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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杀的气息弥漫在萧索的万物之间,雁门守将张越感受着地面的震颤,远处,代表着后金旗号的旗帜已经依稀能够看到,万马奔腾,黑云压城的窒息感缓缓压迫而来,这样的场面,对于久经沙场的边关名将来说,本不会让张越紧张,但此刻,握着佩剑的手,却不自觉地沁出丝丝细汗。
想到昨日自京城传来的消息,心中再一次生出一丝犹豫。
开关献城!引后金大军入关,直逼太原。
这对于一个守备边关,半生都在抵御后金、蒙古侵袭的将军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他很清楚,一旦开城,卖国之名将会让自己遗臭万年。
只是,想到自己的妻儿老小,原本坚定的心,此刻却动摇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为了国家而舍弃家人的。
“张将军,你在紧张?”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内心承受着煎熬的张越下意识的一颤。
“没有,只是末将最近身体偶感不适,劳大人挂心了。”张越缓缓地出了口气,调整者自己的心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他也搞不清楚,这位本该在太原上任的新任山西布政使为何会出现在雁门,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想到曹阉贼密信之中的内容,张越心中一动,莫非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布政使已经知道了曹阉贼的计划,提前一步到这里来?
“那就好,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将军该有所行动了。”卓傲从城墙上俯视着浩瀚的后金大军。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不过这份临危不惧的气度。倒是让张越刮目相看,面对千军万马的气势。这样的从容是装不出来的。
“好!”此刻,已经由不得张越再做犹豫了,缓缓地拔出腰间的宝剑,沉声道:“三军听令,打开城门!”
宝剑紧跟着搭在卓傲的肩膀上:“大人见谅,末将也是迫不得已。”
“还愣着做什么,开城门!”眼见不少战士犹豫,张越厉声喝道。
“张将军,你想清楚了?这一步踏出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卓傲淡然道。
“我全家老小的命都被人攥着,我别无选择。”张越摇了摇头,在他的喝令下,城门最终还是缓缓打开了,后金的铁骑发出一声声兴奋地怪叫,朝着城门涌来。
“有些可惜了。”看着张越,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并没有出现在卓傲身上,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的让人恐惧。
“可惜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张越也豁出去了,眼见后金大军已经来到城下,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逝,在张越惊骇的目光中,直接从三丈高的城楼上纵身跃了下去。
那是一直跟在卓傲身边。那个漂亮的姑娘,对于那个温柔中带着几分俏皮的漂亮女人。张越印象很深,那是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就这样香消玉殒,让他也不禁有些惋惜。
一丝凉意,似乎雁门关上的气温,在这一刻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冰天雪地!”一声娇喝声中,张越下意识的回头向城下看去,一缕刺眼的光芒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将……将……将军,这……”一名心腹亲卫不可思议的看着城楼下的场景,声音变得结巴起来,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中,不断地倒退,一屁股坐在张越脚边。
“滚开,没用的废物!”张越黑着脸一脚将亲信踹到一边,目光下意识的再次往城下看去,然而下一刻,张越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
城墙下,城门大开,然而,刚刚还一副气吞山河,仿佛要摧毁一切阻碍的后金铁骑,此刻却定格在了雁门关前的空地之上。
喊杀声在某一刻仿佛被冻结一般消失,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雁门关上,一众大明将士的呼吸和心跳之声,关下,万马奔腾的气势依旧,然而此刻,却已经被彻底冻结,连人带马被冻成一具具冰雕凝固在荒凉的战场之上,雁门关前,方圆百丈,除了那个名叫小昭的姑娘之外,再无半个活人。
“本想,给你一个效忠与我的机会,不过现在看来,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没有理会架在脖子上的宝剑,卓傲双手扶着城墙跺,看着雁门关下,百丈之外,逡巡不前的后金大军,摇头叹道:“将已无胆,兵失其魄,看来后金是没胆量再进城了,曹公公不会只准备了这么一出戏吧,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不要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上!”努力的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张越怒吼道。
“那是因为,你看错了。”卓傲没有回头,一只大手突兀的伸出,张越魁梧的身躯此刻却如同小鸡一般被人一把从地上拎起来。
“还有什么遗言吗?”卓傲回头,看着在火工头陀手中,无力地扔掉手中宝剑的张越,叹息道。
“我的妻儿老小,还在曹老贼手中……”形势在一瞬间完成逆转,看着卓傲,张越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交给我,上路吧。”点点头,卓傲漠然道。
“多谢!”张越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但随着火工头陀手指用力,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那抹光亮也在一瞬间黯淡下去。
“邪神,这件事交给你来办,他的妻儿,以后就由布政司来养。”卓傲没有回头,只是淡然道。
“是。”火云邪神点点头。
“子龙,雁门关就交给你了,军权一定要抓在自己手中。”看着赵云,卓傲说道。
“末将领命。”赵云躬身道。
看了一眼城墙下的百丈冰域,卓傲无声的笑了笑,高武世界的军队,其实真的很惨,武林高手一个大招就能放倒一片,虽然以小昭目前的能力,这样的大招也只能释放一次,死的人相对于后金大军来说并不算多,但却已经足以令其胆寒了。
“关城门!”赵云的声音响起,虽然理论上来说,卓傲这个布政使是无权插手边关防务的,不过现在吗,至少随着赵云的命令,没人敢反驳或质疑。
“夫君,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现在的情况看来,姓曹的太监根本没诚意。”小昭走过来,周围的将士连忙自发的让开一条通道。
“有诚意才有鬼了,找他,只是为了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封号。”摇了摇头:“布政司先不忙接手,要在这里坐稳,先将军权拿在手中,边军已经入手,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既然系统规定的任务中,并没有给自己限制必须要跟着剧情走,卓傲也懒得去管江湖上那点儿破事儿,相比起来,这个世界只是被当做龙套来用的之尊之位,反倒让他更感兴趣一些。
只是到目前为止,卓傲还没办法确定这里是以电影为背景还是以电视剧为背景的秘境,如果是电视剧的话,想到隐藏在暗中活了千年之久,秦始皇时期就存在的老怪物,卓傲就有些头疼,反倒是电影世界,要简单许多。
接下来,卓傲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将山西境内的驻军将领挨个换了一遍,前任将领,除了极少数之外,或被罢免,驱逐出军队,或是被直接斩杀,至于新任将领,却是卓傲在军中找出一些有能力却因为出身等问题郁郁不得志的将领。
这些人在军中有威望,但却因为常年受到上级打压,无法得到重用,在高层也基本没有亲信和势力,如今被卓傲破格提拔,只能紧紧地依靠卓傲,成了卓傲的亲信,然后在卓傲的帮助和支持下,逐渐将军中旧有势力逐一拔出,两个月的时间,让卓傲兵不血刃的掌控了整个山西境内的军权。
两月后,已经在太原做好准备刁难卓傲的一应官吏终于盼到卓傲的到来,然而他们之前准备的把戏还没来得及施展,却愕然的看着跟随卓傲而来的军队迅速将太原的各个要地占据,太原原有的守军,统统被缴械,关在军营中,面对凶神恶煞的边军,这些在省会当惯了老爷兵的守军当真一点脾气都没有。
而且城中上到高官望族,下到衙门小吏,全家老小统统被军队掌控,美名其曰保护,只是看着一副副凶神恶煞的边军,仿佛随时可能暴利执法,将手中的兵器砍向自己的全家老小,太原的一众官吏彻底怂了。
开玩笑,那些该死的兵油子就算没事都想整出点事儿来砍人,这几天,满城官吏连睡觉都睡不踏实,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作死的跟卓傲作对?所以接下来,卓傲的每一道政令,都被以最高效率的执行。
当然,卓傲也知道,这种高压胁迫的方法能用一时,但不可能用一世,在治理的过程中,也不短物色着能够接替这些位置的人选,到第三月,太原官员几乎被彻底清洗了一遍,换上了卓傲的人,虽然不合法律,但此刻整个山西军政大权都归卓傲一人所有,而且天高皇帝远,面对卓傲的强势作风,没人能够反抗。(未完待续。)
第三章 时光逝水
汾河之畔,不知何时兴建起一座度假山庄,山庄的主人很神秘,至少附近的百姓从没见过黑白两道,有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不过自从如今的山西节度使上位之后,整个山西境内,已经很少见有什么人敢真的撒野了,就算往日里那些在街头欺男霸女的青皮无赖,如今走在街上,只要有衙役巡逻的地方,都得缩着头做人,当今节度使大人对于治下民生可是很关注的,各地衙役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军人,听说如今军中待遇优厚,但却甄选严格,实行的是精英制,人数虽然不多,但战斗力非凡。
如今,就是后金、蒙古这些往年里常常南下大草谷的草原胡人,如今都会绕着山西走,这些衙役都是从边关因为功勋不够,被刷下来到地方的,一个个可是牟足了干劲儿,整天在街道上巡逻,想要获取功勋,别说青皮无赖,前两年几个江洋大盗跑过来,都被一群衙役给差点拔了层皮,到最后,那江洋大盗都快哭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对普通百姓而言,在江湖上,如今的山西就是一块禁区,倒不是说不能去,事实上,在山西,对于绿林江湖中人,有什么案底一类的,山西的捕快衙役可从不管,但有一点,不管你是什么人,到了山西的地头上,就得按规矩办,不准惹是生非。
能够在绿林混出名堂的,哪个不是桀骜不驯之辈,江湖上本就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地方。大家出来闯荡,自然是为了快意恩仇。也因此,不少不信邪的绿林豪杰在这里吃了鳖。也使得如今山西成为绿林江湖的一大忌讳。
秋去冬来,北方的冬天,冷的让人受不了,这个时代,冬天,是一个万籁俱静的时节,大雪初歇,天地茫茫,一片银装素裹。
雪后无疑是最寒冷的时候。这样的天气里,人们都瑟缩在家中,依偎在火炉旁取暖,展望来年能有个好收成,汾河一带,更是人烟绝迹,也使得此刻汾河之畔,那垂钓河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傲。
一身朴素中却透着华贵的紫袍看起来与周围的环境极不协调,手中握着钓竿。并未握紧,使得钓竿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仿佛随时可能被风吹走一般,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愕然的发现,钓线的另一端,竟然没有鱼钩。钓线在风中随风飘动,根本没有浸在水中。
河岸上的男子双目微阖。仿佛睡着了一般,若非他穿着极为惹眼。恐怕就算有人,也会不经意间,将此人忽略。
某一刻,原本半开半阖的双目微微睁开,眼中闪过一抹清亮的光芒,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小昭,既然来了,就过来陪为夫坐坐。”
百米之外,正小心翼翼靠近的小昭闻言不禁有些沮丧,脚下踏雪无痕,飘然间,来到卓傲身边,无语的看了一眼随风飘荡的钓线:“夫君,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想感受一下,当年太公姜尚钓文王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卓傲嘴角噙着笑意道。
小昭将双脚悬空,依偎着坐在卓傲身边,闻言道:“夫君既有重夺河山之志,注定是未来至尊,又有何人能当夫君的文王?”
“有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卓傲微笑着将小昭揽进怀里,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体香。
“夫君~”小昭脸色羞红,尽管自委身于卓傲之后,房地之间,有许多羞红的东西让生性带着几分豪气的小昭时时面红耳赤,但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有这种亲昵的动作还是第一次,尤其是感受着卓傲越来越不老实的大手,更是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
“婷婷呢?”看着夫人哀求的目光,卓傲轻笑着罢手,夫妻之间,有些东西拿来当调味还可以,过了就不好了。
慌乱的整理着自己被揉的有些乱的衣襟,羞赧的瞪了卓傲一眼,别过头去:“婷婷今早约了知府夫人们去赏雪。”
“你为什么不去?”卓傲看着小昭,微笑道。
“不习惯。”摇了摇头,小昭道。
“你是做过皇后的人,这些事情,多和婷婷学学。”卓傲搂着小昭的肩膀,轻声道。
“小昭自幼野惯了,哪里像婷婷那样气质高贵,不过就是个野丫头,能在夫君身边服侍夫君,就已经知足了。”小昭撇了撇嘴道,婷婷虽然出身也不算高贵,但也算千金小姐,自小培养出来的气质更适合这种场合,小昭却是江湖儿女,哪怕当初在倚天秘境当过教主夫人,也当过皇后,但骨子里那份活泼却在卓傲的纵容下,从未被掩盖过。
“可是为夫就是喜欢你这种野丫头,不过我们的野丫头小昭夫人,如今可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呢,高手怎么说,也该有高手的气度才对啊。”说道这里,卓傲不禁感叹,风云世界,的确更适合武者修行,小昭自来到这风云世界以后,终日潜心修炼,在第七年便一举突破先天境界,这还是在卓傲的要求下,一直等到后天大圆满才进行突破,否则以小昭的潜力,突破先天,至少可以提前五年。
如今小昭看起来,比之当初初来时,反而更加年轻,一身功力,如今也已经达到抱丹劲顶峰,卓傲发现,那些属于低武世界的绝世功法在这高武世界并非就会沦为大陆货。
如九阴真经,如降龙十八掌,还有火工头陀的九阳神功,只是因为受到世界的压制,无法突破,事实上,能够被称作绝世功法的,其潜力,已经超出了原有世界的界限,只是受世界压制,无法再进一步,同样是后天巅峰的绝世高手,火工头陀在离开原来的世界之后,迅猛精进,反倒是天下无敌的火工头陀,如今依旧停留在合一境巅峰,迟迟没有再做突破。
“夫君的嘴,越来越没正形了。”小昭鼻翼翕动了一下,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卓傲也不哄,只是这样看着小昭几近完美的侧脸,让小昭有些难以承受,很快泄了气,故作平淡的道:“夫君让我们关注的天下会,最近发展迅猛,尤其是在五年前,乐山一战,击败归隐多时的北饮狂刀聂人王之后,声势如日中天,与独孤剑圣的无双城南北称雄,雄霸更是被成为当今与独孤剑圣齐名的绝代高手,只可惜,七年前独孤剑圣未能赴约,否则的话,如今江湖恐怕早已一统了。”
“绝代高手吗?”卓傲眼中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风云中的高手的确不少,不过真正能够称之为绝代高手的,在前期也只有两个半,一个无名,一个绝无神,悟出剑二十三的独孤剑圣算是一个,可惜,独孤剑圣的剑二十三就如同昙花一现,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领悟出来的,所以,他只能算半个,没有领悟剑二十三的独孤剑圣,与雄霸应该属于同一个层次。
“还有呢?”卓傲看向小昭道。
“夫君让我们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