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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抢生意的
第一章、抢生意的
乌云漫天,没有一丝月光泄下,夜如墨一样的黑。
我双手抱胸站在一棵槐树的顶端,看着夜幕下的乱石岭。
那里有栋不大的破宅子,四面围墙已经倒掉了三面,只有一面还顽强地伫立在地上。
房子破旧的不成样子,屋上的瓦片所剩无几,露出几根房梁,还有几片像是布条一样的东西挂在上面随风飘动。
院内的杂草比人都高,依稀能够看到一口枯井,上面还残存着一个轱辘摇柄。
这里应该有年头没人住过了,委托人说这里是他家的老宅,总是闹鬼,所以才委托我来这里驱鬼。
这也是这周的最后一站,一周三单中的最后一单,随手做完,就可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自从接了爷爷的班,我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本来说好的,今年八月末要拨款给我去旅游。可是那个老头儿从来是老顽童的性子,绝不守信。果然,八月三十号的那一天,我行礼都收拾好了,他突然跑来跟我说不去了,要闭关修行一年。
好嘛,闭关就闭关嘛,何必要克扣我的旅游款……
为了申请旅游款,我偷偷跑到他闭关的地方寻了几次,好嘛,压根没有人影儿。
这老顽童,又不知跑到哪野去了。
只可惜了那本摆放在我床头柜上的鸿篇巨制——港澳台日韩旅游攻略。
“臭老头,最会偷懒了,总是找各种借口克扣我的血汗,不会给我找个新奶奶回来吧?”我愤愤不平的念叨。
想我苏家,一个传承千年的驱鬼家族,也曾风光无量,行于庙堂之上,如今却是这般凋零,只剩下爷爷与我两人,也是唏嘘凄惨。
可即便只剩下我与这怪老头儿相依为命,他依旧不懂珍惜,理所当然的忽略了亲孙女的一切感受。
掐指一算,我今年也二十六了,正以光速被迫滚入大龄剩女的行业。闭眼全是仲基欧巴,睁眼全是妖魔鬼怪。
扣了旅游款不说,还能不能爽快的给我放个假,好专心致志的撩个汉子回来暖被窝……
随着夜色加深,风渐渐大了起来,槐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摆,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唯有站在顶端的我丝毫不动,右手双指并拢,默念了咒语,手指在额间一划,开启了天眼,静静的看着夜空里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口本已死寂的古井有了动静,一股青烟缓缓向外涌出,渐渐变为黑色,而且越来越浓。
我的嘴角噙着笑,吹了半夜冷风,正主终于要上场了。
双手霎时多出两张符纸,心里默念了一段咒语,我便将两张符纸抛向天空,手顺势往肩后一指,一柄桃木剑自动飞入手中。我手腕轻轻一抖,握紧桃木剑,调转剑峰,刺向两张随风飘舞的符纸,并将它们牢牢串在剑上。
我微微使力,脚尖轻点树枝,展开双臂,宛如一只夜鹰,直直掠向枯井方向。
就在浓烟即将钻出枯井那刹那,我的剑带着一股劲风刺了上去,将还没升上来的黑烟压回去,随之而来的一声惨叫本是正常现象,可我没想到声音会如此稚嫩、恐惧——这下面应该是个孩子,也就是只小鬼。
就在这时,我身后阴风大作,看来这还不止一个主儿!先不说他们的修为如何,单凭这股刺骨阴风,就可以断定,绝对是个不弱的主儿。
我身子微微向左一倾,让过那道阴风,脚尖往井沿一点,跃上了一边的土墙,而就在我刚刚站的位置,那里的草已经被生生的削断。
我眼睛微眯了下,手里的桃木剑随我手腕一动,就直直的刺了过去,随行的还有一张符纸和一枚不大的银制飞刀。
只听一声“噗”的闷响,符纸和飞刀都正中目标,我得意的一笑,就将已插入那鬼嘴里的桃木剑抽了出来,这时那鬼才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随着叫声,它“噗”的就消散在空气里。
而那鬼身边还站着两只红衣女鬼,见同伴殒命,顿时惊怒万分,瞪着血红的鬼眼看着我,却不敢擅动。
我仔细的打量了它们一下,轻哼了一声:“吊死的,还是恶鬼,真不该留在这儿。”
两鬼互看了一眼,转身就往两个不同的方向逃离,我这时要再攻击它们,真的有些来不及了,就算可以,也只能攻击一个,而另一个势必要跑掉,如果真是这样,再想追到它,还真要费一翻工夫。
我心里虽急,但只能解决一个是一个,心到手到,桃木剑附着符纸向其中往南跑的鬼挥去,正中它的后腰。它一个踉跄,我的银刀就跟着飞了过去,直直的插入了它的后颈上,随着“噗”的一声,它就那么“飞升”了。
我马上转头去找那个向北逃跑的女鬼,这一看可不得了,一道银光从我眼前划过,正射在那女鬼的后颈上。那个女鬼回过头来只用一双恐惧的红色鬼眼看着我。
“不是我干的,但也是算是我干的。”我追上那个女的,举起桃木剑,正想直接刺入它的心脏处时,“噗”一声枪响,这只红衣女鬼就在我面前,化成了黑烟散布在空气中。
我心里大惊,不由的低声咒骂了起来:“这特玛是谁干的,居然在我背后开枪,万一打中我可怎么办?”
我回身四下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就当我要转回身仔细查看一下那槐树上的子弹头时,有一个红点出现在了我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上。
“这特玛的,抢生意的也太狠了,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啊?”我心里暗骂。
马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低头静静的看着那个红点,心里却将这个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现在都这么高级了吗?驱鬼的都不再用桃木剑了,改狙击枪了,还是有红外线的那种,而且驱鬼不算,这还特玛的要杀人灭口是怎么的?”
我站在那里有五分钟,那个红点就那么坚定的在我胸口停了五分钟,我最后都有点佩服他了,这得是个什么样的手啊,端着枪,五分钟可以一动不动,而且还不带抖一下的。
最后是我站不住了,就直接坐地上了,对着漆黑的夜空大喊道:“有本事,你就开枪,我不奉陪了,太累了,老娘站不住了。”
第二章、非敌非友
第二章、非敌非友
坐下后,那道红点也不见了,我呼了口气,又休息了两、三分钟,我就拎着桃木剑向枯井口走了过去,当我站到那里时,我的心又一次被惊到了。
这回我所有的气度都不见了,不由的破口大骂了起来:“玛//的,谁呀,有本事明着来,干什么人家做了一半的生意,你跑来抢呀,有本事自己去接,凭什么抢我的呀,谁呀,你谁,出来,给老娘滚/出/来……”
可任凭我喊破了的喉咙,也没见有任何的动静,只有夜风在吹动,吹起了我背后的长发。
就在我要放弃,准备收起桃木剑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一股劲风袭来,我下意识的一躲,两个布袋落在了我的脚边。
这个布袋我太熟悉了,这是我们这行平时装鬼魂用的收魂袋,只要将鬼魂收到这布袋里,除非被捉它的驱魔师主动放出来,不然是出不来的。
我用桃木剑将那两个布袋挑在剑尖上,皱着眉看了半天,不由的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位高人,比我要高出一些,不过象我这么不服输的人,一定不会从我嘴里听到认输的话的。
我将两个布袋往身上一挂,桃木剑收回身后的剑鞘里,手高举过头顶,摆了摆,算是谢谢这个躲在暗处帮我的人,转身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骑着我那有些破旧的电动车回到市区的老城区,这里没有市区的那些高楼大厦、霓虹闪烁,最高的建筑就是那座五层高的小黄楼了,这里的住户不多了,大多都搬到繁华的新城区去了,可是这里却迟迟的不拆迁。
别人可能不太知道原因,只有我和爷爷知道,因为这里最大的地主,就是我们苏家,想想也知道,原来的苏家是个多么强大的家族,现在,唉……不提也罢。
我在一条狭窄的胡同口停了下来,脚支着电动车,手摘下头盔,看了一眼巷子里那道白光,挑了下眉,终于到家了,交了任务,就可好好的睡一觉了。
对了!这里就是“孟婆酒吧”,我的地盘、我的窝,店就在这个幽深的巷子的最里面,门口有一棵百年老槐树,还有一盏白色的灯笼,上面写着一个血红的大字“酒”。
我将电动车停靠在门前的那棵百年老槐树下,伸手在它的树杆上拍了两下,算是与它打了声招呼,钥匙都没拨就直接推门进了店里。
柜台后面一道白影直冲我飞了过来,我眼皮都没抬一下的就转了个身,象跳舞一样,滑出了它扑来的范围。
“苏苏,你不可爱!”娇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耸了下肩,将身上挂着的六个布袋用手指一挑,就扔给了它:“拿去结账,我去睡会儿。”说着我还打了个哈欠。
“全搞定了?”身后再次响起咩软的声音。
“嗯!”我转回身看着依然如白烟一样虚幻的影子:“点点,你再不变回实体,我就让你永远都不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信不?”
“讨厌了……”随着话音,我面前的白影出现了实体,一个穿着白色汉服的,一头及腰的长发,用一条白色的丝带随意的系在脑后,那张小脸,就如画里的古美人一样,白嫩的皮肤,红缨缨的小嘴,一双墨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动,而一忽闪一忽闪的。
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多美的妞,非让自己天天象个影子一样,飘来飘去了,可惜了啊。”
“苏苏,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就不能打扮一下吗?还有,别见到漂亮的女生就吹口哨,一点都不文雅,会有哪个男孩子会看上你呀,你怎么嫁的出去呀,真替你爷爷愁得慌……”点点站在那里,手掂着那六个布袋,还一脸嫌弃的在数落我。
我的白眼都翻到天外去了,这个点点,在我家待了有三代了吧,算算也有一、二百年了,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一位长辈了,只因它是个鬼,我家养的鬼,因为什么养着它,我也不知道,爷爷也没说过,所以,它现在就是我的家人。
平时,它就会象个娇嫩的小姑娘一样蹦哒个没完,有时就会象现在这样,唠叨个没完。
不过我还是最爱看它在那些客人面前的妩//媚//样,那一身紫色的旗袍一穿,s型的身材一显现,没有一个男人看到它不流口水,不散发出直勾勾的眼神。无论它让男人们喝什么,个个都“心甘情愿”的直点头,想着收银箱里一摞摞红压压的毛爷爷,我的心里都是甜的。
“苏苏,我都替你们苏家担心,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过四年就三十了,再不找个相公,真的就嫁不出去了,你说这苏家以后,不都得靠你呀,你爷爷那个老玩童,一天天的不着家,哪能指得上他呀,你说……”点点的话再次冲进了我的脑子里,刚刚想到的画面,一下就被它击个粉碎。
我撇了下嘴:“得,这个家里都靠你了,下面的事,你都做了吧,我上楼睡觉去喽。”
说完我快步的跑上楼,留下点点在那里大声的叫着:“苏冷,你给我站住,我还没说完呢……呀……”
我快速的关上门,将点点那咩软的声音隔绝于门外。
我深深的舒了口气,自语了起来:“这女人呀,岁数一大,就是爱唠叨,叨叨叨的也不闲累,哪天把我叨烦了,看我不找个鬼相公,把你也给嫁出去。”
随手将身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转身就走进了浴室,现在的我,最需要得,就是要泡下热水澡,舒缓一下我全身酸疼的筋骨。
坐在热气蒸腾有浴缸里,我将头仰靠在浴缸上,脑了里却不由的崩出了那个银色的子弹头,红色的光点……
我的眼睛微眯着,心里就暗下了决定,不管这个人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抢生意的,下次,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就算打不过,也要知道他是谁,总这么让他躲在我身后,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会在别人背后开枪的,就算说不上是敌人,但也一定不会是朋友。
我又仔细想着那颗银制的子弹头,皱头又深蹙了起来,谁会用这么先进的方法来捉鬼呢?狙击枪、银制的子弹头,一瞄一个准,这身手可不是盖的,而且还能把自己隐藏的那么彻底。
爷爷也是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交待了一大推,他怎么就没说过,这世上还有用这个来捉鬼的呢?别告诉我说,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老头都成精了,可以算出前后一年的事,还能不知道我今天会遇到什么?这老头太不靠谱了,等下回看到他的,一定将他锁在这里十年、八年的,看他还往哪里跑。
第三章、噩梦
第三章、噩梦
漆黑的走廊,没有一丝光亮,我穿一件白色的及地长裙,孤单的站在那里,漆黑顺滑的长发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前方是一片苍茫的灰色。
我只能站着,因为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视野里莫名多出个亮点,一点点的向后延伸,“啪”,镶刻在两边墙体内的廊灯亮了,不是那种刺眼的白色,也不是那种柔和的黄色,而是阴冷的青白色,一闪一闪,像是跳动的鬼火。
别怕,别怕,这是梦!我不断暗示自己,试图从梦中清醒,但失败了,白色的长裙被已经被冷汗打湿,紧紧贴在我单薄的后背上。
我怕极了,不敢多想,任凭身体本能动起来了,抬起脚,迈出第一步,然后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双脚的交替由慢到快,越来越频繁……
望着前方的青白色冷光,我奔跑起来,朝着走廊的尽头拼命跑了去,我想离开这里,逃离身后随时都能将我吞噬的黑暗,一刻都不能耽误。
但无论我跑的多快,总追不上那青白光亮,它似乎就悬在距离头顶四、五步远的地方,一直注视着我,为我指引逃离黑暗的方向。
我没命的跑着,不知跑了多久,那青白光芒渐渐变幻了形状,由水滴状变成了蛇眼状,慢慢向我逼来,犹如狱鬼瞠目一般可怖,我吓的冷吸了口气,连忙刹车停止奔跑,但我的身体竟然失去了控制,怎么也停不下来。
身后,传来了闷重的脚步声,清晰可辨,似乎离我有十几步远。我想回头查探,但不敢回头,也回不了头。
前有地狱鬼目,后有不明响动,无比清晰的心神,失去控制的身体……
我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等待噩梦的结束。
梦没有结束……
青白火光不见了,走廊消失了,恐怖的脚步声没有了,我堕入了黑暗!除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周围什么也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黑暗渐渐的柔软,变得透明,视野慢慢添了色彩。
这里不再是刚刚的那个走廊了,而是个楼道,两边有门和窗子。门是那种纯木门,上面还有斑驳的黄油漆,已经起皮,象龟裂的皮肤贴在上面,窗子也是那种老式的木架窗,窗外有白光一闪而过,我想追逐那一抹希望,但窗子太高了,就算我蹦到极限,也够不到……
原本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这里似曾相似般熟悉。
我想去触摸破旧的木门,但身子依旧没有服从精神的意思,顺着那不起眼的楼道走去。
这是条死胡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