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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魁爷,此事都由我常家人惹起,说到底我们还欠李家两条命,李大海来找我也正常,我要不要去拜一拜他,给他烧点纸?”东边破晓,太阳升起,屋子里总算有有了点暖和气,小曼怀里抱着暖水袋依旧难以驱散体内的寒气。
“依老夫所见,小曼姑娘不宜在出现在葬礼上了。我不知道你们少魁爷对你是如何打算的,你呀,这两天老老实实的就在屋里呆着。别说死人了,就算是活人,你是人家的大仇人,跑人家面前晃悠那还能有好吗?”马瞎子说。
又过了会儿,李家老宅再度热闹了起来,前来吊唁的宾朋络绎不绝,这天早上比昨天下午还热闹。
双桥区的商业精英代表,旅游局的领导,税务局的领导,外加上昨天刁难无双的刘局长,还有刑警队的郝队长,全都带着花圈前来吊唁。
正所谓是树倒猢狲散,其实这些上边的领导巴不得李大海早点死呢,这个混世魔王死了承德指不定多太平。但话又说回来,一个李大海倒下去千百个李大海又站起来。承德江湖乱了,没有李大海镇着,那群贼匪混混无赖更加肆无忌惮,你指望着公安局抓?抓的过来吗?
所以这么多人都来吊唁,实则也是想试探一下无双的口风,热河这片江湖的未来在哪里?如果盗门少主肯亲自坐镇承德的话那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然,有了新的人选他们也好早做打算。
这就是现实社会,走到哪里都一样。死人走了,活人的日子还得过,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小江湖,江湖上整天充满了尔虞我诈。
其他人倒是好说,唯独这个刘局长不太好说话,总摆出一副嫉恶如仇的嘴脸,有事没事就给无双来两句官话压压他的威风,弄的无双十分狼狈。
“无双先生小小年纪好威风呀,才来我们承德两天你的那些一杆贼众就对你俯首称臣的了,看看这气魄,怕是李大海在世也不如你呀!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最好别凡事,若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盗门少主,董家大少爷,在我们承德谁犯了事我就抓谁!”
无双戴着墨镜,也没搭理他,就默默站在马瞎子身边笑着招待这些官面上的贵客。
“刘局前来吊唁海爷,花篮两个,挽联一对!主家拜!”小陈扯着嗓子喊道。
马程峰冲他点了点头。
刘局送完花圈还不走,溜达到棺材前边看了看那口殷红色的棺材,颇有深意地在棺头位置拍了拍。“李大海,你生前作恶无数,死后竟然睡这么好的棺材?”
此举立刻引来了马程峰的不悦,他几步冲上前去捏起了拳头,却被无双拽住了。“他毕竟是官面上的人,以前经常跟李大海打交道,恐怕是受了点窝囊气,人都死了,别跟他一般计较。”
“无双先生说的没错,日后啊,在这承德地面上你们还得当心点,别步了他的后尘才是,若不然咱承德的棺材铺可是要排队咯。”
在场所有官员,一个个都是心怀鬼胎,唯独这位刚正不阿的刘局长还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可见,他是个有良心的父母官,不为黑恶势力所低头。
1912。第1912章 二次逼宫
“领导,咱在这儿这么说话可能不太合适,其他的以后咱们再找少魁爷慢慢谈吧,您局里还有公务呢,咱先回吧。”郝队长走上前给他找了个台阶下。再看,灵堂内外的这群江湖人一个个看刘局的眼神都变了,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刘局慢走,我也有一句话奉劝给您,江湖水深呀!可不是您一个外来客能探到底的。不瞒您说,当年小鬼子放出的话可比您狠多了,结果呢?呵呵……提起我太姥爷和太姥姥小鬼子都吓尿了!”无双跟在他俩身后有意无意的敲打着他。
无双嘴上这么说,其实对这个刘局长阴阳不错,最起码他嫉恶如仇,敢于面对自己管区内的黑恶势力。这就说明他是个好父母官!
“无双,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刘某人这辈子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接下便是!”刘局长一甩袖子夺门而出。
“小爷,要不要收拾收拾这个不知死活的南方人?”宁浩小声问道。
“你他妈傻呀?他是条子!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袭警?”
也难怪宁浩这么狂妄,承德这两年别的位置都很稳定,唯独警察局长这个位置经常换人,李大海太嚣张了,势力也大,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落好的。报应!这就是报应!一个贼匪,若是牛到这个程度,那就只有老天爷才能收拾他了!
第二天一直忙到屋后,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无双也故意把黑白两道的宾客分开时间段。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外边二三十号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地痞们冲了进来,一个个那真是凶神恶煞的,这哪里是来吊唁的,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为首的人正是汤疤子。
“疤爷,您今儿带这么多人来悼唁海爷是不是不太好啊?”宁浩冲上前去挡住了他。
“宁浩,你他妈什么东西?一个飞贼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别以为跟了小爷一天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在人家董家,像你这种货色多得是!哼!滚开!”汤疤子重重地把宁浩推倒在地。他说这话是一石二鸟,指桑骂槐。
宁浩再想说什么,那汤疤子竟然直接迈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汤疤子!你!!!!!”宁浩大怒,可再一看汤疤子带来的这些小痞子也胆怯了。
汤疤子此来的用意很简单,昨夜在马程峰这儿吃亏了,今日再回来是来跟无双叫板的,让无双看看他在承德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马程峰披麻戴孝依旧跪在李大海面前,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汤疤子并没有起身。
“看来今儿还真碰上麻烦了,瞎子,你说我要跟他彻底翻脸吗?”
马瞎子站在无双身边小声说:“小爷不可,这汤疤子只是一介粗人,这个世界上,只会动拳头的人成不了大事,您忘了?会叫的狗从来不咬人,咱就怕遇上笑面虎那才不好对付呢。”
二道牌街后街有个宾馆,宾馆五层楼,据说这两天来了个特殊的客人,一行两人,全是老头。此时此刻,两个老头正坐在套房阳台上一边喝茶一边张望着李府中发生的一幕。
“大哥,我要不要去帮帮小爷?这汤疤子着实欺人太甚!”说话的正是鬼手贼王马老二。
“不必不必,让他小子折腾去吧,咱年轻时候谁还没吃过亏?不怕吃亏,老子就怕这小子太顺当了。我自己的外孙自己知道,咱先看看他今天能不能忍汤疤子。”董三立嘴里拿起杯子喝了口龙井茶,神色自然,丝毫不为无双担心。最起码汤疤子断然是不敢杀无双。
“我是看着双子长起来的,这小子遇事能缩能伸,我看他未必会今日跟汤疤子摊牌。”马二爷站在阳台上来回踱步。
“呵呵……老二,咱俩打赌,我说双子肯定跟他翻脸,你是了解这孩子,可别忘了,他骨子里流淌着我爹的骨血呀!他是个胡子!人家都来打他脸了,他不会伸过去白白让人家扇了脸的。”
董三立此番是有意历练外孙,其实他从兴安岭早就回来了,无双在董家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不就是一千万嘛,对于董家来说,一千万?一个合格的未来盗门接班人?董爷选后者!
哪有小孩下生就会走道的,都得卡几个跟头,卡的鼻青脸肿哭哭唧唧,最后才能如履薄冰。
无双前脚动身,后脚董三立和马老二就去找辽西的马瞎子了。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承德地界儿里的一草一木,董三立都尽收眼底,要知道,就这么一个嫡传血脉,这要是有啥三长两短的,他董三立可不是要断子绝孙了嘛?
所以说呀,长辈永远都会为孩子着想,暗地里指不定帮了他多少回了。
汤疤子走到无双面前,十分不屑地用眼皮挑了下他,眼皮子下边那道刀疤直颤,然后接过小陈递过来的三炷香走到了灵堂里。这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自然不能坏了,江湖人再凶狠但一直以来都是墨守成规,一个比一个迷信。
人都死了,与李大海的恩恩怨怨就算告一段落,死者已矣必须尊重,他跪下来拜了拜,把三炷香插在了八仙桌上的供果里。
这里边是有讲究的,在东北,供果必须要有两样,一是苹果,代表主家太平安福,二一个是白果,白果老人们又叫牛舌头片,是一种糕点。
白果其实挺好吃,入口很软,又香甜,不过普通老百姓平时吃不到,因为白果只能在白事上当供果摆放。等发丧出殡的时候,送行的亲朋有人可以随手撵来吃几块,吃供果也有讲究,稍后咱们再说。
先说说苹果,为啥第一个提到苹果呢。按照迷信说法,死人的供桌上不能摆香炉,为啥呢,香炉是给天上的仙佛准备的。苹果的用途其实就是充当香炉的,香都可以插在上边。
汤疤子规规矩矩地敬上香,然后站起身来打撒打撒灰。
1913。第1913章 邪尸压身
“小爷呀,有些事迟早都得决定,今儿兄弟们都在场,海爷做个见证,您是不是该跟兄弟们说道说道了呀?”果然,他又旧事重提了。今天他的底气明显比昨晚足,毕竟身后是三十多口子人呢,若是打起来,他也不怕马程峰了。
“哦?疤爷想听我唠叨点啥呀?”无双抱着肩膀,单腿支地,懒洋洋地靠在灵棚桌案上问道。
“呵呵……小爷别装糊涂了,您应该知道我们兄弟最关心的是啥。海爷生前留下的酒店宾馆,还有那些双桥和双滦的买卖是不是不能闲着呀?我还是那句话,兄弟们这么多张嘴都等着吃饭呢。您也知道,咱都是胡子出身,这要是饿坏了,我汤疤子可保不齐会闹出啥事来。”
马程峰直起腰,微微侧头道:“海爷尸骨未寒,现在提这些不好吧?我马程峰以主家的身份奉劝你一句,不要逼人太甚!”
“这位小兄弟的话我就不爱听了,小爷,咱什么是不是都得讲个论资排辈啊?这么多年来,我汤家也没少孝敬董爷吧?如今李大海走了,按理说该轮到我做东了吧?”汤疤子倒是不客气,走上前来故意当着众人面搂住了无双的肩膀。“怎么说您也得管我叫声前辈不是?咋地?做前辈的,连这点特权都没有了?”
他那大手挺有劲儿,微微一用力,掐的无双直皱眉头。
马程峰看了看无双,无双并没有表示不悦,他站起身来,撩开孝袍几步走到了马瞎子面前。
“程峰,别冲动,小爷自有主张,先看看再说!”马瞎子拽住了他的手腕。
“嘿嘿……小爷,当然了,咱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是让我汤疤子干,那我肯定干的比李大海强,他海爷每年上交多少,我汤疤子交双倍,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他又扯着大嗓门子喊道。
没有人注意到,灵堂中的气氛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得十分阴郁起来,脑袋顶上一滴粘稠液体滴答了下来,正好滴在汤疤子头顶。他伸手捻起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臭不可当。
无双笑了笑,拍了两下巴掌,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大伙看看,咱疤爷多能干?双倍的红禄,那我姥爷不得乐翻了?哈哈……”说完这句,他趴在汤疤子耳根子底下又小声道:“若是这些李家的买卖我全都拿走,岂不是更好吗?”
“小爷你不要逼我!咱俩家的交情都快上百年了,为了这点身外金银值得嘛?要知道,承德全都是我的人!”他与无双对视着,那眼神好似一头猛虎一般。
大战一触即发……灵堂内外鸦雀无声。外边,汤疤子那三十多号人已经跃跃欲试,都纷纷把手落到了腰间,他们腰间藏着刀!另一边,宁浩几步跑出了李家老宅,他可不是去叫人了,而是跑路了,一个飞贼能有多大本事?可不敢跟汤疤子这种胡子叫板。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腐臭的液体顺着吊在半空中的李大海尸体双腿往下淌着,灵堂里刮来了一股小邪风,吹的那具尸体来回游荡着,脚尖不停地贴着汤疤子的光头磨蹭着。顿时,灵堂里充斥起诡异的气息。
“动……动了……动了……海爷动了!”这下灵堂外边的那群人可炸开锅咯!大伙纷纷指指点点着。
“动个屁!人都死了,咋地,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啊?就是李大海活着我汤疤子也敢这么说!都他妈给老子瞧好了!”汤疤子不愧是悍匪世家,一嗓子喊出去,把手下人全都镇住了。
正在这时,只听得汤疤子头顶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来,马程峰正好就站在附近,抬头一看,目瞪口呆,原本吊着李大海尸体的那根麻绳不知怎么地,竟在中间位置断开了,麻绳是一股股编在一起的,那一股股重叠在一起的细玛麻正在断裂开来,没等马程峰反应过来呢,只看得绳子猛地断裂,尸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就砸在了汤疤子身上。
“哎哟……”汤疤子随身身体健壮,可没想到头顶上尸体会从天而降,又没有防范,被砸个正着,尸体重重地把他压倒在地。
像他们这些老江湖,整天打打杀杀,死人见的多了去了。按理说这玩应是不害怕的,可李大海的尸体怎么就这么巧呢?这两天也有好几百人前来悼唁了,都没事,唯独今儿他过来,偏偏就砸在他脑袋上,您说多邪乎。
这种事不得不让人往歪了想,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各应人,谁乐意让一具恶臭的死尸压在身上啊,太忌讳了。
“真他妈晦气,快快快!快给老子抬走!抬走!”汤疤子一边喊一边自己使劲儿往起挺。
汤疤子建状如牛,算是个练家子了。尸体就压在他腰的位置,他腰杆往起挺,想先把李大海的尸体弄到一边上,可不管他咋使劲儿,那具尸体就好似千斤重担一样,死死地压在他腰间,纹丝不动。这才数秒钟的功夫,汤疤子都觉得有点喘不上起来了。
“唉呀妈呀,这咋这么沉呢?我说海爷,您是不是得减肥了?”汤疤子嚷嚷着。
他手下小弟七八个壮着胆子冲了上来,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拽着那黑布袋子的四角就想挪开。
可怪事又发生了,李大海的尸体沉重无比,任凭七八个汉子都拽不动它分毫。
“妈的,没吃饭啊?赶紧的,给老子拽开呀!”汤疤子有点害怕了,这种事逼的你不得不往哪方面想。定是刚才他在灵堂口出不逊想夺了李大海的生意,这才招来了冤魂索命。
“疤爷,我们拽不动啊,死沉死沉的呀!”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又冲上来大概十个,这么多人,按理来说一个人动动手指头都能把尸体推开了吧。但尸体死死地压在汤疤子身上依旧是纹丝不动。眼看着汤疤子脸色惨白,已经呼吸困难了。
1914。第1914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哎呀?哎呀?啥玩应?啥玩应在后边掐我脖子呢?快给我瞅瞅!”汤疤子叫苦连天。可他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啊!
“小爷,用不用管他?”马瞎子问无双。
“不用,让他吃点亏,免得他又满嘴喷粪。”无双说道。
汤疤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现在就觉得后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掐着,他想反抗,可背后压着千斤重担根本动弹不得。
“海爷……海爷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他求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