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女,似乎在思索着一件心事。
随后,她们一行人,在胖子的引导之下,直向瘦西湖匆匆行去。
万斯同也似去了了件心事,想起来不禁有些好笑,可是,出乎意外的是,想不到能在这地方,见到一个如此超群绝伦的娇娃。
不过他此刻心中,仅仅只有一个花心蕊,由于他对心蕊在内心爱得太厉害了,所以只允许他对别的女孩子抱着一种好奇的欣赏态度,而绝无染指之念。
当他嘴角带着微笑,正步入一座扇形的花坛入口处时,他听到背后有人碎步匆匆跑来。
万斯同回身看时,却见是一个白衣少女,他认得这少女正是船上侍立舱前的二女之一,不禁心中微异。
这女侍跑到了万斯同身前,福了一福,万斯同慌忙也还了一礼。
遂见那白衣少女脸色微红道:“莲姑娘命小婢恭询相公,可是云南上清堡的岳堡主?并请人内一叙。”
万斯同俊脸一红,遂摇头笑了笑,道:“你主人认错人了,在下姓万,新近由洞庭入浙,只是道经西湖,来此作竟日游,并不是什么岳堡主。”
那女婢怔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噢!是这样的,怪不得莲姑娘说不大像呢!”
斯同含笑说道:“世上相似之人甚多,也许,在下和那位岳堡主,有点相似而已。”
女婢手中扯着一条月白的汗巾,扭了一下,似颇为难地道:“那么相公也不是我们莲姑娘今天请来的客人了?”
斯同摇了摇头说:“我是来玩的。”
白衣少女又上下地看了他几眼,用白白的牙咬着嘴唇忍着笑,说:“那真对不起,我走了。”
说着又福了一下,万斯同少不得也回了一礼,就见她扭着腰肢跑回去了。
万斯同暗笑道:“这真是奇中奇,把我误当为客人已是可笑,居然又把我认成是什么岳堡主,岂不滑稽?”
他因见此刻,那瘦西湖内十几个伙计,全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
经此一来,他哪里还有赏花的兴致,连本来想在这岛上用饭的心意也打消了。
他回过身来,见水边上停着几艘小船,就踱过去,想雇舟而去,可是待走近了,才发现那是几艘空船。
一个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身后有人唤道:“喂!喂!万相公,万相公!”
万斯同皱着眉回过身来,见竟是先前那个白衣少女,又向着自己跑过来。
她手中还舞着那条月白色的汗巾,边跑边喊着,须臾已跑近万斯同身前。
万斯同问:“姑娘有什么事么?在下要离去了。”
这女婢喘了一口气,才道:“别走,别走,我们莲姑娘请你进去呢!”
斯同呆了一下道:“不会吧!我并不认识她呀!”
女婢翻了一下眼道:“不认识有什么关系?”
说着又微微一笑,斜眸道:“你倒是去不去呀?人家可等着回话呢。”
万斯同脸色一冷道:“我不能去,请你回谢她,就说在下不便叨扰。”
说着就回过身来,招手唤舟道:“小船,小船。”
奈何这些小船都是空着,就见水边站着一个穿大褂的伙计龇牙笑道。“相公你老要船早来就好了,此刻莲姑来此宴客,他们早就避开了,谁敢来呀?”
万斯同皱眉道:“那么,我就不能走了?”
那伙计嘿嘿一笑道:“这可是麻烦,你相公要是不嫌累,就在此等一会儿,看看有路过的划子没有。”
万斯同无奈,就点了点头,这时那一边使女还没有走,就笑道:“相公,我要是把你刚才的话,照实回禀我们郡主,只怕她会不高兴哩!”
万斯同苦笑道:“这是什么话?我和你们一向陌生,岂有叨扰之理,再说你们主人在宴客。”
白衣女婢脸色微变,却立刻又放松了,她笑了笑道:“相公既如此说,我也就这么回报就是了。”
说着对斯同行了礼,遂转身而去。
万斯同略有些歉疚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自己也并未说错什么话,何必多疑。
想着就又回过身来,却见身侧的那个伙计,却对着自己挤鼻子弄眼道:“相公,你老可是惹祸了。”
斯同望着他道:“我惹什么祸?”
伙计又回头看了一眼,才压低了嗓子道:“相公.你老是外省人吧?莲姑姑你能不知道?”
斯同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伙计就一笑,露出发黑的牙齿道:“这可是稀罕,在此地,连三岁小孩都没有不知道莲姑的大名的。”
他迈了一步,更小声说:“没别的,你老别耍横了,快去吧!”
一转脖子,又用大姆指往后指了指,道:“瘦西湖,燕翅全席,你老尝尝就知道了。”
斯同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去。”
伙计又怔了一下,好似十分不解斯同的别扭脾气,翻了一阵子眼珠又说:“这……这不大好吧!相公,小的可全是为你老着想。”
斯同懒得理他,就往一边走了几步,目望湖面,似等待搭乘一艘过路的小船。
那伙计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说了,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忽然大惊失色道:“噢,莲姑亲自来了。”
斯同不禁一惊,忙回过身来,果见那风姿绰约的莲姑,在两个白衣女侍的跟随之下,直向江边走来。
万斯同心说糟糕,别是来找我算账来了吧!
想着就直直地看着她们,见前行的莲姑,面上含着一层微笑,就像风中水仙似的美。
斯同心就放了一半,因为起码可知她并没为此动怒,还不失是一个讲礼的人。
莲姑姗姗行到了他身前,先是含笑瞧着他没有说话,弄得斯同甚窘。
遂见她微微颔首道:“方才都是我太失礼,把你当成了一个帮友,从小婢回报,才知是认错了人,实在汗颜之至。”
斯同闻她语音清脆,略似川湘一带口音,听来只是觉得清脆悦耳。
对方既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抱拳含笑道:“这是一桩小事,在下不会介意的,郡主何必亲自劳动,真是太失敬了。”
这“郡主”二字,万斯同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而已,却不知传入这位莲姑耳中,却是十分受听。
她那薄薄芳唇,不禁微微翘了开来,露出了两排白雪的玉齿。
她眨了一下眸子笑道:“你也叫我郡主?”
斯同一怔,遂窘笑道:“大家对你不都是这么称呼吗?”
莲姑杏目一瞥,遂道:“本来在我宴客的时候,这地方一向是不欢迎闲人的,你怎会贸然地来了呢?”
说着俏皮地一笑,又“嘤”了一声,半笑地看着斯同,似要看他如何置答。
万斯同心说好个狂傲的姑娘,这小瀛洲也不是你私人产业,岂能阻止我来游玩?
可是他因在初见她时,已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有了怜香惜玉之心,自然不会出言顶撞。
当下只淡淡一笑道:“在下是初游西湖,不知姑娘有此规矩,实在失礼得很。”说着又指了指水上道:“只要有船来我马上就走。”
睡莲龙十姑妙目一转,微微笑道:“这理由尚称合理……”微一吟哦遂又道:“如果我邀请你今夜作我上宾,你是否也肯赏光呢?”
斯同想不到她有如此一问,当下尴尬道:“这……这……”
十姑星眸直视着他笑道:“既来小瀛洲就是我龙十姑的朋友,岂有逐客之理?”
万斯同见她妙目直视着自己,似等待自己一言,不禁有些为难。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莫非真还惧她一个姑娘?再说人家是一番好意,我又何苦一再坚持。想着就点了点头笑道:“姑娘既如此说,在下就厚颜叨扰了,只是……太失敬了。”
龙十姑见他应允,面上重露笑意,秀目向身后二婢一扫似在说:“怎么样?我请他,他还会不来么?”
这时那瘦西湖的胖掌柜的,远远地跑过来,鞠躬哈腰道:“相公你老来了,怎么不早关照一声呢?看!在外面站了半天。”
斯同闻言不由好笑,就笑了笑,却见那睡莲龙十姑,也望着自己微笑。
当下众人一齐转身由胖掌柜的在先,一行人直向瘦西湖行去。
等大家进人之后,斯同见院中早已设有舒适的座位,各色水果,都用果盘托着,陈放在座位之旁。
龙十姑含笑引手道:“请坐。”
斯同欠了欠身,就坐了下来,却见她巧移莲步,就在自己身侧隔几的一张红木靠椅上坐了下来。
她向斯同问道:“万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斯同点点头说:“在下祖籍豫北。”
十姑点了点头,这时就见一个伙计由外面进来,躬身道:“郡主所请的朋友都来了。”
龙十姑朝斯同点了点头道:“万兄请稍待,待我去迎接他们进来。”
万斯同微微欠身,笑道:“姑娘请自便吧。”
龙十姑遂下位自去,万斯同想到这种情形,不觉暗笑自己真个唐突,和对方一面未谋,居然毫不客气地参加人家宴会,如果眼前情形,落入花心蕊眼中,不知她又如何想法?或许要心生误会吧?
想着不由略略感到有些后悔和不安,思索之间,主人已陪着大批客人鱼贯而入。
万斯同与他们并不相识,却也没有坐着不动的道理,当下忙站起身来。
只见为首来的是一个白发皤皤的老人,身着茧绸长衫,个儿很高。
他身后接着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的妇人和一个四十上下的书生模样的人物,这二人从形态上看来,宛然是一对夫妇。
再后是两个老婆婆,其中之一手中还拄着一根刻有龙头的拐杖。
其后是一个红鼻子的驼子,和两个鸠首垢面的中年化子,连睡莲龙十姑共是八人。
这么怪异复杂的一群人物,点缀在庭院之中,确是很新鲜。
万斯同一眼即可判出,这些人物,虽是外表身份迥异,可是都是离不开风尘的江湖人物。
他们似乎事先彼此都已约好,集合在一起,一并来赴睡莲的晚宴来的。
而且从他们种种神态上看来,他们彼此都甚为熟悉,嘻嘻哈哈地交谈着进来,各自择席而坐。
可是当他们目光发现到另外尚有一个青年在座时,从神色上看来,他们显然是很吃惊。
七个人十四只眼睛,一齐注视着万斯同,那为首老者嘻嘻一笑,向龙十姑道:“想不到十姑另外还请有朋友,这位少英雄老朽看来却是眼生得很呢!”
万斯同俊脸一红,心说本来嘛,我看你们谁都眼生。
睡莲龙十姑闻言微微一笑,玉手向万斯同微微一抬道:“这位是由洞庭来的万相公。”
说着杏目微眯,又笑道:“和你我都是同道之人。”
众人目光一齐集向了万斯同,万斯同忙躬身抱拳道:“在下太失敬了。”说着不禁向龙十始瞟了一眼,暗惊她好厉害的目光,自己这种一派文生打扮,却依然瞒不过她的眼力,由此可想而知,这位睡莲龙十姑,定必是一个击技高手了。
他心中有了此意,不禁向座中各人望去,愈发觉这些人物,虽年迈古稀,细细看来,无不是精华内敛的人物。
倒是睡莲本人,如不事先认识,却是看不出丝毫江湖形色来。
斯同经十姑的介绍,始知那老人是一掌红石子奇和一字剑商和跟他妻子燕翅镖段英,另二婆婆,一为田琴,一为赤杖姥江雪梅,另二化子为青蛇许小乙及闪电手丁介。
斯同获知,不禁大大惊骇,这些人具是厉害棘手的人物。
万斯同乍然听到了这些江湖知名之士的大名之后,不禁大吃了一惊,因为诸如一掌红石子奇、赤杖姥江雪梅,以及托钵乞门中的青蛇许小乙、闪电手丁介等,无不是自己久已闻名之辈。
这些不同身份、门户各异的武林中人,素日是难得凑在一块儿的。
今天睡莲龙十姑把他们都请了来,如果仅仅是为了友谊上的来往,似乎令人费解,因为其中有来自四川的,有来自秦岭的,他们千里迢迢来此,决非是只为了吃龙十站一顿饭。
尤其令万斯同惊奇的是,他对主人龙十姑的身份,始终摸不清楚。
她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可是她在江湖中,似有极为尊贵的身份,只看这些来自各地的武林前辈,对她都甚敬重,就可想而知了。
人人都称她郡主,可知她乃是一郡之主,这是官家的封爵,还是武林的一派门户呢?这就更令人想不通了。
这几个人在龙十姑介绍之后,十几只眸子,在万斯同身上溜着,那身着茧绸长夜的一掌红石子奇,对着万斯同嘻嘻一笑道:“老弟一向在哪里发财?”
斯同欠身道:“晚生初入江湖,一切生疏得很,哪里还谈得到什么发财,老先生说笑了。”
在万斯同左手边,坐着那两位中年叫化子,此刻那个叫青蛇许小乙的,忽然嘻嘻笑道:“石老儿贩卖珠宝发了财,所以见谁都问在哪里发财,其实咱们在江湖上混饭吃的,有几个不饿肚子的。”
他的话,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一掌红石子奇,被说得老脸通红,他狠狠地瞟了许小乙一眼,冷笑道:“许大侠真是好风趣,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咱们各人肚子里有数。”
许小乙忽然面色一红,随即仰天狂笑了一声,甩着一双破烂的袖子,连连道:“奇了!奇了!我花子一向是愚钝成性,实在不懂石老头话中的意思。”
一掌红石子奇装着无事地晒道:“不懂就算了,我才没工夫和你斗嘴。”
这时一边的一个老妇,眯目微笑道:“二位还是少开玩笑,不要忘了咱们是赴十姑的宴会来的。”
万斯同知道这个说话的老妇人叫田琴,只知道她是来自江西,但对她生平并不清楚。
见她身着黑绸子面夹袄,面色红润,只是满头头发,就像雪花似的白,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眸子微微眯着,很有点含蓄的味道。
果然,她的话立刻就令各人安静了下来,而这回老妇人却用手中一条白色绸子,在脸上慢慢擦着,睨目对着身侧的那位来自秦岭的中年儒生道:“商先生,这瘦西湖的花可真美啊!”
一字剑商和很安详地在呷着香茗。闻言连连点头道:“是的,是,太美了。”
田老妇人又回头对着赤杖姥江雪梅说道:“去年我来的时候,还没有开这么多呢!”
赤杖姥只淡淡地笑了笑说:“噢!”
由于大家的目光,全注意着她,这老婆婆的话可说得不大自在了,可是她越要掩饰她的不自然,又说:“这地方真比我们那里的庐山还美呢!我说江大姐,你说是不是?”
赤杖姥江雪梅似也有满腹心事,又嫌她多嘴,只冷冷地哼了一声。
睡莲龙十姑这时笑眯眯地搁下了杯,道:“田夫人,你是一向足迹不下庐山的,却怎会到了杭州?这倒是奇怪了!”
田夫人左右看了一眼,面红着道:“老了,再不出来跑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呢。”
龙十姑暗笑她这话说得牵强,当下并不点破,目光遂又扫向那一对中年夫妇,微笑说道:“贤伉俪也是难得一出的隐士,此番却有雅致来此一游,倒真是太难得了。”
一字剑商和从容地笑了笑道:“十姑,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莫非不知道,我们夫妇是最爱游山玩水的,既入了浙省,这杭州是非来不可的。”
他说完之后,看了他夫人一眼,又笑了笑接道:“却想不到,一些朋友都来了。”
一掌红石子奇,在一边大笑了一声说:“说到这里,老夫不得不佩服龙群主的耳目精细……”
他张大了眸于又道:“老夫是昨午方抵杭州,可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