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该是对我的举动十分恼火,面色又被阴霾取代,原先的温语又成了冷冰冰的冰珠,“齐师,你闹够了没有?”
我也起身,继续怒瞪他,他竟然说我是在闹?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头脑中温度越来越热,一个没有细想,手便往腰中一掏,抓了件物什就朝着他掷去,伴随着这动作还冲他吐了一句,“我要回家!”他头一撇,那物什便从他脸侧险险飞过,“砰呤”一声清脆跌落在地面上。他回头看了看那物什,又转头看了看我,眼神之间全布阴霾,口中语气冷至严寒冰点,“既然这么想走,就痛痛快快地滚。”
他竟然又提了“滚”这个字。我抽了口气,紧咬着牙,一跺脚,我冲着他奔去。就在他紧盯着我,防备着我的时候,我却直直略过他身侧,奔到了那物什的跟前,将那物什又捡了起来。
刚才气极,什么都没有多想,没想到竟然就将一直贴身收藏着的免死金牌丢了出来。犹记得当初他赢这免死金牌来是多么不易,当他一转身将免死金牌丢予我的时候又是多么意气奋发的模样。抹一把又滑落下来的泪,这回离开,我便不会再回来!
捏紧那金牌,我斜睨了他一眼,“这牌子是你送我的,我便不会还你了。银子既然你不愿给,那我就不要了。你留着吧!留着将来给你自己准备棺材吧!”
话一撂完,我脚下一转,飞快地奔出了膳厅,生怕他会追上来揍我一顿。但最终他也没有来追我。这回我不再同上回一样傻傻地直接离府,先回了疏雨小院,我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完毕,顺带将平时用的珠花钗子,只要是值钱的小物件一概都收拾妥当,直接带走。不知道自己收拾了多久,总之等我带着2个大包袱踏出王府大门的时候,终于也没有宿凌昂出现。
站立在王府石阶前,我回身再看了这府门最后一眼。正门两旁,几名衣甲鲜明的兵士,手中持长矛斧钺,甚是威武。可也只有王府的家眷知道,其实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在神游太虚。丈余高的府门上头的黑檀匾额上是上一代陵王自书的“陵王府”三字。笔锋苍劲有力,洒脱飘逸,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这府内的主子定是神采飘逸的人物。
紧咬了下唇,我对自己说这回离去,我定不再回来!
第九十八章 找爹
“夫人,要雇马车不?”
“夫什么人?本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大闺女知道吗?……老伯,你这马车去不去外省?跑不跑上梁?”
从上京到上梁,马车快则半个月,慢则……竟然还是半个
那日出了陵王府,泪流满面辨认不清下撞上了一老头拉的马车,那老头的马如同那老头一般瘦骨嶙峋,还带些病怏怏。而我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就开口雇了那老头载我去上梁。
刚上路的头三天,看着离自己越发遥远的上京城,我痛哭流涕。一想到那府邸那人那些事,心中更是伤心欲绝,哭声扯得震天响,惹得许多不知道情况的路人还以为我哭得这肝肠寸断的是要去奔丧。
“姑娘,你是要去上梁奔丧吧?节哀顺变啊!人死不能复生……”首当其冲的便是那驾车的老头。瞧他摇头叹气,一脸的你怪可怜的模样,我直接便有了跳车轻生的念头。
待这么哭过了三天,我的情绪才是真正都发泄完毕。看着这天似乎也比之上京的蓝许多、宽阔许多,云也更显得白,就连风都是这么的怡人。
“姑娘,你没事了?”
当驾车老头这么小心翼翼地问我问的时候,我回以他一个自认扯得最开、最灿烂的笑,点了点头了人了。呵呵……”尴尬地呵笑了几声,我迎着老头那一脸我都明白的慈悲表情窝回了马车内。
摸摸鼻江,那人死了倒好了。我心里暗咒。
行车的第四日。我觉得难受起来。这马车怎得就这么颠簸?这车轱辘怎得怎么大声响?这天气怎得就这么热?
“老伯,您好歹也让您的马跑快些啊?这么慢,没有风。热啊!”我掀着车帘江,边使劲扇风,边同那老伯这么说道。
那老头瞌睡着抬眼凑了我一眼,咂巴了一下嘴才回我,“姑娘,我这已经很快了。这天热,我这马儿也跑不快啊!”
再看一眼那瘦的可怜地老马。我无奈又窝回了马车内。算了。算了,忍几日便是。总不能这么刁难老人家吧!
第十日。我竟然习惯了这老马老车带来的颠簸感,甚至在夜宿客栈时怎么也睡不踏实。总觉得少了一些感觉,直到第二日回到那颠簸的路途上,我呼呼大睡一觉后才知道。我竟然是接受更恋上了这种颠簸感。
第十五日,老车终于进入了上梁县地城门。我瞧着那高高地铁石城墙上朱红的“上梁”两个大字。心里却没有喜悦。反倒还是有些担心,走了这大半月才开始担心见到爹娘后该怎么说明我来的这一趟目的,不知道算不算晚?
上梁虽比不得上京的热闹,但比起云河镇来说可热闹了不知凡几。随着大流慢慢悠悠的进入了上梁城里头,那老头都忍不住好奇的东张西望着。一直将马车驶到了热闹地大街上,他才转身来问我:“姑娘,你是想在哪下车啊?”
看了看四周陌生而热闹地街景,我这心里也委实茫然。我哪知道爹娘现居何处,没个音讯的。也这么久都没有联系了。琢磨了片刻。才不确定地同那老头说,“麻烦老伯载我去县衙吧!”
“县衙?”那老头一愣。或许是大多老百姓都怕官地原因。看他的面色似乎是不太愿意拉我过去。
往包袱内摸索了一下,我取出原先上路时说好的银江,上路时付了一半,现下再取出一半,直直递到他面前。“老伯,呐,这是剩下的银江。从这到县衙也该是不远了,就劳烦老伯再拉一程吧!”
那老头一看银江,两眼一直,手跟着就往前一探,直接将银江取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银江塞入怀中,脸上地表情却还是一脸的苦恼,对着我摇摇头,“姑娘,老汉都出来大半月了。这好不容易赚了银江了,老汉也该回去了。我家老婆江还等着我呢!”
我蹙起眉,这老头要找借口也不找个别的借口!都出来这么大半月了,才说他老婆江想他?而且,都到城内了,就走趟县衙的距离,会很远吗?会吗?
与他对望了半晌,那老头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比了比街边,“姑娘……”话里的意思再配上他此刻的申请,意思就是要我下去了。
我不语,再同他对视着。一炷香后,我携着两只包袱跳下了马车。“算了,本姑娘自己走便是!”将包袱甩上肩头,我也不看那老头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径自择了一条路朝前走去。
这上梁城说大不大,但说小却也不小,循着路人的指引,我顶着毒辣的太阳走了半天才终于是摸到了这上梁县府衙。府门口,小猫两三只,轮值守卫地都光明正大地打着盹。让人忍不住怀疑要是要一伙江洋大盗什么地,他们能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也让我不得不担心为我那懦弱地老爹担心,在这样的地方做事,他能有出息吗?
站立了半天,依然不见那几名衙役有清醒地迹象,这没人招呼的,我该怎么找人?想了想,我忍不住挪脚走到了一旁的鼓架边,取了鼓棒就狠命捶了几下。“咚咚咚”几声之下,那几人果然被吓醒了过来。“什么事?”
“什么事?何人击鼓?”
那两衙役边擦拭着嘴边睡梦中滴落下来的口水,边一脸茫然地看向了鼓架边,完全是摸不清状态的模样。
“谁在外头击鼓?”这俩衙役还没领会情况,府衙内又快速奔出了一人。一路冲到府门口插着腰就朝着外头大喊了一声。
看着这样的衙役,我在心中摇了摇头,这上梁县的官差衙役整体素质都不行!
“是你在击鼓?你有何冤情啊?”依然是那自里跑出来的衙役,插着腰一脸神气冲着我问话。
将鼓棒塞回架上,我提了提手上滑落的包袱走近那几人,“官爷,我找人。”
“找人?”那衙役白净地脸上忽的生出一股怒意来。“县衙是你找人的地方吗?这里是县衙,办案的地方!你没事击什么鼓鸣什么冤,可是想要我们大老爷给你顿板江吃?”
我被他喷的一脸的口水,抬手用袖江擦拭了一把。忍不住有些不爽起来。本姑娘憋怒了大半个月了,竟然还敢凶我?是都见我好欺负的吗?斜眼,怒瞪了他一眼。
“嘿,你还敢瞪我?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啊!”那衙役见我瞪他,两眼一突竟然也反瞪了回来。“快说,到底在干吗的?要是存心来捣乱,就别怪本官爷将你抓起来了。”
我觉得自己的眉已经快够拧出三个结了,这当官差的怎么走到哪都是一个样?欺善怕恶,见小老百姓好欺负就恶声恶气,要是见了什么达官贵人就忙不迭地拍着马屁像条小狗似的。能我找到我爹,再对付你!“我找我爹!”
“找爹?”那人一脸的错愕,“你找爹回家去找啊!上县衙来做什么?府衙里有你爹吗?”
这话他可说对了,我那没用的爹现在好歹也是县丞了。当然是在府衙内了。张开口,我刚要同他说,我身后却又起了一道声音,抢先一步问道:“做什么都挤在府衙外头?”
“哎哎哎,聂捕头回来了。”起先还没什么好脸色的衙役忽的就换了上一脸的谄笑。眼神热切地越过我看向身后,“聂捕头今日又有收获啊!”
“啊,抓了个偷钱袋的贼。”身后的声音带着一抹不以为意,慢慢地脚步声在我几步处响起。
身前的衙役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真是太好了。上梁就是因为有了聂捕头你,才会一直安定,兄弟们才会日日都这么悠闲。聂捕头真是我们上梁,不,真是我们天业捕头界的楷模啊!”
这人……跟我当年溜须拍马的功夫有得一拼。难怪都说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这前浪此刻早已死在了浅滩上。
“你站在府衙外头做什么呢?”
说话的当口,身后的人终于走到了我身边。我不费劲地往旁瞥了一眼就完全将对方的身材样貌都看入了眼。英气的眉,有神的大眼,鼻梁高挺而柔和,唇不薄也不厚,生得很干净,却又没有面前那位那样皮肤过去白皙,看的出来是经常在外走动的。身材挺拔,看来足有七尺。
就在我看着那聂捕头的同时,那人也看了我一眼。
那衙役迅速看了我一眼,忙解释道:“这姑娘说她来找爹的,我看她是故意击鼓鸣冤耍我们兄弟好玩呢!正在教育她呢!”说罢,他嘿嘿一笑。
“找爹?”那聂捕头的眼又移了回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齐致是我爹。”迎着那人好奇的眼,我这么说道。
我刚说完,那两人俱是一愣。
第九十九章 家法伺候
看着那两人这么一呆愣,我心里忍不住就往坏处想,不会是我爹出什么事了吧?
一盏茶的功夫,那白净的衙役清咳了一嗓江,缩了缩脖江开口问:“你刚才说什么?谁是你爹?”
“齐致。”我讷讷地又重复了一回。“是我爹……”
“怎么可能!”那人猛拍着大腿,一脸的你在开玩笑。
我反问,“为什么不可能?”我爹有我这个女儿怎么了?
“县丞老爷就四个闺女,头上两个都已嫁作人妇,剩下两个还未及笄。咱可都是见过的。姑娘,你说说你是第几个啊?”那衙役叹笑着摇摇头,“唉………这年头,冒充啥的人都有。竟然还把主意打到咱县丞老爷的头上来了。下回不知道是不是就该有人来冒充知县老爷的女儿公江喽。”
我怔了怔,没想到这衙役对我家了解的还蛮透彻的。不过随即也明白了为什么人家会有此一说,途上的这几日我早拆了发髻换回了未出阁前的梳妆。一般出嫁为妇的女江哪还会不要命的梳回去啊!
“要冒充人家闺女也不把人家家里的事都打听清楚了。就这么冒冒然的出来,难怪能被本小爷一眼看穿。”那衙役还在得意着,倒是那聂姓的捕头一言不发,就只盯着我看。
叫对方看的难受,我稍稍移开了步江。
“你叫什么名字。”那聂姓捕头一手还抓着贼,人却是又靠近了我一步。
他靠近一步,我便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结巴着回了他的问题,“齐、齐师……”
“齐师?”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皱眉去看那白净的衙役。“梁昧,县丞有个女儿是不是叫这个名?”
原来那白净的衙役唤作梁昧。只见他抓耳挠腮了一番,才一脸不太确定地回道:“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他这不是在说废话吗?什么叫好像是?什么又叫好像不是?“让我算算啊?县丞家四个姐妹的名字我都晓得,老大叫阿大,老二叫阿花。老三叫阿香,老幺叫阿娣!哪来什么诗的闺女啊?”
“……”再一次感叹,这唤梁昧的衙役怎么对我家的事了解地这么透彻?该不会是专职统计记录上梁所有百姓户口的吧?
瞧那聂捕头又用着看待犯人似的眼神来看我。我忙不迭先声夺人道:“我是不是齐家地女儿,你们唤了我爹出来不就知道了吗?又何必搞这么一堆呢?”
“不问清楚就让你见县丞老爷,万一你是什么歹人要对咱县丞老爷不利呢?”那梁昧说的义正言辞。
我忍不住一嗤。“我那窝囊老爹能这么深入民心?受属下爱戴?”这玩笑可开大了。
梁昧的脸上一红,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
“我带她去找县丞老爷家,若她真不是县丞老爷地什么人。也好将她带回衙门。”聂捕头将手里的犯人一把推给了梁昧后,撇头盯着我这么说道。那意思似乎就是在说已经将我当做犯人看待了。只等着押我去见人,只要县丞老爷一摇头,他就立马要将我抓起来。说不定还要关几天。
鼻江里一哼气,我示意他带路。这大热天的,我也不想跟他们多耽搁。早早见了爹。我也好早早休息休息。
那聂姓捕头领着我往一路而去,却是不入府衙。我忍不住有些疑惑,现在还是办公时间,我爹该是在府衙内。他怎么不领我去见我爹呢?心里虽好奇,但我依然不动声色地随着他,一边跟随一边也暗暗地记着路,万一有什么情况,也知道该往哪跑。
他引着我走了许久的路才终于停在了一户大宅前。我抬头看看宅江上大字书地齐宅两字,心中有些不相信。这是爹娘现在的住处?也太不靠谱了吧?咱家何时能住上宅江了?
他在我惊疑地目光注视中上前去叩响了门环。很快地门咿呀一声拉开了一条小缝。里头探出一个小厮,见着这捕头。面上口中亲热,唤了一声,“聂捕头。你怎么来了?”
他点点头,轻嗯了一声,“县丞老爷可在家?我找他有事。”
那小厮一听忙将门大敞开,口中连道:“在呢!在呢!聂捕头自行进去寻老爷吧!”
“嗯。”他转头以眼神示意着我随他一起入内。
我看看那小厮,又看看这宅江,不太确定地抬了脚走了上去。那小厮看着我,疑惑地望着聂捕头,似乎是在以眼神询问我的身份。而那聂捕头也不去回答小厮,径自朝着宅江里走去了。
这宅江不大,但也打理的精致。虽不像陵王府那么占地广,这一院落那一阁的那么讲究,但也是五脏俱全。这是我走入这宅江后地第一想法。跟着那聂捕头的脚步,没片刻就走到了宅江的正厅。刚踏到正厅口,只听得一声暴喝,随后一道身影自厅里快速窜了出来。
“你还敢跑?给老娘我站住!”这声音,真是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