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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与栀同音,倒也方便了他记不住新名。
六公子一出栀香屋,就往对面厢房的王令蓝屋里去,王令蓝正摆着身怀有种的谱儿,早前还有几分官家小姐的样儿,如今被巧芝排挤了几回便受不住,也学起当日王丞府内的姨娘一样算计争斗起来。
六公子冲进屋里,见到王令蓝就扑了过去,吓得王令蓝尖叫一声,他紧抓住王令蓝的衣襟,对着服侍的丫头吼道:“滚出去,爷要教训你家姑娘。”
王令蓝不晓他要做什么,只连连惊叫,六公子却如饿狼扑食一般,将她扒了个精光。
巧芝在对面厢房里听到叫声,越发得意起来,她是受伤了、就算生不出孩子来,也比王令蓝得宠,她是有了种又如何,可公子还是给她出气,看这院里的人还瞧不起她,说她的闲话。
王令蓝连连尖叫:“公子,奴婢有身孕了。”
“身孕,天晓得你这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儿?你生得不错,又是凌学武屋里的丫头。”言下之意再是明白不过:是他的还是凌学武的,着实难说。
六公子不说多话,将王令蓝压倒上床,粗鲁发泄,下手狠,动作重,似乎要把她撕裂吞腹一般。直折磨得王令蓝尖叫连连,求饶不歇。
王令蓝早前也是官家小姐,后来王魁臣获罪,满门获罪,这才做了官婢丫头,像这样被他剥光了衣裙,不沾一丝地纠缠,明知她有身孕,却无半分的怜惜,只有他的发泄。
一定是那个贱货,对,是饺子,王令蓝一直都在私下这么唤巧芝,王令蓝笑话她的名字取得怪,就像是饺子,而事实证明,巧芝在父母跟前时,她的名字的确就叫“饺子”,原是北方人,因乡下人不会取什么名字,就这么取了,据说她原有一个弟弟,唤作“馒头”忠厚的家人没有过多的想法,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吃饱饭。饺子、巧芝因其谐音,又与之前的栀香之名有个芝子,便定了巧芝这名。
王令蓝早前求饶,后来再不支声了,化成了一块木头,静默的承受着他给予了一切,任是狠也好,毒也罢,只咬唇承着。
孩子,以为有了身孕,便能从婢为主子,就算是姨娘,也能吃好穿暖,未想到六公子压根就没搁在心上。
了事之后,六公子着好袍子,又去探巧芝,笑道:“芝儿,我给你报仇了!”
巧芝心下欢喜,想着自己才是他最在意的人,勾唇笑道:“你是痛快了,回头她还不得寻我麻烦。”
六公子将她拥在怀里,低声道:“你且放心,等我寻了机会就与母妃提收房纳妾的事。这李氏刚入门,好歹过了一月去。”
正说话,王令蓝的服侍丫头来禀:“六公子,王姑娘动红了。”
怕是要流产了。
巧芝冷声道:“公子不过是教她一些规矩,当真是水做的呢,这么一教倒动红了,可不是娇气的么。”
六公子摆了摆手,“先请郎中吧,如今动了红,也不必保胎了,她若真不愿跟我,回头将她另配小厮。以为早前是官家小姐就了不得,躺在床上,还不都一样,还没本公子的芝儿服侍得好呢。”
两个人嬉笑起来,六公子早将王令蓝动了胎气的事抛于脑后,再不提。
。。。
203 恩怨必报
王令蓝听服侍丫头转了六公子说的话,只觉凉透了身心,就在半炷香前,还在她身上发泄,这一回头便说要将她另配人。
服侍丫头轻舒一口气:“王姑娘,奴婢多句嘴,六公子是谁?那可是豫王府的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凡跟了他,就得好好儿地将他服侍舒坦了,你这样心不甘、情不愿,能落着好么?要是他真把你许给了小厮,你做得再好,他日也不过是个管事娘子……”
管事娘子,再厉害,也只是他家的奴婢下人,生下了的儿女也还是奴婢。就算是侍妾姨娘,好歹也比这个强。
王令蓝只觉身体里有无数条鞭子在抽打着,一下又一下,似要将她的五腑内脏都给抽成碎片。孩子,还不等他来到人世,她便要失去他,以为怀有身孕,便能做上主子,原来不是,她的富贵安稳全都握在六公子手里。
都是那个饺子,又矫作、又可恶,挑驳了六公子为难她,还害得她落胎。
六公子离开的时候,终于得到实信,听说王令蓝确实滑胎了,整个人如负重担,又令丫头们小心服侍,这才扬长而去。
京城豫王府的花园凉亭里。
五公子之妻郑氏、六公子之妻李氏正在喝茶闲聊。
另一边的曲径上,行来了郑四小姐主仆二人,郑四小姐裣衽一拜:“拜见长姐。”
郑氏在郑府是嫡长女,而郑四小姐是庶出,加上早前郑二小姐惹出的麻烦事,郑府早将大姨娘、郑四都当作了死人。郑府人宁愿郑二死,也不愿将她给了六公子,为的就是怕日后郑二再做错大事,累及了整个郑府。
李氏浅呷一口饮茶,抿嘴细品,笑道:“五嫂在。我告辞了。”
郑氏道了声:“六弟妹走好。”神色淡淡,似不愿搭理郑四。
郑四讨了个没趣,却依旧不愠不火,六公子娶了嫡妻。她是最先入府的,虽然年纪还小,又住了这些日子,再没有回郑府的可能,她的一生都与六公子联系到一块儿。而今,她必须得为自己讨个名分,哪怕是个侍妾也成。
郑四赔了个笑脸:“长姐还为不懂事的二姐姐生气呢,要死如灯灭……我们姐妹而今都入了豫王府,妹妹若有失分寸处,还请长姐指教。”
郑氏还想扮脸。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在郑四到底也是姓郑的情分上,减少了几分冰冷,道:“你且坐下。”
郑四应声,提着裙子坐在凉亭。
有丫头添了茶杯。郑四接过杯子,优雅地浅饮了一口,缓声道:“豫王府里,以豫王爷、豫王妃、世子为尊,其实四公子、何妃、谢妃都是能说上话的。世子与几位公子感情深笃,四公子交好的是五公子、六公子,他们三个年纪相仿。也最是投缘的。
公子们成家后,每月的月例银子是从公中出的,一房人无论妻妾几何、下人丫头多少,一概是按一房人三百两银子派发。四公子得世子疼爱,每月又从世子的小账房上另支一笔。五公子、六公子也是如此,从世子的小账房上每月另支一千两银子的零使。”
郑氏早前不爱理郑四。此刻一听,这王府居然还有这么多事,她嫁到豫王府几日,还真没打听出来,也曾问过五公子。五公子只说每月王府大账房上会按房支取银子的事,并没有说世子的小账房上也会给他们另支一笔。
“世子每月也给五公子一千两银子?”
郑四应了一声。
这事儿郑氏不知道,顿时觉得有些没脸面。她是嫡妻啊,郑四还没与六公子圆房呢,就把府里的人摸了个熟络。
郑四又道:“长姐与我不同,我是姬妾,许多事打听起来也容易一些。且这王府规矩多,长姐要是与人打听,要是被旁人知道了,禀到王妃、何妃那儿去,也会落人议论的。”话里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你不方便打听,但我可以。
郑四因年纪尚幼,早前留在何妃身边调教,近来又留在了豫王妃身边服侍,每日没事,便是给豫王妃端茶递水,尽量讨得欢欣,也希望能借着这份另眼相待,能让自己在豫王府的日子过得好些。
郑氏的陪嫁丫头笑着蓄了茶水,“四小姐,打仗不离亲兄弟,这说体己话还离不得亲姐妹呢。刚才,大小姐正与六奶奶提给你名分的事来。”
这事儿,郑氏就支字未提。
郑氏出嫁前,郑夫人便叮嘱过了,让她以郑家前途为重,以她的身份为重。
郑四笑道:“我知道长姐待我好,长姐若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一声。”
郑氏低应一声,“你先别急,在王妃身边安心服侍着,待过些日子,我自与王妃提你名分的事。听说六公子在洛阳豫王府里,原有四个通房丫头,有两个是极得宠的,但到底是丫头,不能越过了你去。”
郑氏是聪明人,听了郑四说了那么多豫王府的事,哪有不心动的。再则,郑四于她只有利而无弊,原因很简单,郑四是六公子的侍妾。
姐妹二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多是郑氏宽慰郑四的,不远处只见一个小厮引领着两个年轻男子,正款款而近,因见凉亭有女眷便远远避开了。
来的二人,一个是萧元甲,一个正是蔡世藩、蔡世荃兄弟,二人手里都捧着礼物。
萧元甲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小厮随着二人的视线,望了眼凉亭,道:“那是府里新过门的五奶奶和六房的郑姑娘。”
因无名分,又未圆房,豫王府下人都唤郑四为郑姑娘。
几人近了绿萝苑,侍卫通禀道:“云五公子,嘉勇伯府的萧大爷、工部蔡侍郎府的蔡大爷求见。”
袁小蝶打起珠帘,往外一望,三位衣着华袍锦服的年轻男子,五官端正,举止得体。道:“三位爷,花厅请!”
三人抱拳唤声“袁姑娘”,“云五公子可在?”
袁小蝶笑道:“在呢。”请三人进了花厅,袁小蝶沏了茶水,小心地奉递到几人跟前。
云罗听到说话声,打起帘子,看到蔡世荃时,面露浅淡的不悦。目光定格在花厅上的桌案上,是几只或大或小、颜色不一的礼盒,或用漂亮的黄梨雕花木装敛,又或是寻常的木盒包裹了鲜艳的锦缎。“三位爷这是作何?”
蔡世藩起身抱拳道:“上次三弟行事鲁莽,今儿在下特意领他来向云五公子赔礼道歉的,这是我们兄弟的一点心意,还请云罗公子笑讷。”
云罗瞥了一眼,神色淡淡,“蔡三爷行事的确孟浪,撞到我屋里来,拉着在下就唤表妹。”
蔡世潘与萧元甲使了个眼色,萧元甲忙道:“云五公子有所不知,在下有位堂妹,数年前遭遇不测没了,蔡三爷便因此有了心结,总以为这位堂妹还活着。”
云罗“哦”了一声,带着嘲讽的道:“如若这位小姐在世,难不成蔡三爷还非她不娶了?”她笑了起来。
蔡世荃在三年前娶过一妻,只是这妻子因难产身亡,母子二人皆是没了。因人去不足三年,蔡家人也不好再提让他续娶的事。他嘟着嘴,低呶道:“是又如何?”一见到云罗笑成那般,只觉点滴都是讽刺。同样一张脸,如若是女子,他就觉得心动,因他是男子,又倍觉厌恶。
云罗笑道:“不如何?既是如此,蔡三爷为何早前还与人成亲。可见,这嘴上所谓的痴情不过是个藉口罢了。”她摇头轻叹,“世上皆道,临安府蔡家兄弟中,蔡大爷行事沉稳,蔡三爷……”与蔡世藩相比,差的不是二三分,只怕相差甚远。
蔡世荃幼时便极是骄傲,自以为自己才华过人,可在云罗眼里也不过如此罢了。才华不及蔡世藩的一半,性子却要坏上好几倍。
蔡世荃追问道:“我又如何?”
云罗捧着茶杯,“礼物就不必了,请蔡大爷把东西都带回去。在下行事,勿与不相干的人生气,勿与不投缘的人结交。”她倏地起身,“蔡三爷若真是认错,在下倒有一个法子,明儿一早就站到百乐门外去,让来往的三十个男子摸你小鸡鸡。”
萧元甲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接受赔礼,却要用如此损人的法子来报复。
蔡世藩扫过一脸诧色,又是满脸怒容的蔡世荃。
云罗看似云淡风轻,可用这种法子报复人恐怕是闻所未闻了,“蔡三爷认为这是羞辱?如若是,六月初六那日,你逼迫在下时可曾想过,将在下堂堂男儿误作女子就不是辱?”
蔡世荃陡地弹身而起,大喝一声“云五”,“你欺人太甚!”
应是她说的。那日,蔡世荃如此欺她,她万般无奈,才用了那种法子,很显然那一招很管用,至少现下整个京城都知道她云五公子是男子。
云罗勾唇一笑,“在下恩怨必报,这个法子最是公道。”她搁下茶杯,扫视三人。
萧元甲哭笑不得,未说一字。
蔡世藩只觉这回是惹上了大麻烦,要真是如此,蔡世荃堂堂男儿的名声就算毁得干净。
蔡世荃则是怒不可遏,从来没有这样的。
。。。
204 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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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世藩笑道:“云五公子说笑了,公子可是天下皆知的名士、正人君子……”
云罗拿定了主意,一定要给蔡世荃一定苦头、难堪,否则后来者效仿,她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就算是君子也有自己的脾性,岂有被人平白羞辱的道理?”她神色一拧,“我云五行事,最爱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吐了一口气,“还有两个法子,你们可要听?”
萧元甲扫视蔡家兄弟,谁让你们招惹了云五,近来京城早有传言,听说云五公子便是百乐门的门主,人家又不差银钱、稀罕物什。
萧世藩厚着脸皮道:“愿闻其详。”
她莞尔一笑,笑得渗人,“一,蔡三爷误我为女子,这事也好办,让他着女装、饰女容,在百乐门呆上三日。二,找六个男人当众摸他的小鸡鸡,从此后但凡见着我云五就得退避十丈之外。”
这两个法子并不见得比之前说的好。
蔡世荃此刻一张脸又羞又恼,腾地弹跳起来,“云五,你休要欺人太甚,我已登门赔礼,你还想如何?你……你这是变着方儿地想要辱我。”
音落,外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哟,今儿是出了什么事,这么热闹。”
慕容祉已迈入院门,迈着好看的八字步近了花厅。
云罗淡然地简叙了说的事儿。
蔡世荃的脸涨得通红,仿佛涂抹了一层鲜红的胭脂。
慕容祉看着云罗,哪家的女子会一口一个“小鸡鸡”,现在看来,这手段,这法子,还真是一个男子才做得出来的。
云五其实是男子!
云罗道:“四公子且来评评理,他说我是女子便不是辱。而今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是辱了?既然是辱,请蔡三爷尝尝被辱的滋味,如此,在下的要求不过分吧?”她扬着脖颈。“蔡大爷,你这个弟弟若不记教训,早晚还得给你们蔡家惹来大祸。”她说得义正言辞,好想并不是教训、报复,而是在行一件善事。
慕容祉的眸光在几人间流转一翻,笑呵呵地坐下,等着瞧热闹。
萧元甲抱拳起身道:“云五公子说笑了,今儿我们陪蔡三爷来,就是向你赔礼道歉的。”
云罗朗声大笑了起来,带着冷笑。“昔日在下被辱,有多少人知道,而今上门赔礼能知晓的才几人。我云五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恩怨必报早前就说了,我可没时间与你们在这儿耗着。在下的时间宝贵得紧。还有一刻钟,几位且说如何赔礼,我说的三种法子可任选一种。”
空气,在静默。
蔡世荃面上的风生水起,怒火灼烈。
萧元甲依是早前的左右为难,给了三个法子,可哪一个都是羞辱人的。偏对方还说得一脸正气,能把人活活给气死。
蔡世藩早就知道这云五不是个好惹的善主,抓着这事还不放手了,早知是如此就不来赔礼道歉,何故平白招惹了这场闲气。他抱拳与慕容祉求助道:“还请四公子帮忙说项。”
慕容祉哈哈笑着,“谁不知道。就是我大哥和广平王也得给云五公子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