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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信息是很多的，但最引卓川注目的就是死亡时间，看到了这个死亡时间，虽然卓川内心也有同情，但他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激动。
太厉害了，卓川可以想象得到，一旦这玩意公布出去，会带来何等巨大的价值。当然他真正激动的是，这样他就不用空等着病人死亡了，而是能真正有目的，准确地寻找到目标对象了。
想到这，他赶紧把源代码拷贝到三个U盘上，同时断开掉网络。
一边杀毒，一边他想了想，还是要先弱化一下为好，分成几个不同的版本依次推出。
第一版本就让准确率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好了，反正这玩意误报也顶多让大夫和家属紧张一下，不会引起对病人的伤害，但报准一次，就可能救一条命。
想到这，卓川倒是觉得自己心里又平衡了很多，至少他推出这个软件后，方便他收割灵魂之力的同时，也给那些本不该死的病人多了许多希望。要知道至少有一多半的危急病人，都是急救不及时，而走掉的。当然一些选择放弃的除外。
当然这个软件从刚才的运行情况上来看，实际上是可以脱离那个心电监护仪使用的，但卓川现在可不会这样做，毕竟他的目的就是要靠近濒危者，来收割灵魂之力，只有作为一个设备厂商，他才能用临床观察的名义，跟在病号身边。
弱化好版本后，卓川又将源代码保存到U盘上，然后从笔记本上将代码彻底删除，粉碎了好几遍，防止留下痕迹。
…………
“卓经理，听说您辞职了，现在怎么样？”
“您想再和我们进行合作，那自然是欢迎的，不过现在您不在原公司了，不知道想怎么合作？”电话里，一个干练的女声正说着。
“什么，您想让我们捆绑销售您制作的一款软件？”
“这款软件能实时分析病人心电信号，来进行病人的身体情况预测？”
“以卓经理在这一行的名声，我们自然还是信得过，毕竟和你主导开发的软件也做了不少的接口，合作一直很愉快，那您方便的话，就今天来我们公司一趟吧，我们再详细谈谈”
一通电话之后，第二天一早，卓川就和之前一个供应心电监护仪的厂商沟通好了。这家心电监护仪厂商，名叫星辉医疗器械公司，是他之前公司的合作商，也是本市的一个企业，由于距离近，容易维护，研发和代理的各种医疗器械，也在本市医院里有一定份额。
卓川之前的公司，作为软件提供商，自然和这样的硬件提供商少不了合作，需要从对方那里获取心电数据，实时反馈给大夫看，这样大夫就不需要每次都跑到仪器前面看了，也能将仪器发出的生理报警对大夫提醒。
所以卓川这个软件，实际上是大大扩展了他们心电监护仪器的功能，他们自然是感兴趣的。
当然如果是个陌生人，别说电话推销，就是上门来说，对方也很难相信，拒绝的可能更大，毕竟骗子太多了。
而卓川以他之前的身份和名声，对方不会认为是在开玩笑，人脉就是这样，能起到这个敲门的作用。
…………
打车来到星辉医疗器械公司，作为一个硬件提供商，又是本市企业，早年就有了自己的办公园区，比卓川之前公司的规模大一些，不过卓川之前的公司发展的更快，又有政｜策利好，对方则一直受到国内外同行冲击，市场份额在逐年降低，所以两者地位差不多，对方的老总是位女强人，名叫许燕，和他关系倒还不错。
因为有了预约，加上卓川也曾经来过这里，前台还认得他，所以他到了前台登记后，前台招待通了电话后，在得到允许后，立刻就带他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刘总工，谢副工，最近公司在自产医疗器械上的销售趋势很不好，虽然有价格优势，但随着政｜策变严，销售手段受到很多限制，你们要抓紧各项参数的提升工作，好让销售人员招标中有更硬的底气”一位年轻漂亮的职场女性，正坐在办公桌后，绞着手指，一双丹凤眼，盯着站在办公桌前的两位工程师说着。这位年轻漂亮的职场女性，正是许燕，卓川自然认得对方。
这两位工程师一个老，一个年轻，那老工程师唯唯称是，低着头。那个年轻地，却时不时地偷瞧着眼前的职场女性，偶尔还分辨两句。
“许经理，说实话，咱们国家在这行业里都是打下手的，先进技术都在国外，其他公司也都是引进的技术，包装后，当成自己的来卖，没几个真正有研发能力的，想要快速提升各项性能的参数，最好也是引进国际上业内知名公司的技术”那年轻工程师分辨着。
“许经理，卓川先生到了”三人谈话间，前台招待在门口敲了敲门。
那位职场女性，看到卓川站在了门口，起身走了过来，那老工程师让在一旁。
“看卓经理今天的神色，这是要东山再起了啊，不知道是否能屈尊到我们公司来就职？我可是欢迎您这样的职场典范的”许燕走到卓川面前，伸出了手。
卓川轻轻一握，就松开了手。这女人相貌不错，但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能一个人抗着父亲留下的公司到现在，也不容易。
“哪里哪里，职场典范不想做了，想当当老板的滋味，”卓川不紧不慢地说着。
“哦，那以后就要叫卓老板了”许燕打趣道。
“好说，好说”卓川闲扯了两句，就想将话题转到正路上来。
“哎，时间都很忙，我先说一下吧，电话里只是简单一提，现在我再详细说一下，正好刘总工也在，应该更明白它的价值”卓川看了看一旁的老工程师。
这位老工程师大概40多岁，头发白了不少，皱纹很深，卓川和对方合作过好多次，是个勤恳，任劳任怨的员工。
第二十一章 断人生死（中）
“什么，只根据心电信号就能智能分析患者的身体状况，并且做出预测？”当卓川当着三人的面又介绍一遍了他的软件功能时，那年轻的谢副工先跳了出来，他作为公司特聘的副总工程师，在技术上要强过刘总工的。
“这不可能吧，我平时也经常看国外同行的资讯，最先进的那几个心电监护仪厂家，还有那些健康软件提供商，也没有做到的，这方面的相关课题研究，也有，但都还是理论性的，据我所知，卓先生也不过五年的开发工作经验，而且最近两年还主要在做管理工作，能比过国外那些研究一辈子的老工程师？”那谢副工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连连否定。
“谢副工，注意礼貌，卓经理也是多年的开发人员了，相信也有一定的积累，不会没把握就说这样的话”那许燕敲了下桌子。
“老刘还有二十年的研发经验了，你问他，他听说过这种技术么？”谢副工看到自己幻想中的对象，许燕这个漂亮女性为卓川说话，更不舒服了，他将一旁的刘总工拉来作证。
许燕看向刘总工，想看看这位公司的元老，能有什么建议。
老实巴交的刘总工完全是因为资历，人缘，再加上勤恳坐到这个位置的，他的表达能力不强，在这种场合下尤其如此，卓川和他的交情也有，让他直接否定对方的成果，他做不出，但说谎也不是他的习惯。
“那个软件所说的预测功能，我的确没在行业内听说过有产品能提供类似功能，不过卓经理给我的印象，是个比较有想法的人，以前一起合作时候，遇到的问题，都能钻研后给出很好的解决方案，他既然到咱们公司来谈合作了，想来是有几分把握的”想了想，刘总工还是站在了卓川的一边，这就看出他的老实来了，换了一个活泛点的，不管对错，肯定要站在自己公司同事一方。
“行，既然老刘也这么说，那就让我们看看卓先生带来的东西，到底有他吹嘘的那么厉害么”谢副工很不服气，作为一个有技术的工程师，虽然也有年轻人好｜色轻率的通病，不过他是知道技术研发真正难度的。
一般已经有的技术花点时间学习下就行，但前所未有的技术，想要研究出来，就得花费巨大的人力，漫长的时间，承担巨大的风险，国内基本上没什么公司愿意投入，能投入，敢投入的都是些行业的领头者。
卓川说的软件功能，可能听起来不怎么震撼，但他这个内行，是知道其中难度的。人体情况千变万化，连资深老大夫，都只能做个大概估测，比如某某还剩几个月的生命之类，没人敢预测几天内就出现什么状况，顶多说情况很危险，要注意之类模糊的话。只有算命的才敢信口说你几天之内要挂，对方仅仅凭借心电信号一个指标，就敢下这样的保证，他只认为对方是弄了什么噱头，做一些假的数据，来骗钱罢了。
这谢副工说完后，就盯着卓川，等着他怎么证明。
卓川对这种刁难早有所料，这还是一家相熟的，有很长时间合作关系的企业，如果换上一家没听说过自己名字的人，别说总经理接待，就是直接被赶出去也不为过。
毕竟一种顶级先进技术的提出，在当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大都是经过了漫长时间的孕育和发酵，之前先有理论，然后有投资，最后经过磕磕绊绊才能成熟。
也就是软件方面，还存在着某些天才人物，靠着一人之力，进行了某些算法的改进，改善了某种技术，从而轰动世界，还能让人理解的。
卓川开口说了，他环顾了三人，缓缓说道，“好，为了让谢副工满意，让各位放心，毕竟贵公司也是做医疗器械的，也积累了很多病人的资料，尤其是心电图方面，我请各位找一些历史病号的资料来，带有完整的心电图资料，我可以用自己的软件进行测试，然后告知这个病人其后的身体情况变化，大家从病人的历史诊断中进行对比就可以知道我软件的准确程度了”
谢副工一听，心下觉得不妙，对方说出这个测试方法，就是颇有底气的表现了，如果不是真正有料的话，可不敢这样做，但他也没真正慌乱，毕竟到底如何，还要看了再说，不过他下了决心，一定要找些病情复杂的病号资料出来。
“好，好，卓经理这么有底气，看来是很有把握了，我也希望卓经理能证明自己，这样我们公司也能有一个极好的合作对象了”许燕这个女强人，眼睛一下亮了，卓川自信的样子，让她被深深地吸引了。
当然这种吸引，可不是卓川的魅力，而是对方可能带来的钱景。
卓川打开了笔记本，放在办公桌上。
谢副工和刘总工回办公室找病人资料去了，时间不会很短。
卓川就和许燕谈起了话。
“卓经理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软件的？”许燕打听着，虽然谢副工刁难了卓川一番，但正从这刁难中，这位女强人更明白了卓川拿来的软件，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她的公司里有一款国际领先的产品了，而医疗器械市场，尤其是国际市场，领先半步就意味着巨大的市场份额在招手，更不用说名声了。
“哦，很早了，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对信号处理的算法有所研究，”为了真实一些，卓川就将时间拉长了一些，这样算来，能有近十年的研究时间。
“那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了，看来卓经理是下了极大的功夫，”许燕赞叹道，不过稍后她眉头一皱，“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许经理请说，”
“如果卓经理提供的软件真的有效，当然我是相信的，”许燕有些玩味地说着，翘起了大｜腿，“一旦推广并且进行宣传，您作为软件作者的话，毕竟您是刚刚从老公司里辞职的，万一老公司对软件著作权提起异议的话，就不好证明了，要知道，在工作期间研发的软件所有权，一般是归原公司的”
卓川点点头，这个问题他想过，是会有这个问题存在，他有一个粗略的解决思路，但不完整。不过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他拿出来这个残缺的智能分析版本，为的不是商业推广，而是为了方便他去收割濒危者的灵魂之力，至于商业上的事情，还是等到新世界的决斗完成之后，他才有心思考虑。
“这个问题，确实不太容易解决，许经理提出来，想必有什么建议吧？”卓川问道，他心里其实有点猜测了，若是以前还想不到这么快，但自从吸收了两个人的灵魂之力之后，不仅明显是掌握了“过目不忘”的本领，连思维能力也是有所提高。
“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卓经理把源代码卖给我们，双方保密，我们对外宣称是自己研发出来的，这样你原来的公司，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异议的可能，他们也想不到您研发了这款软件”许燕把她想好的提案说了出来。
卓川笑了，对方的话，和他心中的猜测完全一样，这让他知道自己脑袋的确是变聪明了。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能干，目光还是短浅，对方提出的这个方法的确能解决刚才的问题，但却太迫不急待了，至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也有自己的办法，肯定不会卖源代码的。
第二十二章 断人生死（下）
“这个还是等看了软件效果再说吧，毕竟就算是要卖，许经理不也要根据效果，来估计一个价格的么？”卓川并未完全拒绝，对方说的毕竟还是一个解决办法，但那样的话，他在金钱上就太吃亏了，不过他现在迫切需要的不是金钱，而是接近濒危者的便利。
“好，我很期待”许燕点了点头，卓川这样有自信，让她愈发期待了，也觉得这可能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两人谈着，过了一个多小时，谢副工和刘总工才带着各自的笔记本来了。
他们又拿出一个优盘，递给卓川。
“这里面有1个G的病人心电资料，一共160个病人样本，相关病历我们也调取好了，就剩下核对了”
卓川接过，插到自己的笔记本上，他不怕对方弄什么手脚，毕竟那些数据想造假，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的。心电图又不是可以伪造的。
卓川在笔记本上运行了程序，然后读取优盘上的心电图资料。
160个病人样本很大，但程序跑得飞快，随着进度条不断前行，一行行预测分析结果在屏幕上显示了出来，不停地滚动着。
四个人都在紧盯着程序的运行情况。
卓川胸有成竹，他自己亲自测试过完整版本，病人何时死亡都预测得几乎分毫不差，这些也肯定没问题。
许燕心“嘭嘭”直跳，她虽然也不太相信，但就从利益出发，她是希望程序是有效的，如果卓川没有撒谎，那样她的公司，继承自父亲的公司，就真正能兴旺了，因为一项领先技术而发达的公司太多了。
谢副工则是有些紧张，他刚刚讽刺了卓川一番，自然不希望这程序有效，不过他也只是个工程师，不是黑客，不可能短时间内想什么歪路，只是尽量挑选了一些病情复杂病号的例子。
刘总工则比较中立，毕竟以他的年纪，再向上提拔不太可能，就想安安稳稳地工作到退休，不过他也希望卓川的程序能有效，这样公司才能发展起来，他的工作也就能更安稳，少挨点老板的骂。
半个多小时后，程序终于跑完了，这段时间里，四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就在那里紧盯着程序的进度。
“好了，让我们先随机挑选十个病号，看看结果吧”谢副工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