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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阵这是第一次见到吃了变异生物的骨子,过去只是从夏达那里听过而已,如果曾经打过交道,他就应该知道在眼里有红光就是疯病开始发作的最明显特征,疯病一旦开始发作就不可能压制得住否则也不能叫疯病了。
又是一声脆响,这一次声音很短,原因是锁链绷得很紧,几乎无法振动发声了。
陈阵不再犹豫,立即伸手抓向夏达肩上的伤口。
“当”的一声巨响,锁链被握断了,他伸过去的噼再一次被抓住,这一次夏达抓得是如此用力,要不是有外骨骼保护,他的手臂都可能被捏断。
扬起头来,夏达的脸上仍有笑容,只是和先前的不一样了,扭曲,透着一股疯狂,露出了被血染成了粉红色的牙齿,他看着陈阵,眼睛已经完全被红光覆盖,就连眼白、眼瞳都看不到了。
喉咙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咕哝声。
…………
夏帆在地洞口观察着,试图听清楚里面的动静,刚才看到很多人冲下去,但出来的人却很少,弄不清楚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怕贸然痛进去,被发现了可能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刚才的打斗使得附近的蟋蟀都不敢叫唤了,静夜,明月,废墟里的灰色的混凝土块被照得惨白一片,反而使得阴影处黑得像是万丈深渊,仿佛随时会有无数的鬼怪从里面钻出来,夏帆有些害怕,缩在一面残墙后面抱着膝盖静静等着,竖着耳朵听着,手心里都是汗。
忽然,她又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
锁链被扯断了,这是人力不可能做到的,疯狂使夏达的力气变得很大,但他的身体却并没有变化,手腕被铐环割得血肉模煳,深可见骨,他却浑然不知,双手一起把另一边锁链也扯断了,舞链、洒血,不要命的攻击。
陈阵刚才就受了一些伤,就连左臂上都被砍出了不少刀痕,狼狈的躲避着唿唿作响的锁链,锁链砸在地上、墙壁上,往往能打得石屑飞起,砸出一排排小小的圆坑。
专心躲避,他没有进攻的打算,不是不想,而是在等待夏达的血流光,手腕的血管被割烂了,剧烈运动使心跳加快,血液流动速度加快,难以凝固,照这样的流血速度,可能再过四五分钟夏达就会失去一切力量。
他可以离开的,要离开这里是件很容易的事,但他没那么做,一是想确定夏达死在这里,免得他跑出去,被别人虐杀;二是想把夏达葬了,帮不上别的忙,至少不能让夏达横尸荒野。
看着夏达的疯狂,陈阵心里有些难受,是他的犹豫造成的这一切,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下定了决心,今后若是再遇到相同的情况,都不再犹豫,尽管想要体验和上辈子不一样的生活,但在杀戮这一点上,应该相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夏达的动作越来越慢,锁链打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小,唿吸也越来越粗重,最后虎吼起来,仿佛要把自己剩下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到拳头上,把面前的人砸成肉酱。
…………
那吼声是夏达的!
夏帆能听起来,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声音是从那个地洞里面传出来的,无论是谁在和夏达战斗,她都不可能不管,就算自己的力量微薄,也要帮上一些忙。
再次确定周围没人,她勐的冲过去,跑下了地道。
到处是血,到处是尸体,有些人的血已经完全消失了,恐怕陈阵也在这里,夏帆心里高兴,他果然找到了他,他们正在和敌人战斗,他们俩一起动手的话,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打不赢的。
带着喜悦的心情,带着微笑,夏帆加快了脚步。
…………
陈阵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躲过了那一拳,不退反进,贴到夏达面前,左拳印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把这个山一样高大的男人打翻在地。
不知是这一拳震荡了大脑,还是回光返照带来的清醒,夏达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回过头来,眼中的红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脸色已经苍白得的外面月光照亮的混凝土差不多了。
翻身,坐在地上,夏达“嘿嘿”的笑着,而陈阵那只森白的手已经放在了他的喉咙前。
“下手吧,刚才打得过瘾,没伤着你就好,唿……唿……她有时候会使些小性子,你让着点她,唔……我在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来吧。”夏达最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阵,但是目光并没有焦距,恐怕已经看不见了,嗓子也哑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大半是气音。
陈阵没有犹豫,伸手握住了夏达的脖子,那里有伤口,原本就月,在刚才的疯狂中再次挣开的伤口。
血并没有剩下多少,两三秒就尽数吸光了,可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听到了吸凉气的声音。
转头,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夏帆,她脸上仍有笑容,可是笑容完全扭曲了,就像刚才发疯的夏达。
额头被锁链擦了一下,此时的陈阵半边脸上都是血,衣物上也有不少鲜血,他自己的,以及夏达甩出来的,如果没有这些血,他看起来只是狼狈而已,而血使得他看上去如厉鬼般狰狞。
夏帆被吓坏了,连惊叫声都无法发出来,转身就往外跑。
陈阵立即就追了,可是追出去,早已失去了她的身影,废墟的地形太复杂,无论她躲在哪里,还是飞上了天际,他都不可能再寻找到。
况且找到了又如何呢?他该怎么解释?要解释就要把夏达的情况告诉夏帆,可他答应过夏达不告诉她的,即使他想骗人也不可能解释得清楚。
毕竟夏达确实是他杀死的,尽管即使他不下手,他也活不了几分钟。
陈阵俯身,拉起夏达的手臂,用疲惫之极的身体扛起了巨汉的尸体,迈着蹒跚的步子往外走去。
…………
…………
清晨,当夏帆醒过来时,发现陈阵已经重新燃起了火堆,正在烤炙一只野猪。
她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起身到不远处的溪边随便洗漱了一番。
甚至不忘记之后自己是怎么跑掉的、躲在了什么地方,那天晚上又重新出现在了梦里,记忆只停留在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那个瞬间。
“我应该杀了他的……”她这样想道,可是还有太多疑问,若是不问清楚,她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就像阳炎、游先生说的那样,即使有机会杀他,她也会给自己找一些不杀他的理由。
烤野猪的肉很香,甚至让夏达忘却了昨天梦里的痛楚,但是陈阵吃得心不在焉,脑中一直回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还是想不出更妥善的处理方法,即使他追到了夏帆,也不可能向她解释什么,在整件事情上,他并没有做错,只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不会有那几秒钟的犹豫,但事情的发展很可能不会有太大区别。
她的误会或许也不是件坏事,找自己报仇好过去找那些人报仇,因为他不会伤害她,尽管也没能照顾她。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四处追寻那只结石猎人队伍,已经把所有人都杀死了。
“接下来去哪?”夏帆的声音打断了陈阵的回忆。
“回梁城。”他回答道。
…(未完待续。。)
第三五四章 呼唤
【到海边来!】
当这个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时,陈阵和夏帆正在南行的路途中。
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们也在一起,只是情况稍有不同,那天夏帆差一点就能把陈阵杀死。
不同的是这次方向变了,“海边”指的不再是东方海边,而是北方的海边,除此之外,声音的强烈程度也不一样了。
上次听到这个声音时,时间本身对他们并没有影响,只是能听到,仅此而已,但这次声音里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就连陈阵都茫然了几秒,夏帆更是呆滞的往北边走了几步。
黑暗释放出来,将二人笼罩在里面,但那个声音和诱惑力仍残留在脑中,已经来不及隔绝,陈阵走到夏帆身边拉住她的手臂,以免她飞起来,自己抓不到。
被抓住了,夏帆才勐的回过神来,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样,她看不见陈阵,只能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力量,她停住,不再受那个声音影响。
直到那声音的余韵消失,黑暗才再次收起,陈阵也放开了夏帆的手臂。
“它在召唤别的骨子。”他皱着眉头说道,尤和他说过,只要继续收回身体,它的速度就能变快。
他对这件事的理解是有了身体、有了载体,从蓄振石里吸收到的那些能量就可以作为能源来使用,吸收到的身体部位越多,能量就越能发挥作用;也可能是它的身体同样也是一种无形的能量,可以和振动相互作用。
无论是哪种,对陈阵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召集骨子,这可能才是尤最想拿回它的角的原因,可以把角看成是天线,有天线了,信号就好了。
“恐怕这一次会有很多骨子响应。”夏帆是参与过扬城那场战斗的,那些大虫子正是响应了尤的唿唤,才聚集到海边,才让扬城出现了长时间的危机,只不过上一次没有骨子响应,反而让骨子警惕起来,这次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她会不受控制的往北边走,别的骨子也会。
“苗西和余图。”陈阵想到了另外一边的骨子,如果余图响应召唤,去到海边可能只要一两分钟的时间。
“我去看一眼,你继续往南边走,我会找到你。”夏帆说着飞了起来,如果余图真的开始瞬移,那她也是没办法阻止的,只是能知道那边的情况。
…………
余图确实差点就瞬移走了,幸好苗西在那里,及时传递了不要动的情绪。
苗西也听到了声音,但是没有感觉到别的骨子能够感觉到的诱惑力,尤在传递情绪,到北方海边的情绪,而他自己的能力也是传递情绪,完全可以抵抗尤的召唤。
余图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讲出了刚才的感受。
这让游先生担心起来,欧阳不知道还在不在荆城,已经过去了十天时间,林家的计划无论能否成功,都和欧阳没什么关系,他要找骨乐园的人,很可能会留在荆城。
“他应该不会有事的。”于善笑着说道:“一心想报仇的疯子,哪会受这样的诱惑。”
众人都极少会在游先生面前说欧阳是疯子这样的话,不过这次情况不同,于善故意这么说出来,反而是种不错的宽慰,疯子总是偏执、不依不饶的,不会听人劝,尤的引诱很可能无法对欧阳产生影响。
…………
…………
荆城,柏府。
柏容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别致的庭院,思考着反攻的计划,
安抚百姓的工作要放到首位,因为陈阵等人的关系,导致这边的事情发展与计划有了出入,但那没关系,反正骚乱已经平息,凭着柏家在荆城的声望、地位,安抚工作不会太困难。
而挺过了这一次危机,接下来就是荆城的反攻时间了,林家失败,人虫的数量消耗倒是无关紧要,反正那边不会缺人,但是林家的手段已经用尽,短时间内再难有什么新的攻防手段出现,而柏家这边,骨乐园没受太大损失,尤又变得更加强大的尤,虽然它不会直接参与到人类的争斗中就像人不会参与两群蚂蚁的战争一样,但它为骨乐园提供的“技术支持”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柏容自然听不到尤的唿唤,沉默的思索着,直到房门被敲响。
老管家柏洵走了进来,用个小巧的托盘托着个漂亮的青花盖碗,走到柏容桌前,把碗拿起来轻轻放在桌上,再拿起一把小勺担在碗托上,说道:“大少姐姐熬的酸梅汤,冰过的,解暑最好,趁着还没温,老爷赶紧喝了吧。”
柏容点了点头,但没有去拿酸梅汤,而是问道:“柏朗他们已经走远了?”
“走远了。”柏洵回答道:“听说受了伤,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柏容叹了口气,柏家五子的内斗是他纵容的,有影子的保护,五子斗来斗去也不至于有太大损失,这是种锻炼,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他不在意长子继业之类的古训,现在这个时期太重要,必须挑最有能力的人来继业。
可是林家的横插一手,柏成和柏谦死,柏刚瘫痪,现在就剩下了柏弘和柏朗二人,柏朗又无心继业,堪用的只剩下柏弘一个人,偏偏柏弘能力有限、胆识有限,缩在柏府不敢出去,和他相比,柏朗直接去找陈阵,那份胆识、迫力,让刚得到消息的柏容很是高兴了几天。
酸梅汤很冰,冰得喉咙、肚子都很舒服,而且酸度适中、甜度适中,喝了两口,整个人都舒服起来了。
柏容继续想着心事,一碗酸梅汤都喝完了,这才意识到柏洵还在一旁等着。
“你去吧,过会再来收拾就行,没必要在这候着。”他笑着挥了挥手。
“是,老爷要睡了。”柏洵站在一旁,应了一声。
“嗯?”柏容没有听清,转头看着柏洵。
“老爷要睡了。”柏洵淡淡的说道。
果然,一股倦意涌上头脑,柏容的身子微微摇了摇,感觉到一双手扶住了自己。
但是他心里震惊无比,看着柏洵,张着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别说发声,就连唿吸都做不到,憋得整个人都非常难受,偏偏身子动弹不得。
柏洵扶着柏朗,让他摆了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姿势,再把一件单衣披在柏容的背上,整理好,很恭敬的样子,小声说道:“要怪就怪二少姐姐这碗酸梅汤来得太是时候,刚好接到林家的唿唤,老爷好好睡,过些年,我再下来服侍您。”
说着,老管家转身,佝偻着走出了柏容的书房,轻轻关上房门。
“是林家……”柏容的额头枕在自己手臂上,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他的一张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仍是无法唿吸,只能想:“嫁祸给庄清,嫁祸给柏弘,好计谋,可是柏洵自幼在柏家长大,为什么会是林家的人?”
思来想去,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柏朗会不会回来继承家业?”
…………
与此同时,在荆城与兖城之间的一处秘密营地里,彭纪放下了手臂,他手臂上有一支暗弩,刚发射过,弩矢已经射进了刘仪的后背。
林晋像个受惊的小姑娘一样尖叫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刘仪的一张脸已经青中发黑,就这样被彭纪杀死了。
“不用担心,刘仪迟早要死的,他本来就是柏家的人,以其让他回到兖城闹事,不如在路上就解决了。”彭纪微笑着说道。
林晋的尖叫慢慢减小,最后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彭纪,结结巴巴的说着:“他……他……他不是……”
彭纪笑着说道:“梁城是怎么拿下来的?是靠隐藏了一百年的暗棋拿下来的,柏家在梁城布了暗棋,又怎么可能放着兖城不管?只不过这颗棋一直放在了少爷身边,派不上太大用场,咱们也需要通过他传递一些消息给荆城,可接下来荆城那边就要发难,肯定会唿唤这颗棋子,吃们先把这颗棋吃了,免得公子受难。”
“我……我……他……”林晋仍在结巴,他是草包一个,但不是弱智,刘仪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他想到的是彭纪在什么时候查出来刘仪是棋子的?如果是在他跟在自己身边之前,岂不是说,刘仪是专门放到自己身边的?
“荆城有百年大计,林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