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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耐心,随着明崇的死,千惜的失踪而消失殆尽。
“不利,如何不利,集兵与我相抗,如此那可是真好啊,我就等着他们动手,只要他们敢动,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明卓葳的目光坚定,可见是拿定了主意,有人想劝呢,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何浩出列道:“世家犯下如此大罪,陛下应当将他们的罪行公告天下,以安民心。”
明卓葳点了点头,“此事便将你去办,世家所犯之罪,一五一十的写出来,天下初定,凡犯下大逆不道者,勿论何人,均是格杀勿论。”
“诺!”何浩答应着,明卓葳再道:“太上皇薨逝,因陵寢未建,先安置于行宫之中,选好太上皇陵寢之地,而后开建,待陵寢建好,自请太上皇入土为安。”
明崇之死,即已诏告天下,陵墓当然必须的要建起来。相比千惜,他能为明崇的死做许多的事儿,可千惜失踪了,没有任何的线索,不知生死为何,明卓葳的心痛得几欲无法呼吸。
外面的纷扰此时离得千惜十分遥远,她如今的身子未愈,每日只能躺在床上由着盈儿照顾,足足半个月之余,千惜这才能够动弹,在盈儿的帮助下走出了茅屋,也得以看到外头的风景。
青山绿水,小桥山坡,因着秋天来的,带着一阵阵的凉意。千惜感受着这许久不曾有的宁静,深深的眷恋着,眼角的笑意不禁扬起。
盈儿瞧着千惜似是十分的欢喜,也笑了起来,“躺了那么久,要是我啊,早就受不了了。”
“谢谢你!”千惜真诚地与这小姑娘道谢,她的命是他们救的,这些日子来他们父女一心一意地照顾,无不让千惜为之感动,这样的恩情,永不能忘啊!
盈儿还是不习惯千惜的客气,瞪大眼睛道:“你不要再跟我客气了,等你好了啊,我还有很多东西想跟你学呢。你不是说你也会打猎吗?到时候你教我吧,我爹都不肯教我。”
“女孩子家的,如果可以,还是莫要动弓拉箭,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千惜劝着小姑娘,盈儿却是嘟起了嘴,“为我好,为我好,你们做什么都说是为我好,可是,好不好的,我自己才知道啊!”
千惜一愣,算是被盈儿给咽住了,盈儿一边收拾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说道:“你们大人啊,总拿我们当小孩子,什么都想帮我们想好,做好,拿着为我们好的说法,总让我们做我们不想做的事儿,就算我爹,明明我就想跟他进山打猎,我也想自己可能养活我自己,将来啊,才不会有人敢欺负我,可我爹非不肯,说什么姑娘家家的,安安份份的呆在家里就好,别的事儿他会帮我安排好,将来肯定会帮我找个如意郎君。真是的,难道一个人自己有本事儿,不是比靠着别人强吗?”
这还是千惜在这个年代,第一次碰到这般有主意的小姑娘啊,若不是千惜很是确定盈儿是个土出土长的小姑娘,当真是要以为她也是从那个年代回来的。
“千惜,你以前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着其他人那样靠着你的丈夫,最后你的丈夫不要你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盈儿天真无邪地问着,千惜被问得沉思了,她和明卓葳之间,归根究底的亦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极度不对等,明卓葳强势,亦是他有本事,有能力。而她,步步后退,这么多年来却依然要靠着明卓葳才能在这世上立足。千惜深吸一口气儿,许多的事情,最大的问题依然在她,她不够积极地强大,总想着过那安逸的生活,最后,一般没了明卓葳的扶持,就落得被人杀得无力反击了。
“我也一样犯了和所有人一样的通病。”千惜如实地承认,“可是,那曾经的日子,俱不是我想过的,更不是我所能掌握的,落得那样的下场,是天定,亦是命。”
盈儿一听很是感兴趣地追问道:“那你想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想过的日子啊,千惜看着这青山绿水,“就像现在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与人相争,简简单单的,平平静静的,多好啊!”
“啊!”盈儿没想到千惜的愿望竟是如此的简单,都有些给吓住了,“你想过的日子就这么简单吗?”
“如果你一直过着的都是与人相争相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日子,你就会知道,这样简单的日子是有多难得。”千惜说得意味深长,可盈儿却是听不进去的,耸耸肩道:“像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好的,每天都为着柴米油盐而烦恼,就算是这样,还不是饥一顿,饱一餐的。”
千惜听着她这孩子气儿的话,微微一笑,“可是,如是连这么简单的日子都过不好,那又能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或许她从骨子里就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人,就像前世里头家里的姐弟都是那般的强势,为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会不计一切的去争取,只有她,对着一切都不在意,只想过着那朝九晚五,拿着那些小工资能养活自己的日子。到了这个地方,她因为生活所迫,变得不像自己,可她依然学不得去争。
明卓葳从一开始地容忍着她往田里跑,到后头却越发显得不喜,明卓葳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千惜比谁都清楚明卓葳情绪的变化。那不过是一种需要和不需要的表现。明家缺粮时,明卓葳便希望她能培养出能够养活明家和明家手下的兵的粮食;后来,明家不缺粮了,明卓葳看到她一如既往地往田里跑,却是觉得她不思进取,那些话他不好说,只能由着莫氏要提醒着她。
想得越多,千惜越是觉得疲惫,那样的日子,不由她自己选择能过的日子啊,真的很累,很累。
“千惜,你是不是不想出去了啊?”盈儿突然话题一转地问,“你既然想过我们村子里这样的日子,那你肯定是不想再出去了对不对?”
千惜还真是没有仔细地想过呢,盈儿一发现千惜的迟疑,立刻多了动力,“你看我们村里,人虽然多,可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乡里乡亲的,都会相互帮忙,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是单调,这才不喜欢而已,我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都没有尝试过。可是,你不一样了,你该见的都已经见过,你不如,就留在这里吧,留在我们村里,再也不出去了。”
越是说着,盈儿越显得兴奋,“你长得那么好看,我爹待人很好的,你不如嫁给我爹吧。”
又是旧话重提,千惜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小姑娘胆大还是死心眼。“你别看我爹不说,可我爹也是喜欢你的,只是他习惯了什么话都放在心上,只做不说,你只看你来的这些日子,我爹每日早出晚归的,就想站多打些猎物好给你补身子就知道了。以前的时候,我爹打来的猎物都是拿出去跟人换东西的,都不舍得吃。”
一听这些话,千惜就是有为难了,这个家里的贫穷,千惜也是看着的,只怕这村子里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她这些日子吃的用的啊,都是盈儿父女给的,只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寻至
“这是一支珠簪,你且拿去给你爹,让他拿着去换些吃的用的。倒是没有问你,虽说村子里没有通往外头的路,但这里可有什么集市?附近还有其他的村子吗?”千惜抽出了头发仅剩的一支珠簪,当时随着千默然出宫她是偷偷扮着太监离开的,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没带着,只有束发的这一支簪子了。
“不,不,不,我不能要你的东西。”盈儿连忙推却着不肯收下,“咱们村附近就只有离得三里外有另一个小村子,两个村子之间每隔五日有一市集,相互交换些各自要的东西。”
听到这里,她这支簪子啊,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千惜试着动了动,背后的伤口牵动着,却是不能大动的,盈儿一看她的动作连忙地道:“千惜,你别乱动,来伯说了,你的伤得好好静养着,若不然将来可是要有大麻烦的。”
千惜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她就是一个累赘,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着这两个贫穷善良的父女。千惜咬着唇,握紧了手中的拳头,“盈儿,我们去附近的山上走走吧。”
事到如今,千惜所能指望的也只有是往山中取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要活命,却不能累得他们父女俩因为她活不下去。
“啊,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往山上去。”盈儿瞪大了眼睛,千惜道:“没事儿,我已经可以动了,多动动的,好得还要快些。”
千惜坚持着要去,盈儿也是没办法地只好扶着她一起,可这一边走啊,一边还是嘀咕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要是我爹回来看到你这出来了啊,一定得怪我没照顾好你。”
“没事儿,躺了那么久了,只是箭伤没有好全,不能用力而已,这腿脚还是能走动的。”千惜笑着安抚盈儿,盈儿嘟着个嘴,“山上有什么好的,你怎么想着往山上跑呢。”
“这山这水都是宝,只在于有没有用得恰到好处。”这是千惜发自内心的想法,这都是她在大连村多年生存活下来所得的经验而谈,没有那山那水,他们那么大的一家子早就死了。
盈儿噫的一声,“你说的话跟来伯说的一模一样。”
那位来伯,千惜曾见过几回的了,是位睿智的老人,似乎他也是多年前落在此处,被人救起,此人有一手好医术,这些年来,村里的人有什么病痛的也多亏了他,故而此人在村上是极有威望。只是他不肯透露姓名,又因他自外而来,是以大家伙都叫他来伯。
“是不是外面的人都像你跟来伯一样懂得很多很多的东西?”盈儿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听外头的事儿的机会。
千惜看了她一眼,盈儿吐了吐舌头,千惜问道:“我们懂得多,都是因为我们轻历得太多,那其中的痛苦更是不堪回首。”
“听你说得外头似是凶残可怕。”盈儿是不信千惜所言的,嘟着嘴再言,千惜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若不是经历过,谁又会相信呢?终归,盈儿是没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世界,知道不知道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千惜也并没有再与盈儿细说。
此时她和盈儿已经走到一处山坡,盈儿擦着汗道:“呐,这就是我们平常时玩的山坡,这哪有什么的东西!”
盈儿说着还一边走着指给千惜看,千惜一笑,小孩子家的性子不定很是正常,千惜站得高些了,也才得以第一次好好地看看这四周的环境。四面环山傍水,站在这个位置都能听到流水的声音,丛林茂密,空中还有那鸟儿飞过,农山并不见到,原该是收获的季节,但能看见的田地却是光秃秃的并没有见到粮食。
“你们的米是哪里来的?”没有看到稻禾的影子,千惜回头询问,盈儿拉着衣袖道:“我们的米都是从隔壁村子换来啊!我们这里四处都是水,也不是没人试过种米粮,可每一年啊都被水淹了,所以到现在,就再也没人种粮食了,倒是在山上种些小麦什么的,拿去和别人换。”
千惜一听却是可以想到这村子的难处了,民以食为天,食为人之根本,连这么最基础的东西,他们都没办法自给自足,又谈什么过得好呢。轻轻一叹,“没有人想过办法吗?”
“想什么办法,哪里能有什么办法呢,村子里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大家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只怕越变的,日子越是难过。”盈儿说得真心实意,千惜却是一顿,这是人的通病,太多的正是因为对于未来的未知与害怕,所以才会不肯去变。
但是,眼看的情形若是能维持他们的生存,那便也就罢了,可是……“这些日子多了我一个,家里的粮草已经没有了吧。”
“你怎么知道?”盈儿脱口而问,一说话就后悔了,赶紧地捂住嘴,千惜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每日下米的都是你,可这锅里还有你跟你爹吃的什么,难道我不会看吗?”
盈儿就像是个犯了罪的小孩子,对着千惜说不出旁的话来了,千惜道:“你们救了我已是让我感激不尽,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若是累得你们过不了这个冬,我又如何自处?”
“你,你别担心的啊,我爹会想办法的,以前的时候就算没有你,再过十天半个月的,我们的粮食也会吃完,可是你看我们不是同样活到现在了。”盈儿乐观无比地开口,千惜一阵哽咽,这便是人生,人在吃饱喝才会有余力去勾心斗角,可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再没有比活下去更重要的事儿了。
人生便是有得而而失,她其实跟那许多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明卓葳她能够衣食无忧,所以她需要帮明卓葳做其他的事儿,如同安抚他手下的夫人,作为皇后后要在对内外命妇,打理宫务。享受的越多,责任便越大。而如今,她什么都不一样,却需要为了口粮而费尽心思。
千惜咬了咬唇,她同样在心里问自己,她究竟是真正想要过的是哪一种的日子呢?问过后,千惜却是一笑,不管是以前的日子,还是现在的日子,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这个时候,她都必须得先活下来了,才有其他的心力考虑其他。
走到那草丛之中,千惜耐心地寻找,找着那可以入口充饥的东西。盈儿一愣问道:“千惜,你在找什么?”
“你先坐着,我先看看,瞧瞧可有什么好东西。”千惜并不知道这个村里的人竟然对于吃的知道多少,了解多少,她只想用着她曾经在大连村活下来的经历,找着那些可以吃的东西。
“盈儿,你这是在做什么?”盈儿正纠结着究竟是帮千惜呢还是不帮呢,几个小姑娘就走了过来,好奇地问着盈儿,盈儿道:“我也不知道啊!”
指着千惜的方向,很是为难呢。几人一看千惜,低声地问道:“这就是你爹救回来的那个人吗?”
村里就那么大,村里头来了生人是哪一个都瞒不过的,盈儿也不意外她们知道自个家里多了千惜这么个人。几个小姑娘偷偷地打量了千惜,都不上地惊叹,“盈儿,她长得可真好看,比你还好看呢。”
“那当然了,我跟她比可是差远了呢。”盈儿听到小伙伴夸赞千惜很是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儿。
“那爹是不是想娶她当你的后娘啊?”
盈儿很是难过地摇头,“不成啊,她已经有丈夫了,而且儿子都比我大了呢。”
“啊!不是啊,看起来不像哎,她该不会是骗你的吧。”从外形的来看,几个小姑娘怎么看着千惜都不像是有比盈儿大的儿子的样儿,小声地嘀咕。“是啊盈儿,这外面的人可狡猾着呢,最会骗人了。”
盈儿听着翻了个白眼,“你们又知道,外头的人你们又没见过,再说了,千惜不是那样的人。”
“你这才认识她多久啊,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来伯不是常跟我们说嘛,外面的人狡猾可怕得很,你是没把来伯的话放在心上啊!”
“来伯都见过千惜了,来伯可是说了让我们好好地照顾千惜,缺什么药的只管问他要。”盈儿说到这里更是挺直了背地强调,“要是来伯觉得千惜不是好人,难道还会让我们救她嘛。”
几个小姑娘被盈儿这么一堵还真是说不出话来了,盈儿傲骄地抬头,“我还是挺想让她当我娘的,可是她说了她已经有丈夫了,我们当然不能强人所难。不过,她当不成我娘,当我的姐姐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