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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怀疑地问：“调查员还有培训？封闭式培训班吗？”
“没有啊，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不过最近我发现直接把人扔过去搞调查，总会出现很多状况，正琢磨着要不要先进行点培训，然后再派出去。唔，封闭式培训班？想法不错啊！或许可以加载个培训系统，像什么小黑屋之类的，用信息流量差来制造内外时间差，比如小黑屋一千年人间只一日之类的，需要的时候把调查员关到小黑屋里，不学好了不放出来，嗯，最好还要加点惩罚措施，好主意，真是个好主意，我这就回去建个模型测试一下。哎，你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咱向来是有功必赏，这样吧，给你个奖励好了。让我看看啊，唔，你们这个世界的形态，唔，居然是时空交叉类型的，最讨厌你们这种类型的世界啦，大家都穿来穿去，把整个世界的信息流搞得乱七八糟跟起了飓风似的，指不定哪下没穿明白就搞个世界末日啦。为毛我要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世界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委员会那帮家伙一定是在坑我……”
周阳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拯救世界出把力了，“管理者，你不是说你时间有限，不能对着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太久，否则会导致坍缩发生吗？咱们是不是能直接说重点？”
“安啦，安啦，我心里有数儿，只要你们那一发生坍缩，我立刻把信息连接断掉就好啦，我让你快说，是因为你不能像我一样随时随地掌握情况，要是你太嗦，没把话讲完，我就得中断联接，那多折磨人啊。这就跟看小说看到一半正开心着呢结果那死作者他太监啦一样一样的。刚才说到哪儿啦？你别打断我，我这随时随地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一打断我，我就容易想不起来刚才说的是什么。哎，对了，我想起来，是说你们那个叫世界本来意志的家伙想刺杀我是吧……”
周阳只好再次打断位面管理者：“不是，是我提了个建议，你准备建一个培训系统，并且给我奖励。”
“哦，对，对，是这个，是这个，我想没忘。你看你，太小家子气啦，哪有上赶着要奖励的？虽然是半路提拔的野生调查员，不过那也是调查员，大小也是个人物，在你们世界横着走没问题，所以得矜持！矜持懂不？算了，算了，其实我也不太懂。奖励是吧，唔，这样啊，时空交叉型的世界，有了，把你那调查员的标准配备武器拿出来。”
周阳叹气说：“你没给我配备标准武器，只给了我一个求助联接台和一个瞬间移动的法门。”
“啊？还有这种事情？不能吧，那你手上拿的那把刀是什么？就算你喜欢刀，把它变成了刀的样子，也没有必要不承认嘛。这东西对于你们来说是神兵利器，但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段程式，一个建模，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快点把你那刀亮出来。”
断命长刀吗？
那是调查员的标准武器？
不是从天外降来的武器吗？怎么又成调查员的标准武器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该怎么把断命长刀拿进他的心窍里来呢？
可是，他只这么一想，便觉手中一沉，低头一看，赫然是断命长刀！
这怎么可能！
周阳一时惊疑不定。
位面管理者说：“你还给它起了个名字？一个武器起什么名字啊？其实我觉得吧，还是剑的造型好看。剑是什么？那是百兵之君，王道啊，可以刺，可以砍，可以挑，可以抹，不管是砍人还是自杀，都比刀方便得多。”
随着位面管理者的话，断命长刀的外形开始变化，很快变成了一柄黑色的长剑。
这剑，跟师傅当年仗之横推天下的配剑，果然一模一样！
这剑，跟石子轩用的那柄剑，也一模一样。
又黑又粗，锈迹斑斑，好像一把废剑！
果然是调查员的标准配备武器吗？
那么，这又是哪个调查员的武器？
“这不是我的……”
周阳很想说明这剑的来历。
可是位面管理者却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只是自己在那里不停地说着。
“唔，我做一下修改，加一段模型……呃，你等会儿啊，我先找人做个测试，看这模型行不行得通……”
世界瞬间安静了。
周阳站在阴山之上，凝视着阴沉的天空，想了想，趁机进入求助联接台，翻看其它调查员报怨或者分享心得体会的贴子。
很多都提到了位面管理者。
如果没记错的话，周阳记得之前贴子里都说的是任务发布者，而现在却都变成了位面管理者，也就是说这种称呼是随着他对这个存在的认识变化而同步改变的。
位面管理者也不见得是他真正的名字身份，只不过周阳现在认为他是位面管理者，那在求助联接台里，他显示出来的id称称就是位面管理者。
这个设计不知该说是贴心，还是刻意地隐瞒。
那些提到位面管理者的贴子，绝大多数都没什么好话，都认为这个家伙太不靠谱。
很多调查员被派出去之后，位面管理者便再也没有理会他们，哪怕是在生死关头，也联系不上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而他们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位面管理者的主动关怀。
可是，周阳到现在已经与位面管理者发生了两次联系，第一次是发布任务给予他调查员的身份，出现还可以解释，那么这一次，位面管理者却是主动跳了出来，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有的没有，这明显跟别的调查员的境遇不一样。
而且，师傅应该也是跟位面管理者发生过不止一次联系，甚至还拥有一个特权，可以破坏规矩，把他这个调查位面的土著生物发展成调查员。
为什么会这样？
是这个世界有什么特别之处？
还是说师傅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位面管理者特别关注？
周阳百思不得其解的工夫，突然觉得整个阴山鬼海发生了一阵波动，就好像是水面被掷入石子产生了波纹一般。
鬼海中的恶鬼一片惊呼。
位面管理者的声音突然响起：“搞定啦，我刚才已经完成了小黑屋的建设，并且对所有调查员做了一次回退同步更新，嗯，你们这个时空交叉型世界的信息模型还是挺有用处的嘛，可惜不能总用，用多了就会导致信息混乱，掉维都有可能啊。哎，对了，你的奖励模型也完成了啦，已经加载到你的剑里面，一个小小的插件。”
周阳直接跃过自己听不太懂的那部分，问：“能有什么新的功能？”
“你不想问问我是怎么做的吗？算啦，就算我解释了你也听不懂，更何况我也不太能解释得明白。简单来说，你这把剑，当然了，你要是喜欢刀的造型的话，一会儿还可以再变回去，个人喜好我一向都是尊重的嘛。你这把剑啊，现在有了一个功能，那就是可以斩断时间非连续性下的所有可能，唔，是这么个意思，我应该没说错，好吧，这么高深的解释，不太符合我的风格，那帮白大褂总是喜欢说这种我听不懂的东西。我用我自己的风格再解释一遍啊。简单来说，就是你拿着这把剑砍人，一剑砍下去，就把所有时间线上的这个人同时给砍死啦。一剑就是无数剑，同时出现在所有交叉重叠的时空节点中，彻底消灭这个敌人，终结他反复重生跳来跳去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情节。这么说明白了吧。”
周阳说：“明白了。可是，这有什么用？你最好是给我一个可以调查世界本来意志的能力。”
“你还真难侍候！你说的那个世界本来意志是啥我还没弄明白呢，没办法针对性建模，而且我明确告诉你，世界这种东西呢，实际上是一个很丰富的自洽系统，从逻辑上来说，是不可能产生独立意识的，没有独立意识也就谈不上什么意志不意志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有其它什么在捣鬼。其实吧，我觉得你可以不用着急，等你师傅到了之后，你们再一起调查嘛。哎，说起来，你老实跟我说，你跟你师傅是不是有奸情？”
“什么奸情？”周阳不高兴了，他不是一个喜怒都摆在脸上的人，不过此刻，他觉得没必要对位面管理者隐藏自己的情绪，“我对我师傅的只有崇敬关爱之情，绝对没有其他非份之想，如果有，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看你，急啥眼啊，连天打雷劈都出来了，就你现在的情况，天打雷劈也劈不死你不是？咱们就是探讨一下，我个人呢，对师生恋这种事情是比较开明白，所以你不用紧张，用不着这么心虚的急赤白脸的搞什么赌咒发誓，哈哈哈哈，师生恋也挺好的，哈哈哈哈，这回你可得把握好机会啊，哈哈哈哈……”
位面管理者的声音渐去渐远。
短暂的沉默之后，天空中响起声音，“位面管理者又来过了吗？这可真是罕见，一般来说位面管理者绝对不会降临一个位面两次……”
周阳心里就是一动，“他不会降临一个位面两次？这不应该吧，那么多调查员派出去了，他就算听取报告掌握任务最后完成情况也得再去一次吧。”
“不会。一般来说，调查员被派到调查目标区域之后，不管完不完成任务，都不可能再直接联系到位面管理者，除非是调查员在目标区域内死亡，才会重新见到位面管理者。”
周阳沉默片刻才道：“也就是说，即使是完成任务，调查员也要在目标区域生活完一世才能离开？所以位面管理者连续降临，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确实如此。”天空中的声音说，“看起来不是这个世界很特别，就是你很特别。”
“不，我想特别的应该是我师傅，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应该是为了我师傅才连续降临到这里的。”
周阳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中已经变成剑的断命长刀，回想之前断命的样子，却没有再把它变回刀样。
既然变回了剑，那就以剑的形态继续存在吧，毕竟从师傅那里学来的，最强法门就是剑术。
周阳带着长剑浮出心窍。
虽然位面管理者说了他可以等着师傅到来之后再开始调查。
不过他却不想等到那个时候。
如果可能，他希望可以在师傅降临之前，完成这个任务，这样师傅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在这个世界过完一生。
他也可以安安静静地陪师傅一生，师傅不用再背负那么多，不用再东奔西起走百战不绝，不用再那么辛苦，只需要尽情享受生活就足够了。
这个世界是冷酷的，所以他希望将所有的温暖都倾给师傅！
周阳定了定神，在洞玄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四百一十七章 死亡之境
克里姆林宫内，弗拉基米尔总统正在阅读着文件。
政变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弗拉基米尔依靠军方和自己原有力量的支持，展开了大规模的清洗，将大量在红色帝国解体中的掠取巨额财富的寡头以及他们在政治层面上的代言人、合作伙伴统统送进监狱。
这一连串清洗，获得了俄罗斯底层人民的强烈拥护，对弗拉基米尔的支持力度空前加强。
不过在这一片欢呼声中，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寡头和政客被打倒清洗之后，被掠取的财富并没有回到国家的手中，而是以更加隐秘的方式流到另一部分人的手上。
这是必要的交换。
弗拉基米尔想要坐稳现在的位置，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如果说原来的弗拉基米尔还有着爱国的信念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只是披了弗拉基米尔皮的恶鬼那就是彻底的实用主义者了。只要能够坐稳这个位置，他可以把一切都作价交换。
军方支持他坐上总统的宝座，或许从整体的信念是为了要拯救这个国家，但具体到个人，尤其是那些高级将领，就必然要有更具体的利益才能够安抚。
仅仅是地位上的提拔是不够的，还需要有足够多的经济利益才可以满足。
而为了收卖那些红场内的中立派和摇摆派，大量的付出也是一定的。
当底层的俄罗斯人民在欢呼新政府的清洗时，那些海量的财富只不过是换了个新的主人罢了，国家的性质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改变，依旧由寡头控制着这个国家，只不过形式变得更加隐秘罢了。
不过弗拉基米尔并不在乎这些。
他只在乎自己的任务是否能够完美的完成。
阴山鬼海中的变化他尚不知道，依旧在万里之外的俄罗斯勤勤恳恳地对达索克进行着清理。
这是一项相当地琐碎的工作。
达索克已经渗透到俄罗斯的方方面面，想要彻底清除这个组织，不是狂风暴雨般的运动政变能够解决的，必须得在平日多下工夫。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牢牢掌控住俄罗斯的政权，实现叶里奇无法做到的集权，想要做到集权，就得把更多的精力花费在这上面，反过来又必然影响到清除达索克的工作。
弗拉基米尔觉得没有个三五七年，大概是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了。
在有了这个认识之后，他干脆放下心思，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洗清和稳固权力上，先打好基础，再彻底解决达索克的问题。
不过，他心里还有些不安，有些担心周阳不能够理解他的做法，会误解他沉迷于人间的权力而忘记了他根本的任务。
所以当发现周阳突然出现在办公室中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弗拉基米尔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没有直接摔到椅子后面去。
“周，周先生，您怎么来了？”
弗拉基米尔一面问好，一面快速地在心中组织着词语，如果周阳怪罪的话，他好能够尽可能完整的进行辩解。
周阳环视着这间著名的办公室。
他前世没有来过这里，不过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还有些印象，所以才能够直接瞬移过来。
“不错，看起来你这个总统干得挺好的。”
按照原本的历史，弗拉基米尔要在几年后才能入主克里姆林宫，而想要稳固位置更是需近十年之久才能实现。
可现在，弗拉基米尔不仅提前入主，而且位置权势也远不是前世可以比拟的。
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
周阳有些感慨。
这是他改变历史的铁证之一。
也是坚定他可以改变既定命运的证据之一。
可是弗拉基米尔却会错了周阳的意思，慌忙解释道：“周先生，您听我的说，我不是迷恋人间这种无谓的权力，只是想要清除达索克需要动员更大的力量，我只能……”
“好啦，你干得很好，继续努力吧，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周阳摆了摆手，打断了弗拉基米尔，“我准备去一趟大高加索山，那里面据说有一处很不同寻常的遗迹，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情报？”
“请您稍等！”弗拉基米尔松了口气，赶紧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拨打。
十几分钟之后，就有人捧来了一叠厚厚的卷宗。
一个kgb的上校现场进行了解释。
这一叠卷宗，都是关于大高加索山脉深处的一些离奇事件。
位于大高加索山北部有一片方圆三百公里的左右的范围，常年笼罩在浓密的云雾之下，即使是间谍卫星也无法拍到云雾下的任何情况。
当地人称那里为死亡之境，任何人只要进入那片地区就再也不会活着回来。
红色帝国的时候，为了探清死亡之境内的情况，曾派遣了一个团的山地步兵深入调查，结果整团人马进入死亡之境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