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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哪有奶奶说的那样贪婪?”红莲不认同,如今的大丫头对段庭轩没有二话,觉着他是世上最好的爷们儿了,被奶奶这么虐待都没休妻,简直就是感天动地。
“他不贪?你没听见他刚才的话?烤几只鸭子,好嘛,他当烤鸭是我吹口气就能整治出来的?还几只?”
“本来嘛,去东宫太子那里,难道只拎着一只鸭?然后爷再吃掉大半,这的确是不像话,爷说的没错啊。”
“为什么他会吃掉大半只?难道就不能是太子吃掉大半只?”
“嗯,奴婢是听说,太子殿下聪明绝顶,但殿下从小学习的就是治国之道,所以武功一途花费的时间就少,再加上体形肥胖,所以……一旦两人争抢的话,殿下大概争不过爷。”
“……和太子争食?这么有创意的事情渣男都敢干?他真是个妖孽。”
主仆两个一边说着,便回了屋子。半刻钟后,大门外的柳树后闪出两人,正是薛芝兰和她的贴身丫头笼烟。
“奶奶……”
笼烟只说出两个字便卡了壳,秀丽丫头面上的震惊尚未退去,显然还深深沉浸在刚才那一幕情景给她的震撼中。
薛芝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就是爷和大奶奶的相处之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爷的眼里向来不揉沙子,他怎会这样忍受大奶奶的放肆?难道几样吃食就真的这么重要?即便味道好又怎样?还能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不成?”
薛芝兰的确震惊,先前从静姨娘那里得到有关梅月楼的消息时,她还以为是徐冉云为了让自己出手而危言耸听,在她心中,段庭轩和苏梦暖早已恩断情绝,再怎么藕断丝连,也终究不可能融洽了。
所以她没有按照徐冉云的安排去杨夫人面前挑拨,不过出于谨慎,她还是决定亲自来探一探情况。却不料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情况比徐冉云说的还要严重,那夫妻两个虽然彼此还是骂骂咧咧的,可分明已经是向着“打情骂俏”的地步发展了,这样“欢喜冤家”的相处模式一旦开启,最后很可能就是前嫌尽弃水**融。到那时,还有她的活路吗?
看来这一次,还真是不能袖手旁观了。
薛芝兰在半路上做了决定。事到如今,她倒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今天没有白跑一趟,在外面看见段庭轩往这边来,便偷窥了一阵子,亲自看到了这一幕。不然的话,只怕她心里还不以为然呢,若是任由这两人“亲亲热热”的发展下去,未来会怎样?她简直不敢想。
“奶奶,爷对大奶奶……如今纵容的很。奶奶不如避其锋芒?”忽听笼烟在旁边轻声说道。薛芝兰微微一窒,接着苦笑摇头道:“不成了,爷是个多情的,当日我和徐冉云虽然表面上不和,暗里却是彼此配合着,再加上大奶奶自己作死,就这样,才总算是让爷对她死心绝情。如今我若是不闻不问,将来让她回到后院,在爷心里有了地位,到时倒霉的就不仅仅是徐冉云,收拾下她,你以为大奶奶能容得下我?徐冉云为什么逼着我出手?就是因为她知道我不得不出手,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会不懂?”
“那奶奶要怎么做?您在太太和爷面前向来柔顺,若是公然说些挑拨之语,之前的努力岂不就全白费了?”笼烟急了,生怕主子因此惹了段庭轩厌弃,却见薛芝兰垂下头,沉吟了一会儿方轻声道:“我不会和爷说这事儿,讨厌大奶奶的可不止我和徐冉云。这事儿还是得从太太那里下手,想来徐冉云也是这个打算,哼!既然情势至此,我已然是不能退缩,她却也别想独善其身,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太太面前分说吧。”
苏暖暖丝毫不知徐冉云和薛芝兰已经因为她而再次达成了默契,若她得知这两人处心积虑的要把她留在梅月楼,一定会感动的仰天长啸,然后出钱给她们做一块牌匾,上书“助人为乐高风亮节”八个大字。
端午节过去后,天气越发炎热。杨夫人已是四十多岁的妇人,体形微微发胖,所以喜寒畏热,因也懒怠到处走动了。
这一天早起便觉热的厉害,于是只穿着一件薄绸褂子坐在窗前,两个小丫头给她摇扇子,犹觉热的厉害,忽听人说云奶奶和兰奶奶两个来了,接着两人进门,她便坐直了身子笑道:“你们到底是年轻人,这样天气也不懒怠走动,我是比不了了,连老太太那里我都请了假,亏得老太太一向和蔼,体谅我,不然真是无地自容了。”
薛芝兰笑道:“老太太虽然重规矩,却并非不通人情,太太畏热,阖府皆知,老太太岂会不体谅?”说完在杨夫人塌前的绣墩上坐了,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一面笑道:“今儿天气委实热的厉害,我这额头上也出了一层汗。”
话音落,便不动声色的看了徐冉云一眼,徐冉云会意,便笑道:“说到天气热,我倒想起来了,端午那天在老太太屋子里,爷拿的那个冰沙吃着很有些意思,若是这样暑热天气吃了,倒是解暑消渴。太太何不拿些出来吃?”
杨夫人郁闷道:“我哪里有那东西?你让我从哪里拿出来吃?”
徐冉云故作惊讶道:“怎么会?爷向来孝顺,他明知道太太畏热,有这样好东西怎么会不孝敬给太太?”
杨夫人冷哼道:“我难道还骗你不成?许是轩儿大了,心里也就没我这个娘了。”说起这事儿她的确很郁闷,这几天天热,她确实想着那个冰沙,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和儿子要,想着那小子孝顺,应该不用自己开口就会送过来,那知等到现在也没有,赌气之下索性自己做,可不知是不是配方不对,总觉得不是当日的那个味儿,好在倒也能解暑消渴,聊胜于无。
周明家的此时也站在杨夫人身后,听见这话便笑道:“云奶奶说的没错,大爷向来孝顺,这一次疏忽了,必然有个缘故,只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徐冉云松了口气,说了这么些,就等这句话呢,因向薛芝兰递了个眼色,暗道该你了。
恰好丫头捧上茶来,薛芝兰便亲自从茶盘中捧起一盏茶,先递给杨夫人,接着自己取了一杯,这才重又坐下,温温婉婉的轻声道:“周大娘这句话可是说到了点子上。可不就是有缘故呢?实在是爷也难弄这东西,所以至今没送过来。其实做法倒不难,不过是冰沙配上果汁牛奶,我们自己也可以做的。”
杨夫人叹气道:“我倒是做了,总觉得味儿差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你说你们爷不好弄这东西,当日他怎么送去给老太太的?凭什么那时候能弄到,这会儿却弄不到了?”
薛芝兰苦笑道:“太太那天看见红莲和香云,就不觉得疑惑?实话告诉您吧,那四样东西,就是大奶奶做出来的。太太想一想大奶奶的性子,是好相与的吗?那天不知是怎么高兴了,才弄出四样吃食。再往后爷要去和她要东西,和虎口拔牙有什么两样?不被打出来就是好的了。”
第三十三章:挑拨
杨夫人一愣,当日她看着红莲香云,就觉得不妥,只是后来没听见梅月楼有什么动静,段庭轩也没有特意和她说这件事,因此竟忘了动问。今日听薛芝兰说起,这才恍然大悟。因点点头冷哼道:“原来如此,我就说轩儿不是这样粗心大意的,原来是因为这东西这样难弄。”
话音未落,就听徐冉云冷笑道:“妹妹是不是也太懦弱了?说的她跟母老虎似得,这是哪里?是安平侯府,容的她这样放肆?还把爷打出来?呵呵!她要真敢这么做,和造反有什么两样?别说老爷太太容不下,就是爷也容不下。”
杨夫人点点头,淡淡道:“冉云说的没错,凭她什么人,在这府里,就要守着府里的规矩。她先前是为什么被送去了梅月楼?如今既然轩儿态度松动,她不说好好把握住,改一改身上那些跋扈习性,还敢变本加厉?这安平侯府还没轮到她做主,就像翻天吗?”
“就是,太太说的没错。”徐冉云也连声帮腔,却见薛芝兰仍是苦笑道:“也别说太太和姐姐不信,就是我自己,若非亲眼所见,也断断想不到她如今竟会嚣张到那个地步的。至于爷,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向来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在大奶奶面前却是半点儿威严没有,凭着她打骂,一句重话不说,还要陪着笑。”
“你说什么?”
杨夫人猛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你们爷在她面前陪着笑?还说……还说她对着你们爷又打又骂?这……这怎么可能?府里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了吗?轩儿什么时候变成了面团子?我怎么不知道?这……这是你亲眼所见?”
最后一句话十分严厉,把薛芝兰也吓了一跳,她还没见过杨夫人这样连眼睛都红了的愤怒模样呢。当下心中不惊反喜,知道自己的话终于起了作用,这是彻底激怒了婆婆,只要婆婆发怒,苏梦暖就别想得好儿。
也不能怪杨夫人发怒,哪一个母亲听见儿子被儿媳妇欺负还能不动容的?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男权社会。此时徐冉云见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又适时添了一把柴火,假装严肃道:“妹妹,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你真的是亲眼所见?”
“这种事我有必要编谎吗?”薛芝兰也假装委屈,接着就将前日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只听得杨夫人身子都哆嗦了,咬牙恨道:“好!好好好!她这真是要造反啊。轩儿那个没出息的,不过是几样吃的东西,就窝囊成这样。罢了罢了,既然儿子窝囊,我这个当娘的就替他做一回主,本来那女人七出之条犯了个遍,府里就不该容她,偏偏轩儿多情,又可怜她爹娘的下场,所以才容忍了,本指望她痛改前非,或许夫妻两个还能有转圜余地,没想到她这样不知悔改,既如此,便休了罢。”
徐冉云和薛芝兰听见这句话,都是心花怒放,面上却都假惺惺的惶然道:“太太,不行啊,就算要休了大奶奶,也得爷发话。哪有婆婆替儿子休媳妇的?再说了,太太刚刚说爷只是因为几样吃的就窝囊到这个地步,叫我看未必如此,那女人现在不知是有了什么手段,竟能将爷捏在手心里,若是太太贸贸然将她撵出去,只怕爷要不依不饶的。”
“他还敢不依不饶?就是不依不饶又能如何?难道他把我这个当娘的撵出去?这里是安平侯府,他还只是个世子,我不信他就敢这样忤逆犯上。”杨夫人拍着桌子怒吼。徐冉云和薛芝兰把着她两边胳膊苦劝,心中却都是爽快无比,只是劝了一会儿,见婆婆只是动嘴不动腿,两人心中就有些急了,暗道太太您别光说不练啊,现在就去,去休了那个女人,把她们主仆三个赶出侯府。
一面想着,就更起劲儿的添火加油起来,当然,说词自然都是为了杨夫人着想,什么“稍安勿躁啊,别给爷脸上难看啊。”,什么“别让一个女人坏了太太的贤惠名声。”啊之类的,激将法虽然拙劣,不过杨夫人正在气头上,两人觉着这法子给此时的婆婆用还是很合适的。
谁知正劝得起劲儿,忽然就见杨夫人住了口,面上愤怒的潮红还未褪去,神情却是犹豫起来,好半晌方又坐下道:“你们说的没错,这样忽然就撵了她们,轩儿回来即便不敢和我闹,心里也未必没有怨言,不行,不能这样无凭无据的过去。”
“啊?”
徐冉云和薛芝兰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都傻眼了,暗道什么?我们戏都做足了您最后就给我们看这个?我说婆婆咱可不带这么坑人玩儿的。您是太太啊,怎么能说退缩就退缩呢?您不一鼓作气把她们撵出去,我们这场戏不是白唱了?嗓子都哑了啊,最后您一句‘不能这样无凭无据的过去’,这事儿就完了?耍我们吗这是?
两女显然是低估了杨夫人的“贤惠”,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就这么功亏一篑,这种巨大希望后又猛然失望的滋味简直让人吐血。此时两人心中都是怨气冲天,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互相看了一眼,便见对方目中的狠色,意思很明显:既然太太狠不下心做主,咱们就再添一把柴火。
因徐冉云便正色道:“太太说的没错,不能无凭无据的过去。到时再被那女人反咬一口,挑拨了爷和您的母子关系,就不值了。”
话音未落,薛芝兰便在旁边凄然道:“那难道就让爷这样稀里糊涂便被大奶奶拿住?若是日后无端端传出了爷惧内的话,爷的名声岂不尽付流水?”
果然,这句话再度让杨夫人优柔寡断的心坚定起来,徐冉云看见婆婆的气势又起来了,连忙适时鼓动道:“妹妹说的是,也不能任由她这样的肆意妄为,咱们侯府的名声不能被她败坏了。可是爷那边,总要有个交代,这却是为难。”
第三十四章:小侯爷的乐趣
“有什么为难的?既然是芝兰亲眼所见,便让我也见识见识,我倒要看看那女人是怎么欺负轩儿的。那时被我抓个正着,就是轩儿有心包庇纵容,我看他有什么脸和我说?就这样决定了。冉云这两日注意一下轩儿的行踪,知道他往梅月楼去,立刻来通知我。”
总算是没白费功夫。
徐冉云薛芝兰就等着杨夫人这句话,闻言大大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冷笑道:太太的性子软是不假,就不信到时她看见大奶奶追着爷像打狗撵鸡一般的欺负,还能忍得住。做娘的哪能容忍儿子这样窝囊?到时候苏梦暖这个侯府大奶奶也就算是做到头了。
段庭轩对母亲和两个媳妇的阴谋毫不知情,这几日小侯爷还是非常开心的,虽然每次到梅月楼苏暖暖都没有好声气,夫妻两个更是时常唇枪舌剑拳来脚往,然而这种从未有过的互动却让他体会到了一种另类的快乐,原来男女之间不止有你侬我侬情意绵绵这一种相处方式,也可以是抛开所有感情的负担,完全平等的各取所需,嬉笑怒骂,而这种滋味的美好竟丝毫不亚于两情相悦。
所以小侯爷这几天很喜欢往梅月楼跑,除了有美食之外,便是因为来到这里之后,他整个人都很放松,也很有激情,可以在和苏暖暖的斗嘴对骂拳脚相加当中,尽情宣泄掉一天中所有因为勾心斗角而产生的不良情绪,哪怕绝大多数时间被揍得狼狈的人是他。
没办法,好男不和女斗,他堂堂世子爷,总不能真对一个女人动手吧?尤其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命根子,没有她就没有那些美食。连老祖宗都被这女人的食物收买了,真要把苏暖暖打出个好歹,估计祖母第一个不放过他。
这一日恰好衙门里没什么事,他便提前离开。回到家中,便看见宫里的郑太监正往外走,这是皇后身边的心腹,和段庭轩自然也是熟识的,看见他,连忙就小跑着过来见礼,段庭轩便笑道:“原来是郑公公,怎么?娘娘又派你来赏东西了?都赏了些什么?”
郑旺陪笑道:“昨儿有江南织造的官员进京,进贡了各种内用布匹足有上万,其中有一种叫做蝉翼缎的,又透气又清凉,夏日里做衣裳最好不过,娘娘惦记着府里,这不,今日就打发杂家来送了一百匹,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它上等的锦缎,御膳房精心烹制的点心吃食以及杂项小玩意儿。”
说到这里,郑旺的脸上便流露出几丝担忧之色,凑近了段庭轩道:“小侯爷,老太太这些日子,是不是身上不太好啊?”
“郑公公何出此言?”段庭轩疑惑问道,心想祖母身上不好吗?不会吧?昨晚和我争雪绵豆沙明明争得很凶,一碟子我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