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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直开到白马寺大门口,都啥动静没有,一路平安无事!
李洪光不禁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这佛祖晚上也睡觉,没发现他们这大不敬不成?
车子停稳,周阳便下了车,让李洪光在门口等着,自己信步走向佛门山门。
白马寺的山门与他处不同,挂的不是白马寺的名字,而是“不二”两个大字。
这门便是白马寺大名鼎鼎的不二法门,平时从来不开,香客都是走侧门,这么多年只开过两次。
一次是本朝太祖鼎定天下入京的时候,路过白马寺兴致来了,便上山一逛,事先也没通知,结果一大帮人上了山,却发现山门大开,当时的白马和尚身前盛装带着一众僧众等在门口,见了太祖就立刻大礼参拜,说是得见真龙,这百年乱世终于可以太平了,在那之前,不管是北洋还是民国,几任大帅总统总裁什么的,来白马寺,都没有这开大门的待遇。
第二次是却近些年的事情,那米利坚大统领来华访问,听说白马寺,便要来逛一逛,本来白马寺是要开偏门的迎接的,结果米利坚的外事部门不干了,说俺们大统领那是天底下第一号强国的,进你个破寺还敢让俺们大统领走偏门?今儿必须得走正门。当时米利坚赢得冷战,国势如日中天,那一辈儿的白马和尚就说了,若硬是不允,有碍国是,只是今天强开不二法门,任何后果,只能自己承担。于是米利坚大统领就走了一次正门,结果当天晚上那一辈儿的白马和尚就坐化了,而米利坚大统领回国就暴发了实习生丑闻。
总而言之,这白马寺的神异传说,多不胜数。
李洪光见周阳径直朝不二法门走过去,心话说这晚上佛祖睡觉让你坐车上山,难道还会再给你开个大门不成?
结果他眼睁睁看着周阳笔直走到不二法门前,明明大门没开,抬脚就迈,眼瞅着就要踢门上了,那大门忽地无声洞开,周阳这一脚顺利无比地迈进门内,施施然入寺。
李洪光目瞪口呆,好半晌回过神来,不禁脱口道:“卧了个大槽,这有钱还真是能为所欲为啊,以前那些进不去的,想来是钱不够多的缘故!”
他在德信公司给经理当司机,就算平时听个只言片语,也能知道德信集团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自家老板平时可是连那些京中的大纨绔都不放在眼里的,如今能让自家老板如此小心翼翼侍候的,想必是比德信集团还要有钱有势的主儿!
原本他以为再有钱不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顶多吃得好点喝的好点住的好点玩得好点穿得好点,哪知道真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像力,有钱连佛祖也给特殊待遇啊!
李洪光在这里感慨着呢,被他视为连佛祖也特别开眼的超级有钱人的周阳已经走入寺内。
入夜的白马寺多数佛堂都只有长明灯和香火微光,唯有两个做晚课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和尚们整齐排坐,伴着轮音钟磬唱颂佛经,悠悠扬扬地传遍了整个佛寺。
周阳踏着佛音,信步而行,虽偶尔有僧众在步道上往来,但每每会遇上的时候,他都会恰到好处的转弯变道,与来人擦身而过。
不多时,他就已经来到了方丈室外。
当他走到室门前时,室门便随之洞开。
屋内,盘坐榻上的老和尚猛得睁开双眼。
这老和尚眉毛胡子都已经雪白,但坐在那里,腰前笔直,却是一丝老态都没有,眼一睁开,便即精光四射,仿佛能直照人心般。
周阳冲着老和尚一笑,道:“来得有些唐突,不过我赶时间,也是没有办法。”
“你是何人?”老和尚沉声喝问,声若洪钟,只是他的声音只能传到门口,就再也传不出去了,而且随着他说话,周阳就毫不见外的迈步进了屋子,一直走到榻前,随着他向前移动,老和尚的声音传播的范围就随之压缩,最后只限于这床榻范围了。
随着周阳的前进,老和尚脸色便开始变白,等周阳走到榻前,他的脸已经白到几乎透明,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周阳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道:“你们白马寺这照见不动明王心法,好处就在于方便装神弄鬼,人山寺三位一体,照心见性,入山范围无所不知,只是坏处就在于这三位一体的绑定,便有一处受损,其他两处同步损坏,你的修为也不低,本可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却为了白马寺的一点浮名,自甘将余生耗在这一山一寺上,我真是替你不值!”
老和尚的身子在周阳的手掌下开始微微颤抖,腰背肩的骨骼发出咯咯吧吧的连续轻响,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压散了一般。
随着他的身体开始摇晃,山峰嗡鸣,阖寺晃动,天空中有震慑人心的闷雷滚滚响起。
整个白马寺都在山峰的晃动嗡鸣中开始颤抖,每一间佛堂的墙地顶都裂出一道道裂隙。
周阳这一掌压住的,不仅仅是白马老和尚,还有与他三位一体的白马寺与所在的山峰!
反掌如山倾,便见寺裂山也裂!
“你是何方神圣!”
白马老和尚艰难地问出这句话,说一个字,吐一口血,将整个大襟都染成了紫黑色。
巨大的压力令他从心到身几欲崩溃。
不过他不敢倒!
因为他一倒,山会崩,寺会毁,白马寺一脉从此就要灭门断宗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我有些不明白。”周阳略抬了抬手,减轻了一下白马老和尚的压力,省得话没说完,就把他给压死,“天虹宫的洗虹秘法,虽然是不传之秘,但你们白马寺走的不是这条路,对于你们根本没有意义,你们和轩竹观强出这个头,是为了什么?别说是迫于谢家的压力啊,谢家虽强,但强压你们低头,想来还有点困难!”
白马老和尚反问:“你是天虹宫请来的援兵?”
“差不多,我欠天虹宫祖师爷一个人情,要还在她们身上。”周阳说,“本来我让人捎了封信过来,想着能把事情说清楚,就不用跑来跑去这么麻烦了,不过你们白马寺门坎太高,这信大抵是没送到你手上,所以我只能自己走这一趟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不能骗我。”
白马老和尚沉默以对。
“好吧,我明白你的选择了。”周阳遗憾地说,“可惜白马寺数百年的传承就要断在你这里了,这个问题我只能去轩竹观问,希望他们不会拒绝回答!”
他的手再次缓缓下落。
“因为这洗虹秘法另有用途。”白马老和尚果断开口,“天南巫家在鄂西南发现了一个矿脉,可以取代桃木制作法器,巫家内部有人把消息传出来,谢家三少爷想要拿下这个矿脉,前期工作已经推开,不过根据采回来的样本研发的提纯方法极为麻烦,很难做到商业化应用。天虹宫的洗虹秘法在提纯清杂方面有奇妙,所以谢家三少爷想要洗虹秘法。”
周阳不由有些意外。
万万想不到,天虹宫摊上的这档子事儿居然跟阳离石矿有关系!
对于天虹宫来说,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周阳就问:“那这事儿跟你们和轩竹观有什么关系?谢家三少爷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白马老和尚说:“我们和轩竹观都跟谢家有旧,谢三少只是普通人,对于法术方面一窍不通,需要我们这种专业法师来帮忙,只找一家他又不放心,所以就同时找了我们和轩竹观来做,算是互相监督互相牵制。他许了我们各自百分之十的收益。”
周阳点了点头,“是啊,谢家三少爷对法术方面的问题一窍不通,所以洗虹秘法的事情,是你们给他提出的吧。唔,让我猜猜,谢三少爷可以许给你们和轩竹观好处,却要对天虹宫巧取豪夺,因为不想再分润更多的利益,而且天虹宫也没什么靠山背景……不过,天虹宫的洗虹秘法可不是拿到就能用的,那是血脉秘法,只有罗家的血脉……”
说到这里,周阳恍然。
原来前世谢家三少爷娶了罗雪竹,就是为了这个啊!
“这个是轩竹观提出来的,不是我们提出来的。”白马老和尚辩解道,“老衲修行多年,扫地不伤蝼蚁命,怎么会提出这种坏人家业的主意……”
“不用解释了。”周阳摆了摆手,弄明白心中疑惑,他也就没有兴趣再说下去了,“你一个出家人,不好好修行念佛,跑出来助纣为孽,说破天,这一个贪字是逃不掉的。一啄一饮具是前缘,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承受由之而来的果,白马寺多年名声方正,也算是名门正派,不能因为你的一时贪念而毁于一旦,我给你留一晚的时间做交接处理后事,抓紧吧!”
说完,周阳在白马老和尚的肩头快速的轻轻的连拍了三下,然后转身就走,一步就走出禅室。
他一离开禅室,便彻底消失在白马老和尚的感知。
白马老和尚不由骇然,脱口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此人是何神?”
他修的是照见不动明王心经法门,与寺山三位一体,山中一草一木变动皆可照见他的冥思之中,别说这么大一个活人,就算是老鼠蟑螂进寺,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可是现在周阳一脱离他的视线,便彻底消失在他的感知中,明明还在山上还在寺中,可就是感知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的层次已经超脱了他的感知能力之外。
而能够超出照见不动明王心经感知的,据白马老和尚所知,只有一种存在,那就是真正的神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完全不属于人间的这个范畴了!
难道这个突然前来的年轻人真的是神仙不成?
这世界真的有神仙吗?
白马老和尚不由微感茫然。
越是修行高深的法师,对于神仙一说就越抱持怀疑态度,而认为神仙不过就是更强**师的一种称呼罢了。
白马老和尚修行一辈子,与山寺结为一体,也可以称为此山的山神,自然对神仙一说同样抱有怀疑态度。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迷茫了一下子,很快就醒过神来,先检视自己身体,却没有发觉任何异样,内视外照,体康气完,怎么看都不像是只能活一晚的样子,难道那人的意思是明天再来取他性命不成?
白马老和尚心里不由犯嘀咕,想了想,从僧袍底下摸出个手机来,拨了个快捷号,“徐真人,天虹宫请来了一个高人,刚刚到白马寺将我打伤。我估计他还会去你们轩竹观,你最好提早防备。嗯,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十几岁不到二十的样子,好像个高中生,长得嘛,没什么太特别的,但本事着实高深,我没能斗过他,明天与天虹宫的斗法会参加不了了。对,对,我没跟谢三少爷说,这种事情,不必跟他说了吧!”
把事情交待清楚,挂了电话,白马老和尚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确认无恙后,便把周阳的话抛到脑后,转身叫人问了一下天虹宫这两天有没有送信过来。
他很想知道那个年轻人在信上写了什么,这也是了解对方的一个途径,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既然对方已经威胁明天还会再来,那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必然要好好准备准备,让对方见识一下白马寺的真正神通!
就算是神仙,到了白马寺该跪也得跪!
白马寺能够屹立京城数百年不倒,自有自己的自信!
第三百一十九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知客僧人很快就把那封信翻了出来。
天虹宫门人把信送过来的时候,虽然提了要交给主持方丈,但知客僧人没当成一回事儿,扔到桌上就给忘到了脑后。
也不能怪知客僧人不当成一回事儿,天虹宫虽然号称千年一系,但无论体量还是背景都远远无法跟白马寺相提并论,实在是无法让人重视,更何况白马和尚特意交待过,天虹宫的事情他不直接接触,以免影响他的佛心。
嗯,所谓君子远疱厨,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这封被忽略的信被重新翻了出来。
普普通通的白纸信封,上面连个字都没有,里面装着薄薄一张纸。
白马老和尚没拿那信,让知客僧抽出来,念给他听。
知客僧看着那张纸,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神色,迟疑地说:“山!”
“然后呢?”白马老和尚等了一会儿,没有下文,就追问,心里想这个知客难道不识字,念个信都这么困难,回头换一个好了。
“没有了,就一个字。”知客僧小心翼翼地在回答,“写得挺小,好像是由圆珠笔写的。”
白马老和尚皱眉打量着知客僧,见他没有任何异样,就说:“你把信纸转过来给我瞧。”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去拿那信纸,他才当上主持没几年,要不是前任主持突然挂了,也轮不上他,这时候正当得有滋有味呢,舍不得死,自然惜命得很。
知客僧将纸掉转,面朝白马老和尚。
纸是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还带着毛边,中间写了个小小的蓝色的山字,果然是圆珠笔写的,有几分缭草,显示出写字人的漫不经心。
这是什么意思呢?
白马老和尚迷惑了,突然觉得纸上的字变得有些模糊,下意识细眯起眼睛细看了看。
那个山字在他眼中猛得变大,瞬间变成了一座真正的大山,从天而降,呼啸着向他压了下来。
白马老和尚惨叫一声,就在知客视线中,蓦得变成了地上的一摊肉泥。
知客僧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方丈死了,方丈死了……”
他堪堪跑了两步,便觉脚下剧烈晃动,耳旁宛若雷鸣,四下里佛堂倾倒,地面开裂,尘烟弥漫。
知客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两步,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子,整个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一下子掉进去,没了踪影。
他最后的视线里,目之所及的房舍尽皆倒塌,惊慌失措的僧人们正在尘烟中四处奔逃。
此时,李洪光刚刚车下山,才驶出没有多远,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却见后方山峰剧烈摇晃,无数碎石崩飞滚落,腾起的黑色浓尘缓缓升起,在空中凝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山,山崩?”李洪光那吓得面无人色,下意识想找个地方靠边把车停下。
“继续开,我赶时间。”周阳却阻止了他这个企图。
“先生,这山崩的影响太大,地面会裂开,这么开不安全……”
李洪光艰难的地说着,满心都是日了狗的感觉,佛祖保估的白马寺都能遇上山崩,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放心,不会影响道路,开吧。”
周阳极是淡定。
眼前这场面是因为白马老和尚修照见不动明王心经,把自己与山寺绑定,他一死导致的连锁反应,不是真正的山崩。老和尚还没修到与山同阿的水平,影响不了山峰主体,崩塌的只是山体表面罢了。
只不过,白马寺一脉却是注定从此绝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周阳感慨,如果老和尚不是舍不得这个主持位置,相信他的话,立刻找人接班做好传承,死得就只会是他自己,而不会是整个白马寺了。
“您说什么?”李洪光胆颤心惊,没听清周阳的话,下意识问了一句。
“没什么,可惜这处好景致了。”周阳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李洪光也没心思再说话了,两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双眼死死盯着前方,摆着这副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