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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观察，窄小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半旧的单人棉被胡乱堆在床上。
看到卧室的情况，浩琪推翻了刚才的假设，这里不是没人住，而是住在这里的人太邋遢。
他猜想，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男人，才能把房间糟蹋得这样。
轻轻吸吸鼻子，立时闻到年轻男人的汗臭味。
自从成为幽灵以后，他对气息特别敏感，这味道让他感觉恶心。
想起柔阿姨说的麻脸年轻人，也许正是此人。
他继续查看屋中的情况，却一无所获。
难道就在这守株待兔，盲目等待绝不是他的性格。如今他可以离开妹妹两小时，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
现在怎么办？城市这么大，想要找人难于登天。
突然，他看到破旧的茶几上有张巴掌大的破纸片，纸上胡乱用铅笔写着一个地址。
边上还扔着一只破铅笔头，他突然想到，难道这男人也像老大妈似的有坏习惯，每当接电话时，总把容易弄混的事写下来。
这地址与杨帆有什么关系，或是他如今就在那？
他胡思乱想，查看上面的字迹。
潦草的字迹辨认半天才看清，发现这地址有点熟。好像是在温家牌匾店附近。
既然毫无头绪，那就去看看，也许能找到线索。
他快速随风飞过去，直接来到牌匾店。他曾经和温柔来过多次，记得大门外墙上有门牌号。
借着昏暗的路灯，终于找到大门旁，有个两寸大小的合成金属片，清晰地写着门牌号，和茶几上的地址差了两个数字。
这里是和平路122号，而茶几上的地址是和平路107号。
牌匾店地处商业街。这时间附近的商铺都关门闭户。很少有人在这里住。
他突然想到，柔阿姨说过，杨帆白天曾经来到店里，那他一定会留下气息。
如果和刚才房间里的气息对照。看是否是同一个人。
当代社会。大多数人身份证上的地址和实际住址不符。如果这两股气息相同，那就证明是同一个人，再去107号看看。
他从牌匾店的缝隙飘进去。店里没人，黑漆漆的屋子里，放置各种材料，由于最近生意不错，白天来人不少。
各种气息参杂在一起，有制作牌匾的油漆胶水味，还有十几个人的汗味。
当然，在这些汗味中，温轩逸夫妻的气息很熟悉，其他几个人的气息很杂。
突然，那股恶心的味道出现了，尽管若有若无，参杂在其它气息中却真实存在。
他惊喜莫名，刚才破旧楼房里和如今淡淡的气息确证都是麻脸杨帆。
那么，接下来应该去和平路107号看看，去找点线索。
今天，实在很顺利，老天爷似乎都在帮他。浩琪心情大好，感觉头脑异常清晰。
前面就是和平路107号，却意外地亮着灯。
这切不说。让他诧异的是这家也是牌匾店。
尽管门面比温家新，人体的汗味却很少，他很快分析出来这家店生意不景气。
亮灯屋里应该有人，他小心地从门缝飘进去，贴边滑进屋，恢复成本体躲在货架后。
鼻息中一股熟悉的汗臭夹杂着劣质酒味袭来，正是闻到两次气息，不对，是三次气息的杨帆。
顺着气息看过去，这是位年轻男人的背影，这位一定是他找了一晚上的杨帆。
屋中有个矮桌，杨帆和另外一个男人坐在桌旁，上面摆放几盘菜，还有瓶打开的二锅头。
面向他的是位三十左右岁的男子。
引人注目的是这人有对贼兮兮狭长的三角眼，蒜头鼻，这样的眼睛鼻子看起来实在不搭，也不知道在他娘肚子里是如何组合的。
这还不算，这男人喝口酒以后说话，是十足的破锣嗓。
“兄弟，可惜传播那些话反倒为他们做宣传了，这次一定会整垮他们，辛苦你了，多喝几杯。”
“大哥，咱们谁跟谁呀，将来我还要靠你混饭吃。”恭敬讨好的语气能听出杨帆的巴结。
“兄弟，你放心，事情办成了，答应你的好处分文不少。将来我这家店生意好 ，不会忘了你的。”
浩琪听出来了，被杨帆称为大哥的男子，许愿让他去做什么事，可不知道具体的什么。
想起温家夫妻的烦恼，这件事呼之欲出。
杨帆三角眼带出喜色，显见是心态不错。
对面男人拿起酒壶把两人的酒杯倒满，破锣似的嗓音再次响起：“兄弟，明天你去法院就找吴检查长，我已经安排好了。”
“大哥，我办事，你放心，不整垮温家的牌匾店，我不回来见你……”杨帆明显是喝多了，舌头显得有点长。
“兄弟，那我明天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破锣嗓男子满意地回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浩琪惊喜万分，原来是这两人在算计温家的牌匾店。
他明白了，杨帆受到对面男人的指使，表面去温家制作牌匾，实际上就为了闹事，整垮温家小店。
温家牌匾店火了，他们距离不远，生意清淡，当然羡慕嫉妒恨，都说同行是冤家果真如此。背地里造谣生事，这些小举动却像蚍蜉撼大树，丝毫没影响人家生意，才想出这损招。
浩琪气冲斗牛，这样的人不收拾他，天理难容。
两个人一起戏弄目标太大，还是分而治之。
他四处查看，店里只有张单人床，杨帆吃喝完，一定会回家，只要耐心等待就有机会。
浩琪担心出错，又绕到对面，看猜测是杨帆的男子脸上果然有几点麻子，双眼带出凶相，这人一定是杨帆！
果然，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两人都带出醉意。
杨帆口齿不清地说：“大哥，天不早了，我该回家去了……”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往外走。
“兄弟，慢走。”公鸭嗓男子酒气熏天地起身相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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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 戏弄
浩琪小心跟在杨帆后面。
也不知道这人酒醉忘记打车，还是兜里不宽裕，或者想走路醒酒。
他顺着公路，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他走的方向正是浩琪今天晚上去过的旧楼，也就是这男人身份证上的地址。
从这里往他家走，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突然，浩琪看见杨帆拐进一条小路，从这里走可以节省五六分钟。
浩琪心想，这人尽管没少喝，意识还算清醒，还知道抄近路。前面黑漆漆的，很少有车通过，更没有路灯。
他心中暗喜，自己已经出来四十多分钟了，最好尽快下手。如今，没用他找地方，杨帆自己找地方，这人真是倒霉催的。
他快速飘过去，对准杨帆微红的脸颊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两个大嘴巴。
杨帆被打得脚下趔趄，差点没跌倒，醉意消散了不少，狼狈地质问起来。
“谁？”
四周被暗影笼罩起来，只有月光隐约照见身边景色，风夹杂着呼啸声传来，显得阴气森森。
杨帆晃晃头，脸上的疼痛在蔓延开，刚才自己一定是撞哪儿了？怎么会有人打他，他狐疑地继续往前走。
浩琪心中好笑，这酒鬼皮糙肉厚，刚才打了两巴掌，只是给他醒酒了，必须加大力度。
他吹了口冷气，一阵阴风吹过，带起一阵寒意，颤抖的声音响起。
“杨帆。我们是牛头马面，跟我们走吧……”随之，两个晃动的黑影出现了，这影子是浩琪把灵魂一分为二变化的。
刚才挨打，杨帆酒醒了大半，如今这阴森飘忽的话，以及前面的暗影，他听到看的很清楚。
他是无神论者，可这声音和影子，绝不是人。
他瞪大双眼看四周的动静。绝没人和他开玩笑。身前身后只有他自己，难道今天真是死到临头了？
前面的两个影子不断在风中变化成不同的形状，难道真是牛头马面两个鬼差？
他才三十岁，无妻无子。生活贫困。才替人干坏事。由于他相貌凶狠。在这行里小有名气，就靠坑蒙拐骗生活，前几天有人找他。给的钱不少，他正想多捞点，根本不想死。
“鬼差大人饶命，我只是拿人钱替人消灾……”他立时矮了半截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下来，哀求声音不断。
“本来你还有四十多年的阳寿，可惜你最近做了坏事，把阳寿折没了，这可怪不了别人，和我走吧……”换了个尖细的语气，继续用飘忽阴森的声音说，另一个暗影来到他脖子后吹了口冷气。
杨帆感觉后脖子处仿佛被鬼抓了把，疼痛麻痒，顿时毛骨悚然。
头脑里拼命在想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坏事，思来想去只有一件亏心事。
难道这点小事就损寿四十多年，阎王爷也太过分了吧？
“鬼差大人，我就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我改回来还不成吗？你们千万在阎王爷那里给我讲几句好话，我会供奉各位大人牌位，让你们终生享受香火……”杨帆急忙许愿。
“犯了什么错，你自己说。”粗声飘忽地传来。
“两位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涉及生死攸关的大事，杨帆不敢马虎，急忙把和公鸭嗓李尧算计温家的事说明。
浩琪这才知道前因后果，原来那个店主叫李尧。
“牛头，我看给他次机会算了，我们受香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尖细的声音在对另一位鬼魂商量。
“马面，就你事多，阎王怪罪下来，我可不管。”牛头粗声说道。
“杨帆，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不把那件亏心的事弥补过来，明天这个时间你必须跟我们走。”马面尖细的嗓音呵斥。
“两位鬼差，我一定改过来……”四十年的阳寿，给多少钱都不换。
“今天，我们兄弟不能白来，多少给你留下点印记，免得你不当回事。”阴森的声音再度响起。
浩琪拿张火符拍到对方的脖子上，然后一阵冷笑飘然远去。
这时，正是初春时节，杨帆穿的是棉服，刚才喝多了，感觉体热，把衣服敞开，脖子正好露出来。
火符遇到肌肉，马上滋滋燃烧起来。
疼痛中，杨帆急忙双手扑打脖子上的火焰。
这不是一般的火，符咒的火焰绝对厉害，尽管及时地扑下去一部分，依旧在他脖子上烧出一大片伤口。
经过这场惊吓，他的酒意全部消散，疼痛难忍，急忙跑到医院包扎。
医生处理伤口时问他：“小伙子，你这脖子是怎么烧伤的，肌肤上面好像还有歪歪扭扭的字迹。”
他冷汗直冒，急忙问：“医生，上面有什么字。”
“也不知道是什么鬼画符，你说下怎么伤的？”
事到如今，他当然不敢说出真相，更确信遇到的是牛头马面索命的鬼差。他急忙解释：“医生，是我喝醉酒，把烟头掉脖子里烧的。”
“小伙子，以后少喝酒，醉酒以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出现。”
“一定！”杨帆惊魂未定地点头答应。
浩琪回去以后，对温柔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把惩治坏人的事说了。
“浩哥哥，你好厉害！”甜儿双眼亮晶晶地，活脱是超级粉丝的萌态。
“浩哥儿，以后再有这事带上我，免得你自己扮演吃力。”胡雪岩一本正经的说，眼眸中却带着笑意。
我没想到胡爷爷还有这样的童心，想亲自去惩治坏蛋，当然不能打消对方的积极性，笑容满脸地鼓励。
“胡爷爷，以后有机会你们一起去。”
“老爷，一听到算计人，你就坐不住了，都多大年纪了，有机会我也去。”九姨太优美的声音嗔怪地响起，脸上飞上几朵红云。
“妹妹，什么时候惩治那位公鸭嗓老板，都是他在捣鬼。”浩琪找机会耍威风，当老大的感觉一定超爽，家里的几只可都归他管。
“浩哥哥，等明天看杨帆的举动再说。时间太晚了，大家睡觉吧。”明天我还要上学，才不想和他们继续疯。
我一声令下，几只立即停止了嬉闹，老老实实各回各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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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不死心
事情解决了，我没告诉父母，想等明天看到杨帆的表现再说。
第二天早晨，温轩逸夫妻刚到牌匾店，杨帆就歪着脖子来了。
温轩逸看到杨帆进来，急忙把老伴推出去，想自己面对此人，他可不想妻子遇到危险。
只见杨帆把脸上的横肉收起来，态度和蔼可亲像变人似的。
“老板，上次的事对不起了，牌匾一共多少钱，我付完账就拿走。”
昨天凶神似的顾客杨帆，今天这样好说话，看他的样子还受伤了。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转变了态度？
女儿说今天去托律师，时间还没到，事情怎么会解决了？
难道说这人良心发现，或者是受到了惩罚？
不管怎么说，对方答应就好，本想今天修改的地方，听他的语气不用改了，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先生，快请坐。你定做的牌匾，当初预付款一万元，材料加上手工费，应该是一万八千八百元，八百元零头抹去了，应该是一万八，这是逐项细目帐……”温轩逸恭敬地把消耗材料单递给他看。
“这是八千八百元，不用舍了。”杨帆爽快地说。大钱已经付了这点小钱不算什么，这可是四十年的寿命，千万马虎不得。
没想到杨帆不但好说话，还如此讲究。
难道太阳从西面出来了，这人变化得真快！不管是什么原因。还是尽快客气地把他打发走。
“杨先生，那就多谢了！”温轩逸困惑地接过钱。
柔瑾被丈夫推出去，一直躲在门后倾听，如果这人还像昨天那样蛮不讲理，她就冲进去帮丈夫。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真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等杨帆拉走了牌匾，老两口也没解开头脑里的疑团，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给杨帆制作的牌匾没赔偿不说，手工费材料费挣了近万元，简直像做梦似的。
晚上。老两口到家。脸上带着喜色，
看到父母脸上的笑容，我猜测事情解决了。
“爸妈，昨天的事怎么处理的？”
“柔儿。这事太奇怪了。今天早晨刚开店。杨帆就过来了，好像脖子受伤了……”柔瑾把事情详细说了。
“还有这好事，也许是对方良心发现。不用管他。多亏中午作业多，我还没来得及去找律师。”浩哥哥帮忙的事没法解释，我只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他遭到报应了！”柔瑾猜测，既然想不通，也没必要琢磨，老夫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杨帆前倨后恭变色龙的嘴脸，甜儿笑得前仰后合；胡雪岩老神在在假装看书，耳朵却支起来听大家说话；九姨太脸上艳光四射，像遇到了喜事；浩琪得意地勾起嘴角，如今他不但能为自己伸冤，也能帮妹妹出气。
温家风平浪静了，两个心术不正的坏蛋，却还在蹦跶。
当初李尧预付杨帆两千元好处费，为了保命，杨帆拿出自己的积蓄，凑够了钱数，把牌匾拉走了。
等他把牌匾送到李尧那里，对方心里奇怪，昨天晚上杨帆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像换个人似的。
李尧立时像热锅上的蚂蚁跳起来，扯开破锣嗓子骂起来：“杨帆，你傻了还是呆了，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