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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液体抛倒了个干干净净,空气之中涌动出一抹古怪刺鼻的味儿,迅速地弥散起来。
忙碌的人影聚集在执火把之人身边,拿起准备好的火把,引燃起来。
昏暗的角落里,刹那变得十分光明。
火把随着
“放!”
随着那人一声低喝,人影迅速跑散开来,并随着那人的动作一起将火把同时远远近近地丢入了院墙内外!
火光瞬息蔓延而起。
“撤!”
人影们迅速撤离,留下身后漫天的火光,映照了整个夜空,宛如白昼。火舌翻卷,瞬间烤焦了周围的花草植株,并一起燃烧了起来。
“噗!”
远在京城外破庙之中的花袭人猛然喷口一口鲜血,当即昏死过去。
“喂!”宋景轩顾不得其他,当场双目通红。抱住花袭人,对其他人匆匆道:“这人交给你们。我立刻回京!来人,备车!”
怎么会这样?!
她之前虽然是面色苍白。但言笑自如,精神尚可,问话也在平静中进行不曾再有波折,她怎么突然间如遭受了重创一般!
宋景轩探了一下花袭人的脉息,发觉其脉息已是若有若无,心中一惊,连忙向花袭人输入内力。只可惜,他的内力进入花袭人体中,仿佛如石沉大海。像是没有起半点作用。
宋景轩心一凉,将怀抱中的人儿抱的紧了些。
在他等候备车的那点儿功夫,之前那个很有眼色给花袭人让座的中年人凑过来对面色阴沉的宋景轩道:“公子,之前我们来这里附近摸排的时候,在旁边村子里见过一个年轻大夫,是从江南来暂住在村中的,传闻医术十分不错……公子是不是先将这位小公子送去看看?”
“小公子情况不好,怕是受不得车马颠簸。公子先让那大夫试试,同时再让人快马去京中寻觅良医。这样更稳妥一些。。”
宋景轩一直摸着花袭人的脉搏。
这阵子,她的脉搏虽然很弱,断断续续的,但到底是没有断。宋景轩镇定了一些。微一沉吟,道:“待我去找那大夫。”
这人说的很有道理,花袭人如今这样。真的不合适剧烈移动。有个大夫,只要不是那蠢不可及的庸医。能稍微稳一下她的病情,等京中的大夫过来。就足够了。
“你叫什么名字?”宋景轩吩咐了人进京找大夫之后,问那中年人道。
“小的高满仓,给公子见礼了。”那中年人神色中惊喜一闪而过,弯腰在前面疾行引路。
村子不远。
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在村头一座三间的院子前停了下来。远远的,就瞧见那屋里有灯,显然人并未睡。
高满仓上前叩门。
堂屋内很快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隔着门问了一声情况,高满仓连忙表明来意,态度急切却也有礼。
小厮没有回去禀告主人就给他们开了门。
宋景轩抱着花袭人正要朝正屋而行,却见那小厮指着右手边两间厢房中的一间,道:“请公子这边来。这边是我家公子专门给人看病的地方。”
宋景轩顿了一下脚步,便跟着小厮走。
那小厮打开厢房门,宋景轩先是一嗅,觉得其中仅有一些淡淡的药草味儿十分清新,心中就满意了一分。再借着灯笼的一看,屋内有桌椅,靠墙有一软榻,软榻上铺着淡青色的软布,很是干净。再往里,便是几个药材架子。
高满仓点了灯,随着小厮去找主人家。
宋景轩稍一迟疑,将花袭人平放在软榻上,接下披风披在了她身上。
这么看着,她真的很瘦弱。尤其是此时面唇皆白,就像是纸片儿似的。宋景轩瞧着,不免怀疑,若不是有他的披风压着,是不是从屋外进来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了去。
原来没有了平日厉害能干的样子。
宋景轩有时候会怀疑,当日比今日更小一些的她,是怎么将他从一群地痞之中救下来,又将他背到了那酒楼之中的。而后,她又……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微定了一下心神,指尖在花袭人的手腕上迟疑不动。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宋景轩回神,打量了一下来人,便道:“拜托这位先生了。”他并没有为见到的人仅有十七八岁如自己一般大小而吃惊。世间俊杰何其多,这少年人如此年纪就敢行医,想必是有过人之处。
“鄙姓吴。”
少年大夫对宋景轩点了点头,目光投在花袭人身上,怔了一下,又迅速回神,坐在踏边凳子上替花袭人把脉。
他足足品味了约一刻钟的脉象,才收回了手。
随着他的动作,这房间内原本寂寂无声有些凝固了的气氛也再次流转起来。
“吴先生,如何?”高满仓当先开口问道。
吴大夫沉吟道:“不知她是如何有此一劫的?以在下看来,她这并非是病症,倒像是修炼了某种力量不当而引起的重创反噬。”
宋景轩心中一惊。
他和靖王早就认为花袭人可能精通某种特殊的能力,类似于武功内力,又有不同。如今听这位吴大夫一说,便了然点头,问道:“可有办法医治?”
“武功内力,多有不同。而她体内的力量又格外奇异一些,不同寻常。”少年大夫摇头道:“想要恢复,只怕只能等她本人清醒后运功治疗。目前,在下只能用银针疏导其体内爆裂之气息,促使她早些时日苏醒。要不要施针,还请公子决定。”
“有劳先生。”宋景轩并未犹豫多久,就做下了决定。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此人年纪虽轻,但谈吐之间自信从容,病因也说的有理有据,一定是有真本事的。
那吴姓少年见状淡然点头,离开床榻转身在一铜盆内洗手,一边道:“请公子除去外衣,露出中衣。”顿了一顿,他又道:“公子若是不便,让下人去村中请一妇人也是可的。”
宋景轩迟疑了一下,摇头道:“不必。我来就是。”
高满仓和小厮闻言避到了屋外。
吴姓年轻大夫也转过身并不注意宋景轩的动作。
宋景轩将花袭人身上披风拿开,将人从榻上扶起来,顿了一顿,开始动起了手。
花袭人穿着男式的衣裳,一个交领三层厚布的长袍,很实在暖和;里面又是一见细密软布的内衬……宋景轩正要将那内衬除去,才解开领口一个缎带结,手突然僵硬了下来——
在他手下,竟然就是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那微微的温度,却几乎让他觉得如烙铁般烫手,不断细微的颤抖起来!
宋景轩之前怎么也没有料到,她居然只穿了两层衣服。如他这么不怕冷的人,如今也是穿了三四层的。女子衣裳更是繁复,就是夏日,也有穿五六层之多的。
他的小指肚突然间意料之外地轻轻触碰在那一片如雪肌肤上,仿佛被黏住了一般,僵住了。
似乎有什么又古怪又奇特地感觉从小指肚上传递过来,让他一时心神恍惚,不能忘怀。
房间内突然传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将宋景轩惊醒回神。
他漫不经心地朝那少年医生看了一眼,只间他正背对着这里,正极力隐忍,但依旧咳得十分辛苦。
医者难自医。
宋景轩回神,轻轻将那洁白的缎带重新系好,又替花袭人整理了一下领口,掩饰住那微微泄露的一点白玉颈脖,待那吴姓医生咳嗽稍歇,才对他道:“先生可准备好了?”
那少年转身,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少年人身上有着长期浸染而形成的药香,身体消瘦,眉宇之间有些许病态。他整肃了一下心神,从医包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烤制起来。
他的手很稳。
行针的过程中不见神色严肃,心无旁骛。
宋景轩站在一旁默默观看。他其实准备着若是这少年人一有咳嗽的迹象,就立即出手,将人拉开,以免扎错了地方。
但直到扎针结束,一共三十六根银针都颤抖抖地扎在了花袭人的身上,他收手后退之后,才再一次闷声咳嗽起来。
见宋景轩望过来,少年人微微自嘲道:“天生不足……想我吴济努力十几年读书破万卷,医得了许多人的病,却医不了自己的病。正如我这名字一般,百般努力,也无济于事。”
“或许,先生机缘就在近前了。”宋景轩看了一眼花袭人,见她面色已经微见平复,少了许多痛苦之色,就知是这少年人银针有用,于是就对少年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未完待续。。)
185 入休眠
少年略显诧异,却只当是宋景轩客气,没多说什么。
又闷声咳嗽几声之后,他再一次净了手,凝神起了银针。
花袭人只觉犹如火焚一般。
她的头脑中心神之中,全都是疯狂肆虐的大火。火舌带着放肆的狂笑,铺天盖地地将她裹了起来,不能逃走不能离开,只能在绝望之中被灼烧被焚毁,痛苦地死去,一遍又一遍。
每一株花草生命的死去,就如同她自己经历了一次死亡,精神力同时跟着消散一分,直至无比衰弱,如同在火焰蒸腾下的一滴寒露,随时都要被蒸发殆尽。
一次次的焚烧死活之苦,让她的意识涣散,无知无觉。
终于,脑海之中的大火熄灭,她的精神和能力不再崩溃,陷入了深沉的休眠之中。
于此同时,京城。
一个小小的、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身影从满园大火中走出来。他所到之处,所有的火焰都争先恐后地投入他的身体之中,又在他的体表外若隐若现,吐露着火舌。
不多时,场地再无一丝火焰,只剩下他四尺来高的矮小人形上正翻滚燃烧的熊熊大火。有人们嘈杂而来,他双臂一张而后用力一收,盘绕在他体表的火焰像是被吸附了一般,露出冷焰冷酷的稚嫩面容。
只见他身上衣裳已经被烧的破破烂烂,只勉强蔽体;头发被烧掉了枯卷了大半,显露出来的脖子上脸上,清晰可见一些难看的烧伤同黑灰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凄惨难看。
只有那一双眼睛,仿佛暗藏着小火苗。在暗夜之中闪着光。
他向见到动静拿着盆捅赶过来的人群处看了一眼,眼睑低垂。掩饰住眼中那明亮的光芒,朝着另外一个方向中的黑暗之中走了进去,再也没有出现过。
次日一早,顺天府收到报案,前来查看。
“这家店的东家是谁?人呢?”来的是一个身着深绿官袍的八品小官。他领着几位衙役背着手顺着燃烧坍塌的墙根走了一会儿,又在那被烧掉绝大部分已经一片焦黑的园子中走了几步,诧异地道:“火是怎么灭掉的?”
从墙边和靠前的园子里的废墟看,这火起的绝对凶猛剧烈,小不了。而地面上和四周残存的刺鼻难闻的味儿。像是很少见的火油残留,显然是有人故意纵火。
火油烧起来了,水是根本灭不了。
像昨夜这火势,任这里有什么也都将被烧成白地,并波及四邻……但眼下诡异的是,园子里那二层木质小楼居然还完好无损地在那里,连小楼周围的花草也没死透——虽然是半死不活的。
柳成志向这位年近花白的八品小官塞了一锭银子后,才开口道:“回大人,在下是这里的掌柜。东家去了外地,不在京城,尚不知这家中发生如此让人痛心又丧心病狂之祸。劳烦大人仔细查看,定要将那纵火凶手抓捕归案。不然。这天子脚下,怕要人人自危,睡不安寝了。”
“也多亏这园子中平日无人居住。不然这……”柳成志面容十分沉痛,一时难言。
“年纪轻轻。就当上掌柜,想来是很不错的。”那八品官抚着自己花白稀疏的胡子。不满意地道:“既如此,小掌柜怎能如此说话?说什么人人自危,是在威逼本官吗?本官瞧着,这不过是场不知怎么失手烧起来的小火,只不过是毁了些花花草草,不说人员伤亡,就是连房屋财产都没有大损失……值得你口中所言那般严重?”
柳成志当即神色一变。
四周围着的群众神色也哗然起来。
虽然不知这场大火是怎么灭的,但昨晚那冲天的火光可是人人都瞧见了。那火光,仿佛是要将天给烧一个窟窿似的,怎么也不会是一场小火!就算是没看到那火光的,就是瞧着这被烧的断裂坍塌的围墙,就该知道火势到底如何!
这个官员,分明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柳成志正要再说,那官员抬手一按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彷如教导般地说道:“小掌柜啊,你看看这场火才毁了这点儿东西,要本官怎么能重视起来?顺天府一天不知要处理多少案件纠纷,本宫和属下们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掌柜多体谅我们,也多体谅体谅自己,替你家东家想一些。”
此时,他将柳成志之前塞给他的银子从袖子中取出来,拍在柳成志手中,语重心长地道:“说实话……有这打点官府衙役的银子,都能将你东家这园子重新修缮一新了。小掌柜说是不是?”
“就这么着吧!”那官员冲着柳成志一挥手,对衙役们道:“回去干活了干活了,赶着有命案要破呢。”
他挺胸昂首,迈着八字步,背着手就离开了。
他走得是那么的自然而安心理得,围观的百姓们居然一时恍惚,就纷纷给他和衙役们让开了道路。直到人走远了,人群们才又重新哗然起来。
有指责这个官员老油条故作糊涂不肯作为的,有觉得他虽然不作为但却说得有道理而辩驳的,也有那昨日亲眼看到火光之人情不自禁地嘀咕:那样的大火,到底是怎么扑灭的?
瞧着现场废墟,可一点也没有烧水或者撒土的痕迹。很多草木都是烧到一半留下了,就好像大火突然凭空没了一样。
这些人越想就越觉得诡异,最后面色也古怪起来。
但渐渐的,再有后来之人,就不肯再信有什么大火了——真有那么凶猛的大火,这可有几日没下雨了,这园子里还能留下这么多东西,而不是烧成一片白地?!
谁信啊!
在那官员之后,柳成志眼神明灭不定,并未坚持同其辩驳。周围百姓议论纷纷,他也不曾参与。任由吴老和吴贵儿以及赵婶他们在那里长吁短叹地落泪。
柳二叔离得近,得了信儿立即就赶过来了。
他见柳成志人无恙,当即松一口气。粗粗地看了一下现场之后,他将柳成志往一边拉了几步,皱眉道:“成志啊,你那东家娘子是得罪了贵人?”(未完待续。。)
186 诡异夜火
柳成志沉默不语。
他心中浮现出花袭人那日不经意间告诉他她的出身。
来京城这么久,他已经了解了富贵人家各种明里暗里斗争的残酷。
柳二叔显得有些痛心疾首,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说的那小娘子是乍然走运,只以为能借着有一位王爷另眼就能在京城横行无忌的吧!殊不知这什么样的靠山都有靠不住的时候!”
“你想一想,若她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贵人,一个王爷难道还能为了她一个无名轻重的小人物如何不成!而她倒好,不肯老老实实做生意不说,偏弄出各种花样!如今看看,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了吧!”
“瞧见没?”柳二叔弯腰从地上摸了一把那黑色的燃烧残留物,低声郑重道:“这种渣滓,这种味儿,分明是那种极少见的黑油燃烧后留下的!黑油那种东西,一般人都不认识,见都没见过,更别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