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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相信了凶手就是杜有之,还在全国发了通缉令,事情很顺利。
从拘留所出来以后,我也来到了京北市,找到杨大哥,却发现他处处受人欺负,我看不过去,就把欺负他的那些人的脚筋都给挑了……”
“等等!”吴错紧盯着宋小二的眼睛,“挑脚筋的案子……是你做的?”
宋小二梗着脖子,“咋了?”
吴错眯了一下眼睛,宋小二是个好演员,不能被假象骗了。
他很快确定了审讯方向。
“你总共做了几起案子?”
“5起!”
“为什么对这5个人下手?他们怎么得罪杨广柱了?”
“有一个包工头,欠杨大哥工钱,还有个银行上班的,骂过杨大哥,还差点动手……嗯,还有……”宋小二微微仰起脖子,眼睛看着斜上方天花板,一边思索一边道:“还有个黑车司机,对!他坑了杨大哥……嗯……还有……嗨!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反正,欺负过杨大哥的人,但凡我知道的,都把脚筋挑了,算是给他们点教训,看他们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不记得?仔细想想。”吴错揪住细节不放。
“警官,真想不起来了,我连杀人都招了,要是能想起来,肯定会说啊。”
“那你用的什么凶器?”
“凶器?……呃……是刀!”
“你确定?”
“我……呃……”
谎言往往在细节上禁不起推敲,吴错确信,宋小二不是挑脚筋案的凶手。
出了审讯室,吴错问闫儒玉道:“宋老大有消息吗?”
“还没,再等等,应该快了。”闫儒玉神色很是淡定。
“有这么一个危险人物,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我……”
闫儒玉刚说了一个字而已,小白就冲进重案一组办公室,激动道:“宋老大来自首了!说杀人案和挑脚筋案都是他做的!全招了!”
闫儒玉指了指小白,继续道:“你看,我更担心兄弟俩互相包庇。
挑脚筋案还好说,玻璃碴上有宋老大的指纹,可以说是铁证,凭这个给宋老大定案没问题,问题是发生在两人老家的杀人案,致杜有之死亡的那一刀究竟是谁捅的?”
“你有什么建议?”吴错问道。
“建议?把你发现的线索,还有三人的供词全部移交案发当地公安局,凶手已经替他们抓了,只要他们下功夫审,谎言总会路出马脚,这些你就不必代劳了吧。”
“可是……”
闫儒玉将手中案宗递给吴错,“好久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案子了,看看吧,你也会感兴趣的。”
“可是宋老二他们……主要是你!怎么能容忍维少在咱们破案的时候胡来?!”吴错终于说出了心中不满。
“我还以为你把这事儿忘了。”
“怎么可能?!”吴错攥了攥拳头。
闫儒玉摊手,“我能怎么办?那家伙的攻击有多变态,你清楚,知道宋老大跟他有关系之后,我只能跟他周旋,将他对本案的影响降到最小。免得咱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切!别尽说好听的,”吴错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功劳了?”
“可惜啊,功劳有什么用,别说物质奖励,连吴组长的口头表扬都没一句,我看啊,我还是回档案室打游戏混日子吧……”
“我靠我没说你有功劳啊!”吴错几乎吐血,闫儒玉却已经出了重案一组的门。
走到门口,他又转身指了指桌上的案宗,强调道:“说真的,好好看看那个,好不容易有个公费旅游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
宋家兄弟的案子很快移交给了案发当地的公安局,不久,当地公安局传来破案的反馈,他们进行了dna比对,确定死者的确是杜有之,而杀死杜有之的凶手,正是宋小二。
宋小二供述了其杀死杜有之的过程,并协助警方找到了带有其指纹的凶器。
破案的消息传来时,闫儒玉和吴错已经动身去了海边。
吴错只看了闫儒玉格外强调的案宗的第一页,就决定将所有精力投入此案。
他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案件。
别说没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但他并没有退缩的想法,相反的,危险更能激发一名优秀刑警的兴趣。
赖头岛,案子就发生在这样一个听起来就让人汗毛一竖的地方。
第一二二章 吞人岛(1)
赖头岛,自然是一座岛。
位于中国领海之内。由于其距离公海很近,终年人迹罕至。
在去到赖头岛之前,闫儒玉查阅了所有与之相关的信息。
关于这座岛的资料少得可怜,无非地图上的一个小点。
好在现代化的卫星地图能够还原小岛的大致面貌。它的形状像一只猪腰子没错,这是闫儒玉的原话。
这种呈凹字形的小岛本是船舶的天然港湾,可赖头岛周围遍布暗礁,使得船舶难以靠近,这又给它加了一层神秘的屏障。
据说,只有当地最有经验的船老大才能将船停进赖头岛。
赖头岛上植被茂密,虽不像热带雨林那样绿得浓稠粘腻,丛林中却也遍布着种种危险。
岛上陆地面积7。22平方公里,陆地上有山,最高处海拔311米。
3年前有一条关于赖头岛的新闻,说是四个探险爱好者上岛探险,一人不慎跌落山崖,葬身大海,另外三人驾船经验不足,出岛时触礁了,在岛上苦等了60多天,总算被一艘渔船发现,这才获救。
京北市并不直接临海,但离海也不远,赖头岛属于邻市的管辖区域。案件发生在临市,影响极其恶劣,破案时间紧任务重,因此才向京北市借调有经验的刑侦人员。
两人一坐上到临市的车,吴错就问闫儒玉道:“你会游泳吗?”
“你不会?”闫儒玉挑挑眉。
“我当然会!”吴错一挺胸脯道:“当年,我可是班里的游泳冠军!”
“可是,我听说在游泳池里和在海里游,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那是,海里浮力大,理论上更省力,实际上……”吴错停顿了一下组织语言,“危险更多,比方说鲨鱼,再就是心理压力会很大,那毕竟是汪洋大海,人在海里太渺小了……对了,你究竟会不会游泳?”
“出发前去游泳馆找教练学了个狗刨,大概能游泳……嗯,保守来说……2米吧。”
“我靠!不保守呢?”
“差不多……嗯……2米半?”
吴错将自己砸进座位靠背,一副不想说话生无可恋的样子。
“好吧,到了以后你就在船上和岛上呆着,要是有需要下水的活儿,全部我来。”
……
临市某招待所,吴错和闫儒玉刚刚把行李放下,当地公安局长就赶来了。
局长肤色黝黑,看起来50多岁了,戴着一副墨镜,一进屋门就道:“两位京北来的同志?闫儒玉、吴错对吧?叫我水牛就行了,年轻时能游两下子,他们都这么叫我。”
水牛?
两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自我介绍的局长,也太平易近人了点。
接着,水牛局长又指着自己戴墨镜的眼睛道:“白内障,本来要去做手术,假都请好了,这案子一来,上头压力大啊,哪儿还有看病的份儿。”
闫儒玉接过水牛局长递过来的案宗,还没翻开,水牛局长就又道:“咱们边走边聊?”
“行啊,”吴错将装有衣服的背包放下,“去局里吗?”
水牛局长停下已经迈出门的脚步,“上岛。”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看来这位局长是个急性子。
水牛局长笑了一下,解释道:“这个季节,海上天气多变,几个小时后有风暴。一场大风下来,岛上的现场就留不下什么痕迹了,所以……”
一听这话,两人立即加快了脚步,痕检专业的吴错道:“那就赶紧的,上岛!”
吴错一边快步走,一边对闫儒玉道:“小白和明辉后天才能到,恐怕要错过这次学习机会了。”
闫儒玉却不以为意,“想学的什么条件下都能学,咱们多拍点照片就是了。”
赶到码头后,水牛局长手搭凉棚踮脚张望一番,指着一处道:“就是那艘船!”
只见码头上船舶少说也有数百条,且所有的船都在积极入港,看来风暴就要来了。
两人也不知水牛局长所指的究竟是哪艘船,只能跟着他跑。
跑到一艘渔船前,水牛局长自己先上船,然后又回身来帮闫儒玉和吴错拿东西。
闫儒玉和吴错也急忙登船,两人刚站上甲板,船晃荡了一下,就了。
“怎么是渔船?”闫儒玉问道。
水牛局长解释道:“赖头岛附近情况太复杂,临时找不到熟悉的人,只能求助当地有经验的渔民,这船是从渔民那儿租来的,连船,带开船的人,他们出,咱们就负责勘察现场。
哦,对了,船老大就是发现尸体的人,等会儿你们可以跟他聊聊。”
三人正说着话,船舱里又出来两个人。
水牛局长介绍道:“这位,肖天,我们局的破案能手。”
吴错赶紧伸手跟肖天握了一下,“你好,早就听说过你。”
肖天一笑,年纪不大,眼角的笑纹却极深,可见他是个爱笑的人。
“吴组长?我也听说过你,倒卖人体器官那个案子,我们组还学习过。”
水牛局长拍着两人的肩膀笑道:“这次咱们强强联手,一定要早点把案子破了啊!……”
三人聊得热乎,倒是将闫儒玉和另外一人冷落在了一旁。闫儒玉还好说,他本就不在乎这些虚礼,一路上都在翻看案宗。
另一人可就受不了了,他直接打断了水牛局长,抱怨道:“太磨叽了!你们也太磨叽了!”
他跺了两下脚,继续道:“现在出海,一头扎进风暴里头!谁也活不了!”
他这么一说,水牛局长面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笑着打趣道:“开快点嘛!船老大!让你的船跑到风暴前头!”
船老大却是不依不饶,“哎!哎呦!这时候出海龙王爷要发火的!”
水牛局长沉下脸来,“怎么?收了钱不想干活?你连警察也敢坑?”
船老大还想说点什么,水牛局长又道:“做生意这么油,我看你是又想进去了。”
他这么一说,船老大就不敢再顶嘴了,只是又跺脚又挠头地嘟囔道:“谁愿意接衙门的生意?还不是你们逼的?”
知道跟水牛局长说不通,船老大骂骂咧咧地回了前方的驾驶舱。
“我去看着点儿,免得这孙子耍花招。”水牛局长也跟了上去。
肖天对两人道:“那咱们也去船舱休息吧,风暴要来了,得准备一下。”
第一二三章 吞人岛(2)
头一次出海的闫儒玉和吴错根本不知道肖天所说的“准备”都包括些什么,唯有一切听从安排。
只见肖天先将两人的行李捆扎紧,塞进一个被固定在地的木箱,将木箱锁好。
他一边忙活,一边解释道:“赶上风暴船会摇得很厉害,带上来的一切最好都固定住,免得到时候砸伤人。”
安置完行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晕船药,“吃点吧,风暴里坐船可能吐得连胆汁都剩不下。”
吴错接过,倒出几粒,丢进嘴里,递给闫儒玉。
闫儒玉却摆了摆手。
“你确定不要?”
“吃这东西,伤脑。”
“咳咳”
吴错嘴里的药咽下去一半,闫儒玉这么一说,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下子脸都憋红了。
“靠!抽烟还伤肺呢!”吴错白了闫儒玉一眼。
闫儒玉往床铺上一坐,打开案宗,冲吴错挥挥手,一副“大爷忙着呢闲话少说”的样子。
吴错憋屈地撇了撇嘴。
这一切被一旁的肖天看在了眼里,他凑到吴错身旁问道:“这位是……?”
显然,刚刚他以为闫儒玉不过是吴错手下一个小人物,不必放眼里,现在却回过味儿来了。至少,他已经看出,吴错可没把闫儒玉当小人物。
“闫儒玉,你叫他老闫就行,这家伙孤僻得很,除了案情分析,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对了……”吴错低声道:“这家伙是个网瘾青年,船上和岛上的没wifi,够他难受的……”
“咳咳”闫儒玉眼皮也不抬道:“老吴,一个房间,悄悄话不好使。”
吴错贼笑一下,故意想气闫儒玉,无奈闫儒玉根本没看他。
过了没一会儿,闫儒玉掏出一根烟来,又递给吴错一根,递给肖天时却被拒绝了。
“我不抽烟。”肖天笑道,“没事,抽你们的,不用管我。”
他这么一说,两人倒不好意思在船舱里吸烟了,干脆来到了甲板上。
“9条人命啊。”吸了一口烟,闫儒玉叹道。
“是啊,这案子麻烦啊!”吴错皱眉道:“赖头岛离公海这么近,万一外籍船只上的人是凶手,杀人后把尸体弄上岛,咱们上哪儿查去?”
闫儒玉也忧虑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万一真碰上你说的那种情况……”
他看了看远处的海平面,“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一看,闫儒玉发现刚刚还艳阳高照的海平面此刻已经是云遮不见日,只有一条阴沉沉的黑线。
他并不懂得如何观察海上的天气,却也知道这不是好事儿。
“真要变天了。”
话音刚落,船的摇晃幅度明显加大,两名水手和匆匆跑过,船老大跑在两人之后。
与前两个穿着胶鞋的人不同,船老大光着脚,闫儒玉看到,他的脚明显比一般人要厚,脚底有着肉垫似的老茧。十根脚趾章鱼吸盘一般牢牢抓着甲板,因为用力,指关节有些发白。
此时,这双脚正停在两人跟前。
船老大凶狠地对两人吼道:“不要命了?!还不回去?!抽烟!抽烟!等下阎王爷抓你们点烟去!”
两人只得往船舱里跑,即便如此,船老大依旧是骂骂咧咧,什么一看就是两个短命鬼,掉水里魂儿都没人收,总之什么难听说什么。
闫儒玉还算淡定,吴错气得握紧了拳头。
船舱里,肖天看到了这一幕,两人一进船舱,肖天就解释道:“你们还不知道,咱们这个船老大以前有案底跟人打架,拿鱼叉把人扎成重伤了就是水牛把他抓进去的,那会儿水牛还只是个重案组组长。
船老大人不坏,就是脾气暴躁了点,不然也不至于伤人了。
再加上跟水牛不对付,刚刚这是把气撒你们身上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啊,这人有两下子,是个捕鱼的好手,刚出来那会儿在别人船上当帮手,还在远洋捕鱼船上干过,这才几年,自己就买船当了老板,我听说啊,今年他们村祭龙王的时候,他就站在渔头后头,那可是不得了的位置,站在那儿的人基本就是渔头的接班人了。
哦,你们还不知道渔头是啥吧,怎么说呢……就跟以前的族长差不多,是村里最有威望的人,以前不像现在,有气象单位预告风暴,有法律规定捕鱼期休渔期,全村捕鱼相关的事都得听渔头的,一个好渔头不仅能避免村民在风暴中无谓牺牲,还能带着全村人多多捕鱼,让村民过上好日子。”
肖天絮絮叨叨讲这些的时候,船外的天几乎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