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木靠在墙上,惨白的脸上渗着点点的汗。撑不住般顺着滑坐在地上,疲态尽显的抬头了看头上的天,咧着嘴笑了笑,眼里却含着泪打转怎么也没淌下来。
“还有五天……”许久,唐木缓缓地开口默念道。
江月听说唐木回来很多天了,却也没见来寻自己。莫非……之前,和他商讨的婚事,想到这江月的脸色有些难看。放下手上精美的簪子,也没心情打扮了。他并不,不会的,不会的。江月慌忙剔除了自己这个几近荒唐的想法。再三的思量下,还是出了闺房。
刚走到院子的花园就见有人跌坐再地上,不由得好奇了几分。仔细看去,竟是唐公子?!
心下一惊,怎么……
看着唐木脸色苍白,虽然闭着眼,可脸上却难掩因为隐忍而汗水津津。
他这是,病了?却又不像。
江月最终没有走出来,只是看了些许,满是疑惑的悄然离开了。
过了些许时候,唐木拭去额上的汗,直到确定身上没有什么血渍了。这才匆匆回房。回去的路上,还是……带着小小的期待的望了望……可惜。
自觉可笑,俊美的脸上忽然浮现凄美的微笑,美得让人心碎。
换下衣衫,吃了前几天戎五送来的药丸,说是能暂时缓解疼痛。躺在床上歇息了一会,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
看着屋里她的东西还在,心下又觉得长舒了口气。鬼使神差的整了整那干瘪的地铺,从床上拽下自己的被褥,垫在下面。看着那地铺变得软乎乎了,又摁了下,这才算满意。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唐公子,老爷让您去一趟。”
些许,唐木才嗯了声,说一会就去。
手恋恋不舍的抚了抚那被褥,有些发抖。
最终,还是起身离开屋里,有些事,无论拖了多久 终究要有个结果。
江云放下手上的名册,笑得格外的和蔼:“唐公子,这些天老夫都再忙武林大会的事情,耽搁了。”江云满意的上下打量一番唐木,怕是……为了月儿的婚事。
江月手上端着厨房刚炖的补品,打算给江云送去,正要敲门却听见屋里传来的谈话声。
“呵呵……唐公子这么匆忙的找老夫来,莫不是因为小儿的婚事?”江云捋了捋两腮的胡子,笑得格外的爽朗。
江月隔着门板,脸不自觉的浮现一层红晕。
“我来向你讨粒药丸。”唐木冷冷的说道。
“药丸?”江云似是摸不着头脑。
“笙丸!”
话音刚落,屋里猛然一静。
“啪”江云猛的拍着桌案,愤然起身,难掩脸上的微怒。许久,苍劲的手才背在身后,似是稳了稳心神,听不出与语调的,淡淡的说道:“那药丸是老夫家传之宝,公子还是讨要其他的吧。除了此药,若有其他老夫定当赠与唐公子。”
“传家之宝?呵呵呵……”唐木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不由得笑出声。
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得江云浑身不舒服,像是要剥了他一般。
唐木却不以为然,叹了口气,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
“唐公子,为何作笑,莫非是取笑老夫不成?!”江云脸色被背在身后的手稍稍握紧。
唐木放下手上的杯子,放在手上把玩。
“不知何时,江家老爷竟成了唐家的子孙了?”唐木笑着说道。
闻声,江云猛的一惊,脸上的怒气早被惊诧代替。
“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唐木缓缓抬眼,看着江云笑了笑,那笑容却异常狠毒:“此药丸最大的功效怕不是起死回生,而是只有服用了此药才可以练七绝功吧”
江云一下子慌了神。
“这药丸当年一共只有三颗,唐晔练武时服了一颗,一颗我收了。最后一颗……被你偷了去,不是吗?”
“你,你,你到底是谁!”
“我还以为你一听到我姓式就会猜到得到……”唐木几乎嘲笑的看着江云。
……
“你,你是十几年前……唐,唐家得人!”江云几乎不敢相信,不自知的回退了几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明明……”
“明明当年灭了门,早就斩草除根了!”握在手上的杯子忽然被捏碎了。
话音一落,屋里一片死寂。
屋里的蜡烛闪烁不定,照得人脸忽明忽暗。
十六年前。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满堂的宾客,一派喜气洋洋。
一个绝美的女子缓缓地从后堂走出,手上还抱着两个女婴。
“师妹,真是好福气。”唐晔笑着,伸手逗了逗两个粉嘟嘟的女婴孩。不由得抱起一个:“还是女孩好 ,抱起来都觉得软嘟嘟的,我们家那两个小子,成天看着都觉得心烦。”
女子朝着唐晔翻了个白眼,嗔责道:“梅姐姐听见了估计要剥了你的皮。”
唐晔果然扭头冲着身后看了看,慌忙噤声。
“江云哪?”唐晔岔开话,说道。
“他大概在门外迎客吧。”
“也是,孩子百天酒怎么看都是喜庆的日子。对不对?”对着怀里的娃娃说道,还不忘往女娃娃肥嘟嘟的脸上,戳了戳。
这时,林梅拎着一大一小的男孩,走来,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一个才刚回走路,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
“唐木好好拎着弟弟。”说完,一把就把唐林塞给了唐木。
顺手接过,江云手上的女婴,笑呵呵的。
“还是女孩子好啊……”林梅又是一番相似的感慨。
女子不由叹了口气,还真是一家人,话都是一样的。
这时,站在一边的唐林流着哈喇子摇摇摆摆的拱过来,拽着林梅的裙角眼睛巴巴的往上看,水汪汪的盯着林梅手上抱着的红布团。
唐木跟在身后,垫脚也想看看。
林梅蹲□子,抱着娃娃,故作大方的让自己的俩儿子瞧瞧。
唐木站在后面,远远地看着那奶娃娃,竟是粉色的?!圆乎乎的笑脸红扑扑的,像极了颗大苹果。不由得想伸手点了点,碰了下,发现真的软软的,不自觉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唐林态度倒是没那么温和,觉得自己的那娃娃抢了娘亲的抱抱,故意把口水滴在女娃娃的脸上,看着被自己口水沾得满满的得意笑得咯咯的。
林梅朝着唐林白了一眼,掏出小手绢擦了擦女娃娃的脸,手到右眼下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下,避开了已经结痂的小疤。
女子看到了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之前,奶娘抱得时候睡着了,烛台到了,不小心被蜡油烫伤了,落了这么个小疤。还好没伤了眼睛,就是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女儿家的容貌怎么说都是重要的。”
林梅迟疑了会:“在我们西域,有个小部族,每家的女子都要在手背上刺伤部族的图腾。那纹绣师傅的手艺很是精湛,不知可不可以……”
女子闻言,看了看女子脸上的黑色的疤,许久才说道:“不妨试试。”
没多时,江云便也进了房。
“唐老爷、夫人。”江云行礼道。
唐晔笑着拍了下江云,责备道:“不是说了,既然你娶了我师妹,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我师傅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师妹,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就成了。”
“是,老爷……不对,大哥说的是。”江云慌忙改口说道。
“呵呵……这就对了!”唐晔拍了拍江云的肩膀。
唐木依旧看着娘亲怀里的小娃娃,又伸手戳了戳,谁知却被小娃娃张牙舞爪的小手攥住了根手指,呀呀的胡说八道。
三年不足,唐家因为七绝功的事情成了众矢之的。唐晔因为练功渐渐地神志不清,林梅也忽如其来一场大病。
趁着清醒之时,唐晔把手上的声音去全都交给了江云。江云人老实又是自家人,唐家上上下下也没有反驳的。
殊不知,唐家这些时日这么些风风雨雨,其实是早在两年多之前,江云早已私下与一笑庄庄主早有接触,二人就已经密谋唐家的钱财和那传说中的七绝功。江云本是唐家的御用大夫现如今又娶了唐晔的师妹,定期在在饭菜茶水里下些迷幻神智的药,无色无味自不会有人察觉。
本看着唐晔的身子大不如从前,本以为不用多久就会练武走火入魔而死。却不知,林梅的师兄不知怎么使得手段,硬是让醉心于七绝功的唐晔放下心,发誓不再练此武艺。
身子竟也渐渐好起来,林梅的病虽未好,却也一日比一日好了许多。
饭菜茶水依旧照送,甚至迷药的用量只增未见……却不见成效。恐事情有变,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迷药换成了毒药。
忐忑不安了整整一天,唐家仍未有动静。
思量着,恐怕事情有变。
连夜,派人给一笑庄主送了密函,事情怕已败露。将计就计,天亮,算准了妻子要出门置办些物品。
故意让一笑堂堂主掳走了自己的娘子,万一事情有变就说是情势所迫。
谁曾知,那日妻子却还拎着刚满三岁的女儿江羽。江羽近日老是无缘无故的就哭哭啼啼却又没什么病症,听老人说怕是被吓到了,本意抱着她去让庙祝瞧瞧,谁知……
时局所迫,一笑堂堂主便将二人一同掳走。
果然,二日,唐晔便找自己去府上。
“我唐晔自问带你不薄,为何,为何你要这般对我……”桌上的账本横七竖八的扔在地上,怕是亏空的财务早已核算过。
“下毒,搬空了唐家的半个家业,还偷了我放在木盒里的笙丸,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那药丸作甚……若不是林梅的师兄,怕是我们一家早在黄泉路上了……你!!你这般忘恩负义的小人……”说着,唐晔几乎是咬牙切齿,怒目嗔着,上前就一劲步,一只手掐着江云的脖子,不会功夫的江云几乎是束手就擒。
只要再稍稍用力,江云的命……
江云脸憋得通红,喘不过气,手不停地挣扎,可是唐晔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顿时吓得一头汗,攒了气拼死的说了个含糊不清的字。
“……叶……。”
果然,唐晔的手有些松懈。
叶是江云妻子的姓氏,名叫叶荃。
趁机,江云慌忙挣扎开,跪在地上,残喘了好几口,不顾气息还不稳就慌忙抱着唐晔的腿痛 哭流涕。
“……扰了,扰了我吧,唐兄,……我若是死了……你如何像你师妹交代,怎么向你九泉下的师傅交待……呜呜呜……”
唐晔脸上的震怒一瞬间真的有些收敛。
见势,江云慌忙说道是有人掳走了叶荃母女二人,现在府上的一大一小,自己看着心焦,才会这般丧心病狂……
唐晔半信半疑最终还是信了他。
咱先放他回去,说是派人去找她们母女二人,等找到了再,再作定夺吧。
殊不知,当夜。
唐家就发生了一场大火,火光满天四起,火光几乎照亮了半个镇子的黑夜。大火来势汹汹,早已不是一桶一桶水能浇了的。
一夜之间,唐家尸横遍野,往日的繁华不再只剩下一地废墟。
与此同时,江府几乎是一夜之间迅速崛起。
等到一笑堂堂主把叶荃母女俩送回之后,叶荃才得知唐家却被人灭门了,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叶荃伤心欲绝,几乎哭得昏厥了过去。
被无端多出来的下人搀扶着回房休息。
可是,叶荃怀里抱着熟睡的江羽,却怎么也睡不着。
下床,想去仔细问问江云到底为何?
自己被掳走非但没有被关起来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小心照料。连连几日都不见有人。可是突然今儿早上就被一个蒙着面的人送到了出来,放自己在新落成的江府前。
没多久,就听说师兄上下一百多人惨遭被人灭门的事情……怎么也想不通,不相信……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披了件衣服便直奔着江云的书房而去,正想推门。
却听见屋里隐隐约约传出来一些谈话声。
“……我派去的左右护法说,虽然一路追杀,可唐晔一家好像是被林梅的师兄一路护送着,很难下手。”
叶荃忽然僵硬在原地,震惊的忘了手下的动作。那个,声音,她还记得……是,正是掳走她们母女二人,那个蒙面的人??
怎么会和江云在一起……
难道?
叶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觉得荒谬之极,却又再无其他解释。只能站在门前,想听个明白。
“江兄……为今之计只有请嫂夫人出来作饵,引他们出来。”
“这……”江云的声音有些为难。
“若不出斩草除根,只怕倒是后患无穷。”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此法最利落!”
屋里一阵安静。
……
叶荃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凉,整个人像是像跌入冰窖里一般。
逃!
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字!!
来不及多想,慌忙一路小跑回到房里。等不及收拾,连忙摇醒还在熟睡的江羽。拽着江羽的小手就往后院跑,去寻江月。可是一圈下来却没见江月的半个身影。
怎么办?
叶荃只觉得浑身不住的冒冷汗,手上牵着江羽顿时也没了主意。
可是只要一想起,江云往日的老实忠厚的模样,浑身就一阵阵止不住的发抖,胃里只犯恶心。
本以为自己找了个老实人,虽不会大富大贵却也踏实安分,可以托付终生。谁能料到,怎么,怎么就成了今天这副局面?
想到这,叶荃几乎泪如雨下。
叶荃的父亲也就是唐晔的师傅是江湖上出名的一代侠士。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唐晔,习武。一个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叶荃,习医。
本意撮合二人,却发现最终也只是自己女儿一厢情愿。
幸好,叶荃最终嫁给了唐晔家的一个无名小大夫。叶荃也把自己所学与家里珍藏的药典一同陪嫁给了江云。江云本就对医术颇有慧根,只是没人可学。叶荃几乎把自己全部所学教与江云。
江云的医术也渐渐的越发精湛。
日复一日,也越来越不满足于仅仅是唐家大夫的身份。
……
想着他们应该也谈完话了,一刻也不能再等,叶荃抱起江羽便匆匆出了府,满心算着,等到日后再来接也不迟。
果然,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江云就发现叶荃和江羽不见了,慌忙派人去找。
竟一夜未果。
江云也开始有些后知后觉,猜测是不是她听到了什么?
不行!
不论如何,一定要先把她抓回来再作定夺……不等天明就去了官府报官谎报自己府上失窃,并送去了叶荃还有被掳走女儿的的画像。
一时之间,叶荃母女二人几乎成了惊弓之鸟,无处藏身。
看着越来越多的官兵还有一些一笑堂的人掺在其中,街边张贴者自己的画像,偏偏小女儿的眼下刺得六瓣花几乎却成了最明显不过的证据。
一时情急,叶荃偷了一家农户的衣衫,换上后,遮遮掩掩到药材铺买了些能不起眼的药材。
出了药材铺,就慌忙抱着江羽蹲在一个小巷里配了药,也没有仔细的论证剂量便抹了半张笑脸,遮了那小花,自己脸上涂得红红点点。
这要有些微量的毒,虽能瞬间改变人的脸色,像真正的胎记一般。但是,此药却必须在三天之内用解药擦去,否则就再难祛除。
叶荃仔仔细细的盘算着,三日,三日够了。只要她们母女二人出了城,就立刻涂抹了解药……
想着,便慌忙抱起江羽,准备排队出城。
谁知。
……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刚出了城。
江云便到了城门下,忽然像是认出叶荃的背影,让她站住。
说话间,叶荃抱起江羽便跑。
江云来不及喊人也匆忙上马追。
叶荃拽着四岁的江羽拼命地跑,可是一个女人不会武功还抱着个孩子,怎么可能跑的过马。
江云驾着很快追上,坐在马上看着叶荃。
“跟我回去!”
叶荃死死地抱着江羽,身后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我再讲一遍,跟我回去!”
“跟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小人回去,我怕我会遭报应!”叶荃狠狠地说道。
江云翻身下马,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我是你夫君,月儿还等着你回去……你看看你和羽儿的脸成了这个样子,回府赶紧配药解了再说。”
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叶荃后退。
“你为何要害我师兄?”叶荃哭诉道。
“我没……”
叶荃含着泪,死死地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