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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当胸插来,萧影叹了口气,束手待毙。
就在这时,沈阎二人的长剑双双抢到,只听嚓的一声,沈碧荷的匕首被格落地,插在沙土之中。
就在匕首被格落瞬间,沈碧荷陡地就地一滚,格格笑道:“爹爹,女儿只是拿萧世兄开个玩笑儿,你们怎会当真了?”
沈万山、阎三均是一愕,面有迟疑,似是不太相信她说的话。
沈万山寻思:“不管是真是假,总需逼得萧影说出惊鸿簪的下落。原想将他带进沙漠,先饿他个七天八天,这才让其不得不说出簪儿下落,不意碧荷却先下了手,令他武功施展不开,这当真好极了。若非如此,咱们与这小子打起架来,只怕再来十倍的人,也只有一个字,死!”
沈万山、沈碧荷、阎三见萧影此刻比个不会武功的寻常之人还不如,尽皆露出了本来面目。
沈万山道:“事到这个份上,想也无需老夫在此多费唇舌,绕着圈子与你周旋,老夫当真也没多大耐性了。萧贤侄,你这便将藏匿惊鸿簪的地儿说出来吧,老夫与你爹总算相交一场,看在你爹的份上,只要你说出簪儿的下落,我等非但不杀你,而且还会安然把你带出大漠……”
沈万山话未说完,呸的一声,萧影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骂道:“亏你还说得出口,只怪我萧影有眼无珠,信了你的鬼话。今日落在你等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我说出宝簪下落!”
言语说得甚为严峻,但他已然成沈万山等人的瓮中之鳖、笼中之鸟,任谁听了,都不以为然。
阎三骂道:“你此时嘴硬不肯说,那也无妨,便让你在荒漠里寒暑交迫、忍饥挨饿数日,看你说是不说!”
萧影又一口唾液吐出,正好落在阎三额头突出的黑痣上,骂道:“我道你是个有道高僧,原来竟是个贪财好色的龌龊小人!”
阎三反手拍了萧影一记耳光,狞笑道:“贪财好色又怎样,总比你这既不贪财,又不好色的小子,孤零零死在沙漠里要好。嘿嘿,想我阎三一生所做之事,又岂止贪财好色。惊鸿簪在哪儿,快说,哼哼,把老子给惹毛了,便将你全身的肉一块块割下来……”
说着自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正是当日在草原上割肉喂鹰使的那把。
萧影直到此刻,方才知道这老和尚并非怀定,而叫阎三。
沈碧荷推了一把阎三,毫不客气地道:“姓阎的,你让开些。”她生怕阎三先下了杀了,萧影便不能死在自己手里,心下暗骂道:“你这死贼秃,昨夜姑娘我醉酒,让你得了便宜。得有机会,定将你一块儿宰了!”
沈万山何曾心里不装满阴毒念头:“原想萧影武功了得,多一个帮手好行事,这才找了你姓阎的,不意你坏事做尽,竟又糟蹋了我的黄花闺女。现如今萧影已不足为患,还留你阎老贼做甚?今日若不灭了你,你还道我沈万山好欺负了!”
阎三也自寻思:“姓沈的你连昔日至交好友的儿子都骗了,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与其等到萧影说出簪儿下落后争得个你死我活,倒不如以早动手。至于这个小美人儿沈碧荷,便留她几日,这会儿杀了怪可惜的。”
沈万山、沈碧荷、阎三各怀鬼胎,各自均待向机动手,对萧影逼问恐吓得一阵,自觉无趣,阎三道:“咱们分头把守,别让这小子给溜了!”
当下各自牵了骆驼,走开十数步,分成东西两处歇脚吃东西,只把萧影饿在中间,不加理会。
沈万山自与沈碧荷在西首,起初二人默然不语,只顾吃东西。到得天黑定,沈万山这才悄声与沈碧荷商议。
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大漠上,黄沙如雪,一弯月牙如钩,挂在天上,四面八方一片死寂。
萧影被绑得似个粽子,仰天呆呆看了半晌星星,这时回过神来,叹道:“若世间人心似这满天繁星一般,尽皆灼灼其华,璀璨夺目,使人瞧了明心静气,那该有多好啊!”
他已然料到此次再难逃脱魔爪,心里反觉通彻,一无所想,尽情享受点点星辰下大漠的空阔无边。
蓦地西边传来琐细之声,萧影循声望去,见两个黑影佝偻着身子,缓缓向东首的阎三靠近。
两个黑影的脚步越来越轻,蹑手蹑脚,在阎三躺身的地方站定,一人举剑,一人举刀,快速无比地朝阎三身上斩落。
眼见二人便要得手,月光下冷然生辉的利刃双双落到阎三身上不足半尺的地方,陡听当当两声响,利刃被阎三横刀封住,一剑两刀相撞,迸出两道火花。
阎三“嘿嘿”两声怪笑,阴恻恻道:“好歹毒的一对父女,若老子睡觉不长个心眼儿,这会儿早去地底下见家门阎王爷去了。”
说话间他早已翻身跃起,乒呤乓啷与两个黑影斗了十数回合。虽以一敌二,却渐占上风。
约莫斗了半个时辰,两个黑影渐渐势危,左支右绌,勉力支撑。
蓦地一声惨呼,黑影中有一人中刀倒地,另一黑影架开对方砍来的一刀,转身拼命奔到萧影身边,一把提起萧影,将锋利无比的剑尖对准了他的喉咙,气喘吁吁地道:“阎老贼,你敢上前来,我便一刀将他杀了,瞧那惊鸿簪你还要得成要不成!”正是沈碧荷的声音。
虽然萧影早自猜到两个黑影便是沈氏父女,但心底怎么也想不透,三人何以突然倒戈相向,做起这窝里斗的事儿来?
听沈碧荷连声喝止,阎三果然不敢逼近,只是软语相劝道:“碧荷,咱们有话好商量……”
他话未说完,沈碧荷大声骂道:“你这臭贼快些住口,‘碧荷’也是你叫得的么?你别以为昨晚得了便宜,今夜还想骗得本姑娘上当!”
阎三反唇相讥道:“你这不要脸的骚娘们儿,昨夜分明是你勾引老子,老子这才一个把持不住……好好好,是我的不对,老儿这就向你小姑奶奶赔不是,这小子万万杀他不得……”
他满口粗话,待要将沈碧荷狠狠羞辱一番,猛见她拿刀的手向内一收,生怕她真下杀手,话锋一转,变成软语相求,言语中大夸对方如何温柔美丽,直将自己损得一无是处,便连自己是那乌龟王八蛋的话语都没忘记说,只差给她烧香磕头。
沈碧荷却仍是疾言厉色,丝毫不为其所动。
阎三无奈,返身提起在地上惨呼打滚的沈万山,大声道:“你不肯放了那小子,老子便先宰了他!”
沈碧荷面色一惊,随即行若无事地道:“你杀了他有何用?反正他也快……”
说话间,突然阎三手捂双眼,惨叫出声,想是中了暗器。
他边惨叫边大声骂道:“你这恶毒女人,居然敢对老子暗下毒手,瞧我不将你剥皮抽筋,你奶奶的……”边骂边往身上摸索。
沈碧荷嘿嘿冷笑道:“臭贼秃,你道昨晚本小姐是让你白睡了的么?瞧你一大把年纪,还这等粗心大意,哈哈……”
阎三惊怒交集,当即大骂:“臭婆娘,原来解约被你盗了去,快些还我!”
沈碧荷道:“还你?有这么便宜的事么?你昨夜怎么说来?哈哈,你说这‘九尾花蜂针’中者半个时辰之内,须忍受千针万刺加身之痛,半个时辰无解药,那便死翘翘了呢。本小姐原想在这个没良心的萧郎身上试他一试,可事儿不凑巧,让你这倒霉的贼秃撞上了。这‘九尾花蜂针’是你的东西,不正好应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道理么?”
突然沈万山在旁边低哼了几声,愠言道:“你这臭丫头,放暗器连你老子的命也不顾了!快拿解药来,我只怕也中了两针!”
他肩上吃了阎三一刀,直痛得死去活来,是以中针与否,连自己都不大了然。只是这时除了肩头刷痛之外,浑身隐隐似有针戳虫咬一般。
阎三气得脸红脖子粗,待要上前动手,全身似千万枚钢针同时扎戳一般,疼痛难忍,双手双脚几欲失却知觉,方走得两步,再也支持不住,单刀脱手嚓地一声插入沙中,人也随之摔倒在地,双手兀自蒙住眼睛,手指缝里涔涔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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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回 情孽魔天女弑父
听说父亲也中了毒针,沈碧荷生恐阎三趁机夺取解药,未敢上前施救。见阎三倒在地上,这才上前将药喂在父亲嘴里。
想是疼痛加剧,阎三先前只是躺在沙上低嚎,这时却翻来滚去,痛苦哀嚎之声惨绝人寰。
终于阎三没了声息,一动不动躺在细沙之上,显然是死了。
沈氏父女将阎三的尸体拖去丢得远远的,回来时沈万山向萧影恐吓道:“你瞧见了吧,阎老儿惨死的模样儿,那种疼法,真个是超过了世间所有的酷刑。你乖乖把惊鸿簪交了出来,我做伯伯的怎会为难于你……”
沈万山威逼利诱,嘴里说了一大通,瞧萧影毫不动容,见月已西沉,忙活了大半日,实也疲累不堪,便在萧影旁边寻了个地方睡了。
萧影一连被饿了三四日,沙漠里白天烈日炎炎,烤得衣衫快要着火似的,夜里寒冷彻骨,便似血液都快要结冰一般。
若在平日,萧影的功力在身上流转自如,涅磐真经自有抗寒御暑之能,哪将这样的天气瞧在眼里。然而自被沈碧荷在水中下了药,浑身功力阻滞,运转不得,连个常人还不如。三四日下来,自是饥寒交迫,酷暑难耐。
最可恨的是,沈万山每逢正午奇热难当,抑或夜晚寒气逼身之时,总要对他威逼利诱一番。可到头来结果都一样,任你毒计百出,萧影却是心如磐石,绝口不说。
沈万山每日来时盛气凌人,走时灰溜溜地,一脸沮丧。
沈碧荷却是每日大半时间坐在萧影身边香言软语,说到缠绵悱恻之处,便连萧影都微觉心动。他心想:“眼前之人原是一个绝色佳人,只可惜自小娇生惯养,这般心地歹毒,狐面蝎心,唉……”
萧影这时已然迷迷糊糊,未料到沈碧荷正坐在他身畔,最后这声叹息被她听了去,便道:“你叹什么气?人快要死了,这会儿后悔了吧。萧郎,你现下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认个错儿,咱俩仍能……仍能……哎,只可惜我非处女之身,便是你愿意认错,我也断然不能嫁与你了……”说着不自禁流下泪水来。
萧影心里稀里糊涂地,此刻竟不知沈碧荷的言语哪句是真心,哪句是假意,心想:“最先她因瞧我不起,执意要撵我出沈家大门,那她何以在梅花林又对我深情楚楚?我当场拒姻,她一怒之下甩袖而去,照说她该当高兴不是?到得沙漠,她又说了这许多阴阳怪气的话,还张口闭口叫我‘萧郎’。这人当真叫人难懂!”
他正自沉思,却听沈碧荷说道:“既是嫁你不成,那便只有杀了你!”
萧影一怔:“嫁不成便要杀人,岂有此理,这是什么逻辑?”
沈碧荷又道:“你放心吧,你去了后,我自会跟了你去。到了阴间,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萧影暗暗心惊:“这回可非死不可了!”
这晚,萧影迷迷糊糊中听得身旁沙沙作响,似是有人蹑足而来,睁开眼睛,来者矇眬便是沈碧荷的模样儿。只见她手里的长剑在月光下隐隐生寒。
萧影一愕间,只听她轻声唤道:“萧郎,萧郎……”
见萧影已然睁眼,她伏在萧影身边,头枕在他胸前,接着道:“我送你上路来啦,到得那边,你等等我成么……”
她自言自语说得半个多时辰,一番言语直听得萧影毛骨悚然。
最后她在萧影面颊上亲吻了一口,起身拾起细沙上的长剑,剑尖向下,霎那间朝萧影胸口插落。
便在千钧一发之际,蓦地一把单刀斜刺里递到,刀面向上,当地一声将沈碧荷直插的一剑挡了去。
横刀来救的正是沈万山,卸去她这剑的同时,他怒喝道:“碧荷……”
方说两个字,沈碧荷回剑直刺,剑尖穿腹而过,直透他后心。
沈万山身子摇摇欲坠,面色惨白,眼神含满惊怒与悲苦,手指着沈碧荷声音低沉道:“你……你竟然弑父……”
沈碧荷手握剑柄,惊骇之下,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半晌她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大声道:“谁挡我杀萧郎,我便杀谁……哈哈……哈哈……”
狂笑数声,手上一用劲,刷地将长剑自父亲的肚腹内抽出。
沈万山噙在眼中的一眶泪水尚未来得及流出,已然倒地身亡。
沈碧荷的笑声戞然而止,提着血淋淋的剑霍然转头,双眼狠狠盯着萧影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若非你在沈家出现,我怎会**于那秃贼?若非为了你,我怎会亲手杀了爹爹!”说话时眼里泪光莹然,显然心中伤痛。
呆立片刻她又哭着喊着道:“为了你,我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了,现今唯有杀了你,才能弥补我的一切!”说完一把剑已递到萧影心口上。
萧影暗暗叫苦:“阎三和沈万山为了逼问惊鸿簪的下落,可说无所不用其极,但只要我不肯吐露簪藏何地,他们终不会要了我的命。眼下二人俱死,我哪儿还逃得过这魔女的掌心?”
他亦知此番非死不可,这会儿并不惊惧,只是闭目待死。
哪知沈碧荷持剑伫立,剑尖在他胸前划破了长长一个口子,却兀自不肯下手。
萧影闭着眼睛,感觉到她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霍地她大叫一声,将长剑抛于细沙之上,手舞足蹈,仰天号啕大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对谁都狠得下心来,就是对你下不了手……”
竟致哭晕在黄沙之上。
次日清晨,沈碧荷悠然醒转,身子一摇一晃,走到一旁找吃的。她自袋子里抓了一块牛肉在手,心急火燎地往嘴里塞,刚咀嚼一下,便即停住,嘴里说道:“不,我不吃东西,既是不能横心杀你,那便饿死你。到得那时,我也一齐饿死了,心就不会痛了……”
她嘴里嘀咕什么,萧影眼下已然神情恍惚,听之不实,也就随她说,不作理会。
又过了几日,萧影已饿得神志模糊,心想离大限已然不远。
沈碧荷也躺在他身边,临近垂死。
萧影因内力深厚,身子骨硬朗,这才苦苦熬了十余日未死。若是常人,能在沙漠里不吃不喝熬过四五日去,已然算是奇迹。
自沈碧荷绝食,算来到这时方才是第五日,她已然再难支撑。沙漠之恶劣,可想而知。
她也知晓将自己将要断气,过来与萧影对脸躺下。
萧影勉力翻开眼皮瞟了一眼沈碧荷,依稀瞧得她朝自己笑了一下,便即神色木然,看样子已然咽气。
萧影心知自己也是黄泉在望,命在须臾,正想闭上眼,模糊间觉着不远处似乎有人影晃动,只道是临死前的幻觉,也不理会,双眼一闭,便即知觉全无。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萧影眼前出现一道光亮,大脑中微微有了意识,模糊记起往事,竟不知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