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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梅心中的负疚慢慢褪去,很快说完了。将那纸团也给了薛世光看。
“没想到,倒是一对儿有情人。”薛世光看罢纸团。轻哧一声,将纸团慢慢整理了一下收了起来。这纸团虽然没眼泪给晕染了,但墨色有先后,干了之后,也能辨识大概。
陈词文采一般,但能看出是诚恳的,并非时口头客气说说,想玩欲受先辞的把戏。
薛世光看罢,倒是有些欣赏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小子了。没想到。他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居然能够拒绝这样的富贵!
换成是他,他一定做不到!
所以,这就是她看中的人?薛世光眼光闪了几闪,才开口道:“你是说,那韩家小子就在这附近村子落了脚,等着你家小姐的回复?”
冷梅点了点头。
“以你对你家小姐的了解,你觉得你家小姐会答应吗?”薛世光饶有兴致地问道。
冷梅愣了一下,像是仔细想了好一阵。才面色一白,连忙低头,小声道:“婢子觉得,小姐会答应的。小姐之前就很看重他。而如今韩公子又表白了心意……”
哪个少女不怀春?
更何况,薛世净本来就十分喜欢韩清元。
如今,韩清元在这种情况下表白了心意。愿意为薛世净放弃一切,薛世净怎么能抵得过?
薛世净的性格呢。虽然足够理智,却是那种带着悲观色彩的理智。如今两人在这种逆境甚至绝境下相爱了。薛世净自然就将这份感情想象成为无比悲哀却又无比伟大的爱情,也一定会因为这悲哀的伟大而感动,从而“理智”地坚持下去,矢志不渝!
甚至……
冷梅想,甚至在遭到阻挠的时候,薛世净甚至会殉情!
想及此,冷梅心中颤抖一下,深深地将头埋在了地上。虽然薛世净如今遭受排挤冷脸,她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但没了薛世净,她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将来,将不知会流落到哪里!
薛世光闻言笑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答案显得很开心。他口中轻叹感慨道:“我这个大妹妹啊……”又道:“他倒是好命,一个两个女人都喜欢……”
感慨完,他又轻笑了几声,仰头看了一下西边的漫天云霞,欣赏了片刻,直到那云霞暗暗失去了光泽,才重新低头看冷梅,道:“既然她们二人彼此有心,我这个做兄长的,也就成全一回。”
“冷梅,入夜之后,你悄悄去找那韩家小子,告诉他,你家小姐约他到今日会面之处再见面!别让你家小姐真去了,知道了吗?”
冷梅猛然抬头。
薛世光笑容俊朗,对她点点头,道:“你很聪明,该知道如何做,是不是?”
冷梅面色再白,终于点了点头。
田庄的夜晚是热闹的。尤其是上半夜,更是各种虫儿叫的欢快的时候,越发地显得这夜色静谧怡人。
月如弯钩,挂在天上。
漫天的繁星闪烁,让人迷醉。
如此美丽的夜色之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紧邻的拍门声破坏了这美丽的夜色,在夜色下急切地响了起来。
“谁!”
“小的是韩家人,有十万火急之事找乡君救命!”白果声音惶惶,低声说道。
“韩家?”守门的人有些疑惑。
他是常在乡下的,一时没想起来什么韩家。
白过忙道:“是乡君的义兄出了事!求您快点禀报一声!求您了!不然,我家公子可就没命了!”
“你等着!”这门子并不管门外白果说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事,他也不信。但到底还是让人去内门边上传了话。
白果无法,急的真跺脚,不时又惶惶地左看右看,倒是不敢再弄出大动静,最后缩在了大门角落的暗影中等待。
小半个时辰过去,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探出头,道:“咦,人呢?”
“小的在!”白果忙从角落中出来。
那门子冷哼一声,道:“跟我进来吧。”
走了一阵子,那门子将白果带到一处凉亭,道:“你小子最好真有事。不然,就是乡君饶你,我也不饶你!大半夜的!”
“在这等着!”那门子说罢,留了一个小厮看守他,门子就离开了。
白果大气不敢吃。
凉亭中挂了好几只风灯,将四下照的亮堂堂的。
白果又等了一阵,才终于听见了动静。他回过头,一眼就认出了缓步过来的花袭人,神情一阵激动,一下子跪在地上,道:“二小姐救命!公子被薛家的人给抓走了!”
花袭人脚步顿了一顿,走到白果跟前,道:“韩清元被薛家的人抓走了?你不要慌乱,仔细说一遍。”
“又是那小子。”
就在白果禀告的时候,花芽仿佛在花袭人脑海中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满地道:“就他事儿多。居然还想着薛家那个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你少说两句吧,他又没有对不起你。”花袭人安抚花芽。
花芽抬高声音,不满地道:“他怎么没对不起我?上次给他治病,费了我多少功夫!连我的研究都停滞了!”
她这么一说,花袭人心神一转,立即转移话题,问花芽道:“对了,一直没问,你在忙什么?”
花芽自己不吱声了。
之后,无论花袭人怎么问,她也没再给一点动静。
这边白果已经说完,花袭人了解到事情的始末,皱眉问白果道:“你是说,薛大小姐的丫鬟冷梅传的信?然后你们到了地方,就立即出现了几个强人,抓了你家公子就走?而你被踹了一脚后,他们就没管你,任由你跑了?”
白果忙解释道:“那强人一共有四个,小的不会武艺,自知不敌,跟他们拼命只是白白送死,不如逃出来找救兵,方才有可能救出公子!不是小的惜命!”
“你做的对。”花袭人自然不会因为这个怪他。
她沉思一阵,再次问道:“你跑了,他们追了你没有?”
“追了一阵,但好像他们觉得小的不重要,或许着急带着公子离开,就没追小的了。”白果回答道。
花袭人淡淡地笑:“你之前说,他们有四人……四个人,都是厉害的强人……他们抓了你家公子,却放跑了你,难道就不怕你报官?虽然他们可能是有信心不被官府找到,但他们可是有四个人。四个人,分出一个,怕也就能将你给抓住了。抓住了你,你就不能求救不能报官,他们不管目的是什么都能少很多麻烦……他们干嘛要放你走?”
白果愕然,回想了一下,也是糊涂了,忙问道:“为什么?”当时,他们明明能抓走自己的。就算是多个人不好带,他们至少也应该将他给弄死弄晕了,多争取些时间也是好的。
花袭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安慰他道:“你放心,你家公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事。”
如今京城风声鹤唳。
而韩清元作为南顺侯的后人,作为直接催化这一形势的导火索,他看似没什么实力无关紧要,但却怎么也不能轻易死了。尤其是在传出有人在他伤上动手脚以至于他几乎死掉之后。
韩清元是在果子山失踪的。
而薛家人正好也在果子山。不用说,人们就只会认为是薛家人干的。
薛家若真的动了手要了韩清元的命,万元帝就算是看在六皇子的面子上,也不会再给不识好歹的薛家人一丝一毫的宽恕和怜悯,只会满族抄斩!
但若仅仅是折磨一番……那就无关痛痒了。
花袭人相通了这一点,所以并不着急。(未完待续。。)
227 追踪
再不担心没命,人却还是要救的。
花袭人沉思片刻,吩咐小厮找来纸笔,写下一封信,找了一个府中跟来的侍卫,让其连夜送回京中去:“记得,一定要交到侯爷手中。若是侯爷不在,就交给大公子,万事小心些。”
那侍卫领命而去。
写完了信,花袭人又沉思起来。
白果嘴巴嚅动几下,想问问花袭人是不是让人去报官了,或者是从侯府调集人手了?那样会不会来不及?
万一那强人丧心病狂,真将公子给害了命,一切就晚了!
可白果又不敢打断花袭人的思考。
过了许久,他也不见花袭人再有别的动静,不禁焦急起来。终于,他鼓起勇气,开口道:“二小姐!您……”
花袭人回过神,对他说道:“哦,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啊?”白果一听急的直冒汗,在地上磕头道:“二小姐!您得想想法子去救救公子啊!万一时间晚了,公子被害了,那小的就是死也不能赎其罪啊!”
“贼人是不讲理的啊!万一他们不管不顾地将公子给害了呢?”
花袭人一听也对。
她心中觉得薛家人是不敢挑战皇上的神经这个时候杀死韩清元,但万一薛家人有那不用脑子的蠢货,只一心想要快意报仇呢?或者,他们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在最后时刻,先收点儿利息?
这么一想。花袭人的心提了起来。
韩清元落到薛家人手中受点儿苦头她无所谓,但决不能有性命之忧!
她若是想借这个情节催动什么。那也得先保证韩清元的性命。
花袭人站起来,吩咐小厮道:“去叫这里的大总管来。”
一个钟头之后。花袭人带着四个据说是善于追踪的侍卫以及白果,换了夜行的装饰,准备了一下,走出了田庄。
果子山格外安静。
连各种虫儿也都安静了下来。
几个人进入果林的动静,似乎是惊着了夜枭,时不时有扑棱棱翅膀飞起的声音响起来,听起来有些渗人。
弯钩般的月芽已经不见,天空中的繁星也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朦胧而晦暗。
火把的光线穿不透层层树林。却更让前头影影绰绰的。
到了韩清元被抓走的地儿,其中一个侍卫地四周探看一阵,指了个方向。
花袭人在身边一颗柿子树上摸了一阵,点点头,道:“带路吧。”
侍卫判断的没错。
“小姐您看,这些歹人应该是走的仓促,并未收拾痕迹,极好追踪的。”那侍卫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花袭人抬了抬头,叹道:“那是我们来的及时。看天色。一会儿怕就是一场暴雨。”
只一会儿,夜空就格外的黑暗起来,天空中仿佛是被塞满了浓重的铅云。
“小姐说的是。”那侍卫赞同,提议道:“我们走的快些?小姐您不该跟来的。”哪有一个闺秀夜半出来冒险救人的道理。就是有人失踪被抓。有他们这些侍卫来就好了,一个女子来,岂非累赘?
也不合规矩。
只是山庄没有长辈。她坚持跟着,下人们也没有办法。
“走吧。”花袭人没有多说什么。带头走在了前面。
侍卫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只是。越是走,他心中就越是古怪——
他想越过自家主子,在前面引路,但几步有意加快步子,却居然没有超过她去;而她也仿佛并不需要引路,影影绰绰的树林像也不能给她造成阻碍一般,她就那么从容且迅速地往前走了去。
那侍卫有些想要提醒花袭人别乱走,但探查之下,却发现她居然走的正是应该追踪的路线,丝毫无错!
难道主子也懂追踪之术?他自己的追踪术可是在军中做了两年斥候才练出来的!
侍卫心中惊疑不定,却越发地小心探看起一路上的痕迹来。渐渐的,他终于又走到了前面。回过神来,他心想:或许,刚刚都是凑巧了吧……
速度正常起来。
但侍卫们不知为何,再不敢多嘴了。
一路出了果子山,又走过了几里路,越过了一个村子……花袭人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远处黑黝黝的山,停下脚步,问道:“那是什么山?”
村中公鸡开始打鸣,但天却黑沉沉的。
云层之中,甚至隐隐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
侍卫看了一眼,说道:“那是黑子山,早些年是产石头的。不过是石头早就被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碎石头小石子的,种不了庄稼长不了事,已经荒废许多年了。”
虽然线索指向那里,但那侍卫还是摇摇头,道:“那地方应该藏不了人。”
花袭人有些沉吟。
这个时候,这边的天空终于炸开了一个响雷。
侍卫抬头看天,小心地道:“小姐,不如让人送您回去吧?这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我们还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
又准备不足,没有骑马来。
那侍卫说着,拿目光示意白果。
白果颤了一下,也忙道:“二小姐,您就回去吧。”走了一夜,他已经疲倦不堪,脚底下都走出了血泡。他都如此,二小姐不知道累成了什么样子。
反正侍卫才是能救人的。
一个女的跟着,也是累赘。一会儿还要下雨。
花袭人想了想,道:“那行,我就不跟着了。分一个人送我就好。”
走了这一阵,她心中隐隐有所感,便听从了这个建议,准备返程了。
几个侍卫商量了一下,分了一个身形较廋的人护送花袭人返回,其余人都鼓足了劲儿再次追踪了下去。
花袭人留在原处目送了人离开,转头问身边的侍卫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袁三,因为有点儿微末功夫,在侯府效力五年了。”那人抱拳道。
“袁三啊。”花袭人点点头,道:“走吧,回去。”
她走在了前面。
韩清元来找薛世净诉衷肠,被薛家人知道了,愤怒之下,将他绑了去……然后小厮知道她在附近,慌乱之下找她求助……听起来合情合理,除了小厮很可能是被有意放走的这一点之外。
追了这么一路,她慢慢冷静下来,心中渐渐有了别的想法。
这出意外,目标大约不仅仅是韩清元,估计还有她自己?
是清和郡主?将她顺势除去,正好能栽在薛家人头上?
还是薛家人薛大公子?
她没忘记自己很久之前戏弄了薛大公子那一场。如今他从贵公子变成阶下囚,而自己想要纳为小妾的女人却高高在上且又是仇人那一方的,他绝对有憎恨自己的理由。将韩清元和自己一块儿给弄了,也能说的通。
那她就要看看……到底是谁。
花袭人心想。
如今她身边只有一个不知根底的侍卫,又在这孤野之上黎明之前,想来若是要下手,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吧?
花袭人瞄了一眼那袁三佩戴的短刀,手中扣着一个纸包,面上恍惚疲倦,实际上已经绷紧了心神。
连花芽也被她叫起来警戒。
“你又冒险。”花芽十分不满:“你就不该出来!还看看仇人是谁呢,别忘了你的能力才恢复多少!若是那侍卫一个健步过来给你一刀,说不定你我都没来得及做什么,你就身首两处了!”
“你若是再受伤,就彻彻底底地废了!今生再没有恢复的可能了!”花芽说着说着,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花袭人连忙安抚她,道:“你就是要骂我,也得我脱险的时候。万一你骂的高兴了忽略了警戒,那我真有可能身首两处了!”
花芽冷哼一声,十分不满,倒也真的不说话了。
一开始,她们都在警戒着这个留下来的侍卫袁三。但幸好,这袁三很懂规矩,路后花袭人有好几步远,偶尔留神一下四下,并不紧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