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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再说一遍啊，好无聊……”诺拉吐槽到。
“觉得无聊你可以去睡你的觉啊。”莱茵菲尔指了指她的房间。
“那可不行，万一你们一会讨论出什么突破性进展，我没听到岂不是很吃亏。”
“那你就乖乖的听。”莱茵菲尔翻了翻白眼。
“我就不！”诺拉耍起了小性子。
“诺拉。”阿尔莉亚瞥了诺拉一眼，诺拉登时端坐原位不敢再说话。
“我很好奇，为什么诺拉这么听队长话？”莱茵菲尔抱着这个疑惑其实已经很久了。
“要你管！”诺拉哼了一声。
莱茵菲尔望向阿尔莉亚，却见阿尔莉亚淡淡道：“这个问题，你自己去问诺拉。”
莱茵菲尔见她又来这一招，知她是要报自己刚刚的仇，不由耸了耸肩，道：“好吧，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机会知道了。”
他说罢，转而望向奥莱，“咱们还是再次把话题转移回神秘天象吧。”
奥莱道：“你们离题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你看你又想离题了，赶紧说有什么有趣的信息吧。”莱茵菲尔恶人先告状。
奥莱无奈的扶了扶眼镜，道：“刚刚我查了不少资料，发现圣廷的典籍中，有一个关于‘星空神迹’的记载，据说是来源于在极北地区发现的被认为是上古神之遗迹的壁画。”
“哦？”莱茵菲尔不以为然的道：“据我所知，所谓的上古神之遗迹，都是以圣廷的名义发布的，从某种程度上看，我觉得这正更像是他们的信仰推销手段。”
“无神论者确实大多都这么认为。”奥莱道：“看来你也是个无神论者。”
“是的，我从来不相信有神。”莱茵菲尔这么说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刚刚在安德烈斯的回忆里看到的那个神秘女子。
她只说了一句话！
“这世间，本不应有神。”
这句话让莱茵菲尔觉得很奇怪，它可以衍生出的含义太多了，但并不能证明什么。
就算是那星空法阵，莱茵菲尔也觉得如果是‘法则之神’梅吉思这样的人物，也不无可能创造它，毕竟这世间本来就有很多难解的谜题。
而神论者往往喜欢把这些谜题归结于神迹，莱茵菲尔最看不起这些将无知当成信仰的人，而在历史的进程中，随着魔导科技的发展，无数的发现也早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打脸所谓的神迹。
“别又跑题了！”诺拉在一旁不耐烦的打岔。
“好吧，那所谓的‘星空神迹’的记载，具体是讲什么？”莱茵菲尔问到。
奥莱手指轻点桌面上的水晶，立体影像登时为之一变，浮现出一块古朴的石碑来。
莱茵菲尔定睛望去，只见石碑上刻着一幅画，画的下方有两个人像，看衣着显然是一男一女，两人皆是只有背面，双手举起，仰望星空。
而话的上方，则刻着一片星辰，虽然有些斑驳与杂乱，但那星辰的刻画显然是有规律在其中。莱茵菲尔注视着那壁画上的星辰，双眸不由一张，心中不无震动。
虽然并不完整，但莱茵菲尔很清晰的看出了，这壁画上的星辰分布，赫然就是他刚刚触发的星辰法阵的其中一部分！
这壁画，居然真的和那星辰法阵有关？
“你发现了什么？”奥莱敏锐的察觉到了莱茵菲尔的神色变化。
莱茵菲尔目光一转，道：“这壁画上的星辰，有点像阵法。”
他还是没有将星辰法阵的事情说出来，这件事情涉及的面太广了，越少人知道越好。从烈古洛斯提供的信息来看，圣廷并不是纯粹济世为怀的信仰组织，他们一定还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凭这一点，他就能泄露这些信息，以免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也看出来了？”诺拉狐疑的望向莱茵菲尔。
“你这话的意思是还有人也认出来了？”莱茵菲尔颇为惊讶，这石壁上的阵法并不完整，如果他不是曾经看过完整的阵法，也只会以为这是一片单纯的星空而已。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奥莱表示很困惑，“我们也是询问了罗素大师才知道这可能是个阵法的残缺部分。”
莱茵菲尔恍然，以阿尔莉亚爷爷的阅历，认得这是阵法倒是不足为奇。
毕竟他本身就是当今世上最为优秀的魔导回路系统大师！
第八十二章 辩驳神论
“我好像见过类似的阵法。”莱茵菲尔含糊其辞的蒙混过去，道：“不过就算知道它是阵法也于事无补，对于它的来源，根本无从入手。”
“对，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魔导师可以超越星球的界限前往星辰之上。”奥莱道：“那星空法阵简直骇人听闻，也无怪乎圣廷之人会认为这是神迹……大概也真的只有神，才有这样的能力吧？”
“如果这世间有神的话……”诺拉道：“那他们现在在哪呢？制造那个星空法阵又是为了什么呢？”
“问的好！”莱茵菲尔道：“神一直都只是人类的臆想，从来没有人能证明神的存在，若世间真有圣廷信仰者所相信的那全知全能的神，那他们有什么必要创造星空法阵和诸多神之遗迹？他们的神不是法力无边吗？何须借助外物。”
“这话也不无道理。”诺拉皱眉道：“如果神是无所不能的，那圣廷所宣传的遗迹之类的，倒有些画蛇添足了。”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经典的悖论。”阿尔莉亚道。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说那个。”莱茵菲尔笑了笑，似乎知道阿尔莉亚想说什么。
“若神是无所不能的，那他是否能创造出自己无法举起的石头。”此时，一直沉默几乎没有人发言的纳兰修斯忽然道：“若他能造出来，但他却举不起石头，他便不是万能的；若它不能制造出来，那他也不是万能的；这与其说是神的悖论，倒不如说是人类认知的悖论。”
纳兰修斯说话的时候语气几乎没有波动，他目光漠然的道：“只不过若是世间真的有他们所认为的神的话，又何来那么多的苦难？”
“认知悖论……确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只是一种逻辑游戏。”莱茵菲尔道：“但逻辑与神恰恰就是客观和主观的代表，两者是对立不统一的……”
“够了！”诺拉听的头大，直摆手道：“你们不要离题！”
“我们就是在讨论这个话题！”莱茵菲尔道：“听不懂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谁说我听不懂，我就是觉得这话题有点枯燥！”诺拉死不承认，一直水晶荧幕，道：“难道你们就不能研究一下这壁画上的字吗？”
莱茵菲尔闻言，往诺拉所知的壁画右侧望去，只见上面刻着数个古文字。
“这是被圣廷称为‘神之文字’的上古文字。”奥莱道：“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几个字的含义。”
“至高奇迹，神之洗礼……”不等奥莱说完，莱茵菲尔却是说了出来。
“你懂‘神之文字’？”诺拉又是一脸狐疑。
“我的学识渊博，不是你这个文盲可以理解的。”莱茵菲尔自豪的道。
“厉害！”奥莱亦不由赞叹道：“神志文字艰深晦涩，一般魔导学院的学生根本不会去接触，你的时间怎么那么多？”
“呵呵，你们要是知道那三个混蛋是怎么训练我的，就不会这么说了。”莱茵菲尔皮笑肉不笑的道。
奥莱和诺拉闻言，稍微想象了一下，竟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几个文字，看起来很虚无缥缈。”阿尔莉亚将话题拉回，朝莱茵菲尔道：“你有什么见解？”
“高奇迹，显然就是说那星空法阵！”莱茵菲尔道：“至而神之洗礼……这个就很模糊了，是指来自神的洗礼？还是神接受洗礼？”
“接受洗礼？”奥莱笑道：“全知全能的神也需要洗礼吗？”
“也许古人所认知的神，和现在信仰的神并不一样呢。”莱茵菲尔笑了笑，道：“就像现在的普通人看圣廷的那些主教一样。”
“你的意思是，古人所信仰的神，实际上是比较强大的人？”诺拉眨了眨眼，只觉新鲜，“这个论点有意思。”
“其实只是个很老套的论点。”莱茵菲尔笑道：“估计就你觉得新鲜。”
“你不吐槽我会死啊！”诺拉呲牙咧嘴。
“‘强者为神论’，在‘五族纷争’时代以前的‘人族内乱’时代就经常被无神论者用来攻击圣廷，后来更成为导火线引发了‘逆神起义’，致使魔族诞生！”奥莱道：“在那以后，这个论题就很少被提起了，因为圣廷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这种论题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亵渎！”
“不过在‘光辉帝国’崩塌后，因为新帝国的统治需要，所以发布了‘文化开放令’，这个论题虽然还是有被圣廷压制，但却也被不少学院重新作为研究对象，甚至有的学院以它为题举办了辩论赛。”莱茵菲尔接口道。
“你们，离题了，离题了！”诺拉听的还是头大，“什么‘五族纷争’、‘人族内乱’、‘逆神起义’，能不能通俗点？”
“历史进程和事件，要解释就太麻烦了。”莱茵菲尔道：“反正这里估计也就只有你不知道，可以忽略。”
“哼，不说就不说！”诺拉道：“但我起码知道，历来国家建立都是以‘君权神授’为引，以神权来赋予皇权地位，为什么新帝国却和圣廷对着干？”
“哟呵，你居然还知道这个。”莱茵菲尔笑道：“这个要解释清楚，也太复杂了！简单的说，新帝国在建立以前，并不被圣廷看好，没有受到圣廷的扶持，但是因为种种因素，圣廷也不得不承认新帝国的建立！”
“在战乱之后，新帝国必须要迅速重整秩序，而由于新帝国皇权和圣廷神权的矛盾，两者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要知道，新帝国的领土几乎完全继承于光辉帝国，领土内的居民也大多信仰圣廷，若是不能得到神权的承认，必然会引发很多的问题，甚至可能造成未成熟的帝国再次解体！”
“于是乎，新帝国干脆颁布了‘文化开放令’，让文化思潮解放，进而弱化圣廷的神权象征，让整个帝国掀起了宗教多元化的运动，这也是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新教派的原因。”
第八十三章 时代变革
“不对吧！”诺拉听了莱茵菲尔的解释，不由道：“在整个帝国几乎都是圣廷信徒的情况下，开放文化思潮，鼓励宗教多元化，不是更容易激发矛盾吗？”
“如果是和平繁盛时期的话，突然发布这样的指令当然会引发圣廷和民众的抗议。”莱茵菲尔道：“但那时候正是战争之后，战争对于信仰而言是很特别的，它利于信仰的诞生，例如圣廷就是在战争之中诞生的！它也可能导致信仰的崩溃，在战争中无数人流离失所痛苦不堪，所谓的神却无法满足他们任何的渴求，这自然会导致曾经的信仰崩塌。”
“哦，所以产生了很多无神论者？”诺拉道。
“因人而异吧。”莱茵菲尔道：“也有人转投它教，因为对于某些人而言，没有神的信仰是很可怕的。”
“但信仰不一定需要神。”纳兰修斯忽然道：“人类本身，亦可以成为信仰。”
莱茵菲尔闻言，笑道：“你还记得安德烈斯的这句话！”
“印象深刻。”纳兰修斯淡淡道：“他是一个典型的逆神论者。”
“逆神伦者？”诺拉道：“这词真新鲜，意思是不仅不相信神，而且很讨厌神？”
“这话并不合理。”莱茵菲尔道：“既然不相信神的存在，自然不存在讨厌神这一说，谁会去讨厌自己认为不存在的东西？安德烈斯认为神是人类在苦痛中寻求解脱的信仰物，但那只是心灵脆弱者的表现，而内心强大的人并不需要神这种寄托。”
“那不就是无神论者吗？”诺拉不以为然。
莱茵菲尔摇头道：“不一样，无神论者并不一定有别的信仰！而且无神论者在如今的辩证思想中被定义为对自身认知的态度，而逆神论者则被定义为对它人认知的态度。”
诺拉一脸茫然，眨着大眼睛道：“完全没听懂。”
阿尔莉亚道：“简单的说，无神论者和逆神论者的区别，就是前者只关注自身对神论的态度，后者则关注世人对神论的态度。”
“这个好像懂了！”诺拉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阿尔莉亚姐姐说话直白！”
“你怎么不说你脑子不会转弯。”莱茵菲尔道。
“什么叫深入浅出你知道吗，你要是去教书一定误人子弟！“诺拉反驳。
“我要是教到你这样的子弟，就一头撞死了。”莱茵菲尔道。
“咳咳，注意，你们又要跑偏了。”奥莱提醒道。
“好吧，我们刚刚说到哪了？”诺拉问到。
“从神秘法阵说到了宗教历史。”阿尔莉亚道。
“嗯，就是关于‘文化开放令’的问题！“莱茵菲尔道：“新帝国实施这个政策以后，使得各种思想浪潮迅速萌芽，本来对新帝国若即若离，想让新帝国低头的圣廷完全没想到新帝国竟然如此反其道而行，而且还取得了相当的成果，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搞了个盛大的仪式宣布新帝国的君权受到神权的加护。”
“哈，这么说来，圣廷竟然也低头了？”诺拉笑道：“我以前在家族看到那帮主教一个个都自大的很呢。”
“圣廷确实有实力自大高傲，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不得不低头！”莱茵菲尔道：“但是就算他们此时低头，也已经阻止不了思潮解放，民众中出现了非常多的无神论者和逆神论者，官办和民办的各种学院也开放了神论辩证，圣廷的威严受到了挑战，那些主教们虽然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加强圣廷的信仰宣传。”
“嗯……”诺拉沉吟了一会，忽然道：“话说，我们讨论的这个跟那神秘天象有什么关系呢？”
“嗯……”莱茵菲尔也沉吟了一会，“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这不还是离题吗！”诺拉一把抓起座位上的抱枕朝莱茵菲尔丢了过去。
“并不能算没有关系。”纳兰修斯道：“若是没有关系，我们就不会谈论到这里了。”
莱茵菲尔点头道：“我来总结一下吧，从古文字的‘神之洗礼’，引申到‘强者为神论’以及‘逆神起义’带来的后果，再到‘文化开放令’造成的思潮解放，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变革史，在时代的发展中一切都在改变，我们如今所处的时代的面貌，和‘五族纷争’时代、‘人族内乱’时代相比早已是今非昔比，所以……”
莱茵菲尔说着，顿了一顿，让众人的目光不由都聚焦在他身上。
“所以什么？”诺拉最是忍受不了卖关子。
“所以，我们不妨假设创造那‘至高奇迹’的是一个强者种族，而他们在后来因为思想浪潮的变化而引发了变革，导致时代彻底改变，并且只留下一些残缺的痕迹，如那极北地区的壁画，最终消失在时代的洪流中。”莱茵菲尔说罢，笑道：“这个假设是不是很有道理！”
“变革就变革，为什么会消失啊？”诺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们人类发生了那么多变革，不还好好的吗？”
“不能这么说。”奥莱道：“五族纷争的末期，如果不是梅吉思制止了‘暗武器’的发展，也许人类早就消失了。”
诺拉闻言，似乎也知道这段历史，登时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