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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再回故乡呢?
陈涉的心情,格外低落。
而与此同时,咸阳宫里却是另一番气象。
随着嬴胡亥坐稳了皇位,清除了异己之后,开始纵情享乐。十三岁的年纪,却是荒唐无比。
这一日,胡亥正搂着宫女听歌舞,却见赵高匆匆而来。
“陛下!”
“赵高啊,有什么事吗?”
胡亥故作老气横秋之状,笑呵呵的看着赵高,“若是公事,莫要再和朕说了,你和李斯做主就好。”
赵高眼中寒光一闪,脸上却带着阿谀笑容。
胡亥不知道,虽则他做皇位才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手下的这两个大臣,已经斗得热火朝天。赵高一内侍,五体不全,心胸极其狭窄不说,而且喜好财货。在这一点上,李斯却不一样。李斯好权不假,但他好权地最终目地,却是为了能施展自己的才华,治理这个国家。
他可以臣服胡亥,但却不代表着他愿意把这个由始皇帝和他亲手打下来地江山断送。
故而做起事来,依旧是战战兢兢,勤勉不缀。
正因为他的认真,让赵高非常不满。
“陛下,可还记得那北广武君?”
“啊,朕记得,那个富平老罴嘛……对了,那家伙可曾抓到?我记得他保着赢果那贱人,逃去了北疆。
如今王离已经做了上将军。为何扶苏等人至今,仍没有下落?”
赵高就等着胡亥这一句问话呢?
“这个……内臣却是不清楚了。此事一直是丞相在操办。内臣几次想插手过问,但都被阻挡。”
“哦?”胡亥推开了身边地舞姬,喝令周遭人全部退下。
胖乎乎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与之不符的凝重。
“那广武君虽未抓到,可广武君的家眷,如今还在楼仓。
内臣几次催促丞相。希望丞相府能出一道命令,将那广武君家小捉拿。我听人说,广武君是个孝子,只要拿了他的家眷。他自然会乖乖地前来就缚……可是,丞相却始终没有行动。”
“你看李斯这算是什么意思?”
“陛下难道忘记了,李斯当初是如何效忠于陛下的吗?”
嬴胡亥地脸色变的很难看。当初李斯是因为怕死,才向他效忠的。难道说……
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这么轻易的种在了嬴胡亥的心中。赵高教导胡亥多年。又能察言观色。
胡亥心里想什么,他自然清楚。
不由得暗自冷笑一声……其实,他哪里有提醒过李斯?胡亥登基之后,诸事繁杂,李斯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去考虑刘阚地事情。在李斯看来,刘阚不足为虑。甚至连扶苏也不足为虑!
只要胡亥坐稳了帝位。天下太平,扶苏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还能扭转乾坤?
其实,对于胡亥残杀宗室的行为。李斯也不赞成。但在当时,宗室群情激涌,也不得不这样做。反正主意是赵高出的,等胡亥长大了,明白了是非,自然知道好歹。与他李斯何干?
不过,胡亥这次征发第四梯次兵役,李斯也不太赞同。
这就使得胡亥对李斯已有所不满。赵高再这么一说,于是更加怀疑。
“你地意思是……”
“陛下聪慧过人,自有决断。高不过一内臣,实不敢干预朝政。”
胡亥说:“赵高,这件事情终须尽快解决才好。朕实在是不希望在拖下去了……这样吧,此事由你来操办,要尽快抓到那刘阚。朕不论死活,生要见扶苏的人,死也要见扶苏的尸体。”
“老臣,明白!”
赵高匍匐地上,恭敬的说:“老臣已有了主意。”
“哦,说来听听?”
“其实不难,只需派一人前往泗水郡,命令嬴壮太守出兵,将楼仓刘阚满门老小捉来咸阳即可。”
胡亥说:“可这么简单的事情,李斯也不愿为朕分忧。”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有正色道:“那你认为,派何人为妙?最好是一个不与李斯有牵连地人。”
“陛下心思缜密,非老臣所能及也,若非陛下提醒,老臣险些疏忽了!”
赵高这一记马屁,拍的胡亥周身舒坦,小眼儿笑得只剩下一道缝。
“老臣思来想去,李斯乃朝中元老,丞相府又决断大小事务,这个人嘛……博士叔孙通,才学过人,而且和李斯也没有过多的交情。此人很机灵,不如就让他去泗水郡传达命令吧。”
“你推荐的人,朕也放心,就这么着吧。”
这才几句话的工夫,胡亥就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赵高非常识时务的起身告退,让侯在殿外地舞姬歌女们进去。
他地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
李斯,你看不起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这只是第一步,我且看你这个丞相,还能做多久?
第一部 潜龙勿用 第二五五章 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二)
更新时间:2009…8…3 18:37:37 本章字数:5638
江水滔滔,浊浪翻滚。
两岸高崖耸立,奇峰突兀,郁郁葱葱。从山间,不时传来苍猿悲鸣。那一声声猿啼,回荡苍穹,久久不肯散去。江水不时泛起血色的泡沫,并夹杂着破碎的船只残骸,翻腾滚涌。
一场大战刚刚落下了帷幕。
唐厉站在楼船甲板上,看着江面上漂浮的船只残骸,秀气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弧线,嘴角微微上翘,眼中却显露出冷冽的神光。自此一战,巴人商行的船只,当可纵横于这大江上了!
这是发生在初春时节的一场水战。
交战的双方,正是巴郡的秦家和蜀郡的巴人商行。
始皇帝的突然驾崩,让原本在巴郡束手束脚的秦家,一下子又获得了希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秦枳就派出了使者,向赵高表明忠心。当然了,他也奉上了丰厚的钱帛,令赵高眉开眼笑。
在十二月中,巴郡官员得到了诏令,不得再继续打压秦家。
不但不能打压,还要给予秦家一定程度上的照顾。这使得巴蜀的形式,突然间发生了巨大变化。
原本一直处于下风的秦枳,决意向巴曼反击了!
然而,出乎秦枳意料之外的是,在他看来失去始皇帝照应后的巴曼,应该不敢再和他争斗。可是事情并非如此,巴曼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拒绝与秦枳合作。一月中时,位于严道的巴人突然作乱。迫使得蜀郡官员地注意力,不得不转移了视线。而在同月,白马氐也发生了暴动,将蜀郡的兵力,抽调的干干净净。而巴曼则趁此机会,发动了和秦枳的决战。
战役从一开始。就处于一边倒地状况。
巴曼借助其在江阳兴建地坚固堡垒。死死地拖住了秦枳地主力。
同时又由唐厉曹无伤两人。率领征讨邛都地水军。自水路突然出击。绕至秦枳地侧翼。一举击溃了秦家在巫县地船队大营。此战过后。秦枳在巴蜀江面上地控制力。几乎是荡然无存。
而巴曼地船队。却可以自由行走于大江之上。随时可以登陆。攻击秦家地大后方。
就算秦枳有朝廷地支持。又能如何?
在这巴山蜀水中。如果真地恼了巴曼地话。拼个鱼死网破。也要让这巴蜀之地变成一片废墟。
虽有朝廷的诏令,可面对如此强势的巴曼,巴蜀的官员也着实感到了头疼。
这巴曼……
似乎和秦清完全不一样。
秦清是平和的,凡事讲求一个度。
可是巴曼却不同。讲得通就讲,讲不通就打。偏偏这巴人商行的势力,在过去三四年中膨胀的非常迅速。特别是秦清又开辟了邛都国。惹急了她,一拍两散,她可退至邛都,并且随时能威胁到巴蜀的安全。如今始皇驾崩,巴蜀位于大秦地后方,更需要稳定和平静的态势。
万一真的乱起来,怕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这些官员。
巴蜀的官员们。不得不一方面设法安抚,另一方面寻求朝廷的最新指示。但谁也没想到,巴曼居然在这时候反击了……而且,还大获全胜。只怕接下来,巴蜀的官员们,会更加头疼。
做为此次大战的策划者,唐厉自然非常享受这种大胜之后的快感。
远处。一只小船飞速靠近。
船头上飘扬着巴人商行的旗帜。站在船上地人,正是巴曼的家将巴周。巴周本叫秦周。因巴曼归宗,于是也改了姓氏。
“唐公子。大小姐有书信来!”
小船靠近之后,巴周顺着舷梯登上楼船,将一封书信双手呈递给了唐厉。
对于这个年仅二十七岁的秀气青年,巴周可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原因很简单,且不说唐厉的来历,这三年来在蜀郡的运筹帷幄,不但令巴人商行站稳了脚跟,并且还开辟了邛都领地。
这也使得巴人商行在蜀郡的腾挪迂回之地大大增加。
以至于巴曼赞叹说:“唐厉胸怀甲兵,有经天纬地之才,实不可怠之。”
唐厉接过了书信,飞快地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
“曼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巴周说:“大小姐说,请公子决断?”
“没想到,这先帝驾崩还有如此内幕……怪不得!你立刻回复曼小姐,就说请她尽快结束江阳之战。吞并秦枳地事情,可以暂时缓一缓。当务之急有二:其一,需尽快控制住成都,夺取葭萌关,关闭蜀郡之门户;其二,命令邾县的主事者,要尽快地设法,和楼仓取得联系。
君侯既然预感天下将乱,绝非无的放矢。咱们还是要早作筹谋,以应对之后地状况。”
巴周是巴曼的心腹,也是一个老臣。
唐厉无需对他隐瞒什么,吩咐完毕之后,立刻命人去召唤曹无伤前来。
巴周也没有唆,跳上小船,迅速离去。看着巴周的背影,唐厉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色。
阿阚,我记得十年前你就曾预感过,会有大事发生。
当初你写下了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词句。婶婶虽然将其焚毁,但后来曾让人私下告之我。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可如今,陛下驾崩,大公子不在。
你,又会何去何从?是做那周公?亦或者是做那问鼎的武王?呵呵,也许……你已有了决断吧!
二月中,刘阚化名阚文。带着蒙疾李成,屠屠骊丘,还有哈无良和六名幸存下来的楼烦骑军。一行十二人,混杂在一支约有二百人地商队之中,走出了函谷关,直奔大梁城方向而去。
这支商队,是乌氏倮派出,目的就在大梁。
乌氏倮的生意很驳杂。并非局限于单纯的贩马。尚有一些皮毛兽骨之类的生意,规模也不算太小。二百人的商队,共有大车四五十辆。刘阚这些人混在其中,也不是非常的显眼。
唯一的问题,就是在于刘阚地身材。
所以他干脆充当起了车夫,通过关卡的时候,佝偻着腰身,也就能糊弄过去。
还有刘阚的那匹赤兔马。原本火炭般的皮毛颜色,也被染成了黑色。赤旗和弓弩就放在大车里面,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在蒙疾看来,这些都是小事情……可刘阚,却不敢马虎半分。
想当年,他和灌婴等人从宋子城返家的时候,因为刘巨的大铁椎,险些暴露了身份。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足够了!
刘阚可不希望重蹈覆辙。若因为细节露出了破绽的话。到时候不仅是他们危险,乌氏倮也不会好过。麻烦了人家,就要为人家着想一下。这以后,说不得还要和乌氏倮继续交道呢。
赢果和蒙疾刘信,是在刘阚等人离开地第二天,随另一支商队入了蜀中。
之所以和赢果分开,一方面是想要分散目标,另一方面,刘阚还有自己的考虑。蒙克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让他看到楼仓那些秘密的话,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刘阚现在考虑的。是尽快转移到蜀郡。有蒙疾这种猛将型的人物就好,蒙克这种智将型的人,倒用处不大。
按照脚程,刘阚等人在出函谷关后,差不多二十天就能抵达楼仓。
可是大秦律法中,对这关碟地要求非常严格。从乌氏堡出发时,关碟上注明是多少人。抵达大梁之后。还需要是多少人。所以,刘阚等人也不能提前离队。要随商队先到大梁城以后。再由大梁城发放关碟,才可以脱身。所以。即便刘阚归心似箭,也需按章程一步步的来。
战国时期,大梁是魏国的都城,也是在当时,最大的都城之魏国的都城原本设在安邑。魏惠王三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339年,魏都自安邑迁都至大梁。
此后,在这座两朝国都中,上演了一幕幕的悲喜剧。
战国时著名的军事家孙膑,在这里失去了双腿,靠着装疯卖傻,躲过庞涓的迫害,逃亡大齐。
又有信陵君窃符救赵,尽显信义之喏。
总之,在这座古都当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始皇帝二十二年,也就是公元前225年,秦国大将王贲攻魏,决河水和大沟之水,倒灌大梁城。城毁而魏降,昔年荣光却已不再。
如今的大梁城,虽已恢复了些元气。
但从那残破地城墙仍可以看出,昔日水灌大梁城时所引发出来的惨剧痕迹。
刘阚等人非常顺利的进入大梁城之后,随着商队径直来到了落脚点,这才算是长出一口气。
由此南下,可直接入砀郡。
而后遁入砀山,自孟诸泽进泗水郡,直奔楼仓。
顺利的话,大约十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楼仓。刘阚心情,比之当初在关中偷渡函谷关时,放松了许多。先是向那商队的头领道了声感谢,然后一行人脱离商队,准备趁着天色尚早,出城赶路。
这一次,刘阚等人又换了装束。鲜衣怒马,与先前不太相同。这并非是放松了警惕,而是因为刘阚发现了一个问题。
出函谷关之后,各地官府似乎并没有接到任何有关要通缉他的消息。也许是咸阳方面来不及,也许是有意地掩盖这样地信息。总之,各地的守卫并不是很严密,大梁城同样是如此。
与其偷偷摸摸地惹人怀疑,倒不如大模大样地出去。会更加安全。
这也是和人地思维方式有关。
越是小心,越是容易被发现;越是大大方方,人家反而不会在意。不过,刘阚还是做了一些掩饰。比如他把面孔抹黑,又把赤旗包好,放在马背兜囊之中。鲜衣怒马,好不气派。
一行人朝着大梁城南门而去,眼见着城门就在前方。忽听城中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回荡。
是露了行踪?
刘阚这心里面顿时一咯噔,然则脸上却显得很平静。
“出城!”
可就在这时,那大梁沉重的城门嘎吱吱的似乎想要关闭起来。刘阚一蹙眉,心里更加慌乱。
城门口的门卒,却在这时候大声的叫喊起来:“县尉有令,所有人暂不得出城。从今日起,大梁开始宵禁。日入之后,若无通行关碟。一律不得擅自在街上走动,如有违禁,格杀勿论!”
宵禁?
刘阚有点糊涂了!
若只是发现了他们,何需如此大的阵仗?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成,过去探听一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成应了一声,催马分开人群。来到了城门口。
他衣着光鲜,加之出身名门,家教不俗。久居幕僚之位,又有一种贵气。骑在马上,气度不凡。
门伯倒也不敢刁难,和李成解释了一番。
李成闻听之后,脸色顿时大变。他拨转马头,离开城门,迅速来到了刘阚身前,低声道:“君侯。出事了!”
“出甚事?”
“五天之前,有一伙儿应该南下地更卒,在大泽乡发生了暴动。
他们杀死了押送他们的将尉之后,又迅速攻陷了蕲县,夺取库府中兵器粮草,声势非常惊人。
据说,那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