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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菡娘也不惯着她。
这小姑娘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晚上独身一人,私自跑出去府,跟只见了几面的男子私会……
若不是有姬谨行帮忙,在马车上救下了阮芷兰……方菡娘这还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方菡娘想想都有些咂舌。
确实应该给她个教训。
方菡娘念及此,很是淡定的从那燕窝羹里舀出了一小勺,小口小口细细的吹着。
燕窝羹那袅袅的热气便被方菡娘吹得往一边歪。
阮芷兰忍不住眼神又落到了方菡娘手里的那盅燕窝羹上。
这个小姑姑,怎么不上道呢?
阮芷兰都有些急了。
不管怎么说,她是经受了不幸的受害者吧?小姑姑不说把她供起来当菩萨小心看着了,最起码这一口吃食上,不能委屈了她吧?
阮芷兰别别扭扭的想着。
然而方菡娘就是不理她这一茬。
在阮芷兰慢慢的由傲娇变得难以置信再变得绝望的眼神里,方菡娘淡定的用完了这一小盅燕窝羹。
这燕窝羹分量很小,只是让方菡娘填个肚子补一下营养的,并没有太多分量,毕竟后头还要用早点。
直到方菡娘将那空空如也的羹碗放在托盘上之后,阮芷兰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委委屈屈的喊:“小姑姑,你别光顾着你自己吃啊,倒是给我留一口啊!你怎么一口都不给我留啊!”
给她留一口?
方菡娘优雅的拿着手帕擦拭着嘴角,一边微笑的看着阮芷兰:“我说妙妙,你知道你这次闯出了多大的祸吗?只是少你一口吃的你就受不了了?后头还有你受的呢!”
阮芷兰一想那场景,忍不住就缩了缩身子。
方菡娘见阮芷兰多少是知道害怕了,心中有了畏惧感,这才微微满意的在心底点了点头。
无知者无畏,阮芷兰知道怕了,以后行事才会有所顾忌。
方菡娘左右打量了一番阮芷兰,阮芷兰正想说什么,又被方菡娘一把从被子里头拉了出来:“过来我看看。”
阮芷兰满腔怨言的被方菡娘拉起来了。
她所有的反抗都被方菡娘一句话给化解了:“你还想不想吃早饭了?”
阮芷兰只得老老实实的,按照方菡娘的吩咐,站到了她身前。
方菡娘看着阮芷兰那一头秀发,有好几处都被拉扯乱了,她让阮芷兰坐到梳妆台前,亲手替阮芷兰拆了钗环,给阮芷兰把散乱的头发给梳理的整整齐齐的。
方菡娘又拿几样胭脂水粉,问女卫拿了个小罐子,在小罐子里用几样胭脂水粉掺和在一起捯饬了会,调和成了一种近乎肤色的粘稠粉液,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用那粉液给阮芷兰在脸上涂涂抹抹的,遮了遮瑕,把阮芷兰那淤青的眼角嘴角,甚至连阮芷兰那白嫩小脸上的巴掌印,都给遮了个**成,看上去就像是阮芷兰脸稍微胖了一点似的。
阮芷兰不满道:“小姑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倒弄这些有的没的!”
还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让我吃口早饭回家!
阮芷兰心中在呐喊。
方菡娘才不理她,左看右看,配着阮芷兰的妆容,方菡娘给阮芷兰梳了两个丫髻,各自缀着玉环,看上去就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
这样一来,阮芷兰跟平日里竟是没什么差别了。
方菡娘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在阮芷兰忍不住要崩溃的时候,方菡娘终于大发慈悲“放”了她一马。
“好了,咱们下去看看早饭好了没。”方菡娘拍了拍手,微微一笑,“顺便,有几句话我需要你牢牢记住,到时候,可别说岔了嘴。”
平国公府。
秋二奶奶神色憔悴的很,她听说丈夫回来了,忙支撑着疲累的身子上前迎了丈夫进门,焦急的问:“妙妙有消息了吗?”
阮二少爷疲累的摇了摇头。
这个消息算是将秋二奶奶最后一根稻草完全击溃了,她捂着脸有些崩溃的哭道:“这可怎么办啊……妙妙这是去了哪里啊……不会真的跟人跑了吧……”
阮二少爷连呵斥秋二奶奶胡说的力气都没了。
他担惊受怕的找了一夜人,心理体力都是极大的煎熬。
还是阮纪风见爹娘都劳乏的不行,强撑着笑,劝道:“爹,娘,我去让下头的人布菜了,咱们用早饭吧?”
秋二奶奶眼泪都哭干了,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眼里头却干涩的没有半滴眼泪:“吃什么饭啊,你妹妹还没找到,哪有什么心思吃饭。”
不吃饭怎么能行?阮纪风急得不得了,只得强打起精神劝道:“爹,娘,不管怎么说,这饭还是得吃的,吃了才有力气继续找妹妹啊。”
大概是为了能继续找阮芷兰,阮二少爷跟秋二奶奶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吃不下的话。
阮纪风心里头松了一口气。
不然,他是真的怕,妹妹没找着,爹跟娘再倒下了。
在饭桌上,阮纪风给他娘夹个蟹黄包,给他爹盛碗皮蛋粥,十分殷勤。
若是搁在往日,贪玩的阮纪风这般孝顺,秋二奶奶能乐得嘴咧到耳朵根后头去。然而眼下,秋二奶奶哪有这样的闲心。
秋二奶奶看着眼前小碟子里盛着的那蟹黄包,就想起往日她的妙妙也喜欢吃这个,忍不住又有些哽咽了。
真真是平日在眼前时,秋二奶奶总嫌弃阮芷兰这里那里的,总觉得还是儿子更得她心,然而女儿这般一失踪,秋二奶奶这才恍然发现,儿子女儿在她心里都是一样的分量。
秋二奶奶搁了筷子,实在是吃不下了。
阮纪风看着这一幕心里头也是难受的很,他低声劝道:“娘,再多吃点吧。不然后头妹妹找着了,你再病倒了,那可怎么办?”
秋二奶奶憔悴的双手合十,不知道在向谁祈祷,她喃喃道:“病倒也没什么。我宁愿用十年寿命换妙妙平安无事的回来……”
这下子,家里头的两个汉子,阮二少爷跟阮纪风鼻子都酸了,差点落下泪了。
正当这时,外头却来了个通禀的婆子。
那婆子并不知道这个小院子里头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不知怎地,今儿这小院子的氛围沉甸甸的,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婆子有些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讷讷道:“给二少爷,二奶奶,风少爷请安。”
秋二奶奶连吃饭都吃不下了,哪里来的精神去应付一个婆子。
她的丫鬟上前两步正要把那婆子回绝了,旁边的阮纪风却道:“可有事?”
那婆子心里头咯噔一下,心想,果然是有事发生。竟连向来喜欢应酬的秋二奶奶都不说话了……
再看阮二少爷,神情烦躁,目光无神,难道,这夫妻两个是吵架了?
婆子自是不愿意牵扯到主家的恩怨里来,她垂下头恭敬的回禀:“恩国公家的铃姑娘,来找兰小姐玩。”
第四百三十六章 探病
一听到“兰小姐”三个字,秋二奶奶像是条件反射般抬起了头。
她这才想起来,前两日恩国公家的赵玉铃给她们家妙妙递了帖子,说是大雪多日,在家无聊,要来上门找她玩。
当时秋二奶奶还挺高兴,虽说这赵玉铃是恩国公家的庶女,但架不住她是恩国公世子膝下最得欢心的女儿,又是最受宠的姨娘所出,别看是个庶女,向来行头是比嫡女还要足几分的,甚至秋二奶奶还听说,就连恩国公世子那已逝正室所出的嫡女在这个庶女赵玉铃面前都要退一射之地。
由此可见这赵玉铃势头之盛了。
虽说对方是个庶女,秋二奶奶觉得自己闺女跟她玩有点掉价,但秋二奶奶转念一想,人家虽然是庶女,可依旧很得家里人喜欢啊。若她是个嚣张跋扈的,那又怎么会在家里头得那么多人喜欢?
看看他们家菡娘就知道了。虽说出身乡下,是商人之女,但人家菡娘无论是人品还是样貌还是为人处世,都是指摘不出半点来,这样的姑娘,怎么能简单的以出身来视之呢?
秋二奶奶这么一想就释了怀,当场就允了这桩事。
阮芷兰虽然觉得自己跟赵玉铃并不是多么熟,但那赵玉铃的帖子上有一桩事说的却很是对她的心思——大雪这么多天,早就在家里头待腻了,别管是谁了,哪怕是过来陪着说说话都好。
于是阮芷兰当时也没有反对。
不过这两天一忙,秋二奶奶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眼下这婆子一禀报,秋二奶奶才想起这桩事来。
“这么早?”阮纪风还在那儿有些诧异。
那传话的婆子便想起之前在赵玉铃的丫鬟悄悄的给自己塞到手里头的那锭沉甸甸的银子,还有那几句悄悄话:“我们家小姐自知这么早来有失体统,但实在是家中无趣的很,不如早点过来陪伴兰小姐。还望嬷嬷在您主家面前替我家主子美言几句,别让您主家觉得我家小姐是个没规矩的。”
婆子抬起头时,已是一脸的笑:“哎呀,二奶奶,话不是这么说的呀。这时间也不早了,京里头很多人家都用过早饭了。那铃小姐这么早过来,不恰恰说明了对我们家兰小姐的看重吗?……不然这么冷的天,谁不愿意多在被窝里待一会儿啊……这也就是我们家兰小姐,人生的漂亮,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有魅力啊……”
婆子喋喋不休的夸着阮芷兰,秋二奶奶却听得有些想落泪。
是啊,她的妙妙,那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阮纪风看着不好,眼见着他刚把他娘哄好,这婆子三言两语的,就又把他娘给惹哭了……也真真是无话可说了。
阮纪风忍不住叹了口气。
最不好的地方还不是这一点,最不好的地方,是他妹妹眼下根本就不在家啊!
“嬷嬷,你回去同那……”阮纪风顿了顿,有些记不起那个来访的姑娘的名字了。
婆子很有颜色的适时提醒了一句,“铃小姐?”
“哦,对,就是她。”阮纪风丝毫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他点了点头,“嬷嬷回去同那铃小姐说,就说我妹妹近日来偶感风寒,体力不支,今日无法招待了,还请铃小姐不要生气,改日定然上门道歉。”
婆子稍稍犹豫了下。
不过她也知道,兰小姐这几日确实在闹风寒,她之前也撞见过一次兰小姐的丫鬟星眸在小厨房里头煎药。
看来这锭银子是拿不到了……婆子很是心痛,不过跟主家的命令比起来,她还没到为了锭银子就罔顾主家命令的地步。
婆子想明白之后,爽利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婆子走之后,屋子里头一度陷入了沉默。
半晌,秋二奶奶才带着哭腔道:“这次是让风儿糊弄过去了……那下次呢?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能让妙妙一直抱病吧?……她眼下又正是说亲的年龄,要是一直抱病的话,会不会让那些夫人觉得她身子不好,再不愿意娶她进门让她做儿媳妇怎么办?……”
秋二奶奶一边哭着一边絮絮叨叨着。
“够了!”阮二少爷猛的一拍桌子,他极少跟妻子大声说话,眼下还是头一次,实在是他心情太烦闷了,“妙妙先回来,你再想以后给妙妙说亲的事吧!眼下妙妙还没回来,哪里来的说亲!”
这话着实把秋二奶奶给吓了一条,她本就心里头极为难受,方才想的那么远,也不过是为了分散一下心中的恐慌不安。
阮二少爷这话就像一个导火线,点燃了秋二奶奶心里头那埋得极深的*。
秋二奶奶突然就失控的哭了起来:“你说,你说妙妙会不会已经……”
她没有说下去。
但说都知道她的意思。
一时间,房里头的气氛沉闷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婆子竟是又呼哧呼哧的跑了回来,麻利利的又给秋二奶奶跪下了。
秋二奶奶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她也不在乎在下人面前失态的问题了。她木着脸,看着那婆子。
那婆子有些惶恐的不敢抬头,生怕看到了主子失态的一幕,被主子记恨,后头再给她穿小鞋。
“主子,铃小姐说,”婆子老老实实的垂着头,声音清晰又飞快的回禀着,“既然兰小姐病了,她于情于理更应该过来看看。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她朋友病了,她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那京里头大家以后定然会把她当成是趋利避害薄情寡义的小人。”
秋二奶奶像是被这婆子的话拉回了魂。
她一双眼睛瞪着那婆子。
心里头却如同一团乱麻。
怎么办?
怎么办?
不能让人发现妙妙不在府里头啊!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阮纪风开了口,有些色厉内荏道,“你同那铃小姐说,妙妙也把她当朋友,若是不顾朋友的安危,把病过到了朋友身上,那京城的人如何看待妙妙?待改日妙妙身体好了,亲自上门道歉!”
婆子颇有些为难。
然而没多时,后头又来了一位下人,惶惶的进来回禀:“二奶奶,有位自称是铃小姐的姑娘往这边来了!”
秋二奶奶失声道:“不是说了不让她来的吗!”
情急之下,秋二奶奶的声音都有些尖锐了。
那下人更加惶然了,她喏喏道:“是,是淮水伯府的安小姐带铃小姐过来的。两位小姐是在府门口遇上的,安小姐说铃小姐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的情形让她很是感动,她就给老夫人递了帖子,问了老夫人想带一位朋友来,老夫人允她进来了。”
又是这个安如意!
秋二奶奶恨恨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但因着一夜未睡,身心俱疲,秋二奶奶这猛然起身,竟是天旋地转般差点晕过去,吓得几个丫鬟同阮纪风连忙扶住了秋二奶奶。
“说了……不见!”秋二奶奶意识昏昏沉沉的,却还记着这几个字,她紧紧的拉住阮纪风的衣袖,从牙关里头吐出这几个字来。
阮纪风心一横,点了点头。
阮二少爷打横将秋二奶奶抱起,他看了一眼长子:“交给你了。”便抱着秋二奶奶,将秋二奶奶送进了里间休息,
阮纪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出了这宴席厅。
果不其然,远远的,他就看着,有两个小姐似的人物,身后跟着几个丫鬟,莺莺燕燕的正往他妹妹那小院子行去。
阮纪风握紧了拳头,快步上前,喊住了人:“安姑娘,留步!”
安如意正同赵玉铃说说笑笑的往前走,突然听到少年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安如意回头,一见是阮纪风,心里便有了底。
她将赵玉铃拉到身后,先发制人道:“风儿,你怎么这般冒失莽撞?!你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你这般冒冒失失大大咧咧的喊我留步,吓到铃儿怎么办?”
阮纪风便停下了步子。
赵玉铃在安如意身后,笑道:“意儿你就是太担心我了……再说了,我这是来人家家里做客,遇到主人家,怎能说主人家莽撞呢?”
赵玉铃说话声音好听的很,就像是风铃在风中被轻轻吹荡。
安如意跺了跺脚,嗔道:“铃儿,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她一副同阮纪风极为熟稔的口气道:“铃儿,风儿其实没坏心的,他就是人莽撞了点,你不怪他就好。他是妙妙的哥哥,你之前见过他没有?”
赵玉铃笑着摇了摇头。
阮纪风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管眼前两个小姑娘如何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