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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空之中的人,不是**是谁?
“你叫本君婶婶?莫非你便是沈家那个玉衡?”**咯咯笑了两声,手掌虚托,沈玉衡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浮了起来,叶贪狼阻止不及,只能看着沈玉衡的身体落到那方帕子之上。
“是。**婶婶为何……”沈玉衡咬了咬嘴唇。
她以为她遇见的**婶婶也许会变,可还是会是那个张扬明艳,永远都神采飞扬的**花绛年,可没想到如今重逢竟然是在如此场景之下!
“为何成了魔族四将?”**笑着接下了沈玉衡的话。
她歪歪斜斜的半躺在帕子上,姿态慵懒又妩媚,青丝错落的落在她那白皙的皮肤之上,黑白分明的交错带来极强的冲击感,就好像是从前的**和如今的**一般。
从前的**是花家的大小姐,张扬明艳,不可一世,像是世间最纯粹的光芒,可是如今的**慵懒妩媚,虽然容颜未变,却隐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魔气,她已经是最纯粹的黑暗,谁也无法救赎。
“也许因为我已经死了一次吧。”**眉梢带笑,声音婉转,一句话似乎叫她说出了十八折的悲凉一般。
曾经的花绛年早就死了,死在那个被退婚的下午,死在她最好的朋友和最亲的爱人的手下。
如今的花绛年活着却也如同死了,她早就坠入十八层地狱,没人会来救赎她,也没人能救赎她。
她的小指微微动了动,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最后定格成为一种久别重逢的欢喜,渐渐覆满了她的一双眸子。
她怎么能不欢喜呢?这是她憧憬了无数次的孩子啊,她以为她会教她**身法,会听她软软糯糯的唤她婶婶,会看着她一天天长大,然后成为世间最明艳张扬的姑娘……
可是世事莫测。就像她不知道半莲和沈慈情愫暗生,不知道沈慈有一天会来退她的婚,不知道沈家会覆灭,不知道沈玉衡会长成如今的模样。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又都在预料之外。
“阿衡长大了,真好。”摸着沈玉衡头顶的黑发,**感叹道。
她成为魔将已经许多年,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模样的,可是当见到故人的这一刻,所有的记忆都复苏,那些好的坏的,喜悦的悲伤的,最后都凝成嘴角的一句叹息。
“**婶婶,你还能成为我的**婶婶,对吗?”沈玉衡眼眶微红,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她目光紧盯着她的双眼,希望能从她的双眼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偏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沈玉衡顿时整个人好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一般,从天灵盖到脚底板,四肢百骸都被一种冰冷的绝望蔓延。
“回不去了,阿衡。”她的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的魔物之上,声音淡淡。
沈玉衡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再也忍不住,一颗又一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滑落,不过片刻就在她的裙子上晕开了一片暗色。
她握紧了红莲业火剑,声音还在颤抖,那泣声的余韵还未绝,可是说出的话却没有一丝的犹豫。
“战斗吧,**婶婶。”
她带着眼泪的双眸凝视着她,红莲业火剑在她的手中几乎要燃起一片一片的火焰。
**看着她,她真的长大了啊。已经长大到能够和她抗衡的地步了啊。
“也好。”偏头望向那无数的魔物,顷刻之间,魔物动,她的手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墨色的埙。(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死亡?
鸳鸯埙一出,**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变化一般,如若刚刚在她身上还能寻到一丝魔气或者是凌厉,到了如今,她的身上只剩下那一片明艳与张扬,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一般。
那是从前的**的模样,自信张扬,神采飞扬。
沈玉衡再次见到这样的**,不禁鼻子更加发酸,眼泪几乎遮住了她的视线,可是她手里的红莲业火剑却握的更紧。
这是她所能给她的,最后的尊重!
“来吧,让我看看你成长到什么地步了。”鸳鸯埙握在手中,**柳眉一挑,整个人都溢满神采,她的眸子里,似乎有那一种奇异的光芒在闪动。
那是属于花绛年的风采!
“业火红莲!”无数的红莲蓦然绽放,只见沈玉衡足踏红莲,剑尖之上带着一朵红莲,狠狠地朝着**扑了过去。
**只是把那鸳鸯埙贴在了自己的嘴边,埙的音一向低沉,如泣如诉,如怨如慕,若是一般人来吹,很容易就失了气势,沦为低沉的哀鸣,可是在**的口下,管你多么低沉的调子,也无法阻挡她那逼人的气势!
他们吹出的是哀鸣,她吹出的却是那来自九天之上的梵音,低沉厚重,每一个字都极尽的沉稳有力,无论是谁,在这千钧威压之下也要跪伏!
**在三十几年前没了踪迹,可是她成名却远远不止三十几年,无论是那**身法还是她独创,连圣乐族人都大加赞叹的**曲谱,都足以让她傲视这天地间的大多数修士,更别说沈玉衡这个才入元婴没多久的修士了!
沈玉衡只觉得那每一个音都低沉无比,直压的她整个人都透不过气来,好像一张大掌从她的头顶狠狠盖下来,无论她怎么挣扎,也脱不出她的五指山!
“五福降中天!”
五指快速捏决,眨眼之间,她的修为就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往上蹿升着,如今她晋升元婴,五福降中天已经能被她自如的释放,当这般强横的术法加诸在一个元婴修身上时,会造就什么?
沈玉衡给出了答案!
化神!
那无法掩盖的威压几乎让**都呼吸不畅,可她却更加酣畅淋漓的笑起来,元婴巅峰修士的威压毫不吝惜的释放出来,和沈玉衡的威压狠狠地对抗在一起!
一时之间,两股完全不相容的威压几乎凝成了实质,一圈一圈的涟漪在空中弥漫开来,不管是那无数的魔物还是叶贪狼,都在这威压之下狠狠的颤栗起来!
“凤逆九天!”沈玉衡抬手一式便是凤舞剑法之中最为强横的一招,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天地都变色,蔚蓝的天空瞬间被一片沉沉的墨色所掩盖,被这墨色吓住的人们害怕的东走西顾,生怕那摇摇欲坠的天空就这么塌下来!
当天空每一个的角落都被墨色弥漫之时,一声凤鸣忽然由远及近,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把耳膜都震碎,所有人的眸子之中,只倒映着那黑魆魆的天空中唯一的一抹亮光。
红,一片绚烂的红,几乎要撕破一切的红。
火凤振翅,撕破长空,一瞬之间,那所有的黑暗都被这一片红光驱散,所有人能看见的,只剩下那不断飞舞翱翔,几乎要把这天地都给翻过来的火凤。
**的瞳孔里倒映着那火凤,火凤的身影和她眼底那奇异的光芒诡异的融为一体,只剩下一片的绚烂。
她闭上了双眼。
任由火凤狠狠的朝着她冲过来。
巨大的冲击猛然爆裂开来,劲风吹的她的衣衫都猎猎发响,一头青丝尽散,头上的金钗步摇都散落在地,玉簪折成两段,碎玉一地。
那三千青丝之中,缕缕白发映衬其中,黑白分明的交错衬的她愈发妖异。
她的身前,静静的浮着一个“土”字。
乐有八音,金、石、土、革、丝、竹、匏、木,其中埙占土音。
**睁开了眼,她的左眼是明艳飞扬的神采,右眼却是一片慵懒惑人的模样,然后只见她一口气吹了出来,鸳鸯埙瞬间发出一种类似于哀鸣的尖锐叫声,这叫声尖锐到不似埙能发出的,可是它分明又是埙发出的。
沈玉衡只觉得自己心口一痛,那火凤的哀鸣已经响彻天地,她不自觉的跪倒在地,一口殷红色的鲜血已经喷了出来。
“我很欣慰你的成长。”**的双目已经渐渐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她眼角眉梢都带笑,声音浅淡。
“可你终归不是化神。”她顿了顿,嘴角蓦然绽放出一道明媚的笑意来,那笑容比十二月时见到的暖阳还要明朗,可是她的眼底带着的,却是分明的杀意。
“所以,你必须死。”她仍旧带着笑看着她,手里却已经出现了一柄短匕。
爱极空余恨,她爱惨了沈慈,所以如今她只剩下恨了。
她恨那双杏眼,也恨那个傻的可怜的自己。
她恨到无法回头,她也不想回头了。
五福降中天的效力渐渐散去,沈玉衡半跪在地,用红莲业火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自己连动一动手指都是一种奢望。
她的眼眸之中倒映着**的身影。
一步又一步,她缓缓的走近,那光可鉴人的短匕之上,清楚的映照出沈玉衡那已经没了所有血色的双颊。
还有那双倒映着**身影的眼眸。
叶贪狼被魔物死死缠住脱不了身,只能满眼焦急的看着**一步一步靠近沈玉衡,不过他虽然内心着急,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乱,开天斧不断的扫过那些魔物,不过片刻,他的身边又清出了一片空白。
“那么,再见。”
沈玉衡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里突然多出来的冰冷,那匕首之上冰凉的温度从她的胸膛一路传达到每一条经脉,让她的指尖都泛起了一阵一阵的凉意。
“再见,**婶婶。”嘴角忽然绽放出一抹笑意,沈玉衡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再熟悉不过,还是个奶娃娃的沈玉衡曾经一次又一次用那样孺慕的目光看着她。
**只觉得一阵恍惚,就在她恍惚的这一个瞬间,沈玉衡的身影只在眨眼之间就化成无数的碎片,在她的眼前消失,就好像沈玉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再见,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叫你**婶婶。(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斩!
灵气,比外界浓郁无数倍的灵气几乎凝成了实质,甚至不用她刻意去运转功法,她就能感受到那灵气自己钻进经脉,修补着她受伤的身体。
这是丹祖空间,一个她许久没有来过的地方。
如今的丹祖空间里面因为她收了魔脉之后,已经有了浓郁的灵气,而且因为是一整条灵脉都在这空间之内,这丹祖空间之内的灵气更是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在此修行,修为定然是一日千里的!
沈玉衡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地上,任由那些灵气在她的身体里来来回回。
她在那匕首触到胸膛的一瞬间已经启动了丹祖空间,**刺到的实际上只是一个没有来得及散去的残影罢了。
不过她虽然没被真正的匕首刺进胸膛,却也被那匕首之上的杀气给伤到了,加之她灵气耗尽,火凤被**给打散,她如今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无力的。
她的脑子混混沌沌的一片,却又极其清明。
她只觉得所有的记忆都在脑海里扫过,却又都是模糊不清的。
她记得那时她刚刚记事,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好厉害的婶婶,她很崇拜**婶婶,几乎是日、日往**婶婶那里跑,可是后来有一天**婶婶突然不见了,她问娘亲**婶婶去哪了?
娘亲却只是抱着她叹息。
后来沈玉萝被送到了沈家,她才知道,**婶婶离开了,因为二叔犯了错,所以**婶婶生气的离开了。
那时她虽然不懂,但是母亲还是告诉她,二叔犯了什么样的错,并且一再的告诫她,若是她日后有了道侣,一定不能辜负人家。
她似懂非懂,却把母亲的每一句话都记在脑海里。
后来二叔被逐出了沈家,沈玉萝住进了沈家,她记得,沈玉萝总是给她带各种好玩的,带各种好吃的,还带着她和翠娥偷偷去沈界外头玩。
那些往昔的记忆变的清晰,又忽然变的模糊,沈玉衡张开手掌挡在自己的眼前,一滴眼泪已经缓缓从眼角滑了下来,最后隐在黑发中间,消失不见。
“**婶婶啊……”她叹息着,只觉得自己念到这个名字时,心肺都是颤抖着的。
她曾经那么孺慕的**婶婶,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此以后,只有魔族四将之一的花**,再也没有她的**婶婶了。
这是多么令她难过的一件事。可她必须面对,因为她不仅仅是沈玉衡,她更是沈家第二十七代族长!
沈玉衡在丹祖空间里似乎过了很久,可是在外面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而已。
**方才看到沈玉衡的身体化作碎片,转瞬之间,沈玉衡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一声叹息在她的耳边响起,然后她只觉得自己腰腹之间突然多了一片冰凉的触感。
温热的血肉和冰凉的匕首相触的那一瞬间,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她的元婴也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
她听见耳边那声呢喃。
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她清楚的看见那匕首穿过她的丹田,在她的身前露出一个带着血的匕首尖,匕首尖上的血珠啪的掉落在她的鞋尖,那几乎是黑色的鲜血在她的鞋尖晕开花朵的形状,和白色的鞋面形成一个那么鲜明的对比。
黑色的血液从她的腰间蔓延开来,不过片刻就在她的衣衫上晕出一大片的墨色,她转过头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还是那么明艳,眼底的杀意还未曾散去。
“沈家第二十七代族长,必须杀了魔族。”
她听见沈玉衡的声音,冷漠到近乎冷酷。
原来她终究还是没有长成她所想象之中那明艳的模样。
是不是如果今天当族长的是沈慈,他也会用冷漠到近乎冷酷的语气和她说话呢?
在所有的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是沈慈那张脸。
他站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之下,斑驳的日光洒在他的脸上,然后他朝着她伸出了手。
“我叫沈慈,那么你呢?”
“我叫花绛年啊……”
所有的意识都在此刻重归混沌,她的双目渐渐阖上,整个人的身体都软了下去。
伸手接住**的尸体,沈玉衡跪坐在地,眼泪滚滚而落。
对不起,**婶婶。
阿衡必须这样做!这是为了一个修士的信仰,也是为了沈家族长的信仰!
黑色的鲜血染红她的衣衫,她抱着**渐渐冰凉的尸体,失声痛哭。
**一死,魔物尽散,叶贪狼收了开天斧,站在沈玉衡的身后,缄默的看着她,半天也没有言语。
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走吧。”一直哭的嗓子都沙哑了,沈玉衡抹了抹眼泪,抬手把**的尸体收进丹祖空间,朝着叶贪狼招呼了一声。
“这么容易的就想走吗?”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男音,沈玉衡震惊的回头,却只看见了一道黑影。
就像是一片乌云一样静静的浮在那里,沈玉衡甚至分辨不清哪里是他的嘴,哪里是他的眉眼。
可是沈玉衡能分辨的清他身上的气息。
那是魔族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也许问这样的话让她显得很傻,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
他身上有一种让她很想要靠近的气息。
她不知道这气息来自于哪,只觉得这气息那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她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要跟着他走。
“想知道?跟我来。”乌云只是说了一句,而后不再有任何的言语。
沈玉衡反射性的就想要跟上去,却被叶贪狼抓住了手臂。
“我不会出事的。”她拍了拍叶贪狼的手。
哪怕再不济,她还有丹祖空间保命,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朝着乌云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