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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别说是这些,九大圣地,三千道门的所有武技绝学,全部装在这里!”黑衣人冷笑一声,抬手轻点着自己的脑袋。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能让我变得像我祖父一样强大么!”柳尘眼中闪过一丝希翼,一丝疑惑,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股脑儿挂在了脸上,等待着黑衣人的开口。
黑衣人沉默着看了柳尘很久,那锐利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柔和,良久,他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道:“能,只要你帮我把事情办好,我让你,悟尽柳白的毕生所学!”
“试一试?”柳尘挑了挑眉,试探着,憧憬着。
“试一试!”黑衣人挑了挑眉,微笑着,肯定着。
一阵柔和的暖意顺着黑衣人的手掌过度到了柳尘的体内,那些个皮外伤都开始慢慢的愈合,脸上身上的红肿淤青,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开始恢复如初,等到柳尘再次站起身来,黑衣人冲他眨了眨眼睛,便飞身而起,消失在了天际。
一脸羡慕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柳尘有些纳闷,这人真奇怪,就不怕自己一回城就去北镇抚司告密?就不要自己接了任务直接丢到一边?他又为何要找自己?难不成他是打听到了自己杀过人,坐过牢,做坏事有前科?
“唉,实力,才是人活着想要为非作歹的最大底气啊!”柳尘摇头苦笑,自己怎会有那些幼稚的想法,刚才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姑姑,身为天玑榜前十,也不会是这个人的对手,这得多强啊,就是不知道传说中那半步超凡的青阳先生与自己大伯,会不会是此人对手,看来这天玑榜,也有覆盖不到的地方啊!
“让我悟尽祖父的一生所学?真的假的?有这么厉害?”
“你怎么在这里?”满腹心事的柳尘晃晃悠悠的走回了长安,才进城门,就被一身甲胄横刀立马的姬欢拦住了身形,稍一回神,正要打声招呼,却看见姬欢左顾右盼之下打马来到自己身边屈身低道:“上我的马,先回府再说!”
“表哥咋知道我要进城?”
“姑姑让我派人把守各个城门,一接到你就火速带回府去,我也是刚才赶到这个城门,没想到一下就遇到你了!”
“母亲咋知道我会回来?她就不担心我给人宰了?”
“姑姑说,你身板儿瓷实,经得起摔打,死不了!”
“这什么人嘛,就知道不是亲生的,差别咋这么大!”
“嘘!”姬欢一边挥舞着马鞭,勒动缰绳避过那并不拥挤的人群,头也不回道:“回府了可别这么说,到时候又得牵累到我,你说我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我容易么我!”
第二十四章:上元狂欢夜
一回到越国公府,姬欢便逃也似的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柳尘愣了好久,这才耷拉着肩膀来到了后宅的花园,一脸微笑的姬婉竹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没事吧!”
“死不了!”
“哟,这又是谁招惹你了,说说看,娘去给你报仇!”姬婉竹拉着柳尘的手臂引着他进到寝殿,安排他坐下之后又给他满上一杯清茶,见柳尘闷闷不乐的样子,她不由得心中有些好笑,柳尘懂得埋怨,那便是与她没有多少隔阂,这是好现象,让姬婉竹打心眼里开心。
“我怎么感觉母亲认识那个黑衣人啊?他谁啊?”柳尘咕噜噜灌了一口茶水,满眼疑惑的望着笑靥如花的姬婉竹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能啊,娘怎么可能瞒你,那人武力奇高,一般那种高人,怎会轻易出手来伤害你个楞头小子,再说了,娘是谁啊,越国公啊,听雪楼主可就是你大姨,谁敢无缘无故的就伤害你啊,听雪楼追杀的滋味儿,那可是爽透了,修为再高又能怎样,还没有打盹儿的时候?不要多想了,娘是在安慰你,若是我也作出一副大悲大苦的模样,你就不嫌太作了么?”
“唉,人都说嫡母还不如后娘呢,今儿我算是长了见识了,哎哟!”
姬婉竹一脸嗔怪的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拧住了柳尘的耳朵道:“怎么和娘说话呢,以前公孙盈那丑八怪活着的时候,一天到晚吃斋念佛的,孤僻得跟什么一样,还不是为娘一泡屎一泡尿的把你带大,咋了,现在翅膀硬了,都开始嫌娘的不是了?死没良心的,跟你爹一样,杀千刀的!”
见姬婉竹并不是真的生气,柳尘的心底,也是很开心的,和正常人相处,这压力还真是小了许多。
“记住,以后少和你那姑姑见面!”柳尘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让姬婉竹不禁莞尔,松开了拧住他耳朵的手,转而给他揉了几下道:“她脑子有问题,从小就不太正常,可别又发疯打伤了你,那就不好了!”
柳尘十分狗腿的腆着脸不停点头,心中却是忍不住吐槽道:“我瞧你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当初在龙门大营的时候,可是比那柳无心要残暴多了!”
母子二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柳尘才从越国公府出来,又托姬欢给自己准备了一些礼物,依次拜访了当初在西北打仗的时候的几位国公都督,应酬完毕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渐晚,自己又不想回姬婉竹的那里,只好想了想,今儿去晋国公府过一夜,也好见见小和尚。
风雪初停的时候,柳尘再次来到了晋国公府,前去通报的小沙弥才进去没多久,柳尘便看见一身黑色毛绒大衣的小和尚喜滋滋的朝着自己奔来。
今儿的小和尚穿的格外暖和,那逞亮的小脑门上,也严严实实的盖上了一顶黑色的毛绒帽子,瞧上去分外滑稽,又不失可爱。
“尘哥儿,你来了啊!”小和尚一路小跑过来,气息微微有些急促,来到柳尘身边,他咧嘴一笑,十分开心道:“今儿就住在这里吧,我都叫人给你把客房收拾好了!”
柳尘笑着点了点头,却看见小和尚一把拉住自己,直接朝着府外走去,“咱们去看灯,帝都的花灯我在晋州的时候就向往得很哩!”
漫步在热闹非凡的长安西市,此刻虽然积雪犹在,但在这新年的最后一天,帝都百姓们的激情,早就把这片地方变成了一片灯火灿烂的海洋,人们拥挤着,笑着,闹着,小贩们的吆喝,鼓楼上艺伎们优雅动人的丝弦,公子佳人们的赏灯调笑,都绘成了一幅天启十一年最美的风景。
堪堪没走出多远,小和尚的手中,早就拿满了各种吃食,不管是糖葫芦也好,小糖人也罢,柳尘静静的看着他微笑,在这里,没有了生与死的战场厮杀,在这里,没有了书院里的条条框框,有的,只是一个稍大的少年,带着一个稍小的少年,携手漫步雪中,着眼天上人间。
“苦难,去过皇宫么?”随便找了一家小店坐下,点上了两份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儿,那诱人的香味乐的小和尚一阵雀跃,连嘴角的糖渍都来不及清理干净,便抱起碗来大口吸溜起来。
“皇宫?”小和尚有些愕然,一脸疑惑的抬头看了柳尘一眼,才拿袖口抹了一把嘴角道:“以前没去过啊,不过刚才师叔说了,明儿陛下要请咱们吃饭,就在御花园呢!”
“皇宫大么?”
“听说比书院还大哩!”小和尚身子前倾,微微压低了声音轻笑道:“晋州的说书人讲了,皇帝老爷有三千个婆姨,那就得三千个屋子,三千个屋子多大?那还用说么。”
柳尘闻言一皱眉,心中开始苦恼起来,那黑衣人要他去御书房偷东西,这御书房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皇宫那么大,自己从何开始找起,且不说找不找得到,那皇宫的防卫肯定是天底下最强的,高手更是层出不穷,一个小小的识武境少年,还真是连送菜的资格都没有啊。
“小哥儿,这下这么大的雪,你带伞没有啊!”就在柳尘和小和尚大眼瞪着小眼的时候,一个小贩模样的矮瘦中年佝偻着腰身走到了柳尘的身边,皱着满脸褶子的老脸,嘿嘿直笑。
“没下雪啊?”柳尘顿时摸不着头脑,但是心中却是警惕了起来,近日来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时时警惕,谁晓得这长安城又会出什么乱子,小心无大事。
“怎么没下雪?”那小贩稍稍凑近了柳尘的身边,伸手按在了柳尘的桌上,刚好被碗挡住,让小和尚看不清他手掌之下藏着什么,“记得下雪别带伞,带刀!”
原本柳尘几乎都要暴起反抗了,没想到那小贩一脸憨笑的说完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便深深的看了柳尘一眼,转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尘哥儿,那谁啊,有毛病吧!”小和尚伸着脑袋望着那人的背影,脸上全是懵的。
柳尘没有回他的话,那一低头间,他看见了小贩留在了桌上的那张字条,字条不大,躲在盛满了豆腐脑的陶碗下边儿,上面写着:“开宴一个时辰,提前离场,有人接引,带刀之后,见东南火起,行动!”
第二十五章:遥看青山又遮云
天启十二年的第一天。
万里晴空,春雪初融。
一清早,朱雀门外,便走来一个青衣男人,那人长得很高,很壮,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如同星海,干净而又深远,他两鬓微白,满面沧桑,一头灰白的发丝被挽成了一个道髻,简素的一个黄杨木制发簪镶在上面,整洁而又无华。
那男人穿得比路人都少,单薄的青衣正随着微风,飘摆着衣角,他背后背着一个剑鞘,一个破旧不堪的剑鞘,斜插在肩膀之上,那鞘中利剑,却不知道去往了何方。
站在城楼之下,男人稍稍抬头,深邃的眼眸望向城门的最高处,他的脸上没有情绪,却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从他身上所散布出来的那一抹悲凉。
城门最上面的石墙之上有一把剑,剑身完全嵌入了石墙里面,只留下一截古朴的剑柄,经过了无数个岁月的洗礼,那剑柄,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模样,变得有些面目全非。
青衣男人依稀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就站在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一样的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望着城墙上那双空洞的眸子。
他记得那一天,所有人都是那般的冷漠,那种让人心底发寒的冷漠,至今想起,都是心有余悸,让他的心脏,抽搐不已。
就在那一天,他飞身取下了城墙上的那颗面目全非的头颅,就在那一天,父亲送给自己的宝剑,被自己含怒之下死死的钉在了城墙上面。
十多年了,无数个夜晚,那双空洞迷茫的双眼,让他彻夜难眠,他很想对着那双眼睛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无语凝咽。
“我叫柳遮云,我来,只是为了带走我兄长的尸体!我不恨谁,也不埋怨谁,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想要躲起来,好好的想一想,人心到底为了什么而存在。”
一晃十多年,当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变成了华发已生的不惑流年,作为藏兵谷铸剑峰的峰主,作为天下第一神匠,作为新晋天玑榜天下第三,他柳遮云,回来了。
帝都长安,春风依旧,斯人已逝,魂断江湖风雨路。
“三爷,陛下已经在甘露殿等您了!”柳遮云身边的内侍见他呆立良久,忍不住轻咳一声,把腰弯得老低老低道:“请吧!”
“嗯。”柳遮云微微一笑,从那剑柄上收回了目光,这便轻轻点头,跟着内侍的脚步,朝着皇宫里面走去。
九曲十八弯,走过了一条有一条或是宽阔,或是狭窄的青石板路,穿过了古色古香却又大气磅礴的御园走廊,柳遮云却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欣赏这座人族最宏伟的宫城,他的步伐很稳很慢,如同走在自家小院的蜿蜒山道之上,面对着来来往往的宫人秀女们一批接着一批的行礼,迎着他们那炙热敬畏的目光,柳遮云眯起了眼睛,朝阳的火辣,让他有些不太舒服,仅此而已。
小半个时辰之后,甘露殿的全貌出现在了柳遮云的眼前,三十六级玉阶之上,一个身着九爪金龙袍的中年男子正一脸微笑的站在那里,那个男人很瘦,本来有些俊逸的脸庞,此时却是挂满了老态,清风吹鼓着他的龙袍,凌乱了他的发髻,可是他依旧在笑,笑得有些胆怯,笑得有些悲伤。
“遮云,一别十多年,咱们都老了!”二人相距不足三尺的时候,领路的内侍头也不敢抬,只是放轻了脚步,佝偻着腰,一步一步,退到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柳遮云依旧在笑,那目光,如同曾经,清澈,淡漠,波澜不惊。
“你还在怨朕?”
柳遮云摇头,微笑不语。
“蔷薇,快来,见过你三叔,你小的时候淘气,就喜欢三叔抱你呢,每次三叔去钓鱼你都要跟着,不让跟还哭鼻子,呵呵。”皇帝尴尬的笑了几声,脸色变幻了好久,这才转过头,唤来侍立在远处的少女。
“见过三叔!”少女走到柳遮云身前,怯怯的望了他一眼,这便轻轻提起了宫裙,微微蹲身,将行晚辈大礼。
“帝姬不必多礼,某姓柳,不姓闻人!”柳遮云轻轻一抬手,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止住了少女的双膝,让她无法跪下,那话一出口,少女脸色煞白,顿时抬头求助似的望向了一旁神态苦涩的皇帝。
“她是你柳家未过门的儿媳,你们应该护着她,如同护着婉竹妹子一般,不是么?”
“这个某做不了主,家中采纳嫁娶的事情,全是小妹在打理着,况且我柳家下一代直系,也只有九弟柳植的独子成年,不过他去年已经完婚,柳家无未婚之少年,何来未娶之儿媳?”
“咳咳!”皇帝的脸上挂满了一丝酡红,那不健康的颜色配上那不断起伏的胸腔,让人看了,着实悲戚不已,少女早已顾不得其他,见自己父亲难受,她连连伸出手来不断的抚摸着父亲的脊背,满眼关切的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十多年了,朕一直在让人追查当年充州的事情,琅琊卫更是几乎翻遍了整条沧澜江,我们有理由相信,柳弋没死!朕早就说过,他是天玑阁钦封的沧澜郡王,集天地之宠爱于一身,怎么可能会幼年早夭!”
“然后呢?”
“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他会回来拿走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一切!”皇帝脸色有些狰狞,伸出那双异常枯槁的大手,死死的抓住了柳遮云的双臂,不断的摇晃,那形容,如同恶鬼,那声音,如同刀锋穿过骨缝,让人毛骨悚然:“相信朕,他会回来的,朕能感觉到,他已经来了,来到了长安,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他就躲在暗处,蛰伏着,隐忍着,他已经闻到了那些腥臭不堪的鲜血,他已经露出了他那锋利的爪牙!”
“呵呵,属于他的一切?”柳遮云低下头来,凑到了皇帝的身边,瞥了一眼满脸哀怨的少女一眼,而后一字一句道:“您是指她?她便是他的一切么?”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是么?就像柳二和婉竹一样。”
“柳二与您也是总角之交,当年众皇子夺嫡,是谁在尸山血海之中将您捧上了太子之位?又是谁,在您刚刚入主东宫的时候,为您扫清一切障碍,使得先帝百年之后,皇权平稳过度?然而,说这些有用么?”
“柳遮云!”皇帝突然双目圆睁,一脸惨然的抬手指着柳遮云,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在少女的搀扶之下好不容易站稳了,他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朕是大夏的皇帝,乃圣祖亲传的真龙天子,九州共主,你们,你们现在是要背弃自己的承诺么!当年你们的祖先,是怎么向高祖皇帝承诺的?难道这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