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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成宝儿叫她来求情,不是真的吧,怎么好像听错了,云阳在板凳上伸过头来看着她,一不小心,那左手竟将头托了起来。
侧王妃的眼神也瞄了过去,两下里碰了个正着,云阳那眼神有些恍惚,你是不是真的。
侧王妃的眼神突地犀利了许多,谁真的,你是谁,本王妃都巴不得你被打死才好。
云阳看明白了,嘴角咧出一丝笑来,你求吧,眼泪是你的,爱咋样咋样,管本郡主什么事,又将头扭过去。
这时,大家都诧异不已,到底是咋回事儿,这侧王妃脑子是不是坏了。
王爷纳闷,这柳如眉想干什么,说白了,他压根儿就不相信侧王妃会替云阳求情,她以前那个嚣张的样子还在脑子里回旋,难道是别的原因。
王妃当然也不相信,这么多年和自已和云阳作对的人会在短短的几个月之中就改啦,所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这是怎么回事。
梅香和秋月竟偷偷地交头接耳起来。
侧王妃看出了王爷心里的疑虑,眼珠儿一转,那绞绡帕又用上了:“王爷,奴婢自从出了上次那事之后,这一向便在浣纱院吃斋念佛,天天抄写经文,为王爷,为王府内每一个人祈福,奴婢知道自已罪不可恕,王爷,您就让奴婢替自已赎一回罪,把郡主放了吧,不然,奴婢心里会不安的。”说得声泪俱下,连铁汉都得溶化。
王爷还是坐在那儿,不是他不相信侧王妃,而是那次云阳倒在地上的样子确实吓了他一跳,让他无法忘记,最重要的是王妃还没开口,现在的王妃可不是当初软弱可欺的王妃,他的眼光探询地朝王妃扫去,现在,只要她说一句话。
而王妃的眼光却并不朝这边看,她一直关注着她的女儿,那才是她心头所系。
云阳这时两只手放在颚下,微闭双眼,面容淡定,呼吸均匀,好像睡过去一样,王妃想是已知道了里面的窍门,只是双眼望着女儿,也不哭也不求情了,她心道,云儿呀云儿,怎么连戏都不会演,好歹也配合一下。
侧王妃见王爷仍是不言不语的没动静,心想,得出绝招,便将身子略略抬起,步摇轻晃,柳腰慢转,对立在一旁的香雪道:“我叫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香雪忙把手里的尚带着自已体温的一叠纸递给侧王妃。
侧王妃双眼直视,神情专注,嘴唇哆嗦着,慢慢伸出手来接着,仿佛这是一堆极珍贵的东西似的,她对王爷说:“这是奴婢抄的经文,请王爷过目。”
早有逢真走上前来,双手将经书捧上,呈给王爷。
王爷一张一张地看了,正楷小体,字迹清秀,中有“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有心向善,虽善不赏。”四句,侧王妃的用意很明显,自已以前犯的错都是无心的,求王爷赦免,王爷也是个灵透的人,他岂会不知,但他却不明说,只一面看一面赞道:侧妃真是才貌双全,而且诚心可嘉。”暗地里许可了。
王妃的眼光也扫了过来,王爷的表情她尽收眼底,虽然心里一阵痛楚,可这个时候面子上得做足,她微倾玉腰,上前去将侧王妃扶了起来,道:“妹妹一片善心,王爷会体谅到的。”
侧王妃忙借着王妃的力起了来,心道,装什么好人,不是跪了半天王爷说没事了你才来扶的吗,口中还要说:“多谢姐姐!”
王爷看到这个情形,不禁大喜,到底还是本王爷治家有方,王妃,侧王妃,两个女儿,都谦让有礼,他将大手一挥:“好了,侧王妃,看在你求情的面子上,本王就免了这个不孝女儿的板子,不过,再不能有下次。”
王妃,侧王妃忙上前谢恩。
云阳赖在板凳上不肯起来,原来她睡着了,梅香,秋月忙上前扶着,她们借故可以站起来,所以竟是一举两得,将云阳送到内屋去了。
王爷高兴地站起来,一手牵着王妃,一手扶着侧王妃:“本王今天高兴,家和万事兴啊!”
侧王妃欣然一笑,灿若桃花,王妃莞尔一笑,浅若静兰,两人连声称是。
幽兰,真儿等还跪在地上没起来。
王爷看了看侧王妃:“府内的事一向都是你管着的吗,本王有事要出去,你看着办吧!”
“恭送王爷!”两位王妃弯腰行礼。
王爷满意地走了,逢真紧随其后,侍卫,侍女,宫人呼啦啦走了一大群,整个郡主楼寂静起来。
王妃低头看幽兰她们,这群奴婢都还忠主,让她们跟着云阳自已也放心,因叹口气道:“你们起来吧,以后不这么着就行了!”
幽兰,真儿,红玉,春花便忙答应一声,早就巴不得了,那膝盖又酸又麻的,便要站起来。
“先跪着!”侧王妃冷着脸一声怒喝。
王妃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刚才谦和有加的侧王妃怎么突然声言厉色起来,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但是她不相信,连幽兰,真儿,红玉并春花都不相信起来,但这话明明是从侧王妃嘴巴里蹦出来的,不得已,那刚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半伸着的腿又放了回去,跪的仍是那麻痛的地方。
“姐姐!”侧王妃开口了:“郡主这次出事我看纯粹是这起家奴调唆的,要不然郡主哪里会遭到这一顿打,这起家奴不管一管,便要上了天了,她们倒好,主子一出去,她们也弄个玩头,主子有了事儿,她们倒乐得看热闹,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她们要再调唆主子干些什么事儿,到时不但姐姐的脸面没处放,王爷那里不好交差,就连成王府都会没脸面,姐姐,你可不能太好心了,所谓**,马善被人欺,妹妹这也是为了你好。”侧王妃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王妃听了这话,不由得点头道:“妹妹说得极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姐姐说句求情的话在先,这一次妹妹就轻饶了她们罢,下次再犯妹妹就算从严处理姐姐我也不再过问了。”
侧王妃也不敢太逆王妃的意,毕竟自已才翻了身,这又要出什么事的话自已和女儿的一番心思不白费了。
王妃娘娘略略将衣服整了一整,双手托了托双鬓:“妹妹,姐姐我先进去了。”说完便往里屋走去,云阳虽说无碍,但自已那心却一直悬着。
“送姐姐!”侧王妃脸上笑靥如花,那眼神随着王妃娘娘的转身而逐涟变得阴沉,到最后如寒冰似的。
第二十章 笑容满面
侧王妃直待王妃娘娘的脚步声消失在那镂空墨画屏风子后面,方才将身子转过来,她也不看面前的这几个跪着的人,反轻抬脚步,往厅中王爷刚才坐的梨花木大围椅上去坐着,香雪忙侍立侧面。
幽兰,真儿,红玉,春花的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她的那双精细的月牙儿脚,那上面穿着一双绣着大朵莲花的小绣鞋,鞋后根中央开了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些香粉,每走一步,便散发出浸人心脾的香气儿来,幽兰,真儿她们跪在地上,自然那味儿就更浓烈。
只是穿这双绣鞋的人是个面若桃花,心似刀剑的毒妇,地上的几个人都这样想,就算不是四个,也有三个。她们不知道自已的命运会怎样,不过,也不会太差,因为刚才王妃娘娘有话在先,叫她轻饶过这几个人,王爷也没过多地责罚郡主,主子没责罚,按理,奴才也不应该责罚。
可是,在王府多年,谁都知道侧王妃是个什么性格,只要她盯上的人一个个都没好下场,要么被卖,要么溺毙,想到这里,幽兰,真儿,红玉不禁浑身发抖。
只有一个人没有担忧,这个人就是春花,她自认为自已原来服侍过王妃的,后来虽到了郡主楼,可是自已还是侧王妃娘娘的心腹,自已为她报过郡主的多少次密,像郡主出去的这次自已也说过,还出过主意,所以她看着那三个人那个样,心里便一阵痛快,好一阵了,这些人都比自已和郡主走得近些,她们好像也渐渐地不待见自已,现在,可是她们吃苦头的时候了,她春花曾经说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话儿,今天终于应验了。
侧王妃仍没有说话儿,她很享受现在的这种感觉,几个月了,被憋屈的气今天终于能吐出来了,自从那一天进了囚室之后,她就发誓她一定会卷土重来,那囚室不是人呆的地方,更不是她侧王妃呆的地方,老鼠,蟑螂,还有不种名的小虫儿,乱蓬蓬的发着霉味的乱草,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她还得意地将家奴们关进去过,每当听到他们绝望地在里面喊叫,她心里头就痛快,那种声音使她想到了在听到的声音,那声音是从自已身上发出来的,那时,自已就曾发誓,这辈子要让欺负自已的人付出代价,进了王府之后,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却是另一个开始。
开始就开始,谁怕谁,侧王妃眼里露出阴冷的光来,她柳如眉绝不会是好惹的角色,尤其是进了囚室,住了浣纱院之后,这府里谁在菜里放过一粒砂子,谁对自已甩过一个眼色,谁说话的时候不耐烦自已都记着呢,她暗道,总有一天成王府会是本王妃当家,到时叫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
王妃想到这儿,便将拳头捏得紧紧的,牙齿也咬紧了,将那梨花木刮得嘎地响了一下。
跪在地上的四个人都抬起头来,眼睛里有惊讶,有惊恐和茫然。
看着地上四个人跪得汗珠儿直流,侧王妃终于开口了:“你们几个奴才,以为本王妃不在,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她又把本王妃这三个字拿了出来,好久不用了,也没有半点儿生疏。
春花仗着自已同侧王妃不同寻常的关系,便先开了口:“侧王妃娘娘,奴婢并不知情,求王妃放过奴婢!”这哪是求情,这分明是在推脱责任。
侧王妃看着一脸轻松的春花,心里不由得一阵莫名火,想自已以前得宠时,她跑的那个劲儿,后来自已到了囚室,她虽然和自已一起关进去的,但那怨言却没少,自已去了浣纱院,她倒来过两次,可是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地去了就走,几乎话也不愿多说,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东西,比起郡主楼其她三个丫头来不知差了多少,人家好歹还想着给主子求求情。
“春花,你这是在推脱责任吗,郡主好歹是你的主子,主子犯错了,就用奴才受罚,这府内也有这个规矩,可别说本王妃办事不公。”她将手抬了起来,才来得匆忙,忘记修剪了,那中指上竟有一块死皮儿夹在指甲缝里,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接着说:“刚才王妃娘娘也说了,轻点……”说到这里,她略停了一下,将眼光扫向地上的四个人。
四个人刚开始听到受罚这两个字,一个个心都提了起来,更兼之跪得久了,幽兰竟支撑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后来又听说王妃娘娘求情的事,那心又舒了下来。
“不过!”侧王妃娘娘的声音又转了回去:“根据王府家规第十一条,奴仆调唆主人罪,你们应扣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到厨房,囚室和浣纱院去干重活。”侧王妃娘娘一口气就将它说完了,因为她已没有足够的耐心逗这些下人们玩,下人们在她眼中,就跟跑着的狗,卧着的猪一样,高兴了就逗一逗,不高兴就随便处理了。
幽兰,真儿,红玉跌坐在地,春花满脸怨恨。
侧王妃道:“梅香和秋月是首犯,念在郡主需要侍侯,干重活的账就先记得,月例银子加扣一个月。”香雪站在一旁拿笔记着。
一个老妈妈走了过来,脸面看起来还齐整,只是面相有些凶恶,原来她就是侧王妃在囚室时帮忙叫人的孙妈妈,因她在侧王妃面前立了这一功,侧王妃一出来,便将她调拨到自已身边,什么事都带上她,俨然成了贴身侍婢。
这老妈妈也很得力,知道自已贴上侧王妃了,便尽力为主子着想,可能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于是事事都想显摆自已的能力,连香雪都给她压了一头去了。
“参见王妃娘娘!”孙妈妈忙行了个礼,眼神却散向了地上的四人,那眼神中十分地得意。
侧王妃道:“将幽兰,真儿带到囚室去打扫卫生,红玉和春花去浣纱院,把海棠从厨房里调回来。”原来上次云阳生病,秋月说厨房里煮东西没人守着,怕出什么问题,便将海棠拨了去,专管郡主楼这边的伙食,谁知这次侧王妃又将她调了回来。
侧王妃说一句,孙妈妈记一句儿,待说完了,便点头道:“还是娘娘英明,郡主娘娘这边出了事,您还替郡主楼调个丫头回来。”言下之意,这是侧王妃的恩赐。
因此侧王妃听了那孙妈妈的这句话便十分受用,便笑道:“这边的事情你处理着,本王妃要进去看郡主了。”
孙妈妈忙点点头,目送着侧王妃转过那画屏,便将身子转了过来,冷冷地对真儿,幽兰,红玉和春花道:“你们起来吧,跟我去干活儿!”说完便抬着脸走出门去。
真儿,幽兰,红玉忙跟在后面,春花的眼睛却朝郡主楼内望去,似乎想穿过那块挡在通入内室的屏风,她心里充满了对侧王妃的怨怼。
而侧王妃娘娘现在正在云阳的房内,她本不想来的,可是有许多事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像今天,这个云阳出了这么大的事,原本春花告诉自已时,自已就出了这么个主意,让成宝儿去跟王爷说要和云阳到寺院去祈福,王爷自会很高兴,再当着王爷的面叫人去请她,那么,云阳要是不在府内,就很容易败露,败露之后呢,王爷定会大怒,到时有什么后果谁都不知道,不过,猜得出来,不会有好结果,上次王爷打云阳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只要这次王爷再下狠手,那云阳只怕……,想到这里,那时的自已还得意不已,可是,今天来看,云阳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那板子竟是打着玩的,所以,巴结讨好这事一定不可少。
云阳睡在床上,本来她一到卧室就醒了,找了椅子坐却坐不下去,那板子虽只着了点皮儿,可也毕竟是着了点皮,那皮竟是火辣辣地痛,没办法,只好躺着,准确来说,应该来说是趴着的,虽无大碍,却也有些难受。
王妃娘娘不顾化了浓墨重彩的妆,只哭一会再唠叨一会,现在的她就好像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云阳身上了。
云阳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劝着她,好像自已是个大人她是个小孩子一样。
侧王妃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么自然,以至于云阳都有幻觉了。
“郡主,以后不可如此调皮了?”这句话说得极其轻柔,略带责备,略带疼爱,没人相信,这是出自侧王妃之口,可实际上却是出于她之口。
“你看,你母亲和王爷多着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担当得起。”又来了这么一句,以至于云阳不知如何回答她了,要说吵架吧,张开嘴巴就是,要说甩白眼吧,睁大眼睛就可以,这种情况还真不好处理。
不过,也不能不理,毕竟人家贴了半天的热脸了,云阳双眼闪烁着,嗯了一声,仿佛做坏事的是自已。
王妃娘娘听了,却很高兴,这个女儿,自已说破了嘴巴皮她都不听,别人一说便那么乖巧,她想谢一声侧王妃,却又想想不对劲儿,她怎么会帮着自已劝云阳呢,她不是巴不得自已母女出事吗!
第二十一章 囚室
王妃娘娘存了这个心,便不作声儿,何况她心里有个怪怪的念头,虽说云阳是自已养大的,可是这侧王妃长得太像郭彩明了,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怪不得王爷会移情于她,要是自已的云儿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