、二、三!”我父亲喊着号子,召呼着丁思梵一起用力,只要再撬动一下,这只大铜鼎就会掉入到火山口之中。
正在这时,就听轰的一声,那只鼎盖在里边的东西不屈不挠的顶撞之下,终于轰然开启,一个人形动物从里边嗖的一声窜了出来。
一见这东西,丁思梵惊叫一声:“就是它,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东西就是它!”
(4)骨冷灰销
从鼎里窜出来的那个东西,是我父亲一辈子再也不愿意见到的怪物。
那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皮肤白白胖胖的婴儿。
但是这个婴儿却生着花白的大胡须,那胡须胡也不长,可是婴儿的身体终究是太短,那胡须竟然漫过了这东西的腹部。
最让人恶心的是,这婴儿虽然白白嫩嫩,可是那张充满了邪气的怪脸,却同那个躺在透明的水晶棺材中的老者的容貌一般无二。
阴姹再生。
这上古的帝王经过长达两千年之久的邪术修习,终于在这一时刻破关而出。
这是永生不死的魔怪,人类的劫难就要来临了。
只这个婴孩才是真正的阴姹,一如道家的元婴,如是那人体内的精华尽为三尸虫之血姑所夺,就会孵化出阴姹、火姹、冰姹、戾姹等形形色色的怪物,一如一只虫子经过卵、蛹、幼虫再到成虫,这期间形体的变化极大。只不过我父亲遭遇到的这只阴姹命中注定要倒大霉,距离它的最后的功行圆满还差最后一关,它就不得不自己强行钻出来了——这就象一只蝌蚪,只能生活在水中,可是一旦水塘枯竭,纵然是那蝌蚪爬到岸上来,也距离那最后的青蛙还有一段距离。
这只阴姹因为没有得到我父亲和母亲的精元滋养,又惨遭这两人暴打火烧,搞到它最后蜕形出来,仍然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模样。
破蜕而出的阴姹充满了怨毒之气,它怪叫一声,白花花的身子蛇一样扭动着,向着我父亲猛扑过来。可怜这个东西,在这地下养戾气长达两千年之年,千挑万选却选到了我父母这两个活宝,竟然想汲吸他们二人的精元以为滋补,却也不说想一想我父母这俩家伙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当下只听我父亲一声大笑,脏话连天的骂将出来:“老头要吃奶,你装你妈的孙子,老子打死你个王八蛋!”不由分说,一矛戮了下去。
呱呜一声,阴姹被我父亲戮得直跌下火洞口,可是这东西邪性得狠,身体在空中猛的一扭,竟然用腹部的吸盘把自己粘在了石壁上,然后它抬起头来,用充满了恶毒与悲愤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上面的两个人。
于阴姹这种东西而言,强掳活人的精元只是它的本能,所以对于遭受到的反抗,是极为愤怒的。而且阴姹的这种本能来源于上古帝王极度扩张的欲望,想那王莽在世的时候,生杀予夺,任意妄为,他不管是杀谁是宰谁,对方还要跪在地上叩谢龙恩,所以阴姹这种东西对于如此激烈的对抗是缺乏心理准备的,因此它才充满了悲愤与怨怒。
从高处望下去,看到阴姹那两只闪闪发亮的怪眼,我父亲心神一凛,暗叫不好,急忙往回一缩身,却终究迟了一步,丁思梵这时候已经着道,被那东西的怪眼慑去了心志,突然之间她怪叫一声,一把抱住我父亲,拼命的用力往下推,想把我父亲推进火山口中去。
我父亲拼命的扭动着,疯了一样的贴在丁思梵的耳朵边上大声高呼口号:“打倒王莽反动派,誓将革命进行到底,打到汉朝去,解放全世界……”
被我父亲这么一吼,丁思梵猛然一惊,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又“因为意志薄弱”,被下面那东西给催眠了,再次起到了“阶级敌人起不到的作用”。羞岔之下,她顺手抄起一块硫磺石,大喊一声:“打死你个臭流氓……”一石头砸下去,正砸在阴姹的眉骨处,打得火星四贱,极为诡异。
看这一石头竟然砸出火星来了,丁思梵不禁一呆,阴姹就趁着这个机会,突然怪叫一声,凌空窜了上来,一双利爪直攫向丁思梵的眼睛。
只听一声狂吼,就见我父亲竟不顾那青铜鼎炙热烫手,竟然奋力将铜鼎举了起来,瞥准那阴姹的来势,猛的一下子砸了过去。
阴姹躲闪不及,被铜鼎砸了个正着,轰的一声,被砸得笔直摔向火山口的洞窟之中。
(5)火山喷涌
那只鼎砸下去,我父亲和丁思梵急忙扒在火山口边上往下看,他们听到一声响亮的铜鼎撞击在岩石上的声音遥遥传上来,旋即就没了声息。
确信终于解决掉了这只千年不死老怪物,我父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在了火山口边上,丁思梵更是顿觉疲惫不堪,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原地不停的喘息。
好半晌,丁思梵才轻轻的问了一句:“那东西……应该烧死了吧?”
“你说呢?”我父亲没好气的反问道:“要是这还砸不死它,那老子就干脆抱紧了它跳下去,再过八百辈子也不松开……”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凄厉的嘶嚎之声,从火山洞口中遥遥传出。两人大骇,俯身到火山口上,向下一看,不禁魂飞天外,同声惊叫一声:“不好!”
只见下面的火山洞口中,岩浆滚滚,如开了锅一样猛烈的翻卷着,正向地面迅猛的涌上来,那成液态燃烧的火山熔岩之中,只见一个人形的东西正在里边拼命的挣扎,那凄厉的惨嗥之声,仍然持续不断的悠悠传来。
“我日王莽他八辈子老祖宗……”我父亲破口大骂着,跳起来拉起丁思梵:“那东西可真是要了命了,下面的岩层在火山岩浆不断翻涌之下,已经薄得不成样子了,让这东西一头撞下去,竟然把岩层撞开,让火山他奶奶的提前爆发了……咱们快点逃命吧,这一回可是说什么也不陪王莽玩了……”
两人拼了命的向着宫殿大门冲了过去,耳边犹自回荡着阴姹绝望与不甘的嗥叫之声,与那火山熔岩迅速的涌将上来的轰隆之声。
破门而出,前面只有一条道,幸好那岩石上遍布着由厌氧微生物散射出来的微弱蓝光,依稀能够让他们分辨清楚前面的道路,两人一边跌跌撞撞的跑,一边寻找着通向那座地下峡谷的方向。
只有渡过那道地下峡谷,才有可能不被狂涌而出的岩浆淹没化为尘烬,可就算是他们逃到了地下峡谷边,先不要说此时压根没有绳子让他们跃过去,就算是他们跃过去了,可是这时候火山一爆发,这地下洞穴之中的氧气就会急骤减少,温度至少也会升高到一两千度,他们两个到底有几成概率再活下去,这绝对不是一个乐观的问题。
但是人在急难的时候逃生只是一种本能,至于到底能不能逃得了,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当时我父亲和我母亲他们两人就是这样,只知道应该逃跑,到底能不能逃得了,那就顾不上想了。想得太多的话,反倒会耽误他们逃命。
后面炽热逼人,火山的熔岩已经从宫殿的门里狂涌了出来,犹如泄了闸了的洪水,挟带着炽热的高温与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飞快的向他们涌将过来。
他们奔跑时沿着的那条路是两千年前铺成的石板路,方向一径向下,途中还拐了两个弯,每拐过一个弯,感觉到北后炽热的气流突然消失,两人都会突然感觉到一时的轻松,但是瞬息间,后背所感受到的热度更为强烈了,那汩汩涌流的地底岩浆,如同一只通体透红的斑谰大蟒蛇,正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
奔跑中我父亲猛的刹住脚步,顺势将丁思梵拦住:“小心,前面就是地下峡谷了……”
丁思梵低头一看,霎时间脸色为之一变,只见下面黝黑无尽,隐隐约约的笼罩着浓浓的雾气,也不知其深几许。如果不是我父亲刚才及时的拉住了她,徜一失足,估计掉下去摔到底就得花费上好长的时间。再回头,身后只觉热流滚滚,那滚烫的熔岩越流淌速度越快,表明着地底火山口那积压了千万年之久的沸腾熔岩终于找到了一个渲泄口,正自狂猛的涌将上来。
烈火转瞬即至,前面无路可走。
他们只能手牵着手,把身体紧紧的贴到岩壁上,顺着两千年前工匠们为了凿路而砌出的栈道上顺着地下峡谷的方向平行移动。那栈道年代久远,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苔藓类的东西,一脚踩上去滑腻腻的,只一脚踩滑,就会滑入到地下峡谷之中,真可谓惊心不定,险象环生。
我父亲走在前面,丁思梵紧随着他,每迈出一步,我父亲都要拿脚在那栈道上寻找好久,才能够勉强找到一个立足之地,这时候火山熔岩已经涌到了地下峡谷边上,顺着峡谷峭壁淌涌而下,那炽烈的火光,将地下峡谷的情形映得通明。
只见下面沟峦密布,奇石突起,琳琅五色,光怪陆离,大块大块的水晶石与洁白如玉的石英石勾连错落,构成了一幅奇幻世界的美丽画面,这是这神秘的地下世界第一次暴露在世人的眼睛之中,看得丁思梵情不自禁的惊呼了起来:“啊,真美啊……”
“是啊,真是太他妈的美了……”我父亲深有感慨的赞同道:“小丁同志啊,前面有一窝毒蝎子,咱们两个足够这帮家伙们美餐一顿的。”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