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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已经命这个纸人先去阴间向你外公传讯了,你外公外婆很快就能在冥界团聚了!”这老家伙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等我们艰难的赶到了坟地,老泥瓦匠已经带着帮手挖开了外公的坟,露出了漆黑的墓穴来,下葬前,先鸣鞭炮,然后上祭品。
子孙跪别,送棺入墓。
也许国家提倡火葬是对的,因为墓地太贵,死不起。骨灰盒占地少,买墓地就可以少花钱。
所有的纸扎品都要投入火堆中焚烧,包括花圈。
不过有的地方却留着花圈在坟头,令路过之人看了膈应。
祭品都是用来孝敬阴间的鬼差鬼使的,我不相信这一套,大舅也不怎么相信,但为了表示子孙的孝心,还是把祭祀的三牲留在了坟头,不知道好过了哪些野兽,或者是那个疯道士。
往大舅家返回时,登时觉得一身轻松,见到了我的几位舅爷,不过他们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他们。
母亲向我介绍了我这几个舅爷,其中一个去了郑州,还有一个留在董沟。
留下的我见过几面,不算陌生。
从会盟镇往董沟去,要路经野狐沟。
老道士立刻向我这位舅爷询问野狐沟的具体位置,不过去了省城的那位舅爷对老道士很尊敬,希望他能去省城帮忙找一块风水宝地。
董沟虽然出了一位豫剧名角,但还是很穷,以至于那里的人都想要离开家乡,外出闯荡。
返回会盟镇大舅家,我们用过了饭,老道士拉着我便奔向了小马的面包车,振民哥早已经在车里等候。
小马发动了车,便朝董沟方向驶去。
我忙质问:“这就要去野狐沟吗?我还没做好准备,时间也有些不充裕啊!”
老道士就回应:“你以为我们的时间就充裕吗?昨天夜里,墓主已经派鬼差来索你们的命了,要不是贫道及时焚毁那具纸人,只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但被昨天夜里那具纸人吓怕了,也不敢狡辩,正考虑如何向我们科主任交差?
往董沟去的路不好走,面包车有些颠簸。
振民哥就叮嘱小马开慢点,否则一旦把车开到了沟里,明年的今天真就成了我们的忌日。
小马的脸色刷白,额头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老道士见状,立刻下令停车,振民哥也见势不妙,立刻抢下了方向盘,踏住了刹车。
面包车在山道上打了个转,停了下来,我抓紧了车厢内的扶手。
小马惊魂未定,吞吞吐吐的解释:“我感到有人在勒我的脖子,又有人在车后面追赶。”
第十七章 雪夜进山
大雪天,驾车进山本来就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
可是老道士称事情紧急,必需要马上赶到野狐沟,途中,小马便出现了异常情况,感觉被一双手掐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又觉得被人追赶。
我忙下车,回头望去,只见山道上白茫茫的,除了我们这辆车,哪还有别人?
小马也下车出来透气,老道士从皮衣口袋中抓出一张道符,嘴里念咒,双指一点,这张用朱砂描红的黄纸条就被引燃,我便有些好奇,老道士如何不用火就引燃道符的?
振民哥停好了车,也下来察看,就见到老道士已经把一团火焰塞入了小马张开喘气的嘴里,手指在他咽喉处一按。
小马就将这张焚烧着的道符吞下了肚内。
我忙质问:“道长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让小马吞火呢!”
老家伙却呵斥我:“不懂就别说话!”
我正在郁闷时,老家伙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望了灰色的天空,对振民道:“这车你来开,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慌张,我会保护你们平安无事的!”
振民哥应了,便示意我上车。
小马吞下了道符后,登时就恶心的想要吐,老道士解释:“昨夜我们都被恶鬼恫吓了,墓主的鬼魂已经等不及了!”
等小马和老道士也回到车内后,振民哥发动了面包车,继续顺着山道向前驶去。
我立刻质疑:“道长说我们都被恶鬼恫吓,为何只有小马一人出现这种情况?”
老道士取出一瓶烧刀子,痛饮一口,解释:“小苏年轻气盛,阳火正旺,恶鬼没吓到他,而贫道自然也不会惧怕这些恶鬼,只有小马,原本就心虚。”
“那我呢?”我不服气的质问。
老道士取出了罗盘,一边观察磁针指向一边回应:“你有自愈功能,自然也不惧恶鬼侵袭!”
前往野狐沟的山道本来行人就不多,加上天降大雪,更是不见人影。
但在寒风呼啸中,我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忙扭过头望去,透过面包车的后挡风玻璃,我看到了一辆摩托车正朝我们追来。
振民哥忽然来了个急刹车,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在惯性的作用下便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幸好座位不硬,但仍吓了我一跳。
我正想要询问振民哥时,他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马出了一头的汗,全身颤抖着缩在座位上。老道士也下了车,后面的摩托车鸣着笛追了上来,在我们车后面停下。
我把头伸出了车窗,就见到骑摩托车的是我舅爷的儿子阿良,向我质问:“你们急着做什么去啊?我在后面叫破了天,你都听不到!”
摩托车后座上的舅爷也是一脸埋怨,我忙下车,看到后面的几辆摩托车也追了上来,都是我家的亲戚,他们都住在董沟。
舅爷表示:“我看到你们开车朝董沟驶去,就想要搭顺风车,没想到你们却撒开腿狂奔,就跟被狼撵了是的!”
我忙解释:“我们有急事,所以就没向你们告别,我是真的没听到你们的呼唤!”
振民哥愤愤的走了过来,道:“谁没事做在路上堆雪人玩?你们来时遇到这些雪人了吗?”
阿良自然也认识振民哥,就回应:“我们来时没见到路上有雪人啊?可能是谁家孩子调皮,在路上堆的雪人!”
舅爷不废话,质问:“你们要去哪里?载我一程,天这么冷,我这把老骨头可抗不住冻!”
我没有回答,振民哥立刻表示:“舅爷,我们不去董沟,是要进山,这就要往洪土岭去的,所有没法载你们,对不住了!”
舅爷只好作罢,老道士也解释:“我们真的有急事前往洪土岭,况且车内也容不下了!”
阿良发动了摩托车,振民哥就请他们先行。
我的这些亲戚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继续骑着摩托车往回赶。
等我这些亲戚都远去后,老道士再次从口袋内取出了两张道符,贴在了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两侧,又取出一沓冥币,示意振民哥继续开车。
我们一边乘车前行,老道士一边往车外抛洒冥币。
一阵寒风吹过,这些印着玉皇大帝头像的冥币在天空中飞舞。
面包车在一道沟底抛了锚,振民哥如何努力,都无法启动。天也黑了,我就向老道士询问该怎么办?
老道士就向振民哥质问:“你能确定你父亲去过的那座古墓的具体位置吗?”
振民哥点头应了,道:“我虽然没离去过,但我知道路怎么走!”
我就疑问:“天已经黑了,而且又这么冷,我们不如在车内将就一夜,等明天天一亮再继续赶路吧?”
老道士却从车内取出了一只大旅行包,挂到了小马的肩膀上,示意:“我们必须要在今夜子时之前进入那座古墓中,否则墓主的鬼魂就会亲自来抓你们去抵债!”
振民哥也从面包车的座位下拉出了一只黄帆布挎包来,只有我空着手,不过也不算空手,毕竟我还带着两本书跟一套针灸用具。
大伙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老道士取出了两顶帽子递给我和振民哥,示意我们戴上。
除了帽子,还有口罩,墨镜。我不明白这么黑的夜里,戴墨镜做给谁看啊?
振民哥打着手电筒在前引路,戴上了墨镜的我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和手电筒的光亮,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骷髅头,吓了我一跳。
小马忙解释:“别怕,是我,袁大夫,你怎么如此胆小啊?”
这家伙居然戴着骷髅头面罩,老道士戴着墨镜跟恶鬼图案的口罩,再看我的口罩,也是血红的裂口图案,倘若遇到了冤魂厉鬼,还不知道是谁吓谁呢?
我们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振民哥身后,便往山上攀去,上了洪土岭,翻过古寺坡,才能进入野狐沟。
振民哥也是走走停停,不断的寻找着路旁的标识,老道士就取出罗盘定位。
小马便借机询问:“难道野狐沟没有人住吗?”
“野狐沟没有人住,不过县上派了一名护山员在那里看护山林,古寺坡先前还设有一个大队,不过都迁出去了,现在的人都不愿留在深山老林里居住了!”振民哥介绍。
我们听到野狼的嚎叫,小马惊恐的询问:“这里还真有狼啊?”
振民哥找到了路旁被大雪覆盖的一块界碑,肯定的回答:“就是这条路,没错!人多了,狼就少了,现在人都搬走了,狼便回来了!不过这些狼只会偷袭落单的,它们一见人多,就躲起来了!”
老道士也表示:“我们身上这套行头,鬼见了都怕,更不要说狼了,不过小苏说的很对,千万不要落单,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的!”
第十八章 夜遇女鬼差
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正踏着前辈的足迹而行。
这一切可能都是命中注定。我不知道二十年前,我外公和振民哥的父亲是不是在大雪夜带着老马他们翻过洪土岭,往野狐沟赶去?
白雪覆盖的山坡上出现了几对碧绿的眼睛,果然是野狼。
而天空呈暗红色,振民哥开玩笑的对我们说:“在落雪后的夜里,天空呈血红色,野狼对着月亮嚎叫,就会变身为狼人!”
我知道这是小说和电影中虚构的,小马却追问:“这世上真的有狼人和吸血鬼吗?”
老道士没有回答,但可以断定他很不高兴,当着大名鼎鼎的探幽道长的面问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就好比当着和尚询问世上有没有佛,当着牧师的面质疑上帝是否真的存在?
振民哥就回答:“我说有也不算啊,等下你看到了,就知道世上有没有狼人和吸血鬼了!”
小马听后更加信以为真,双手抓紧一把长柄手电,瑟瑟发抖的紧跟在我身后。
远处的野狼可能是因为饥寒交困,就怒吼了起来,这洪亮的狼吼声,沧桑中透着一股悲壮,我忍不住就朝夜空望去,一抹乌云不知何时已经退下,露出了一钩残月。
“难道狼人真的要变身了?”
振民哥却扯开了嗓子,吼出了一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这声音也洪亮清澈,沧桑中透露着一种悲壮和无奈。
振民哥的歌声一出,惊散了远处的野狼。
这是我们小时候放牛必唱的歌曲,振民哥越唱越来劲,我忍不住跟着他哼唱起来,因为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歌词我都忘的只剩下了前两句。
小马听后也跟着我一起哼唱,正在大家都引颈高歌,意兴正浓时,我们已经登上了洪土岭,站在山岭上向下面俯视,一种豪迈感油然而生。
我们都坐在山顶上继续高歌,老道士取出了他的“烧刀子”开怀畅饮。
在歌声中,我好像听到了娇柔的女子伴唱,就听了下来,朝小马望去,他的歌声虽然有些颤抖,但也不是女人的腔调。
我忙摘下墨镜,用眼神示意振民哥停下,然后循声找去。
振民哥停止高歌,小马感觉不对,忙也停下,我看到在洪土岭山阴一侧,一位红衣女子一边吟唱,一边朝我们飘来。
老道士自然也看到了,当即示意我们不要出声,继续歌唱。
振民哥却吼了一句“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我偷偷朝这个红衣女子望去,只见她披散着长发,看不到双眼,戴着白色的口罩,身着大红色的长裙,裙角拖在雪地上,正缓缓的朝我们飘来。
就是飘来,虽然山风吹过,但她的长发跟长裙都没有摇摆。
我仔细听这哥女子的吟唱,却是一首《枉凝眉》,声调细长,幽怨凄切。
“一个是白玉无瑕,一个是阆苑千葩”
此时此刻出现的这个红衣女子绝对不是正常人,老道士已经捏住了两张道符,示意我把口罩戴上,小马也握紧了手电筒的长柄,小心警戒。
伴随着浑厚的歌声,这个红衣女子飘到了我们身前,我们立刻停止歌唱,对方也不再出声。
我只看到了她齐额刘海下紧闭的双眼,还有惨白如纸的脸。
“何方鬼魂,还不快报上名来!”老道士厉声呵斥。
红衣女子也厉声回应:“人债可躲,鬼债难逃,如果你们不是来还债的,就不要挡路!”
我们仨年轻人听后登时惊讶,老道士却眉头一皱,当即质问:“我们就是来还鬼债的,不过冤鬼无数,我们要知道债主的名号,才不会还错了债!”
“你们的债主尊姓大名?”红衣女子率先发问。
我们自然不知道债主尊姓大名,老道士也不知道,就反问:“你又是在替谁讨债?”
红衣女子也不含糊,表示:“本差先问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女士优先吗?”
老道士表示:“本尊自然知道女士优先,但你是女人吗?”
“唔系女鬼差!”红衣女子尖声回应,我登时有一种小便失禁的感觉,这声音太恐怖了。
做人最痛苦了,见了鬼神都要让路,老道士忽然双手一转,将两道黄符就朝这个女鬼差紧闭的双眼按去。
对方举起双臂格挡,我没看到她的双手,一对袖筒内漆黑。
老道士朝这个女鬼差吐出一股鲜红的口水,红衣女子惨叫一声,立刻往后退缩,但这两张道符已经贴在了她的双眉之下,令其呆立与地,不能移动。
“你奉谁的命令来讨债的?报上你家主公的尊姓大名来!”老道士厉声呵斥。
女鬼差忙回答:“奴家主公姓支,名侍宠!”
老道士脸色立刻大变,“支侍宠?没听说过!”我心里暗道。
“你家主公要你向何人讨债?可有欠债之人的姓名籍贯?”老道士继续追问。
女鬼差的声音幽怨凄切,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欠债人不是一个,而是仨,为首的名唤薛登,次主苏振民,范文龙,马晨光。”
果然是向我们讨债来的,小马本名马晨光,不过这个范文龙又是何人?
老道士点头表示:“我们正是来为你家主公还债的,正愁找不到债主的宝号呢!请鬼差在前引路!”
女鬼差听后,当即回应:“大师用道符封住了奴家的双眼,奴家不能视物,还望大师撤下道符!”
我在心里暗道:“你的双眼何时睁开过?看来你闭着眼睛也能看到路!”
老道士去手腕一转,两张道符从这名女子双目处飘落。
女鬼差忙道了谢,忽然睁开了眼皮,露出了一双全白的大眼,我再次感觉自己小便失禁。
老道士就对我们仨年轻人道:“都起来吧!该上路了,难道你们见到了美女连路都走不动了吗?”
女鬼差转身往山坡下飘去,在前引路。
我虽然胆小,但还是能够站起来的,振民哥一把拉起了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