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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哎呦———
那人被踹了个实成,噗嗵坐在地上,苏娇娇正为自己的反应提速而高兴不已,却猛然发现,面前坐在地上的家伙,看身形怎么那么熟悉———
月亮终于跳出了阴云,一片皎皎的淡白色月光扑洒下来,照进了屋子里,照亮了漆暗,驱赶了昏黑,却让苏娇娇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正愣愣的盯着坐在地上的家伙,后背上的汗毛已经根根倒竖———这个家伙能不熟悉吗,分明就是刚才和她一起并肩战斗的吕林!
吕林在这儿,那,那身后的拽着的———
苏娇娇有点不太敢回头看,用眼睛余光撇了撇手里攥着的衣袖,很普通,看不出什么,不过袖子上倒是绣着一个水波纹的标识———
哦,原来是和吕林一起来的———苏娇娇总算松了口气,问向吕林:“你们‘武装小组’的,怎么样?认识吗?”
“不、不知道———”吕林坐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后蹭,脸色有些发白。
“自己人还能吓成这样,怎么,你又失忆了?!”苏娇娇撇撇嘴道。
“不、不是,我,我认不出来———”吕林结结巴巴的答道。
“吓傻啦,你!嘁———”苏娇娇冷哼一声回头看去,顿时脚下一软差点摔那儿———
身后被她拽着的人就直愣愣的杵在那儿,身子倒挺结实,站得也挺稳,只是———只是从脖颈以上就齐口断开,一颗大好头颅竟不知去向,鲜血还在从他的脖腔里汩汩冒出,把衣服染得血红一片———
“断头人”左转转,右转转,好像在找着什么,他仿佛困惑似的想抓抓脑袋,却一把摸了空,又愣了半天,身子一转大步向一旁走去,可却突然停住,原来是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袖子,苏娇娇这才反应过来,轻呼一声一把松开,那人才摸摸索索的向前走去,行了几步,脚上踢到一个东西,咕噜咕噜的往前滚,“断头人”快步跟上,在地上一阵摸索,总算把那东西抱在怀里,苏娇娇这回看清了,那东西圆圆滚滚,正是自己刚才错抱的人头,“断头人”把那头颅安放到脖腔之上,嘁嗤咔嚓一阵碎响后,头颅便和脖子又长到了一起,那人回头朝苏娇娇等人阴惨一笑,慢慢蹭到前方一张大作业台边,慢吞吞的爬了上去,翻身、躺好、挺直,便好像一只乖乖的待宰羔羊,静静的等待着———
“他、他在干什么?”吕林愣愣问道。
“不、不清楚,在、在摆谱么?”苏娇娇也很好奇。
“好像是在‘摆菜’………”乌乌已经到了苏娇娇脚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说道。
角落那里此刻正缓缓浮出一个白色人影,飘飘忽忽的向“断头人”悠荡过去………
“啊———是、是鬼魂———”吕林惊呼道。
“还、还是个厉鬼———”苏娇娇颤声道,她看到那个虚白鬼影的眼睛已变得通红通红,把手中的“辟魔绫”又握紧了几分。
鬼影虽然虚淡透明,但是也能依稀辨别出来它身上穿着皮制工作服,上面有大片的血污渍迹,手里更是抓握着一把敞口大斧,斧子也虚虚淡淡,不似阳间之物,几步飘闪间,鬼魂已到了“断头人”的身边,随后它高高举起了大斧………
“不要———”吕林惊叫。
“住手———”苏娇娇大喊。
“得了———没看出来那是‘鬼趣儿’么———”乌乌撇嘴道。
“‘鬼趣儿’?!”苏娇娇一愣,一下想起了书中的记载———
鬼趣儿,是鬼物在生前所留下的记忆片段,它没有意志,没有神识,只有对前世常做之事的一点念想,而化作鬼魂之后,就一直重复的做着相同的事,书中对这个说法还专门举过几个例子,其中让苏娇娇印象嘴深刻的是这么一个故事———
那是在古代吧,反正苏娇娇对历史年代没有特别明确的概念,只知道是男耕女织、相对落后的那么一个时代,村子里有个女红极好、相貌出众的姑娘,苏娇娇也忘了她叫什么名字,姑且暂称绣娘———绣娘的红活好到可以与城中的绣女一较高下的程度,相貌美得盖过了十里八村的娇娘美妇,这样一个人美手巧的姑娘自然是方圆几百里一枝独秀,更是无数青年男子追求的对象。
自古佳人配才子,绣娘最后嫁给了一个游历求学的秀才郎,秀才人长得清俊,学识也高,更是画得一手好丹青,小两口这一成亲,便是甜蜜恩爱、和睦度日,平日秀才描山画水、依景作画,绣娘夫唱妇随、照画刺绣,二人互携共助、相得益彰,小日子过得很是美满,只是花无百日红,小两口的好日子还是被当地一个恶绅老财给破坏了———
那老财看中了绣娘,背地里使坏,给秀才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勾结当地县太爷对他逼供拷打,秀才文弱挺不住,当场就被打死在了大堂上,绣娘去衙门口鸣冤,被潜伏已久的老财一伙捆住掳走,当晚就强占了她,绣娘含悲带痛,用裁线的小剪子剪穿了自己的手腕———
第二天,老财的仆人发现绣娘惨死房中,鲜血流淌了一地,他们只是感到有些惋惜,却不料一个小书童无心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汗毛倒竖了起来………
……………………………………
第435章 咕噜咕噜
小书童说:“咿呀,你们看看,那血流淌出来,倒像什么?!”
鲜血弯弯曲曲、肆意流淌,已流出道道条条、勾勾画画,乍一看去,竟宛如一幅山水画,只是鲜血红艳昭彰,刺人眼目———
有人认出来,说那画功分明就是出自冤死的秀才之手!
这让老财的家人和仆人不寒而栗。
但让他们彻底崩溃的还是后面发生的事儿———
隔了几天,县衙有人来报,说是县老爷暴毙在自己的卧房里,身上插满了逼供用的竹签和钢钉,致命伤最为恐怖———那是廷杖用的棍子,从县老爷的嘴里插进,从谷道(肛门)穿出来,肠子肚子被捅了个稀巴烂,黄的、红的、绿的、白的堆放一地,也摆出了一副似山似水的图画,让人看了作呕,又心毛心燥。
老财听了吓得半死,马上请来道士驱邪,道士也不管谁对谁错,上来就是设台布阵,又念咒法又烧黄符的,倒也真让鬼物现了形,一看竟真是那个冤死的秀才,他集聚戾气开始报复,但还没功成便被道士打了个魂飞魄散不得往生———
为了感恩于道士相救,老财办了三天的流水席,天天吃吃喝喝戏舞不停,哪成想就在道士要走的前一天晚上又出了事儿———
老财白天饮酒过多,半夜醒来如厕的时候,隐约看到院子里有白影晃动,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不守家规的仆奴夜半**,可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一个虚虚飘飘的影子半坐地上在刺绣,他的酒劲儿当时就吓醒了一半儿,正巧影子回头,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赫然就是绣娘,老财“唔呀”一声大叫,猛一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原来竟是做了一场噩梦,但他也不敢大意,马上差人去请道士,可是请回来的却是一具已经干硬的尸体,死相还挺凄惨,手脚四肢被挑断不说,嘴巴也被针线缝上,有懂得一些的老仆小声交头接耳说,这是鬼魂在怪罪道士念咒驱鬼啊,这下倒好,道士活着做人善于念咒,死了做鬼却不能出得一点动静,真是报应不爽啊———
老财这回可真吓傻了,尤其当仆人发现他背上不知何时竟被纹刺上了一大片山水画幅的时候,老财已吓得屎尿**,昏死了过去………
之后的几天,每次有仆人来照看老财,大家都能发现他身上多了一些刺绣的图画,有的是花草,有的是山川,有的皮开肉绽,有的筋断骨折,不出四五日,老财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儿完好地方,到后来更是手指之间被缝在一起,腿脚间被绷成一体,便好像一条被绳线捆绑扎结起来的破布袋,脓疮溃烂,驱虫遍生………
最后,还是一个游历四方的僧人帮老财结束了痛苦———
他用施了法的铜镜往那边一照,大伙就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财身边正端坐着一个个美丽的少妇,看形貌体征,正是那个绣娘,只见她文文雅雅,手指还在捻着一枚绣花针,在空中穿花引线,手腕上下翻动间,老财身上就又多出了几道针刺的痕迹———
僧人解释说,这叫做“鬼趣儿”,绣娘被逼而死,便化作了一只痴鬼,长时间积郁不散,天天往复不停的做着一件事儿,因怨念太重,所以伤到的自然就是作恶多端的老财———
后来僧人化去了绣娘的怨气,替她超度了往生,老财也因气数枯尽,一命呜呼,最终也算落得了活该下场………
苏娇娇把自己知道的故事简明扼要的向吕林讲述了一番,吕林竟然大为欢喜,拿着笔和本边听边记,看来又是多了一个小说的素材,乌乌则为两人事到危机关头,还有心讲评议论而恨恨不已,更是为和这两个“低智商”的队友同来而感到无限懊悔———
“那就是说———它不会害不相干的人啦———”吕林指着那个鬼魂小声说道。
“理应如此———除非谁激出了它的戾气———”苏娇娇低声回道。
“哦,那还好,还好———”吕林轻拍胸口,顺了口气,却见那鬼魂高高举起的手突然用力挥下———
咔哧———
“断头人”的脑袋被虚淡的斧头一砍而分———
咕噜咕噜———
那颗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滚没入黑暗———
“唔———”苏娇娇捂住了嘴,没让自己叫出声来,吕林的脸色一时间也变得飒白,紧接着他们看到那个没有脑袋的“断头人”又从作业台上晃悠起来,在暗处一阵摸索,又找回脑袋,安在脖子上,乖乖的躺倒了台子之上———
咔哧———
鬼魂再次举起斧头砍了下去,“断头人”的脑袋又咕噜噜的滚落一旁………
往复数次———
不断重复———
“娇娇大师,我们现在怎么办?是除掉鬼魂还是绕过继续往里走?”吕林被前面的“咕噜咕噜”声弄得浑身发颤。
“趁它还没有爆出戾气,我们还是先绕开,等我哥到了,一定有更好的办法收拾它———”苏娇娇回道,又看了一眼那个死气沉沉的“断头人”,哀叹一声:“唉,只是暂时苦了你的队友,都死透了,还要陪着鬼魂玩一会‘鬼趣儿’———”
乌乌这次倒是极为赞同苏娇娇的提议,他紧紧的跟在苏娇娇身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离那张作业台越来越近了,他们的心脏也越跳越快,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直至还剩下五六米远,苏娇娇终于把脚步放得更慢,眼见着那个“断头人”起起坐坐,鬼魂举举落落,竟似真的没注意到他们,二人一狗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蹑手蹑脚的从作业台边绕了过去………
鬼魂就在他们身边飘飘悠悠,“断头人”也就在旁边扭动脑袋,苏娇娇他们甚至都能感受到从鬼魂身上传来的阵阵阴冷寒气,更能听到“断头人”脖子上发出的“咔哧咔哧”骨碎的声响,他们的神经紧紧的揪在一起,硬着头皮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总算走远了七八米,见身后还是没有异状,终于放下了心,吕林轻轻吐了口气,正想加快脚步,却猛然听到身后“咕噜咕噜”一阵响动,随后有东西咚的撞在他的脚上,他心中一凉,忙停下来回头看,只见脚面上正压着那个血糊糊的人头,而“断头人”也快步的朝他走来,最让他心惊胆战的还是那个鬼魂———它此刻已扭过了身子,正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看………
…………………………………
第436章 人吓鬼
冷。
二人一狗浑身发冷———
静。
整个屋子里出奇的安静———
冷静。
没想到现在最冷静的竟然是亲亲。
他走回到吕林身边,用脚踢了踢那个人头,人头咕噜一下滚到一边,这个举动让苏娇娇他们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后他们就看到“断头人”走到亲亲身前站住了,而亲亲竟然一弓腰把人头抱了起来,左右端详一番,撇了撇嘴,一伸手推到“断头人”怀里———
“断头人”又是愣了愣,把脑袋安放在脖子上,却安反了,脸朝后,后脑向前,咯喽半天直翻白眼儿,亲亲倒是“乐于助人”,走上一步,一把捧住“断头人”的脑袋,用力一掰,咔嚓嚓一阵脆响,人头总算正了过来,这让苏娇娇和吕林看得直冒冷汗,乌乌猛猛地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
“断头人”脑袋被摆正了,几股鲜血从脖子上的伤口处窜了出来,他依旧满脸死灰面无表情,转身又往回走,那举斧子的鬼魂眼光逐渐从苏娇娇他们身上撤了下来,又盯着“断头人”看,苏娇娇总算长出一口气,吕林也感到躲过一劫,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说:“娇、娇娇大师,您说的对,看来那个鬼魂的目标确实不在我们,万幸万幸,我们赶快走吧———你看那边还有个门,说不定我的队友都在下一个房间里———“
苏娇娇点点头带头往前走,吕林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压低声音问道:“娇娇大师,您说那鬼魂没被咱们激出戾气,所以也不瞄着我们,但,但是什么样的行为才能激起它的戾气呢———”
“这有很多啦———附近有人做坏事啦,有人靠近不小心碰到它啦,还有阴气太盛的人啦,甚至有人故意吓唬它啦———等等、等等———”苏娇娇回道。
“哦———说来躲开它也不是那么难———我想不出还有人会故意去吓唬鬼的,呵呵———”吕林轻笑道,脚步轻抬轻放,不过一不小心还是踢到了个东西———
那东西在原地滴溜溜一阵乱转,吕林连忙用脚踩住,胆战心惊的拾了起来,一看,乐了,小声笑道———
“嘿,咱们的运气好像开始好转了,你们看这是什么———”
苏娇娇和乌乌也乐了,那是一只手电筒,有了它,他们就可以告别昏暗微光,查探起来也总算方便了许多。
可二人一狗还没高兴上三秒钟,就见亲亲抢上一步,一把夺过手电筒,兴奋的翻来倒去,最后一握手把,把灯头放在下巴前,又把手电筒当成了麦克,温情唱道:“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唱也就唱吧,也不知他怎么就把电筒的开关给推上了,这下倒好,手电光一亮,从下方打出光束斜射到亲亲的脸上,他一边唱还一边陶醉的自作表情,被光线一晃,竟显出几分狰狞,吕林一下就想到了儿时和小朋友恶作剧时,这就是常用的吓唬人伎俩,正想轻骂亲亲几句,却发现乌乌和苏娇娇的脸色变了,吕林马上小声笑道:“娇娇、乌乌两位大师暂且别怕,亲亲他不是有意吓唬人的———”
“可、可他是有意吓唬鬼啊———”乌乌哀叹道。
吕林愣了愣神儿,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登时吓得腿儿都软了———
那鬼魂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后,举起宽斧就向亲亲头上砍去,吕林一把抓住亲亲的后襟,用力往回一拉,斧子擦着亲亲的鼻尖儿切了下去,嘡啷一声,手电灯头就被齐齐的削了下来,亲亲见到手中的“麦克”突然断了一截,似是极为不满,竟说了一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