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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上腺素急剧分泌,面颊如火烧般难以忍受,胃部瞬间涌入大量胃酸,沿着食道直往嘴里冒。发烫的身体,燃烧的心,仿佛要裂开的胸口,让这个受过三年心智训练的秘密警察,即将到达理智崩溃的边缘。
他胆怯的走进卧室,此时就算是一只老鼠,也能吓破弗兰基米尔的胆。终于他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是如此结果,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愿接受。
泪水从毫无表情的脸上滑落,流到鼻尖,流入嘴角。从记事开始,弗兰基米尔就忘记眼泪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僵直的坐在床上,将拉丽莎的尸体拥入怀中。他紧抿着嘴唇,脸上的肌肉不停在抽搐,刺鼻的血腥味中,他仍能够嗅到拉丽莎淡淡的发香。
窗外的月光透进屋内,照射在拉丽莎透明的脸上,冻结的嘴唇上早已结晶的鲜血上,反射出晶莹闪烁的光芒,有如璀璨星空中的点点繁星,让孤寂的房间,再添几分月光的悲凉。
弗兰基米尔轻缓的梳理着拉丽莎散乱的秀发,他呆滞的脸庞渐渐有了变化。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愤恨之心无可掩藏的显露在脸上。
愤怒、愧疚、惶惑、迷茫各种各样的思绪,有如天使扇着翅膀向他扑面而来。他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可凶手又是谁呢?这是谁干的?他在那里?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杀害拉丽莎,他的目的是什么?打劫?还有另有所图?
弗兰基米尔疯狂的在屋子里寻找,他要找出那穷凶极恶的凶手,他要将凶手千刀万剐。弗兰吉尔找遍了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最终一无所获。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报警,让警察来帮助他,找出凶手的行踪。
弗兰基米尔重新回到卧室,他仔细的检查妻子的尸体,这美丽的娇躯,受尽了折磨和虐待。在拉丽莎的胸口,弗兰吉尔发现一个形状怪异的伤口。是“南十字星”子弹!只有“南十字星”子弹,才能造成如此伤口,那是克格勃用来暗杀政治要员的绝佳武器,无论是警方还是军方,都没有这样的特种子弹。
“南十字星”系列装备,是克格勃二战所研发的,最新进的暗杀武器,贝利亚就是该研发的,直接负责人。**匪徒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暗杀武器,难道杀害拉丽莎的人,就来自克格勃内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如此的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透露出他们的身份,到底为的是什么,他们的目的何在?
今天发生的了太多事,弗兰基米尔根本无法理清头绪。他努力尝试在惶惑和不安中思索答案,哪怕是一个只能够欺骗自己的答案,可他什么也想不出来。
这时候,楼下传来敲门声。弗兰基米尔知道,是警察来了。他跑下楼,匆忙去给警察开门。
接到报警后赶过来的,是两名中年警察,他们腰间挂着配枪,身上穿着防弹衣,也许是命案的缘故,两个人都很谨慎。
他们跟在弗兰基米尔身后进入房间,并告诉弗兰基米尔大约十分钟后,还会有一批携带专业工具的警察赶过来。弗兰基米尔带着警察来到拉丽莎死去的房间,昏暗中两名警察仔细辨认着房间里的情况。
这时候,三个人都听到了从楼下传来的声音,难道屋子里还有别人?警察看着弗兰基米尔,弗兰基米尔表示屋内除了他,没有任何人,也没有宠物。
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他们明明记得,进入屋内之后,房门是被锁上的。一名警察拔出腰间的配枪,屏住呼吸谨慎的走下楼去。
很快楼下传来了那名警察的惨叫声,另一个警察迅速拔出枪,急促的冲下楼去,过了很长时间,楼下始终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下楼去的警察,也没有重新回到楼上来。
弗兰基米尔顺手从书桌上拿起银制烛台,小心翼翼的朝楼下走去,他一步一顿,不放过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细节。
他走下楼梯,看到两个警察倒在波斯地毯上,他们的身旁站着一个长发翩翩的黑衣女子。这是个漂亮的女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浑身散发着居高临下的征服力,是与生俱来的领导者。她静静的站在屋内,优美的曲线,被昏暗的月光,烘托得淋漓精致。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这是怎么回事?”弗兰基米尔谨慎的问道,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和你一样,我是‘山鼠’,‘公牛’知道你有危险,所以让我连夜赶过来,希望没有来的太迟。有‘海狸’上岸了,你已经成了游戏的‘皮球’。”女人娇滴滴嗲声嗲气的说道。她的睫毛很长,荡漾着妖娆的**。
从女人美丽的容貌、极致的身段和惊艳的气质来看,她很像是克格勃的燕子。而她所使用的语言,也是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的暗语。“山鼠”是执行任务的特工,“公牛”是处级以上的干部,“海狸”是中央情报局派来的特工,“上岸”是潜伏到了他们内部,“皮球”任务的目标人物。
“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弗兰基米尔将信将疑的问道。
“想想这一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关于朝鲜你功不可没,在日本你也引起了轰动。这仅仅只是开始,谁都知道你的未来不可限量。在你真正的展翅高飞前,把你扼杀在摇篮之中,这在中情局那些狡猾的老狐狸看来,也许是最好的上上之策。”女人边说边扭动着婀娜的身子走向食品柜。
“我有这么优秀吗?”弗兰基米尔眉头紧锁。
“难道你从没发现,总有人在嫉妒你吗?这就足以证明你的优秀。”女儿转回头对弗拉基米尔笑了笑。
“也许你说得对,那我该怎么做?还有这两个警察呢?”弗拉基米尔沮丧的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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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惊艳女特工
“他们不是警察,就像杀害你妻子的人一样,全都是伪装,他们的目标只有你。”女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脸色的神采,带有浓厚的机械感,这与她的美貌极不相称。
“你们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妻子!如果提前通知我,如果我早些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弗兰基米尔情绪激动地嚷道。
“问题在你自己身上,昨晚你去了哪里?如果你在家,你就能阻止这一切。不得不承认,你比我们每个人,都更加强大,足以应付得了。这是你的错,不能怪罪到我们头上。”女人用平静的语调说道,他不屑一顾的情挑态度,极具摄人心魂的**力。
“至少也该告诉我一声不是吗?”弗兰基米尔心绪复杂的说道。他语调变得低沉,自知心中有愧,妻子的惨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上面虽然早有觉察,可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今天我们有两个人遇害,才大胆的推测他们很可能会来找你。于是就派我赶过来,只可惜我还是来晚一步,没能救下你的妻子,对此我很抱歉。我只能说这不过是遗憾的被我们猜对了而已,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我们的观点。”女人沮丧的摇摇头。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谁知道呢,世事难料,这不能怪你们,你们能及时赶来,这已让我非常感激。如果不是你,还不知道这两个冒充的警察会怎样,我对他们完全没有戒备。”弗兰基米尔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愤怒说道。
“我能来一杯伏特加吗?今晚真够冷的,我需要暖暖身子。”女人说着手顺打开了食品柜。
“当然,你请便,不用客气。”
“你也来一杯吧!我想你现在很需要这个。”
“那就给我也来一杯,或许酒精能给我答案。”弗兰基米尔朝黑衣女人走来。
“怎么还拿着烛台?因为不放心我吗?”女人笑着说道。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我也不知道该信谁。”弗兰基米尔摇摇头,把烛台放到一边。
“也许,我有办法能够得到你充分的信任。”女人把眼睛睁得很大,这让她看上去更加迷人。
女人朝弗兰基米尔靠过来,丰满白皙的胸脯紧紧贴在弗兰基米尔的前胸,一股淡淡的罂粟花香,让人心荡神怡飘飘欲仙。
“除了信任,兴许还能带来快乐,忘掉痛苦。”女人轻轻挽住弗兰基米尔,开始亲吻他白净的面颊。
“上帝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含到嘴里会不会化了?”女人说着双手开始忍不住在弗兰基米尔身上乱摸。
“你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弗兰基米尔回应道。他有些精神恍惚,不知道是因为失血太多,还是安神剂的药性作用。他感觉口渴,极度疲惫,无法集中精神,更无心去思考。
女人的温柔,让他难以自持。他用力的将女人搂入怀中,粗犷的吻她香唇和粉颈,原始的本能化作与男性力量匹配的激情,在女人身上越来越肆意妄为。
女人不但没有任何羞怯,反而享受其中。女人慢慢地将弗兰基米尔推倒在沙发上,小心翼翼的扑入他的怀中。甜蜜的吻,让他血液沸腾,**占据了每一根神经。身体似乎变成了一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机械,**成为这部机械的唯一动力。
“还不帮我解开衣服?”女人含情默默的问道,她的唇、她的手、她的脚没有一处闲着。
深吻让弗兰基米尔透不过气来,他的气息变得粗犷和急促。女人没有停止热吻,她伸出舌头,送入到弗兰基米尔口中。她伸手一颗颗解开弗兰基米尔的衣扣,脱下了他的衬衫,把他**裸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弗兰基米尔陶醉在芳唇和香体之中,从她的嘴里出乎意料的,感受到一股蜂蜜般的甜美,源源不断的从口中流入体内。
弗兰基米尔能够辨识出这不是幻觉,而是确有其味。他瞬间意识到了危险,他虽然从未有过切身体验,但却久已听闻其名。这如蜜的甜美,似乎正是克格勃“燕子”最神秘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此时此刻,恐惧油然而生,他强压住心中浴火,急切的想要推开怀中的女人。可这女人竟在不知不觉间,双手紧紧抱住了弗兰基米尔的脖子,双脚也死死缠住弗兰基米尔的腰身,让他根本无法将女人挣脱。
眼看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事物也像是失重般旋转起来。顷刻之间,无尽的快乐,化作无边的痛苦,却奇迹般地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求生**。
他用力咬住女人的嘴唇,迫使她不得不收回舌头,他用指甲在女人背上乱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深深地陷入女人皮肉之中。
女人痛得失声叫了出来,就在这百密一疏之际,他抓住时机,双脚用力,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奋不顾身的搂着女人,撞向屋内的墙壁,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
女人看出弗兰基米尔这是和自己玩命,她可没有多余的命,陪弗兰基米尔去死。她不得将双手双脚,从弗兰基米尔身上放开,在撞上墙壁前的一刹那,奋力挣脱出来。弗兰基米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重重的撞在墙上,整个屋子都被撞的晃动起来。
弗兰基米尔顾不上伤痛,他争分夺秒的从地上爬起来,未加思索的破窗而出,急速朝他的“九股烟”跑去。他跨上“九股胭”,连捶带砸的发动引擎,很快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弗兰基米尔逃之夭夭,消失在无边无垠的皑皑白雪之中。当女人追出门外时,弗兰基米尔已经不见了踪影。
狂奔一个小时之后,“九股烟”的速度急剧下降,燃料仓里的燃料很快就会用尽,如果不能尽快补充燃料,弗兰基米尔就只能依靠双脚了。
弗兰基米尔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人追来。他成功甩掉了那个可怕女人,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弗兰基米尔不禁有些后怕。
他需要给“九股烟”尽快补充燃料,“九股胭”不同于其他机车的特别之处,最主要的特征表现在,只要是能够在锅炉内燃烧的东西,都能够用来作为“九股胭”的燃料。然而这也总不至于,把深埋雪地之下的枯枝败叶挖出来做燃料。就算真用来做燃料,其燃烧所能产生的热量,又能够有多大作用。
目力之内,除了一座巍峨的庄园外,全是覆盖着厚厚积雪的针叶丛林。在这里能够得到有效燃料的地方,也就是只剩下唯一的这座庄园了。
弗兰基米尔看了看自己精赤的上身,除了护腰绷带,什么也没有。下身也只穿了大短裤,这还是他在包扎伤口时,才换到身上的睡裤。他从来不会感到冷,尽管苏联一年有八个月是寒冬,他总是不分四季的穿着同样的服装。
很显然无论是护腰绷带,还是睡裤内都不可能有钱。他真后悔为什么在离开家的时候,不顺便带上点钱。俗话说无钱寸步难行,可话又说回来了,那时候连命都保不住了,谁还会想到钱呢。
没有钱,庄园里的人,就不可能给他燃料。现阶段生产力的发展情况,还不足以让每个人都具备**意识。他很想相信**观念,能够帮他得到一些燃料。同时他更加相信,庄园里的人,会将他视为精神有问题的强盗,把他吊起来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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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机械党公社
筹措!弗兰基米尔想到了,战争时期最管用的词语。当士兵们在行军途中,没吃没喝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去筹措些军粮,或者别的什么。至于筹措的方法,非常简单。一共就两种,一种明目张胆,效果很好但名声不好,说到底就是明抢。另一种绝不扰民,效果一般不过名声不坏,说到底就是暗盗。而所谓的筹措,从古以来不过就是明抢暗盗的雅称罢了,只是没有任何一支军队,会认为老百姓不爱他的,他们必须爱,因为他们有枪。
此刻,第一种方法显然行不通,这么大的庄园,少说也有数百号人,只能选择第二种方法,这是最好也是最恰当的方法。
弗兰基米尔将“九股胭”停在公路旁的松树下,他用周围的积雪将“九股胭”掩埋起来,避免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他小心翼翼的朝庄园走去,逐渐看清了庄园内巍峨雄伟的建筑。这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兵工厂。弗兰基米尔继续前行,很快看到建筑物上涂刷的“机械火花”图案,这是机械党人的党徽图案。“机械党人”是苏联三大派系之一,与“结构党人”和“工业党人”构成苏联的布尔什维克的主体阵营,而托诸如“托尔斯泰党人”、“达尔文党人”、“孟德尔党人”等党派,在苏联只能归属于孟什维克的行列。
“机械火花”的图案人弗兰基米尔意识到,这里是机械党人的公社。机械党人总是过着公社化的集体生活,所有生活物资都由公社进行平均分配,他们是纯粹的平均主义者。新一届的最高当局之中,有超过五分之四的委员来自机械党人,他们在苏联全境的各大城市,都拥有气势恢宏的公社驻地。
弗兰基米尔的父亲和妻子,都是标准的巴斯德的党人,当然弗兰基米尔的父亲,也曾出任过达芬奇党人的领袖,多年来他们始终痴迷于工业生物学和医疗微生物学。而弗兰基米尔没有任何党派好恶,从来也不关心,这类勾心斗角的政治游戏。他不了解巴斯德党人,更不了解机械党人,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这个看上去颇有气势的“机械火花”标志,除此之外,他再也一无所知。
也并非完全的无知,生活在当下,他或多或少,也听说过一些情况。他知道崇尚暴力的机械党人,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