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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知道?”郭桓很是奇怪。
关于这一点,连他都知道。
上次赏荷会后他娘亲与他谈及花袭人,就将这段往事和纠葛说与他听了。这也是为什么郭桓刚才迟疑许久,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花袭人的说词,过来孟府一问的原因。不然。他肯定就当花袭人在说笑话了。
那会儿他尚未回京,不知道情有可原……
为何孟家人居然也不知道?难道他娘亲的消息网格外灵通一些?
郭桓狐疑地看了一眼震动的孟大公子,再次点头肯定地道:“这个消息,是我娘亲口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假。至于确切什么时候,因为那会儿我尚未回京,所以倒不太清楚。”
他没回京之前,那就该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郭桓正在计算时间,孟大公子神色几变。突然抱拳对郭桓道:“郭三弟这消息对我们孟家十分重要……还请郭三弟稍等,我去禀告祖父一声。”
说罢,孟大公子便大踏步离开了。
留下郭桓,坐在厅上苦笑摇头。
原来。真的与她有关啊……
还真是……
郭桓没等多久,孟大公子又匆匆回转,请了郭桓到前院孟老爷子的书房。
孟老爷子神色憔悴。眼中却不断有精光闪烁。他见到郭桓,倒是并不急切。先是闲谈了几句,才问到了正题:“……不知你母亲是怎么说的?”
他问的是事发的时间。
郭桓回忆了一下。道:“我娘提了一句,说是那一次,太子殿下拉了几车尸体大闹了一下……”
“原来是那个时候。”
郭桓一提,孟老爷子就想起来了。
虽然时隔两年,但那一次还是靖王的太子殿下打出那一手荒唐却厉害,让英王和宁王都吃了大亏,折进去许多暗中人手却不得不忍气吐声不敢吱声……后来又以相似的借口闹了一次,又让两位王爷吃了大亏……
当时靖王说自己差点丧命在外,大多数人都只当是他发作闹事的借口……至于靖王与那位乡君的关系,一直以来也不过是靖王府稍微照顾了一些她的生意而已,后来更有南顺侯府的案子出来,所有人也当靖王给了那韩清元国子监贴,是提前以示恩义,将其收拢在身边意图后用……到这个时候,几乎就没有人再将那位乡君与太子殿下想到一起了。
他们能有什么联系?
乡君不过是太子妃半路认回来的庶妹罢了。
没想到,真实的情况,却真的是乡君救过太子殿下的性命。
若是顺着这个思路再往回想——
乡君救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予以回报,才给了那韩家小子国子监贴,而后才用了他“韩”这个姓氏,来翻出南顺侯旧案。至于这个韩家人到底与南顺侯有没有关系,都并不重要。
太子殿下顺利上位,韩家也将要得到荣华富贵,这是一箭双雕之举。当然了,天下姓韩的那么多,这富贵能轮到韩清元头上,显然是因为韩家与那位乡君关系密切……
再有她的乡君封号。
武阳侯立下多少功劳,才能让他的一个庶女都受封乡君?这显然不合理!皇上是圣明之君,显然不会进行这种裙带似的鸡犬同升天的封赏!
若是她本来就有功,只是搭一下顺风车,赏一个爵位给她,提高她的地位,那就合理了!
孟大学士多年人精,很快就想通了这些,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了。
若他的推断是真的,那孟如诲侮辱了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而孟家却没有半点歉意的表示,以太子殿下的性格,会如何反应可想而知。他们孟家,就是很好的例子。
孟老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若这样真能找准了症结所在,那就好办多了。
此时,他看郭桓的目光多了一些和蔼,微笑打听道:“启桓与乡君有旧?”
“算是认得的。”郭桓谨慎答道。
孟老爷子微微颔首,也没有多问,又亲自谢过了郭桓仗义告知,最后道:“改日有空,老夫再去找郭阁老饮酒。”
郭桓应下,便也就顺势告退了。
孟大公子亲自送了郭桓离开。
走在出府的路上,郭桓几次开口想问一下孟如嫣的近况,却又觉得问也无益,直至离开孟府,也没有开口。
他翻身上马,冲孟大公子抱了一下拳,目光往孟府深处看了一眼,便打马离开了。
再说孟大公子回到外院问了一声,知道老爷子进了内院,便也忙跟了上去。
孟家正院。
孟老爷子高坐主位,老夫人陪坐在一边。
孟大公子到的时候,孟家所有上的台面的成员,陆续都到了。
孟如嫣就端坐在老夫人身侧。
她的眉眼依旧平和,肌肤依旧白皙明亮,似乎并未受到半点孟家最近情势的影响。只是偶尔她眼波流转的时候,眼中会闪过些难以察觉的光芒。
甚至连在祠堂思过的孟如诲,也被叫了过来。
孟老爷子见人已到齐,吩咐孟大公子道:“……你将刚才郭家三公子所说的消息,说给他们都听一听。”
……
花袭人并没有在意郭桓是不是会去孟府。
她在暗香来同冷焰用了午食,让人打听消息说韩母和韩丽娘果然已经到家了,她便从街上买了一些补品点心,去韩家探望了一下。
一路风尘,韩母和韩丽娘都有些疲倦。
韩母此时似乎依旧没有面对花袭人的心情,但态度却比之前好上了许多,仿佛是想与花袭人做缓和却又拉不下面子一般,闲谈几句之后,就借口休息,让韩丽娘招待花袭人了。
“发生了很多事。”韩丽娘将花袭人拉进自己房间,同她一起坐在床沿上,眼睛有些发红,咬唇道:“昨晚她们的屋里起了大火……她们没能逃出来。”
“我娘说,或许是她们自绝的。”
韩丽娘咬着唇,低头说道:“我觉得也应该是。原本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下子落到了家破人亡又待罪惶惶不敢露面的地步,是谁都受不了吧。”
韩丽娘想说服花袭人,更也想将韩母衣裳上那些血渍给忘掉,反复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她惊恐之下的错觉罢了。
花袭人握住韩丽娘的手,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不禁有些诧异——难道韩丽娘还发觉了什么不成?
花袭人神色一动,便开口安抚她道:“她就这么离开了,也是好事。不仅仅是对我们是好事,对她自己也是好的。要知道,薛家如今是乱臣贼子,她若是再出现,就算能侥幸留下性命,怕也要被贬做官奴的。”
“官奴会有什么境遇,丽娘你也应该知道。”花袭人叹息道:“我若是她们,若不能远远离开京城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那就不如干脆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对于她来说,就算她内心坚强,想要远离京城……世道险恶,两位女子孤身上路,怕也不好走不说,将来如何生活,也是难题。”花袭人道:“就像你说的,她们原是锦衣玉食之人,怕是无法谋生。活着,也是煎熬。”
“真是这样吗?”韩丽娘尤自不相信地问道。(未完待续。。)
260 旧事重提?
花袭人没有回答韩丽娘。
她淡笑一下,摇头道:“实际上,我与她们并无交情……听到她们的死讯,就过听到南城某户人家有谁死了一样,并没有太多的触动。”
“再者,说句残酷的话,她死了,对我们有好处。尤其是对韩家和清元哥来说。”花袭人言语显得十分淡漠无情,道:“所以,听到你说她死了,我其实心底隐隐有些轻松和高兴来着。”
“丽娘,人都是自私的。”
“我们和她们并非朋友更不是亲人……所以,就算会同情,那么洒几滴泪唏嘘几句也就够了,再多的,就不必了。”
韩丽娘眼中露出许多迷茫,渐渐松开了花袭人的手。
她思考了许久,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露出一个苍白笑容,用力点了点头,对花袭人道:“我想,我明白花妹妹你的意思了。”
“丽娘最聪明。”花袭人眼睛一眯,说了句玩笑话,来调节气氛。
韩丽娘瞪了花袭人一眼,将心底的沉重甩出去许多,整个人恢复了一些轻快理智,玩笑了几句,又叹道:“只是哥哥他……”韩丽娘将韩清元昨夜的表现同花袭人描述了一遍,又是心伤又是失望,却还是道:“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
对于她们来说,薛世净不过是个无关的甚至讨厌的人。她死了,她们最多也就对她的境遇感慨几句。而对于韩清元来说,薛世净却是他深爱之人……
他的伤心。可想而知。
花袭人缓缓说道:“他总会想通的。”
“娘也是这么说的。”韩丽娘提起韩母,神色又是一怔。随即很快掩饰过去,迟疑了一下。才目光闪烁,小心地问花袭人道:“我娘说,朝廷对韩家的封赏补偿很快就要下来了……我说,花妹妹……”
她很是小心翼翼,又带着些期盼,问花袭人道:“若是哥哥成了侯爵,你……你还会愿意同我哥在一起吗?”她见花袭人凝眉,又连忙握住花袭人的手,含泪补充道:“是我实在不想再突生变故了……一个薛世净就让家中变故连连。若是将来哥哥再娶一个陌生女子回来,会不会又要发生别的事?”
“我从前赞同我娘的说法,反对你和我哥在一起,其实就是觉得你比我小,不能当我嫂子,再有就是很嫉妒你比我能干而且哥哥总是护着你罢了……”韩丽娘真的觉的后悔了。
若是按照最先的打算,让韩清元和花袭人定下亲事,后来所有的关于薛世净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们这些亲人之间。娘亲和哥哥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而且,韩家依旧能报的家仇,也一样会成为贵族,且与花袭人也会是再美满不过的婚事……
那样的话。如今他们所有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不知道有多好!
所以,韩丽娘当真是后悔了。
眼下。特别是在薛世净之死发生之后,她也觉得怕了。
她怕她的生活之中还出现其他她应对不了的变故。她也不想再接纳任何人进入韩家大门成为韩家妇。她只信任花袭人能够给她带来安心和安宁。
另外。韩清元曾经也是非常喜欢过花袭人的。
比起另外一个不认识没有交情的其他女子,显然花袭人是最能让韩清元从薛世净的阴影之中走出来的那个人。
花袭人有一点说的很对。
人都是自私的。都是先顾及自己。然后是在意的亲人,然后才是其他人。
表现在韩丽娘这里,她虽然被韩清元昨晚的举动给伤透了心,依然会先于花袭人而为他着想。
花袭人颦眉,缓缓却坚定地抽回手。
韩丽娘露出焦急不解,问花袭人道:“花妹妹!我哥哥他会成为侯爷的!做侯爷夫人,难道不好么?而且我哥哥也很喜欢你呀!”
韩丽娘实在想不到对花袭人来说,这有什么不好之处。就算花袭人现在是乡君了,又能嫁给什么人呢?嫁进那不熟悉的人家去,对面一群不熟悉的亲人,哪里有韩家自在!
花袭人摇头,道:“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并不仅仅是地位富贵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丽娘,我并不与你多说什么,但只希望你记住,同样的话,以后不要再提及了。”
“不然,只怕连我们两个的情分也不能维持了。”
“我并非是矫情,也并非是开玩笑。”
对于花袭人来说,在他最早做出决定答应韩母去娶所谓“贵女”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成为了她的过去式。她便再没有试图去影响他,将他“改造”成她想要的男人人选。
更何况今日,又出现过一个薛世净。
花袭人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回头去找最初那颗树去放上吊绳。
韩丽娘眼中闪过浓重的失望,不再试图去握花袭人的手,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花袭人心底微微叹息,却还是无情地道:“丽娘,你今后也是要嫁人的。”
而嫁人,就是要离开熟悉的家,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生活。若是只会惶惶,那只怕是生活不好的。
韩丽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惘,随即娇躯一颤。
这句话之后,花袭人便告辞走出了韩府。
韩母让吴妈妈过来找了韩丽娘过去,问道:“你们说了些什么?”
韩丽娘摇头道:“娘,您别想了……她不会答应的。”
不止是韩丽娘后悔了,韩母也后悔了。
而花袭人成为侯府乡君,是太子妃娘娘的庶妹,即将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庶妹……这种出身,已经完全能够配得上即将成为侯爵的韩清元。
与其将来找一个瞧不起他们韩家乡土出身的媳妇,不如就花袭人。
从这个意义上说,是韩母有些自卑了。
但她一贯在花袭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骄傲,和心底那一点奢望,想着花袭人依旧如她想象中一般对韩清元感情深厚……韩母觉得无颜面对花袭人之余,也奢望着,花袭人能主动向她低头。
在韩母看来,为了能嫁给韩清元,花袭人为了所谓的爱情,是会先低头的。如此,将来花袭人进门之后,她便能摆出长辈的架势,高花袭人一头。
所以,她才暗示韩丽娘去试探。
只可惜,结果并不像她料想的一般。
韩母眼中闪烁出不解,又有一些愤怒,犹自不肯自信地问韩丽娘道:“别是她在欲拒还迎自抬身份?丽娘,你别是被她骗过了吧?”
韩丽娘摇头道:“不是的。她说,若是我再提及同样的话,她就很可能与我们断绝往来,以示决心的。”韩丽娘完全看不出花袭人的言语表情中有一丝一毫的**闪烁。
看着韩丽娘沮丧中有些恍惚的神情,韩母眼中恼意大盛,遂又缓缓褪去,有些疲倦地往后靠在软靠上,不断地揉着额头。
再说花袭人回到侯府,问清楚了任少元所在,找到了他,闲聊几句之后,将装着泥人的两个锦盒和一卷书册交给了他,拜托他道:“还请世子将这些交给容儿妹妹。”
“这些是什么?”任少元有些好奇。
“是我编造的一些小故事,或许容儿妹妹会喜欢。”花袭人没有瞒什么,指了指锦盒道:“这是里面的几个人物捏成的泥人。”
“容儿妹妹最近一直不肯出门,怕是会觉得闷些。”花袭人没有提“任少容不肯见她,自己表示歉意”这种说法,而只是表示了一下对任少容的关心。
当然,在宋景轩这个问题上,花袭人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也没有什么可愧疚的,但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好吧,她其实当任少容是一个小妹妹。小妹妹受了情伤,她怎么也要关心的。
任少容看那书册只是用粗线封起,简单地包了一个蓝色的书皮,书皮上空无一物,不禁有些好奇地翻动了一下。
“西游记”?
她居然还会写故事?
花袭人还在,任少元没有多翻,点头应了下来,保证一定会交到任少容手上。
将锦盒和书册放到一边,任少元提起别的事情,微笑道:“父亲说,那孟家到底没犯过致命的错误,孟大学士也是位能臣,太子殿下最后还是要放过他们家的……父亲有想让我问一问妹妹,不知你对于孟家眼下被整到这种程度可算是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