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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等着死人了再解决?”
两个丁小姐立刻跑出房间,坐了车去黄四舅舅公馆质问。
两个丁小姐哭天喊地,数落了黄家表小姐各种不是,又说起表小姐借了人家周家二少爷的车,一借用就是好几年。轻薄**不要脸,无耻恶毒黑心肝。
窗外雨下的是淅淅沥沥的,丁小姐们的言语猛烈却是兜头倾盆泼天盖地的。
黄四舅妈和黄小姐们都有些着急,让女佣们摇电话找人,一时半会儿竟然联系不上。黄四舅妈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难道表小姐以前的温婉恭顺都是假的?想想也确实是,这个孩子不着家的日子有点儿太多了。现在丁家少爷已经病的快救不回来了,表小姐该不会真的是和周家的那两个,有点不清不白吧。
一阵忙乱之后,幸好黄四舅舅公馆还有一个张美溪的嫡系,张家的一个老账房,常年住在这里,通过老账房的口,拿到一个国际饭店的中转电话。
当天正好是黄历上的一个好日子,正月十五,中华民族的元宵佳节。
张美溪正在国际饭店里用传统美食元宵招待科里夫妻和沃尔夫等人。科里夫妻还送了他们每人一块手工粗布。
张美溪很捧场的把粗布蒙在头上,按照印度人的习惯缠绕起来。
收到黄四舅舅公馆女佣摇来的电话时,张美溪还笑:
“定好晚上去家吃饭了,有事晚上再说吧。”
那边女佣一连串的催促,事情也说不清楚。
张美溪只好带了桃杏,让汽车夫周二少爷把她们送回去。
在丁小姐们发现哥哥得病的根源在黄家表小姐头上,冲出去找黄家四房质问不久。丁公馆的丁太太也已经回过神来。
丁太太狠狠的拍一下桌子,下定决定:
“备车,我要去黄家四房,提亲。”
提亲,冲喜,活了正好大家欢喜,死了正好有个陪葬的。
张美溪回到黄四舅舅公馆的时候,公馆大厅里丁小姐们正闹得起劲。
她们看见张美溪进来,并不说什么解释询问的话,嗷呜嗷呜叫喊着冲上来厮打。
恰好张美溪还很搞怪的披了一件英国手工粗布做披风。被一个丁小姐一把扯了下来,高跟鞋子就踩了上去,另一个丁小姐伸手去抓张美溪的麻花小辫子。
杏子和桃子一人手里拿一把滴水的雨伞,尖叫着着扑上来和两位丁小姐混战成一团。
张美溪的一只辫子头绳已经被抓掉,乌黑顺滑的发丝飘散开来。她大喊一声:
“快住手!”
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情况下喊住手,吃亏的就是听话的桃杏。这样混乱不堪的场面,其实以前也有计划过解决方案。
张美溪一伸手,就把腰间挎包里一只金色小枪拿了出来,哗啦一声拉开保险,砰砰砰对着玻璃窗连放三枪。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丁太太带着几个女佣走了进来,她的眼中只有张美溪,冲过来,噗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大腿哭喊:
“你行行好,救我儿子一命吧!”
山东先生顺利的成立了平安科学院,天下英才纷纷投效。美溪小姐身娇体弱,丁家人气势汹汹打上门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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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145按科学的方法处理问题
张美溪一连打了三枪,姿势虽然很正确,但手枪的后坐力依旧震得她手臂微微酸痛。她想稍微活动一下,无奈被跪在地上的丁太太紧紧的抱住了大腿。
要是把手中的枪指向丁太太的脑袋,貌似也不是很合适。
丁太太拉着长音,用唱戏的调子把她的要求唱出来:
“结婚,冲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是我的活菩萨啊,回到家里我把你供起来。”
这个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是小桃杏子,然后和桃杏对抗的两个丁小姐也反应过来,她们一齐扑了上来,将丁太太和张美溪拉开。
“放开我们大小姐!”
“不要跪她,妈呀,快起来!”
黄四舅妈终于开始说话,她的关注点依旧在表小姐手中的枪上:
“你,你,那里来的抢,快放下,这可不是玩的,要死人的。”
丁太太这才注意到张美溪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小枪,想起刚才进门时候的响声。小腿肚子软了软,刚被女儿们拉扯起来,又差点跪下。
桃杏都是头发散乱,衣衫凌乱的样子,声音里却带着哭腔,一直在说着:
“有没有伤到?有没有伤到?”
黄四舅妈作为主人,依旧强撑着说话:
“大家都冷静一下,不管是什么事情,一定要冷静的说明白,要按科学的方法处理问题!”
民国成立了十几年,科学民主的宣传深入人心。黄四舅妈情急之下,把报纸上的新鲜词汇句子蹦了几句出来。
情况太紧张了,能说出话来已经不错了,倒也没有人笑话她的用词。
“舅妈说的对,我们就按科学的流程处理问题。”
在这样的状态下,张美溪还是按着往常的习惯屈膝行礼,说出来的话却清冷清晰,和往常完全不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去梳洗一下,大家冷静下来。慢慢说。”
桃杏跟着张美溪上楼梯。
丁小姐们还想扑上来。只是想着张美溪手中的抢,有了片刻的忧郁。平时那样和气温顺的人,手中怎么会有枪,还那么快的时间就拿出来。打响了!
太太小姐们的战斗。最通常的办法。自然是互相间不带脏字的唇枪舌剑。倘若激动到动了手脚,自然会更加热血沸腾一些,但是也仅仅如此。她们更终极强烈的手段。常常是会用在自己身上,上吊喝药撞墙之类的。这个就是生与死的拷问了。
丁小姐们今天十分激动,一上来就使用了又抓又挠的武力手段。没有武力值的张美溪宅斗经验十分不丰富,仓皇迎战,只好放了枪。
甚至在那电石火光之间 ,张美溪还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小说里的一个说法,说那些张口闭口就要捅人的街头小流氓,他们手里的刀,在捅人的时候,都是用手卡住,只露出一厘米左右的刀锋,这样一刀又一刀的捅过去,是十分震撼人心的,但是不会伤到人命。
幸好三枪打玻璃后,场面被冷静了下来,不然的话,张美溪真的要拣着不伤人命的地方来一枪了。
桃子才上了楼去,又匆匆忙忙的下来,摇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丁太太和丁小姐们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
黄四舅妈用手捂着心口,强撑着架子,一面让人摇电话找黄四舅舅回来,一面吩咐佣人上茶。
黄四舅舅公馆,是一座前后带花园的西式三层洋楼,一楼设了客厅和餐厅,还附带东西偏房走廊后厨房。
客厅和餐厅,都有几面巨大的落地窗,此刻碎落一地。冷风冷雨呼啦哗啦的吹了进来,窗帘也散落下来,被风雨吹得老高。
因为上面没有吩咐,仆佣们都不敢做主收拾。
只有一个黄家女佣把地上的一块粗布捡了起来:
“这是表小姐的东西,我给她送上去!”
另一个女佣拉住她:
“你收拾干净了,再送吧!”
等时态平息了,巴结上去,也能得到几个赏钱,现在扑上去,说不定会讨人厌。
手拿粗布的女佣并没有听从同事的建议。她悄悄退了几步,趁着没人留神上了楼。送布自然是借口,刚刚回家的表小姐应该会很需要有人解释一下情况。
客厅里,一对老牌友黄四舅妈和丁太太已经做了初步的交流,她们是知己知彼,战斗了一辈子的。
其实最先到的丁小姐们也已经说明了基本情况:
“我们哥哥得了病,活不成了,都是你们家的那个表小姐害的,我们是来找她抵命的!”
丁小姐们就是直接的来闹事的。她们希望能撕烂张美溪的嘴,抓花张美溪的脸,没想到平时那么柔顺的一个小女孩,竟然不是任由她们欺负的,竟然还十分震撼的亮出了枪。
在混乱的民国时代,随身携带手枪的淑女小姐也是十分少见的。
丁太太要成熟很多,她带了解决的方案,她的要求刚才已经哭唱过了。
希望能马上成亲,冲喜,救他的儿子。
黄四舅妈表态:
“这个肯定不行,我们这个表小姐,是家里的独苗,要招亲的。”
丁太太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招亲也行,我们愿意入赘。”
黄四舅妈被气的一口老血窝在了心口:
“我们六姑太太家里,也不是普通人家。”
一位丁小姐抢先插了一句:
“管他们是什么人家,坏了名声,还想怎么嫁人。”
坏人名声,不光是老亲里宣传,还可以去法院打关系,还可以登报纸。
黄四舅妈说:
“现在是民国了。”
现在是民国了,名声差的小姐也多的是,有的还被捧做名媛那。只要丁家人愿意冷静下来,就没有问题,说破了天,黄家的表小姐也不能嫁给一个快死掉的人。
丁太太这才扯下胸口的丝帕擦泪,拉着黄四舅妈的手换了一种哀求的语气:
“你们表小姐是个善心的孩子,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让她去一趟丁家,就算了却孩子的一个念想,就算是死了,也能闭眼。”
丁小姐们也纷纷的附和:
“这样简单的要求,你们要是再不答应,那真的就是蛇蝎心肠了!”
只要人去了丁家,让不让走,就是丁家说了算。
名声上面的威胁,看来是用途不大了。丁太太转而寻求暴力方面的解决方案,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黄大的表小姐,来自一个有规模有组织的暴力集团。
……(未完待续。)
146精神世界丰富可以去做诗人呐
张美溪回到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桃杏的伤势,桃杏的样子都十分狼狈,但是还好没有明显的伤痕。
三个人快速更换了衣服。
张美溪穿了一身短衫长裙,外面是一件米黄色风衣,连扣子都扣好了,金色的小手枪放在书桌上。
这是战斗的状态。
桃子下楼去,给国际饭店摇了电话,告诉周三少爷,把安保的人拉来,周二少爷刚刚做了司机把她们送到门口,应该还没有赶回去。
听见来献殷勤的黄家女佣讲解了一遍情况。
张美溪把好看的含烟眉笼了起来,评点说:
“这个是精神病,不应该找中医和西医,应该找精神病医生。”
……
丁太太在心中暗自谋划,先用柔和的态度来争取黄家表小姐的同情,然后诱骗到家中,再用暴力的手段控制住她。
可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就被打断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周家三少爷就带着二十多人的保安队伍冲了进来。其中有来自山东的真土匪,也有来自外国的白俄洋架子。
张美溪出身于一个十分暴力的集团,五年前,有一伙冒充土匪的正规军,围了山东平安乡下的大院,架起火炮,炸掉了张家的院墙。
体弱多病的张家大小姐在恐慌里晕倒西去,穿越而来的张美溪,也在恐慌和不安里把神经磨砺的越来越粗粝。
民国的政府控制力很差,他们管不住。民间持有枪支也算是合法的,但是在上海的洋人租界,洋人们为了自身的安全,枪支管理上要严格很多。
所以猛地一下子看到这二十多个扛大枪的,黄家丁家的太太,小姐们,都一片惊恐,还以为遇到了入室抢劫。
仆从们也被吓住了,哆嗦这腿儿,不敢动。
幸好黄四舅舅也在家里的连环催命电话之后。匆忙赶了回来。
黄家的四舅舅和五舅舅都是有见识的。
“不用怕。他们山东乡下都是这样的。”
早些年,黄家舅舅们也被山东的姑太太,姑爷托付过枪支的事情。
六姑太太抱怨说:
“我们乡下,总是闹土匪!”
丁太太丁小姐们见是这种场面。呆下去也讨不到便宜了。只好向黄四舅妈告辞。谁知道走到门口。竟然被人用枪堵了回来。
丁小姐们也是反映机敏,转身就扑向了客厅里的电话。一个年纪不大,穿了件黑布保安服。绑着叉子型武装带的保安啪的一声,把长枪挡在了电话机上。
丁小姐吓得身子一哆嗦。
都是大户人家的淑女小姐们,玩宅斗不是日常的功课么?倘若有些腻烦了,为了充分的抒发情感,抓挠啃咬一番不也挺好么?乡下来的丫头,太粗鄙了,一点水平都没有,直接玩枪械呀!
丁太太伸手,把两个女儿拦在怀里,尖声问道:
“你们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也没有想做什么!大小姐让我给丁太太捎一句话。”
周三少爷是个大个子,他穿了身黑布呢绒西装,外面还罩着一件有机化学塑料的粉红色雨衣,迈一步能走三级楼梯,很快下楼来到丁太太跟前。
“大小姐让我转告丁太太,这个精神病,要找精神病医生。”
丁太太嘴巴里唯唯诺诺的,也不知道回一句什么好。
周三少爷摆手,示意保安们让开,又转身上楼去了。
丁太太带着丁小姐们 回到丁公馆,家里守着好几个中西的医生,丁少爷还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丁小姐们年轻,接受新名词比较容易,迟疑着向丁太太建议说:
“要不咱们请一下那个医生,那个精神,医生。”
丁小姐少说了一个字儿,她在黄家闹得时候,也是满脸通红,强忍羞耻,才把“相思病”这几个字儿说出来的。
丁太太早已经疲惫不堪,她摆着手:
“去请吧,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请。”
精神病医生这种职业,在如今的上海滩来说,还真的不算是稀奇,欧美国家有了专门的学科论述后,在中国的几家顶级大学里,也开设了相关的课程。叫心理学。
中国的俗话里,一般的就叫做,疯子病,疯子。
精神病医生虽然很贵,但是倒不至于让丁家破产。
精神科医生对丁少爷进行了精神治疗,还使用了辅助的治疗药物,平安药厂新出的“安定片”。一开始对丁少爷进行输液治疗的西医说:
“我们也在计划加入一些安定片!”
花老太爷也摇着头说:
“我的药里也开了安定片,只是灌不下去,我正准备用一下惊悸治疗法那!”
丁太太强撑着笑脸,将中西名医们送走,她是又喜又气,喜的是儿子果然有了好转,已经开始吃粥了。在中国人的理论中,天大的病,只要吃了粥,就算是好了一半了。
丁太太气的是,昨天分明都一个个的束手无策的样子,今天却一个个的说马后炮,病有了起色,他们来邀功了。
说一些有的没有的理论,欺负病人家属不懂。
不管把这个功劳算给谁,丁家也绝对不会把这个功劳算给黄家的表小姐。
丁少爷的病慢慢好转之后,又努力的学习了两个月,就去北平读大学去了,这个十八岁少年人感情非常丰富,擅长联想,慢慢的也在报纸上发表起诗歌,竟然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诗人,和燕京大学的胡大师也经常见面,合拍的照片邮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