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龙阳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靳仁家里的床上,靳仁正坐在床边。
“族长爷爷,我。”
“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靳仁用眼神撇撇身边,原来屋里面正坐着不少的村民,他们都是来看望龙阳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大家放心,我没事。”
“对,对。龙阳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跌晕了。幸亏我在,这小子够顽皮的。”靳仁笑着对身边的村民说道。
这,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都接触这么些老人啊,义父是这样的,咋族长爷爷也这样,这也太靠不住了。龙阳心里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实在拿这些老顽童没有办法,张了张口,又无可奈何的闭上。
大家都过来和龙阳说句话,无非好好休息,注意休息之类的话。
直到大家全部离开,靳仁才乐呵呵的走进屋内,学着龙阳的样子,冲着龙阳竖起大拇指。龙阳气的将脸转向里面,没有理这个厚脸皮的族长。
“嗨,小子,你脾气涨了,看你消灭女鬼的面子上,老头我不和你置气。”靳仁坐在龙阳的床上,伸手掏龙阳的腋窝,龙阳憋不住,哈哈大笑,在床上滚动。
看到龙阳实在笑不动,靳仁才住手。
“龙阳,你那是啥招啊?我只见一道白光,女鬼没啦!哈哈,你小子厉害!”
女鬼解决了,靳仁的心事也就解决了。他心里很高兴,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和身份,只顾着和龙阳开玩笑。
“爷爷,您别笑,女鬼没死。”
“你说啥?!”
靳仁一下子愣住,瞪大双眼,盯着龙阳。忽然又笑起来,指着龙阳说:“你小子又逗我老头子玩,我当时看到你眉头的白光一闪,我就安全了,你是不是看不得老头子高兴。”
“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
龙阳郑重的点点头。看到龙阳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靳仁不再轻松与兴奋。
“那,那,那”靳仁缓不过劲,连说了好几个那字。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哪来的能力,也不知道眉心怎么发出奇异的白光,我只是见到你有危险,着急救你就跑过去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躺在这儿。”
“那个女鬼呢?”
“那个女鬼应该受到不小的伤害,短期内不会出来作恶,不过她没死。况且鬼怎么会死呢,只能转世或消散。”
以前龙阳听靳山讲过鬼魂的事。鬼魂其实就是一个能量体,或许有执念、或许有冤屈、或许他自己不愿意离世,才会存在于世上。一般来讲,鬼魂也很少出现。这个鬼魂一定有冤屈,龙阳确定。
“哪这可怎么办?”
靳仁急的团团转,龙阳也差点又被转晕过去。
“族长爷爷,您停下,您再想想,您还有什么没有告诉龙阳的。”
“我都告诉你了,别的没有什么。”
“您再想想,您还以前还探听到什么消息。”
“我能探听什么消息,我跑到县公社啥都没打听到。就是遇到一个看大门的,胡说了些,不过他知道这个地方。”
龙阳听到后,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拉住靳仁的手,让他细细的将经过讲给他听。
“族长爷爷,我感觉这个看门的老爷爷肯定知道什么。您想想,县公社的人里面也有老人,为什么他们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而这个人却知道的那么详细,您觉得不奇怪吗?”
“你别说,还真是。哎,我怎么没想到。”
“快,我们快去找他!”
龙阳下床穿上鞋就要出去,却被靳仁一把抓住。
“你看看外面,都啥时候了!”
龙阳看向外面,早已经天黑,不禁挠头直笑。
“明天咋俩一起去!”靳仁笑着把龙阳推到床上,自己也回屋睡觉了。
女鬼红袖受到龙阳的伤害,近期不会再出来扰乱村民的生活,也没有危险发生。可龙阳还是睡不着觉,自己的眉心怎么会发出一道白光呢?龙阳摸着自己的眉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把自己的眉心摸得生疼。
龙阳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很差,实在也抗不住疲乏的几番冲击,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龙阳看见了一副画面,久远的画面,难以忘怀的画面。
画面里像是阳间也像阴间,有人也有鬼魂。一个古装英俊的中年男子站在高山之上,傲视天下。大地怨气升腾,鬼哭狼嚎,如人间地狱。人类坚守在山峰上,抵御着鬼魂的攻击,一批人倒下,一批人又顶了上去。山顶的人大喊一声,惊天动地。只见他的身形微动,已经幻化出千千万万个身影,与鬼魂战斗到一起。与之接触之鬼魂,即刻消散,化作一道道能量聚于山巅。顷刻间,近万里已无鬼魂存在,可万里之外,又有无数的鬼魂聚结。山顶男子四顾天下,仰天长啸,右手深按眉心处,只见凝聚一团刺眼白色光团,轰然爆裂。天地间一片亮白,不可视物。当白光消散时,世间只剩人类,而山巅之上的男子也随之消失。
睡梦中的龙阳,双手也不断挥动,仿佛也在战斗。当他看见白色光团爆裂时,不由得流出眼泪,像是亲人的离去。眼泪湿了枕头,龙阳不知。
第四十八章 老孙头
龙阳醒来后,浑身湿透,像从水缸里拎出来一样。乍看像是身体虚弱所致,可龙阳的精神很好,身体不但没有虚弱,反而生龙活虎,劲头十足。
“龙阳,你多大的人了,你尿床啦?”
靳仁进门看到龙阳湿漉漉的床铺,第一句话就让龙阳无地自容。
“族长爷爷,您仔细看看,尿床能把床上都尿遍了吗?”
靳仁看看龙阳,又看看床,看看床又看看龙阳,说了一句龙阳一辈子都记得的话。
“你那么大的个,尿点小床还在话下!”
天哪!冤!龙阳刚要解释,靳仁已经走出门外,还不忘交代龙阳要把凉席抱出来晒晒。龙阳被冤枉的无话可说,连昨晚的梦都差点忘记。
好了,晒凉席就晒凉席。龙阳抱出自己的凉席晾在晾衣绳上,刚要跟着靳仁出门,靳仁又来了句话。
“你尿的是炕,你不把底下的铺也晒晒?”
我,我去!哎!龙阳心里这叫有苦说不出,老实的打开自己的房门,让屋外的阳光照进屋里。
“嗯,还不错,知道走走味。”
靳仁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以前的老人可不这样好开玩笑,难道他受了刺激,或者受了打击?龙阳疑惑的跟在靳仁后面,歪着头看着靳仁。
不会他也被女鬼上身了吧?
“族长爷爷?”
“嗯?”
哦,是男人的声音,没事。龙阳拍拍自己的胸脯,安了点心。
一路上,靳仁还哼着莫名的小曲小调,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搞的龙阳七上八下。龙阳赶紧跑到靳仁前边,拦住靳仁的前行的路。
族长爷爷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了,他变样,我也变样,龙阳心里想。
龙阳也不说话,直直的站着,挡住靳仁的路。靳仁往左走,他就在左边挡,靳仁往右边走,龙阳就往右边挡,就是不让路。
靳仁往龙阳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疼的龙阳双手抱头,哎呀呀的跑到一旁。看到龙阳让到一边,靳仁又大模大样的往前走。
这到底是怎么了?龙阳习惯性的挠挠头发。
他的性子也上来了,又跑到靳仁的前面,拦住了靳仁的去路。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去县公社嘛!干嘛老拦住我的路!”
“您今天反常,您平时可不是这样!”
“呵呵,我想通一个问题,所以高兴。”
“啥问题?”
“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
趁着龙阳思考的机会,靳仁又躲过龙阳,开始往前行去。
龙阳不明白靳仁为什么那么反常,因为他睡了一夜,做了一夜的梦。而靳仁一夜没睡,想了一夜,想通了很多事。
靳山将龙阳托付给他,让他照顾龙阳。反过来想一想,靳山何尝不是让龙阳来守护靳村的村民。从龙阳讲出自己的本事以及昨晚对付鬼魂的本领,靳山不难想出里面的用意。所以他的心情大好,心境大变。
龙阳一路上还是问个不完,靳仁都是笑而不答,把龙阳一个人蒙在鼓里。到最后,龙阳也丧了气,随他去,我不问,看您老能不能憋到最后。
时间不长,两人来到县公社的门口。
“龙阳,就是这里的看门老人,咱去看看。”
靳仁终于主动和龙阳说话,带头走进传达室。
“你们找谁?”
迎门出来的是一个和靳仁年纪相仿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个自制的苍蝇拍,驱赶着屋内的苍蝇走出来。
“大哥,想问您个事,这里原来看门的人呢?”靳仁也给懵住,这咋一天刚过就又换人了,县里调动可真快。
“哦,你说老孙头啊,他生病回家去了。听说还病的不轻,你们是他什么人?”
“哦,亲戚,亲戚。您知道他住什么地方吗?”
“哦,他住在东城的葫芦巷,你们到那里一问就知道。”
“谢谢您了。”
靳仁回完话,一拉龙阳的衣袖,两人立刻离开县公社大门。
“额,老孙头没有啥亲人啊,自己孤身过到现在,啥时候又来亲人了?”
当靳仁和龙阳离开后,看门的人才晃过神来,但是他也没有太在意,摇摇头就走进传达室内,继续拍打屋内的苍蝇。
“族长爷爷,您怎么一时一变,刚才还像骄傲的公鸡,现在又向偷东西的老鼠,一个劲的跑。”龙阳纳闷,找个人而已,怎么还偷偷摸摸。
“我都是给你带坏啦,我都想不明白,我这一把年纪从来没有说过谎话。可和你在一起才几天,都说了几回。还亲戚,我咋和他亲戚啊!”
靳仁说完原因,惹得龙阳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靳仁和传达室的人说完话急忙拉着自己走,原来他拍戳穿谎言,呵呵。想到这里,龙阳实在忍不住。
“笑,笑,你就知道笑,也不帮我想办法,见到老孙头就交给你来问,我看你怎么说。”
靳仁气的一跺脚,扭头就走。
“好,好,下面的事情您就交给我,不让您费心。”龙阳跟在后面一溜小跑,追上靳仁。
别说,老孙头住的地方实在难找,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他住的地方。传达室的新人说的不错,大家都知道老孙头,但是他住的地方太难找,也难走。
县城里很少有这样的地方,一筒七拐八弯的胡同,一道积水没膝的水渠,一段崎岖难行的道路,一个半斜不斜的陡坡。
这是啥地方,还能住人吗,简直比西郊的地方还差,比郊区还郊区。不是靳仁和龙阳埋怨,山上的路他们不知道走了多少,但这地方简直不是人走的路,不是人住的地。
一个简易的窝棚孤单搭在四不着落的地,一条老黄狗趴在窝棚前,看到有人来,拼命的嚎叫。
“嘿,嘿!”
屋内传出两声制止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靳仁和龙阳躲着狗,从旁边绕过,来到窝棚门前。
映入眼帘的窝棚里很简陋,龙阳看着,比靳山的窝棚还寒碜。一张竹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抬起头向外看向两人。
龙阳还好,可靳仁吓了一跳,这还是昨天看见的人吗?
竹床上是一个病入膏肓模样的人,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没有了精神气,失去了生机。
“老哥哥,您这是”靳仁赶快走进窝棚,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呵,呵,没事,我都八十岁了,活够了,既然你来了,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来你坐,来孩子你也进来,也坐。”
老孙头,从竹床上挣扎着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
龙阳看着屋里,实在找不到地方坐,就和靳仁一样,拿了根屋内的木柴垫在屁股底下,将就着坐下。
“哈哈,不好意思,我这老东西窝里还没有地方坐,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我这里了,哎!”老孙头叹着气。
“我知道你们来为了什么,那我就讲一讲,不然我就把这事埋进黄土里。”
县城西郊的房屋是财主的,财主好色,财主惧内。财主虽然惧内,但是不妨碍财主好色。一天,财主到佃户家收租的途中,遇到省亲的女子,女子就是红袖。红袖是到此地姑母家投奔的,还有一个目的,是早年和表兄定的娃儿亲。
红袖家因遭受无辜陷害,父母双双冤死身亡,不得已才会投奔到这里。况且有早年的亲事,父亲临终前让她过来,一是为了女儿以后的生活,二是完成婚约誓言。
本来是平常事情,不巧的是被财主看见。红袖原本也不是穷人家的女子,生的是水灵清秀,乖巧可爱。若不是天灾**,如今还是小姐,可现在小姐变成平常人。
财主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立刻安排仆人跟着红袖,终于打听到事情的原委。真是事有凑巧,红袖的姑母家正好欠着自己的一笔债,财主动起了心思。
红袖到了姑母家,姑母开初也待红袖不错,特别是表兄也对自己很好。红袖感觉到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还期望着能有机会给自己的父母平冤昭雪。
可当一个人来到姑母家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一桩肮脏的交易也逐渐产生。红袖被姑母骗入财主家,被财主侮辱。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红袖被关入一个单独的房间里。一个十四五岁的仆人非常同情她,将她的消息通知了她表兄。就在红袖表兄来救她的时候,两人被财主夫人发现,将表兄当成小偷当场打死。
为了掩盖罪行,财主与夫人顿生奸计,说是红袖勾结表兄,妄图盗窃财主家产,被打死。红袖也被秘密的勒死,投入屋后三里外的老井中。
红袖姑母无耻交易在前,又比不过财主的权势,含泪给自己的儿子收尸,远迁外地。
红袖冤死井中,怨念太深。
不久后,财主、财主夫人以及作恶的仆人纷纷离奇毙命,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仆人幸免于难。当时衙门非常重视此案,可查来查去没有任何线索,只收了财主的财产,不了了之。
话说到这,靳仁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开始同情红袖的遭遇。
“您就是那个小仆人吧!”龙阳问道。
老孙头抬头看向龙阳,点了点头。
“您看着事情还有解吗?”
“哎!其实她已经报了仇,怎么还不离去。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关注那里的情况,我知道红袖姑娘一直还没走,可我不敢去见她。”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有愧!”
“您不是帮助过红袖吗?”
“当天晚上我是帮助红袖姑娘去传递消息,可我回来时被夫人遇见,我禁不住她的拷问,我说了实情,不然,不然他们也不会惨死!”
龙阳明白老孙头住在这里的原因了,原来他是在躲着,躲着红袖,躲着自己,躲着自己的良心。
第四十九章 魂归
如今,事情已经基本清楚,红袖就是一个冤死鬼。老孙头也是当事人,是当时财主家唯一一个幸免于难的人。
问题是,既然红袖大仇得报,为何没有消散怨气,依然存在于这个世间。
龙阳心里思考着,不时的观察躺在竹床上的老孙头。
老孙头病怏怏的,低着头不停的咳嗽,表面上看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