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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了。
闫儒玉在拘留室里踱着步,时不时有人路过,也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围观,大多是偷偷瞄上一眼。
闫儒玉便自己找起了乐子,他偏找人家偷瞄的时候冷不丁转过头跟人对视。吓得对方表情僵硬,有的赶紧笑笑,算是打招呼,有的则立马偏过脸去,似是怕这又聪明又乖张的人对自己动什么歪点子。
玩了一会儿,他自觉没意思,往那“床”上一坐,没一会儿,就感觉屁股底下一片冰凉。
果然进了局子是不好受的。
闫儒玉一会儿想着“有条电热毯就好了”,一会儿又想“早知道出门多穿几条秋裤”。
正胡思乱想间,金子多来了。
他手上抱着重案一组的“镇宅之宝”绿色军大衣,一边从铁栏的缝隙将那军大衣往拘留室里塞,一边道:“闫哥,委屈你了。”
闫儒玉见了军大衣,无比亲切,赶紧接过。
金子多看看周围道:“怎么也没人在这儿守着?万一你有什么危险……”
闫儒玉冲他挥挥手,笑道:“我自投罗网,等的不就是这个’危险’吗?”
金子多会意,也不多说,又给他递了一个大号保温杯,“那……你吃的喝的最好都小心点,我会顿顿来给你送饭,定时来帮你接水,除我以外再有人给你拿吃的,你可要小心。”
闫儒玉点头,“放心,我没事。快走吧,让他们看见你跟我接触不好,回头再抓你去审。”
金子多一挺胸脯,“审就审,我怕他?!”
不得不说,技术男还真够一根筋的。
对闫儒玉的审讯开始后约莫半小时,维少平时使用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只听对方道:“姓闫的小子在我手上,把录像带交出来。”
维少轻笑一声,“你们动作够快的,人才刚进市厅大门,你就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
对方道:“少废话,录像带换姓闫那小子的命,12个小时之内……”
维少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不会以为我在乎他的命吧?”
对方的话一顿,维少道:“既然你想交易,我们不妨换个交易方式。”
“什么方式?”
“我跟那两个警察不一样,我对真相没兴趣,真相什么的……呵呵,人都死了,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有什么意义,我只对利益感兴趣。
你们从我爸手上夺走的东西,我要拿回来。”
对方沉默着,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请示。
“你想要多少钱?”
“钱?呵呵,”维少笑道:“我要原本属于我爸的产业,孙朗手底下的公司,我全要了。”
狮子大开口,维少听到对方哈气的声音,也不知是被他惊到了,还是在笑他不着边际。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你在开玩笑吧?”对方道。
“你问这话才像在开玩笑。”维少道:“看来你还不太清楚局势。
没错,你手握大权,我们不过一群丧家之犬,你总会有办法杀死我们。
好在我们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老闫回市厅,已经把你们的勾当抖开了吧?现在你该头疼的不是我们,而是你的政敌,那些眼睛盯着你位置的人。
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很想跟我合作?只要拿到了录像那可是杀人的重罪,谁也救不了你他们就能彻底扳倒你。
你的敌人可比你积极多了,当然,他们也比你友好和客气多了。
我之所以还有兴趣跟你聊聊,不过是因为你手上还有一点我想要的东西。?你应该庆幸,我这人念旧,当年的真相我可以不在乎,但我爸的东西我想拿回来。”
第五五一章 火海亡灵(56)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许久,开口时却是迟疑的,“你得给我们点时间。”
“当然,”虽然对方看不见,维少还是一本正经地点了一下头,“但你们得拿出点诚意来。”
“你想怎么样?”
“我要拿回孙朗手里的利益链条,你们总得先把他那个位置腾空,这不难吧?”
“你!……”
“我提醒你们,已经有人在查孙朗了,他手上那些账目虽然隐秘,但只要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你的竞争对手现在可是卯足了劲儿,我让你割爱,是在保你,毕竟……以后还要合作。我不想撕破脸,你们最好也掂量着点。”
维少率先挂了电话。
10分钟后,他收到一条金子多发来的消息:
孙朗刚刚订了最早一班去往海外的机票,人刚从公司出来,看样子是去机场了。
与此同时,臧洪波也收到了这条消息。
他拧眉思索片刻,终于一拍桌上几张凤毛麟角的“证据”,对身边一众忙碌的刑警道:“走!抓人去!”
上面有阻力,一直没能拿到拘捕孙朗的相关文书。
幸好吴错那儿留了几张提前批好的拘捕文书,被他发现一直留在手里,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拿着拘捕文书匆匆出门,臧洪波不禁在心中暗道:谢天谢地,但愿20年前冤死的刑警们保佑,可别节外生枝了。
他刚坐上车,黑包公却也拉开车门挤了上来。
“你……”
“小闫说如果要去抓孙朗,你可能需要帮忙,你一个文职,抓人不是强项吧?”
臧洪波心中仍有防备,嘴上却只客气地道了一句谢。
生意做到孙朗这种能代表国家参加经济高峰论坛的份儿上,要跌下来其实也并不容易,可名声终究不是免死金牌。
这几天孙朗就总觉得眼皮乱跳,仿佛有什么大事要来。
他花大价钱请的风水师傅,收了钱自然是告诉他:有凶,但经过一番努力,已经帮他逢凶化吉。
当他接到那通让他赶紧卷铺盖出国避难的消息,孙朗先是一颗心脏狂跳,随即,他又安下心来。
风水师傅说得没错,有人提前报信,让他逃匿,这可不就是天大的逢凶化吉吗?
他想再问问具体怎么了,对方却是含糊其词,只催促他快走。
意识到事态严重,孙朗没敢让司机送,他犹豫片刻,最终在公司楼下打了一辆车,如此犹觉得不放心,在车开上机场高速前,他看准了一处没有监控的路边,换了辆车。
毕竟清楚自己不干净,他不是没设想过真有需要逃跑的一天该怎么办,所以也算从容。
另一边,臧洪波通过短信跟维少确认可以相信黑包公,便将拦截孙朗外逃的任务交给了他,自己则带人赶往了孙朗的公司。
孙朗的几名心腹却同时收到了一条短信:
暴露了,赶紧处理东西,躲一躲
短信是以孙朗的手机号码发出去的,孙朗却是全然不知情。
发完短信,金子多便牢牢盯住了这几名心腹的动向。
很快,心腹2号就给心腹1号去了电话。
心腹2号:“什么情况?老大让我躲起来。”
心腹1号正是几乎跟孙朗形影不离的助理,他语气有些阴沉地答道:“具体我不清楚,但刚才他突然自己走了,我联系不上他。”
显然,心腹1号此时就在公司里。
他当然联系不上,孙朗已经把手机关机并扔掉了,恰好,被紧跟其后的金子多捡到,复制了他手机上的信息。
2号一下急了,骂道:“草!他不会是自己已经跑了吧?动真格了?!”
1号比他更能沉得住气:“我查了他的订票记录,要出镜,他还敢往机场去,说明他确信警察还没去机场截人,你也赶紧先出境。”
2号的声音距离手机听筒远了些,看样子已经在拿手机订机票了,“那你呢?”
“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不能被查出来,我先处理一下。”
“被傻了,姓孙的都跑了,咱们被抓了可没那么大的脸让人来捞人,这种时候……”
1号的声音却格外坚决,“走你的!你不懂!”
说完这句,他就挂了电话。
金子多的车停在一处停车场,从刚刚捡到孙朗的手机开始,他就没再继续跟踪了。
毕竟,对于一个跟踪本领还没过及格线的技术刑警来说,这活儿实在是难为他了。
此时,他扶了扶用来监听的耳机,记住了心腹1号名叫李奕清,手在电脑键盘上敲打一阵。
不多时,赶往孙朗公司的臧洪波便收到了一条消息:
务必第一时间控制李奕清,他正在销毁证据
与此同时,刚刚那段对话的录音也发到了臧洪波手机上。
他隐约猜到金子多也是闫儒玉那边的人,却没想到能从他这儿得到这么大的帮助。
不过,发来消息的是个陌生号码,想来是匿名的,他问了对方也不会承认。
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是抓住孙朗,并掌握更扎实的犯罪证据,他也无心去问那陌生号码求证身份,干脆按下不说。
一小时后,机场。
一路过来十分顺畅。
孙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毕竟他的靠山可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想来消息应该是十分灵通的,能够提前通知他,并给他留一些逃命的时间,应该并不难。
他换了登机牌,但出于谨慎考虑,他并未提前去到候机室,而是在候机室附近找了一处书店,假装看书的样子,眼睛却在不断瞟着候机室内。
这个位置是在绝妙,一点也不引人注意,反倒若是有警察来了,他还能第一时间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机场书店的电视里播放着成功学视频,大师煞有介事地讲述着努力拼搏的道理,那洗脑的声音反倒让孙朗的心情平复了些。
呵呵,我也太小心了点吧。他想道,等会儿上了飞机
他换了登机牌,但出于谨慎考虑,他并未提前去到候机室,而是在候机室附近找了一处书店,假装看书的样子,眼睛却在不断瞟着候机室内。
这个位置是在绝妙,一点也不引人注意,反倒若是有警察来了,他还能第一时间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机场书店的电视里播放着成功学视频,大师煞有介事地讲述着努力拼搏的道理,那洗脑的声音反倒让孙朗的心情平复了些。
呵呵,我也太小心了点吧。他想道,等会儿上了飞机
第五五二章 火海亡灵(57)
“你们有什么证据?!我要求见律师!还有保释!”
一上警车,孙朗就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大公鸡。
他知道万一自己阴沟翻船,上面那些人一个都别想跑,所以有恃无恐。
黑包公暂时关了执法记录,只冲他冷笑一声,丢下一句:“当年的曹耀华跟你一样,自认为握了一手好牌,结果呢?”
要形容孙朗听到这句话时的神色,“凉了”大概非常贴切。
他几乎从座椅上一跃而起,瞪圆了眼睛道:“你是谁?”
“目前,我是想保住你这条小命的人,但你要是不配合,可就难说了,毕竟有前车之鉴。”
“你不是自己人!”孙朗吼道。
“自己人?呵呵,你的自己人要是能把手伸到这儿来,会毫不犹豫取了你的小命吧?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少吓唬我,你们没证据!”
说这话时,孙朗还是笃定的,他相信这些年来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况且,自己是直接从那个人那儿得到的通知。
让他走,而不是直接做了他,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吧?
这分明是要保他!
只要咬紧牙关,外面的人自然会想办法。
甚至,孙朗怀疑,警察其实也没什么心思抓他,不过是被上层权力斗争波及了而已。
可是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反倒有些惴惴不安。
万一输了呢?
万一自己的靠山倒了,这时候被抓,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他又想到了当年的曹耀华。那人可谓是一方人杰了吧,结果呢?
眼皮又跳了几下……
执法记录仪长时间失灵,会让人起疑,还有可能被嫌犯以“暴力执法”为理由反咬一口,所以黑包公的时间有限。
孙朗这些小念头电光火石间萌生的时候,黑包公问道:“你的账目的确滴水不漏,国内你几乎把所有交易都转到国外的公司了。
但很遗憾,你光想着对付经侦检查,却忽略了内部的蛀虫。有句话就很适合你: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什么?!”这回,孙朗的声音抖了抖,再也没了那笃定的气势,“你什么意思?”
“你的得力助手正在蚕食你的钱,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的确,关于你在海外的公司,我们还没查出来眉目,顶多一些认错罚款就能了事的小问题,理论上来说,你的公司十分合法。
既然合法,自然就应该受到法律保护,对于侵吞公私财产的蛀虫,我们当然应该替您抓起来。
希望以后你们这些纳税巨头能多宣传宣传我们的好处,你看,我们可不是花着纳税人的钱不办事的。”
“你你你……们……”
孙朗的大脑宕机了片刻,随即,一大堆想法铺天盖地袭来。
谁?
谁在背后坏他的事儿?
那个人都知道些什么?会不会为了争取宽大处理,就把那些秘密供出来了?
不行!绝对不行!那可是他保命的护身符!
黑包公重新打开执法记录仪。
“我只保护最先达成交易的人,很不幸,你现在有个竞争对手,你的时间可不多。”
“你使诈!”孙朗紧盯着黑包公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中看出破绽。
黑包公毫不躲闪地回瞪,他本就长得黑,加上忙碌的这些天没空刮胡子,一瞪眼立即让人想起了“环眼贼”张飞,直叫人不能直视。
梳着油头西装革领的孙朗其实是有几分成功人士的儒雅气度的,可跟黑包公一比,他顿时就有了一种“娘娘的”感觉,脖子也不由自主缩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在审讯这件事上是有天生优势的。
趁孙朗被他震慑,黑包公将手机朝他眼前一亮。
“谁是你身边的蛀虫,自己看。”
手机接收到了臧洪波那边执法记录仪传来的实时画面。
只见那心腹1号李奕清正低头沉默,有人指着笔记本电脑上的信息问道:“呦,1300万,正往海外转呢,幸好我们及时断了公司大楼的网络,及时把你拦住了。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私人账户里有这么多钱吗?”
……
这这这……完犊子。
……
李奕清这个混蛋!不得好死!
孙朗此时的脸色难看极了,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从他身上抽走了大半的精气神。温度并不算高的警车里,他出了一身白毛汗。
李奕清那边,负责审讯的人又开口了:“你应该清楚,跟公司这些年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相比,你私吞这点钱,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们不妨做个交易,我保证你的刑期短到只是走个过场意思一下,同时,我还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把公司的事儿告诉我……”
“关掉!快拿开!我不想看!”孙朗情绪失控,失声喊道。
黑包公避开他推向手机的手,并顺势揪住孙朗的领子道:“你猜猜看,那叛徒的嘴现在被撬开了没?”
话音刚落,黑包公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并没有急着接起电话,“真遗憾,看来你的手下比你更懂得抓住机会。”
就在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