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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范毒虫的准备。
“哎呦,见鬼,忘了带了!”郑海大惊失色道。
“什么?”袁方一听,差点没蹦起来。
郑海慌里慌张地拎起一只帆布包,拉开拉锁,从里面拽出一套橙黄色的衣裤。忽然大笑着对袁方说:“嘿,你看这个行不行?”
袁方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套专业的防护服,比普通的风雨衣不知强多少倍了。
“哪来的?”他走过去摩挲着专业用聚氟乙烯面料,惊讶不已。郑海和房晋一对视一笑,都没说话。在那身衣服下边,袁方又翻出来手套、面罩和一双防穿刺雨靴。他可真有点傻了。
郑海又打开那只金属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巧的银灰色钢瓶,举到袁方面前。“认识这个吗?”他得意地望着袁方。
袁方目瞪口呆。那是一只专业用的小型氧气瓶。
“正压式空气呼吸器。”郑海把钢瓶放回金属箱,念着箱子里的一张商品标签。
袁方看到箱子里还有一只同样的钢瓶。妈的,怎么这么专业!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设备他也只是在探险杂志上看过,怎么突然间就都摆到了眼前。看来,郑海超额完成了任务。
袁方又瞥了眼房晋一。房晋一等郑海盖上箱子,从兜里掏出一只漂亮的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他脸上的表情比郑海还要得意。
郑海用手一拍房晋一的肩膀,对袁方说:“这小子没白回来,东西都是他的。”
袁方这才想起来,昨天他和郑海聊起房晋一时,郑海曾说房晋一正在做劳保用品生意,难道这一大套先进的防护设备就是那些“劳保用品”?
“这两天我正跟两家煤矿和另外几家企业谈项目,”房晋一终于开口了,“主要是想为一批防护设备找找销路。――哦,我刚在太原市注册了一家公司,专门经营防护设备。”他拍了拍两只帆布包,又说:“这是我带过来的样品,本来是给客户展示用的。听说你们今天可能用得着,就拿过来了。你们凑合着用吧。”
“好,好,那我们就凑合着用了。”郑海戏谑道,“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弄坏了我们可不负责。”
房晋一没理郑海,又对袁方说道:“唉,这两天我实在太忙。对霍老师的病情我是干着急,帮不上忙。听郑海说,你为霍老师的事出了不少力气。我替霍老师先谢你了。”
“不用客气。”
“不过你也要小心。”房晋一很严肃地补了一句。
袁方点点头,估计房晋一已听说自己在山洞被人袭击又被虫子咬了的事。
“地图呢?”他转身问郑海。郑海忙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袁方,说:“我正想问你地图的事呢。”
袁方接过图纸,铺展在一块空地上。只见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那肯定就是李雷标注的观堆塔投影点了。果然,在图纸的下方有李雷写的说明,上面写明投影点就在五角星的正中心,同时标出了这个点的经纬度,以及它距观堆塔的直线距离这些数据。
就在这行字旁边,还画了一个小小的“V”字形手势图案。――
这个图案袁方昨晚曾发给李雷,现在李雷又以同样的图案来预祝袁方了。
“知道这里是哪吗?”袁方指着五角星的中心点问郑海。
“我琢磨过了,大概是观堆村东面的槐树岗。”郑海答道,“一个小山冈,在观堆塔的东边。”他怀疑地瞅着袁方,“你真相信那儿会藏着伏火之丹?”
房晋一更是带着不屑的笑容,站在一边听两人说话。
为了打消郑海和房晋一的疑虑,袁方简单地向两人解释了自己的投影假说。
郑海听完,咋舌道:“高见!高见!原来观堆塔顶指的是塔顶的投影点!真见鬼,我怎么就没想到?”
房晋一没郑海反应那么强烈,看样子他还是持保留态度。袁方也无暇顾及二人的态度,他需要的是马上行动。
“到槐树岗好走么?”袁方问郑海。
“我只去过一次槐树岗附近的小村子。路倒没多远,但路上全是荆棘。”
“不管它,我们去瞧瞧。”袁方卷起地图。一看到图上标注的经纬度,不禁又犯难道:“要是能确定精确的经纬度,那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
“别担心。”房晋一抿嘴一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个像手机似的黑色长方形物体,在袁方面前一晃。
GPS仪!袁方又是一阵惊喜,房晋一手里的货真是不少。
房晋一告诉袁方,他已在GPS里输入了五角星中心点的经纬度,他们只要跟着仪器指引走就行了。
“那就出发吧。”袁方说。万事俱备,他对找到投影点的信心十足。
三人带好各自的装备,几乎都是全副武装。郑海和房晋一各背了一个大帆布包。郑海肩上扛着工兵铲;房晋一胸前挂了一部军用望远镜,背包带上别着一把折叠起来的工兵铲;袁方背的是他自己的旅行包,只是肩上多了一捆绳索,手里多了一根撬棍。郑海开路,扫除一路上的的荆棘和蒿草,袁方和房晋一抬着装呼吸器的金属箱子,跟在后面。
郑海一边走一边感慨。他说,他想起了不久前几家旅行社联合搞得一次户外探险活动,这会儿又找到当时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向袁方打听,是不是《谜境》杂志的记者三天两头刊登探险的文章?袁方笑笑说,没错,等他回北京给郑海和房晋一寄几本杂志过来。郑海羡慕地说,还是袁方的工作好,可比他这个困在小县城里的导游强多了。
袁方一笑说,好什么呀,他觉着自己就是一只背着相机四处乱转的蝗虫,正经事一点没做,青山绿水反倒都被他种人给糟蹋了。郑海和房晋一听了大笑,觉得这个记者可真是会开玩笑。
槐树岗的确名符其实,老远就能看到在这座小山岗的最高处生长着一棵参天的槐树。郑海告诉袁方,附近村子的人都说这棵老槐树非比寻常,它能镇住恶鬼,保本地百姓平安。袁方没太在意郑海说的风物传说,心里总惦记着输入GPS的投影点是不是找到了。
三人到达大槐树跟前时,都有点气喘吁吁。
这个山岗的顶端是一片四五十平方米的平坦地带,除了那株大槐树外,周遭还有些杂乱生长的小树和灌木。在东侧浓密的灌木丛中,有一间被拆了一半的小屋,也不知原先是干什么使的。向西边眺望,碧澄澄的天空下,观堆塔沉默地矗立着。从这个位置看去,它不像生日蛋糕,倒是很像是一只螺旋状的牛角。
三人把身上的东西卸下来。房晋一拿着望远镜朝着观堆塔望了望,又交到袁方手里。袁方举起望远镜,观堆塔的身姿霎时飞到眼前。在明媚的阳光正照射下,塔身上每块青砖,甚至上面的划痕都历历在目。
“夏至日,黄昏时,观堆塔顶觅神石。”袁方默念着那句童谣。他坚信自己的判断。虽然他们和观堆塔遥遥相望,但伏火之丹一定就在他们身边。
“就是这儿,没错。”房晋一低头看着GPS的屏幕说。
“怎么样,我说是槐树岗没错吧!”郑海说道。
袁方在空地上来回踱了几步,向两人说出了他的疑虑:就算投影假说没错,李雷的计算结果也完全正确,但他们仍然可能什么也找不到。因为投影点只是一个点,而他们找到的却是一片区域。假如伏火之丹就埋在这个山冈上,而它占的面积很小,那么能挖到的伏火之丹可能性就微乎其微。房晋一无奈地说,他的GPS精确度也只能划定在这个范围了。
郑海叹道:“唉,要是我们再配备一架地下金属探测器就好了。”
房晋一没好气地说:“最好给你配个专业挖掘队。”
“探测器也不一定有用。”袁方摆摆手说,“别忘了,伏火之丹是块石头,而探测器只能找到埋在地下的金属物体。”
“说的也是。要是伏火之丹是一大堆金银财宝该多好。”郑海悻悻地说。
袁方的目光在岗上转来转去,最后落在灌木丛中的那间毁弃的小屋上。“这个小屋是干什么的?”他问郑海。
“菩萨庙。”郑海不假思索地答道,“你可能不了解,乡下很多地方都有这种小庙。说它是庙,其实就是个大一点的神龛。”
袁方走到灌木深处的小屋跟前。惊讶地发现,原来小屋并没有毁弃。它的三面砌着灰白色的砖墙,剩下一面根本就没墙壁。不走近看,还以为这面墙被拆了。小屋正中的墙上有个凸出的龛位,大概就是郑海所说的神龛。龛位上部为椭圆形,下部为长方形。里面既无神像也无供品,一片光秃,而且被烟熏得一团黑。
看到郑海也跟了过来,袁方问道:“这里供奉的是哪位菩萨?”
“不知道。本地的老乡习惯称它‘菩萨庙’,具体供的是哪一位我没问过。依我看就是个避雨的地方。”
袁方走到小屋里面。
空间很窄,仅能容纳一人。用脚跺跺地面。硬邦邦的,从这里开挖基本没有可能。
郑海看袁方跺脚,凑趣道:“要不就在这儿下家伙?”
袁方没说话,从小屋里退出来。难道寻找观堆塔的投影点最终要靠撞大运的方式来决定么?他抬头茫然地想,目光无意间碰触到小屋后面露出的一角青石。
“怎么样,探险家们,行动啥时候开始?”房晋一也跟了过来,笑呵呵地问。
“笑什么,”郑海没好气地说,“你出国没学会别的,就学会说风凉话了。”
袁方根本没听两人说些什么,迈步绕到小屋后面。
小屋后密匝匝地长满一人多高的荒草,蓬蓬勃勃地蔓延到高岗之下。野草中间,点缀着些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点煞是好看,几只孱弱的白蝴蝶在花间飞舞。他蹲下来,看见那块青石板静静躺在小屋的阴影里,边缘上长着几蔟马齿苋。轻轻拂开青石板上的尘土,发现石板已碎裂成三四块,几株野草从石板裂缝中滋生出来。
他掏出折叠小刀,刺进一株野草下边的泥土中,用力一戳,居然吃空。石板下竟有一个空洞。他又在另几道裂缝上戳了几下,同样如此。那几道裂缝大约都有半厘米宽,由于石板太厚,隔着裂缝看不见底下的情况。他拣起一粒小石子,投进石板缝隙中,――悄无声息。再把脸颊贴在石板上,只觉一阵嗖嗖的凉气。
“发现什么了?”
袁方回过头,只见郑海和房晋一正以奇怪地目光盯着他。“这底下是空的。”他站起身说,“撬棍在哪呢?”
罗大垒又一次食言了。袁方刚一走,他就溜出了平阳医院。他根本无心等什么“专门的医生”来给贾信瞧病,当他看到袁方紧张地四处买药时,就预感到事情越发地不妙。后来听袁方对医生说贾信得的是疟疾,他更是打定了开溜的主意,他也不知道疟疾到底是个什么病,会不会传染,反正躲得越远越好。
于是,贾信就像一个没人搭理的乞丐被丢在病房的角落里。
随着天光大亮,平阳医院不大宽绰的急诊病房区又恢复了每日乱糟糟的状态,医生、病人和前来探访的家属们走马灯似的在楼道里穿来走去。彭超和陆泳飚混在人群中,探头探脑地向一间病房里张望。隔着门的玻璃,可以看见脸色煞白的贾信仰面朝天躺在病床上,旁边的输液架上挂着吊瓶。两人对视一眼,等待着进入病房的时机。
多亏贾信这个朗月的眼线帮忙,他们才得知陈岩来到临汾的消息。在和麦镇雄谈妥条件之后,两人立即从上海赶过来。过来以后,又听贾信说,他已经把陈岩从临汾接到他在兴唐寺村的家中。正当二人打算从临汾动身去兴唐寺村会他们的老冤家陈岩时,又得到了贾信的新消息,让他们不必动窝,陈岩将会自投罗网,叫他俩在铁佛寺门口等着就行了。
本以为行动万无一失,不想,半路上突然遇见巡警检查过往车辆,陆泳飚害怕身上带的家伙被查出来,只好让出租车司机兜了一个大圈子。等两人再赶到铁佛寺时,贾信已经不明不白地倒在了地上。
昨晚,在铁佛寺那个鬼气森森的塔室里,两人都以为这家伙一定是死了。当时,他们本想在铁佛寺里好好搜一搜陈岩,可没想到却被那个喝醉了唱歌的混蛋给搅和了。因为摸不准情况,两人赶快撤离了铁佛寺。回宾馆呆了一阵子,彭超怎么琢磨怎么不是味,最后,他决定再回铁佛寺,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人折回来,在寺门口蹲守了一阵子,没见什么动静。只见到贾信那辆被扎破轮胎的小货车扔在街边。看着天色渐亮,彭超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就在这时候,有两个人从寺里面出来,两人一边说着去医院探视贾信的事,一边上了辆出租车。其中一个人他们认得,就是上次在白头老屋门口拍照的那个小子。彭超和陆泳飚都很纳闷:真奇怪,这小子怎么会神出鬼没的?
彭超当即决定跟上那辆出租车。就这么着,一路上走走停停,最后跟踪到了平阳医院。等看到两个给贾信送药的人前后脚都走了,彭超和陆泳飚也准备去“探视”一下他们这位状态不大对劲的朋友。
看到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出来,彭超和陆泳飚低眉顺眼地走了进去,把一个他们顺手牵羊从别的病房里抄来的水果篮放在贾信的床头。病房里挺乱,一个病人正和几个来探望他的人旁若无人地大声聊天。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彭超凑到贾信的耳边,假惺惺地问。
贾信双目紧闭,没半点反应。
彭超无可奈何地瞥了一眼床头柜,看到上面放着一只打开了的药口袋,上面写着“磷酸”什么――后两个怪字他不认得。
陆泳飚凑过来,脸上带着笑,手底下却加着狠劲推搡贾信。“兄弟,醒醒,我们来看你了。”贾信依旧没反应。陆泳飚看看桌上的一只纸杯,有了法子。他拿起杯子,起身去接水。
彭超想看看药口袋的包装上有没有详细说明,可这是个简装袋子,上面除了药名什么也没写。他好纳闷,这贾信得了啥病突然就变成这副德行呢?
“来,喝口水吧。”陆泳飚端着水杯走了回来,对着昏睡的贾信说道。他将盛满凉水的水杯送到贾信脸边,另一只手托起贾信光溜溜的脑袋,一“失手”,整杯凉水都洒在贾信的脸和脖子上,凉水顺着贾信的领口流进去。陆泳飚暗想,假如这个法子还不灵,那就得用打火机烤烤贾信的手指了。反正自己有的是法子。
贾信很幸运,因为服用磷酸哌喹还算及时,加之这一下被凉水刺激,他猛地睁开了两眼。彭超、陆泳飚见贾信醒了,都面露喜色。贾信痴痴望着二人,怯声道:“……哦……是彭大哥,陆老弟……哦……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彭超说。
“我……我……”
“那个金老板呢?”陆泳飚急赤白脸地问。
“他……他……”
“什么你我他的!”陆泳飚瞪起了眼睛,“你他妈这是怎么了?”
被这一骂,贾信好像明白了一点。“我……头疼……发烧……”一边说,一边挥着手臂。
“快说,金老板去哪了?”彭超逼视着贾信。忽然注意到贾信的右手上有一块红彤彤的圆形疤痕。
贾信又清醒了些,“金老板……金老板他去……”
“还想不起来?”陆泳飚低声道,熊掌一般的大手已扼住了贾信的咽喉。
彭超向陆泳飚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动粗,然后从钱夹内掏出十数张百元钞票塞在贾信枕下。“我说话算话,答应给你的一分不会少。快说,金老板去哪了?”
钞票似乎和磷酸哌喹有着不相上下的功效,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