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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果攀过断崖走绵延起伏的山路,那便算是抄了近路,可以很快到达离边界最近的重镇。
“冬白怎么了?”我见冬白突然大步走向断崖边上,伸手拉住他。
他神情肃穆冰冷,还有着丝丝的狂乱,“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离开这里。”
“冬白别怕,我们现在等于是在断崖山腰,其实要爬上去并不是很危险,且现在是冬季凶猛野兽大多冬眠,我们减少了很多危险。”
“不要。”冬白声音果断,神情…神情不是娃娃冬白会表现出的倔强和淡淡恳求。
“冬白…”他可是想起来了?我神情激动的注视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抱着我小声的低泣了起来,呜咽着说道,“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断崖。”
那低泣的哭声,隐约着和我梦中朦胧人物重叠到了一起,我呆滞的猜测着种种。
凤凰族是个神奇的种族,他们有着神奇的力量,我从来没有问过凤游,我身为凤凰族的族长,是否应该具备什么神奇力量。或者我有个神奇伟大的父亲,那我可遗传了什么神奇的力量?因为我其实一开始便否定了自己,否定了自己属于这个神奇的种族。我没有开口询问,他也从没主动说过。
第一百零七章
满目烟霞落山河,崖头苍松裹雪立。
此情此景,让我心头觉得一片壮丽苍凉。我环抱着冬白,梦境就好像突然清晰了起来。那个在大雨中倔强习武的男子,此刻像个孩子在我怀中不安的低泣。
“返回河滩从冰面上渡过去。”我坚定的开口下令。
方全微愣,“大人,不可,太过冒险,冰面…”
我挥手打断她下面的话,“我自有打算。”
“大…”方全看了冬白一眼,低垂下头,恭敬道,“是,大人。”
端木风颔首垂眸,声音温润的道,“这一路辛苦众将士们,相信面前的困难不会难倒我们的。”
众将士们齐声高喝,表示她们面对困难的决心。
步上马车我朝端木风挑眉一笑,谢谢他对将士们士气的鼓舞。他在晋国百姓心中一直有着极高的地位,受到百姓的敬仰。他粲然一笑,光华灼灼。
冬白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拉着我的手,神情专注,“我…啊,我好难受,娘子,我到底是怎么了?”他神情突然变的痛苦,眉头紧拧着,手指甲陷进我的肉中。
曜眉头都没动一下,眼神微闪,一个手刀直接把冬白劈晕了。我看了眼晕倒在我怀里的冬白苦笑一下。
“他的情绪波动太厉害,让他休息一下应该是好的。”曜淡漠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他看着冬白眉头微蹙。
我半垂了头,睫毛轻颤,“你们说他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恢复记忆的前兆?”
端木风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从座下暗柜中拿出一小瓶药膏,小心翼翼的帮我涂抹上。“你虽不曾明言,但是你不是一直希望冬白能够恢复吗?”
我轻叹息了声,微笑了起来,是啊,其实我一直希望冬白能够记起所有。因为他是一个有着属于自己骄傲的男子。
回到起点河滩口,将士隔河相望。
我想到的渡过河滩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做两条绳索,固定在河滩两边,给马匹的马蹄下都包上棉花,大家扶着绳索渡过冰面。
对面的将士拉扯住一端,使绳索固定住,方全先行,确定选择的这块冰面没有问题,然后请端木风先行。
因马车本身重量就不可小看,方全建议端木风等人都下马车步行过去。我欣然同意。
冬白悠悠转醒,双眼还朦胧着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迷糊的嘟嚷着肚子饿了。
我见他如此反应,不自觉的叹了口气,亏我紧张担忧兴奋激动了半天,原来昏迷后醒来的还是小冬白。
“娘子,我怎么突然睡着了,睡的很不舒服,感觉脖子疼。”冬白揉揉脖子向我抱怨。
我看了眼曜,低声笑了笑,他把人敲晕了,又弄醒了,这会却是完全的若无其事,半垂着眼帘看着冰面,对我这儿视若无睹。
我跟在端木风身后,冬白跟在我身后,曜在冬白身后,我如此安排,自然是因为曜身手最佳,冰面如果真裂开,他要救冬白轻而易举。
方全时不时回头注意端木风的状况,见她敬爱的皇子安然无善才放心的继续前行。
冰面确实结的还不够结实,我们才走完半数人,冰面就见了裂缝,还好有绳索固定在两端,攀附着借力也能行完这河滩。只是当冰面完全裂开不能前行时,我们还剩余一千多将士未能过河,无奈只好让她们另僻道路追上大部队。
整装重新出发,马车轮子在结了冰的石头路上轱辘的滚动,发出清脆的咯嘣声。天幕慢慢披上了黑色的外衣,还有几丝火红的烟霞在远际独放光彩。偶儿从高空飞过的大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回转于耳畔。
大雪天夜晚前行不是个好主意,大家便就地扎营。
用罢晚饭,我巡查过各方岗位,慰劳过大家后,便回了帐篷。
“嘲风,你给我出来。”我忍无可忍,压低声音吼道。
端木风三人讶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各忙各的。
“嘲风,你玩够了没?”我对着空气说道,极度的希望他明白我的不满。
空气中拢起一阵淡淡烟雾,烟雾散去,一个庸懒妖媚的男子便清晰了起来。淡金色绢丝宽幅束腰拽地长袍,随着他走动,泛出闪闪金光。泼墨长发随意的散着,发尾轻盈的舞动。他手中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对我的怒气视若无睹。
“嘲风,我不是叫你保护宇文倾他们嘛,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睨我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又不是你们家奴隶,凭什么你说什么我便要干什么?”
额,他不是认我为主吗?我不是他主人吗?……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勉强你。那你来就来吧,刚刚为什么作弄我?”刚刚我在外查岗,突然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对着我一直吹阴风。我淡定自若的表情差点在将士们面前崩溃。
嘲风撇撇嘴,瞅我一眼,自己跑到一边属于我的铺位上打起了盹儿。
我一愣,小心翼翼的朝他走进几步,捅捅他,“嘲风,你怎么了?生病了?”
他翻了个身不理会我,我皱皱眉头,把脸转向端木风他们,“男子是不是都会有情绪不稳定的那几天?”
……
集体不理会我了,连眼神都不给一个了…
“恩,那个,嘲风,我们商量件事情好不?”我表情为难的移到嘲风眼皮子旁边。
他恩赐般的抬了下眼皮,用眼神示意我说。
“恩,你…睡了我的铺…你…”我话未说完,他便气的坐了起来,怒目圆瞪我,“哼,你当我稀罕…不过我累了。”说罢,钻进我的被窝,霸占我的枕头,还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只露出头顶在外。
我用手指头戳戳他的头顶,他像条虫子似的蠕动,在被子里闷闷的凶道,“你敢把我拉出来,我便咬死你。”
额~~我嘴角忍不住抽搐,小心翼翼道,“你喜欢你便睡,不过你别把自己闷着了。”
“哼~~”
他这一声长长的哼,哼完了他可还有气…
“今晚只好跟你们谁挤挤了。”我无奈的耸耸肩膀。
“欢迎。”冬白双目弯起,笑容纯洁灿烂。
我高兴的走过去。
“娘子,你还没给冬白弟弟名分,所以你要注意保护他的名誉。”端木风笑的雅致,眼中有似水的柔情和敛于内的淡泊。
端木风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为什么我听起来觉得怪怪的?我告诉别人我和冬白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有人信吗?黑线~~不过我还是去端木风的被窝挤挤好了。
“笨女人,被窝还给你。”嘲风从被窝中钻出来,庸懒的眸子斜视着我。
我讶然的看着他,他这么好心?端木风低头掩饰轻笑。
嘲风接收到我惊讶的目光,没好气的瞪我一眼,“我可以变回我的原始状态。”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嘲风的原始状态是类似狗狗的样子,给他一个角落窝着应该就能打发了。
“那感情好,我把我脚边的空地免费让给你睡。”正好有个暖脚的。
“你把我当什么了?”又一声怒吼。嘲风完全没了平时庸懒妖娆,踞傲,优雅,笑的高深莫测,让人心底发毛的无敌状态。
我回过头扫视他们三人,用唇型说,“这孩子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大家多多忍耐。”
曜,薄唇如桃,轻轻翘起,那有着山水画空灵意境的眉眼更加灵动了起来。“晨,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像第一次同行那般,一路上同行同止,同吃同卧。嘲风虽是灵兽,可这一路也辛苦他了,不如让他好好休息吧。”
呀,我们家曜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你们…”嘲风冷下脸来,眼神变的犀利,转身便想消失。
我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他,“呵呵,我们大家开个玩笑,你到底怎么了,别自己闷闷不乐的。”
我一顿好言,嘲风才敛了怒气,眉眼又耷拉着庸懒了起来,“我不过是不小心把宇文倾的一副画撕了,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看我不顺眼,我还看他不顺眼呢。”别扭的转过头,气哼哼,表示自己还在生气。
宇文倾一向不是小气之人,也决不至于因为一副画和人生气。我若有所思的问道:“你那个不小心毁的是哪副画?”
“不就是一副月下抚琴图嘛,哼。”
我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他真的确定他是不小心的?
算了,我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妙。
端木风温雅的轻笑着,“刚刚就看出嘲风心里不痛快,现在知道原因了,你还是好生安慰他一下吧。”
我挪到端木风旁边在他耳边地语道,“他毁掉的那幅画,宇文倾一直小心收藏着,决不是不小心就能毁掉的。我看我还是不要安慰的好,要不然,我的后果不堪设想…”想到宇文倾冷着脸,眼角微挑,不言不语的看着我,我就心慌慌。
“那副画是哪位名家所做,我想办法寻得一副送给倾,他必就不恼了。”
我摇了摇头,叹息了声,眼角瞅了瞅嘲风。
宇文倾感情敛于内,并不曾对我发表过什么肉麻的爱情宣言,但是我知道他十分珍惜我们的感情。他的内心有一个角落是褪去了商场大将铁碗冷硬外表的柔软角落。
那副月下抚琴画上画的就是宇文倾,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代表了一段朦胧的岁月。是当时的我一时感慨所画,寥寥数笔算不上多好,眉眼间的神情却是少有的柔和,我在一端提笔写下了,‘惋恨奈何不织鸯’,算是表下了相思之意,只不过我当时是抛进了纸篓中。
这画我后来在他书房无意发现过,见他像宝贝似的收藏着,如今,如今~~“我无意中见他看,便想讨来看看。不就是你画的嘛,有什么大不了,哼。”做了坏事的人还有理直气壮的哼哼。
如今可苦了我。
端木风闻言,了然的笑笑,拍拍我肩膀,在我耳边小声道,“如果倾因为你放纵嘲风要罚你,我替你求情便是,你还是快去安慰一下嘲风吧。别让他到时候因为心情郁结把咱们整个营都毁了。”
我苦着脸移动到嘲风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肩膀,“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很快就会气消了,你也别生气了。”
嘲风趴到我肩头,像只无骨动物,软绵绵的开口,“我困了。”
……
我们这一路有了嘲风的协助,自然是化险为夷,很快就平安到达边界。当然这化险为夷完全是指大家,我完全是牺牲了小我,成全了大家。
本就个性古怪的嘲风现在的个性更是怪上加怪,完全是以虐待我为乐。喊累了,我必须奉献我自己出去当靠垫,喊无聊了我必须想出点子哄他开心。
他心情好时,庸懒的趴在我身上,还会唱个小曲,曲子虽然像人一样怪异,却还算动听,勉强能接受了。他心情一不爽,双眸清明的睁开,冷冷的瞪着我,对我碎碎念,把我批评的体无完肤,细数我对他犯下的一条条不尊重之罪,可以连说上一烛香的功夫也不见他喊一个累或者困字。
我们到达边界时,王爷端木严早已经到达,不过她也比我这边好不了多少,一路损兵折将不少。眼中锐利光芒更甚,就像血浴中出来的勇士。
远侯翁主一身青山布袄,走起路来缓慢平稳,似有道家风骨。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接风宴,欢迎我们到来。
言辞间对端木风是热诚恳切,多有关切之言。
问及当下情形,忧患之情言予意表,边界百姓常年受扰,生活困苦。
“翁主一直驻守边界,对边界的管理一直是政绩斐然,不知道翁主对于有爵国人跑入我国,行攻击之事,有什么看法?”王爷端木严,神情冷然,毫无尊敬之意的直视远侯翁主。
“竟有此事?”远侯翁主神情大变,“我立即派边关收将去查询最近一段时间边关可有异常情况。”她神情惊讶不似作假,也可能是她演技高超,我未能辨别出真假。
第一百零八章
两国边界情况确实不容乐观,爵国常年内乱,导致治安紊乱,匪徒横生。
刚开始匪徒只在爵国作乱,慢慢发展到会来明抢两国贸易的市集。匪徒规模成型,并不是一般匪类,有组织有计划,让远侯翁主实在头疼。
无奈之下翁主只好下令暂时关闭贸易市集,只是边界百姓日常生活都是在集市上换取,一直关闭市集不是长久之计。
且市集关闭,阻止爵国百姓进入晋国,导致高耸坚固的城墙底下坐满了准备到晋国来讨生活的贫穷可怜百姓。天寒地冻,她们却衣不蔽体,无食果腹。
“爵国内乱,百姓受苦。如今已经有很多爵国百姓流落到晋国乞讨为生。没想到可以解决的办法前,我不能把她们都放进来,穷而生暴,饿及必偷,咱们这的情况现在也不容乐观,没有多余的钱财去救助她们。大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只怕是会引起暴乱。”远侯翁主神色怜悯的看着城墙下的百姓,声音低缓的向我解释眼前情况。
我侧目看向远侯翁主,依旧青衫薄袄,一头发丝用青色布条束在身后。眉头微蹙,面容严肃,眼神悲悯。
我微敛目,开口道,“翁主不必太过忧虑自责,相信在翁主的管理之下,这群百姓也都能得到妥善照顾的。”
远侯翁主单手负于身后,侧过身来看向我,点点头,言,“此次女皇派你前来协助,要辛苦周大人了。”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我眼神扫过城墙之下,淡然的收回,撑开伞与远侯翁主往回行,言,“下官还得向翁主大人多多学习。我虽体恤下面的百姓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她们,望翁主大人多多指点。”
“周大人,年轻有为,却如此谦虚,难得,难得啊。”
……
城墙之内,晋国的百姓零零落落在大街上行走,眼见萧条。屋檐壁角里随处可见挤着三三两两的落魄百姓请求施舍。
我与远侯翁主步行回远侯翁主府邸,一路上翁主都会施舍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暂时得以裹腹。
百姓皆是跪地叩头感谢,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下官真没想到边界的情况已经到了如此糟糕的境地了。”我轻蹙眉头,似无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