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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话题问道:“你得想两个名字……玉爻那边儿和我的日子差不多哩……”
“云曦,破虏……”淡淡一笑,柳尘垂头贴近了北宫馥的耳垂,目光闪烁道:“女孩儿就叫柳云曦,男孩儿就叫柳破虏!”
“咯咯咯咯……那你另外两个小公主叫什么名字?”北宫馥笑得十分狡黠,那罕见的少女形容,惹得柳尘心中不觉莞尔,脑海里的阴霾也随之消弱了几分。
“映月,听澜……鱼映月,鱼听澜!”
“云曦映月,破虏听澜……咯咯咯!”笑着笑着,北宫馥抬起头来,伸手摩挲着柳尘的侧脸,那双血红的妖瞳,正不断折射出丝丝柔和的暖光……
“我……”
脑海里天人交战了好久,柳尘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询问些什么,不料北宫馥小手一抹,就挡在了他的嘴唇上。
“你是要问雪灵军的事情吧……”
“……”愣愣的盯着北宫馥那秋水般的眸子,柳尘轻叹一声,随之安静了下来。
“早在朗州兵变之时,我就将雪灵军的斥候队派了出去,使他们绕过了殇阳关,去到了大陆西北……仙族军队之强悍,远远的超过了人们的想象……”顿了顿,北宫馥收起了笑容,攀着柳尘的肩膀,她稍稍抬高了身体,“你要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做一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嗯!”柳尘颔首,面对北宫馥的坦诚,他心里自然是舒畅了不少。
“对于集结雪灵军这件事,一开始兄长和议会各位长老都是持反对态度,末法战争刚刚开始,最多也只能算是人类和仙族之间的敌对,东陆各族,没有理由插手到其中去,所以不论是极星海,还是朝歌,大家都想保持观望……”朱唇轻启,北宫馥声音婉转平静,“蛮族是个例外,破家之仇,确实足够木东林死战到底了……”
“……”柳尘苦笑,北宫馥说的就是事实,一个残酷的事实……早在开战之前,长安的确和极星海有过沟通,甚至连山主大人都亲笔去信,希望妖皇能想通唇亡齿寒的道理,趁着仙族尚未准备完全,一鼓作气占据主动……
然而事与愿违,极星海的回信颇为闪烁其词,之后其他各族也是如此,他们不是不知道人族兵败之后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结果,然而他们却不得不计较太多……道理谁都懂,可是一旦较真,那就不是一人一行的得失问题了。
“只是我并不这样想!”北宫馥笑了笑,如同在述说着一件无比寻常的琐事,“你是我的丈夫,我只希望你能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前来到我的身边,所以,我需要那十万雪灵军来助你加快收复幽州的进度……这一刻,我不是神王,也不是北境之雪……我只是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的母亲!”
“那你是怎么说服最高议会的?”情不自已,柳尘抱紧了怀中的妻子,此时的沧澜王,心下五味陈杂。
“作为神王,我这一生中会有一次否决权,否定最高议会和大都督的一次提案……为了我们的孩子,我用了这一次否决权!”
“那以后……”付出如此代价,就为了柳尘能在自己生产的时候,回到自己身边,北宫馥这样做,确实……
关于神族的权利结构,柳尘自然是有所耳闻的,神王那是朝歌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在神王之下,有最高议会的十八位超凡境界的长老,还有统领整个神**队的大都督……和人族的皇帝主导政权,诸侯主导军权,沧澜王主导神权的情形颇为一致,神族也是神王作为精神信仰,大都督统治孤山全军,最高议会负责整个神族的政治律法……
三方共和的执政方针,那是整个东陆都通用的传统律法,除了整体上的相通之处,落到东陆各族,皆有属于各族自己的执政特色。
要说这神王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否决权,价值可大可小,用到点子上了,那可真有毁天灭地只能……如同太始年间的神王北宫吞骸,在最高议会和大元帅都反对举兵南下的时候,吞骸神王一手否决权,便拉开了那场恢弘壮阔的沧澜江之战……
然而,今天的北宫馥为了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能见到父亲,如此略显轻浮的用掉了属于神王的唯一一次否决权……此爱之深,此情不朽!
“谢谢!”太多的话堆积在心底,实在是没法组织起来,柳尘唯有将自己贴近北宫馥的侧脸,感受着彼此的身上传来的温度,夜深人静的将军府,温暖得就像春天。
……
天微微亮,柳尘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北宫馥却早已不知去向,身边萦绕的余香证明了佳人的曾经存在,深吸一口气,柳尘坐直了身子,掀开被子走下床来。
打马来到武成王府的时候,精神矍铄的老王爷正站在花厅里等着柳尘,酝酿了太多的劝说都没有用武之地,武成王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柳尘请雪灵军穿过殇阳关的诉求。
“呵呵,小弋啊,老夫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都这个时候了,能有雪灵军助阵我族,实乃东陆万民之福,别的不多说,请替老夫感谢王后娘娘的大义!”
加盖了武成王印戳的通行令被递到了柳尘的手中,拱手拜谢之后,柳尘万分欣喜道:“贱内自作主张,着实给王爷添麻烦了……谢谢!”
“麻烦什么……”接过仆人递来的香茶,公孙无悔邀请柳尘就坐,“早前雪灵军集结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什么侵扰我国边关的举动,他们只在神国的国境内扎营……如此善意,殇阳关上下都是看在眼里的……若不然,老夫昨夜拉着你说这些干啥……”
“……”
“再说了,这次雪灵军的统帅可是沧澜大王的小姨子,老夫总不会怀疑沧澜王会干啥子祸害自己人的事情吧……哈哈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城门雪(上)
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无端端凌乱的飞雪,天启十五年的长安城,刹那间银装素裹,白露微凉……
时至午后,柳尘安坐在望江楼上的暖阁里,随手将那雕花的棱窗撑开,任凭南江风雪飘零,遥看北国万里冰封。
“大王……”良久,有一形容随意的老汉登楼而上,直直走到了柳尘的身边,甫一掀开斗笠,那一抹笑容瞬间就柔和了柳尘的眸光。
“杨叔,别来无恙啊……哈哈,三年未见,首先要恭喜杨叔实力更进一步啊!”起身帮着老汉脱掉满是积雪的蓑衣,柳尘又搬出了一把绣凳使其就坐,稍稍一看,作为证道期的柳尘已然看不出老杨的修为了。
“呵呵,大王谬赞了……小老儿年逾六十才到地阶,大王可是天赋异禀,前途不可限量啊!”这位驻守帝都的武魂殿管事还是那副老样子,不论坐在何处,那一杆古朴的烟枪却是从来没离开过他的手中。
“不说这个啦……”柳尘轻笑着,“上次从极星海回来,我听祖父说你带人去了西境……多事之秋,足足让我忧心了好久……今天能见到杨叔平平安安的,我这里也就轻松了不少啊!”
听着柳尘的开口,老杨一边搓动着火石将那烟头儿点燃,一边抬头傻呵呵的笑道:“还是多谢大王挂念,小老儿一切安好……哈哈哈哈!”
“哈哈哈!”大笑一声,柳尘满好了两杯热茶,就着窗外湿冷的清风,“今天杨叔找我,可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你我老友,不必客套……”
“王爷既如此畅快,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轻笑着,老杨徐徐开口道:“是这样的,西线开战之后,组织里好多老人也都不想待在后方了,这次听得大王回京,大家特地推俺出来向大王求个情,您看能不能将组织里的老伙计们全部收到南军编制里去……虽然咱们没什么大的本事,但这脏活儿累活儿,还是可以为大王分忧的……”
“可以!”老杨的请求对于柳尘来说可谓是十足的惊喜啊,别的不说,这群武魂殿的死士们各个都是当卧底搞情报的好手,虽然南军的情报方面有听雪楼和隐武卫在负责,但有了更善于渗透敌后的武魂殿死士,柳尘的南征之路将会异常平坦!
要知道,武魂殿和国教对着干了数十年,也没走漏任何声息,即便是现在,武魂殿于人们的心里都是一个神秘得宛如幽灵般的存在……就这貌不出众的老杨来说,他的情报履历,摆在明面上可得吓死人去……
“楼兰城里卖过瓜,九圣宫中打过杂,皇宫里边儿撒过尿,还给教宗洗过脚……”这样的存在,简直了!
当初柳白成立武魂殿的时候,可就是结合了隐武卫和听雪楼最精华的训练方式,逐渐自成一门,每一个武魂殿死士的出场方式,那可谓是奇葩中的奇葩,没有你看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杨叔,你那边儿还有多少人?”柳尘那是越想越高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回大王的话,俺那边儿还有三百多号人……都在中州!”
“那好,祖父面前我自有分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南军的斥候营可就交给你了!”
“多谢大王收留!”
“哈哈哈哈哈哈,有你们在,我那是如虎添翼!”
……
风雪夜,乾宁宫前依然是人头攒动,气氛压抑得可怕。
特别是当寝殿内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咳嗽声,来来往往的宫人们端着水盆,荡漾着殷红的鲜血足以让人触目惊心……
“齐公,陛下怎么样了?”
“对啊,慕白兄可有什么办法挽救陛下的性命?”
“还请齐公施以援手啊!”
“……”
待到身裹毛麾的齐国公周慕白皱眉走出了寝殿,诸侯勋贵们齐齐上前,将之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诸位!”良久,周慕白苦叹一声,满脸素缟的朝周身拱手轻道:“只怪周某学艺不精,对于陛下的情况,着实有心无力啊!”
随着周慕白话一落音,乾宁宫前落针可闻,只听见风的呼嚎,伴随着凌乱四落的飘雪,堪堪悲戚了整个皇宫……
“齐公!”白发苍苍的老祭酒满脸哀怆,颤颤巍巍的挪步凑近了周慕白的身边,哆嗦着嘴唇,好半晌,老人家一躬到底,那形容,几乎就要跪伏在周慕白的身前了……
“老祭酒……可使不得啊!”如此大礼,直将齐国公吓了一跳,赶紧侧身躲过之后,他一伸手,扶住了老泪纵横的祭酒大人,“慕白真的已经尽力了!”
“老夫知道……知道齐公尽力了……可是……可是齐公能不能帮着陛下拖延一二……过了这个新年……也是好的啊……呜呜呜呜呜……为人臣者,只恨不能以破碎残躯……为君父……为君父代受罪孽啊!”
不忍再迎向所有人满含期待的目光,周慕白垂首低头,从此静默不语……
低沉的哽咽此起彼伏,无声的抽泣,渐渐浓郁了天启十五年的第一场大雪中,无尽的悲伤。
……
“宣,帝国沧澜大王觐见!”
朝着身边的长辈们拱手道别,柳尘面容寡淡,抬脚跟上了宫人的脚步。
乾宁宫,柳尘并不是第一次走进来,曾几何时,还是总角童子的他,也有机会随着父亲的引领,来到这座象征着九州至高无上之权利的地方,一别经年,乾宁宫还是那座乾宁宫,嗷嗷稚童,却成了丰神如玉的威威男儿……
掀开了柔软的垂帘,柳尘打眼一望,便看见了满脸笑意的天启皇帝靠坐在床榻上,挥手朝自己呼唤着……
“陛下!”宫人们都退下去了,柳尘走近几步,凑到皇帝身边,躬身行了一礼。
“弋儿……”沙哑的声音如同正消耗着皇帝的余力,枯槁的大手,颤抖着握紧了柳尘的拳锋,触之冰凉,没有了任何温度,“上一次……你走进这里的时候……可不是唤朕陛下……”
“……”柳尘抬眼,俯身任由老皇帝抓住了自己的手掌。
“朕……还是喜欢听你唤一声……舅舅……呵呵……呵呵……”
莫名的心塞,让柳尘痛如刀绞,反手一握,自他手心传过去的温暖,柔和了天启皇帝脸上那枯瘦的轮廓。
“朕这一生……都活在污秽肮脏的深宫围城之中,那些个阴暗的勾心斗角,早就让朕感到疲乏了……自懂事起,朕每时每刻都不敢松懈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生怕行差踏错,等待着朕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城门雪(中)
寝殿内的油灯忽明忽暗,照映着柳尘那满是复杂的侧脸,顺从老皇帝的意思,他轻轻一动,就坐在了那张舒适温暖的龙床上。
“弋儿……”老皇帝合手将柳尘的大手捧在手心,轻轻的笑着,暖暖的看着,“朕赢得了无数次挑战,最终才登上了甘露殿里的那方宝座,不论这一路沾染了多少鲜血,于朕心中,此生此世唯一对不住的,也只有你的父亲……”
“……”柳尘默然,安静不语。
“你三叔说得没错……没有柳擎,甘露殿里的那个位子,永远也轮不到朕……当年,朕那几个好兄弟,想要合起伙来在皇家猎场中害朕性命……是你爹,一人一剑,杀出了仅属于朕的天启年……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柳尘赶紧拿起床边的手帕凑近老皇帝的嘴边,一边伸手轻抚着他那不断颤抖的脊背,一边苦叹着开口作不了声。
“赫赫……”伸手挡开了柳尘的搀扶,老皇帝拉着柳尘的手,深深的凝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庞……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做皇子的时候,那一张熟悉的脸,那一抹和煦的笑,那一切的一切,都让老皇帝那瘦骨嶙峋的身体,激动到了无以自拔……
“你知道么……当初你娘嫁给你爹的时候……可是在永寿宫中高兴地吃不下饭……打小啊,她就喜欢你爹……可是你爹却心在别处……所以……你娘那闷葫芦性子就只好把这一份喜欢永远的藏在心底……她不说,便没人知道了……”
“……”
“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不喜欢朕么?”
“为什么?”想起了姬婉竹平日里对老皇帝的百般愤恨,柳尘心中也是颇为好奇,其中原因,怕并不只是关于柳擎的死那么简单。
“呵呵!”老皇帝的笑容很是吃力,每次一咧嘴,柳尘都能看清他额前冒气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年轻的时候啊,朕老是想要拆散她和你爹……呵呵……毕竟你娘和朕一母同胞,于情于理,朕还是希望自己妹妹能幸福的……”
“陛下!”静静的听着老皇帝说了好久,柳尘犹豫着,还是轻声开口问道:“太子与四皇子皆是因我而死……于此,您恨过我么?”
迎着柳尘那满是询问的目光,老皇帝的眼睛愈发明亮,如同回光返照了一般,先是笑着颔首,而后笑着摇头,“说不恨,那是假话,他们可都是朕的儿子啊……哎……怎么说呢……这都是命吧……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朕欠了你的,所以赔上了他们……”
“……”
“那一年,朕害怕你爹的事情会牵扯到自己身上……面对国教的步步紧逼,朕不得不忍着,再忍着……就像之后很多人都因此事与朕疏远……呵呵,他们觉得,就算朕当时救不了你爹,救你娘是没有问题的……的确……你娘本可以活到现在,看着你长大成人……”
“那您为什么不救我娘?”柳尘眯着眼睛,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为什么?呵呵呵……好一个为什么!”老皇帝晒然一笑,那语气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