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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资格和本宫讲条件吗?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皇上将你交给本宫处理的时候,本宫没杀你,就是打算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本宫,就算本宫可以不计前嫌,那么姚云呢?”
余美人猛地抬起头,惊愕地张着嘴,不知道为何进宝会猜到,半晌,她仰头苦涩地大笑:“我输了,尽管非常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不论手腕心计还是如今这种自身难保的时候,仍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以及淡然,我都不如你。我不该和你争,也知道该怎么做,但求娘娘能因此放过我的弟弟,他还是个孩子,不会对你有威胁的。”
“如果本宫说,你弟弟从来没有离开过茗湘宫,你相信吗?”
“娘娘,事到如今,您还想骗我吗?”
“鸟儿……”进宝轻唤。
鸟儿将匕首交给菀桃,转身走去内堂,从内堂的床下,将昏睡的余东庭抱了出来。
余美人惊骇地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日鸟儿在糕点里吓了一些蒙汗药,yin*余东庭吃了下去,在他昏睡之后,便塞入余美人的床下,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茗湘宫半步。
所有人绑了人后,一定会藏在自己的附近,余美人认为进宝也是这样的,所以想尽办法去她的宫里搜,搜到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皇上贬了她,却没有想到,余东庭就藏在她床下。
小小的余东庭在鸟儿的怀里昏睡,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他的气息显然有些微弱。
余美人伸手就要去抱,鸟儿向后一退,没让她抱。
进宝缓缓地站起身,瞥了瞥桌上那碗她带来了安胎药。
余美人立刻会意,她眼眶中噙着悲愤的泪,颤巍巍地走上前,端起那碗深褐色的药汁,最后看了一眼余东庭,仰起头,将药一饮而尽。
此时,进宝已经推门走了出来,外面夜色清冷,没有一丝风,院落中枯干的树枝上,落着前几日下的雪。
随后,鸟儿和菀桃也走了出来。鸟儿将斗篷蒙住余东庭,小心翼翼地站在阴影中,免得被人看到。
进宝轻声吩咐:“找人把他送出去吧,一定要看到他安然地回到余府,再回来。”
鸟儿点头答应了,立刻去办。
菀桃则扶着进宝,一步步地回宫。
一回宫,进宝就躺在了床上,累极而睡。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朝中大臣点着灯笼火把,一路喊打喊杀地冲进她的立政殿,揪着她的头发一路连拖带拽的,将她从床上拖出去,她全身无力地竟没有挣扎,眼睛始终盯着她身后,那一长多长的血迹。她流血了,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血从她的x下不断地涌出,在她身后形成刺目的一片……
忽然之间,她发了疯地惨叫一声,紧接着,她听到耳边有人轻声唤她:“娘娘,娘娘……”
她从噩梦中惊醒,第一时间就是伸手摸她的肚子,感觉胎儿还在,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再度躺下的时候才发现,汗水已经濡湿了她的中衣,冰凉粘腻的贴在身上,令人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鸟儿握着进宝的手,关切的问:“娘娘做噩梦了?”
进宝重重地喘了口气,点点头,轻声问道:“几更了?”
“三更了,距离天亮还早呢,娘娘可以再睡一会儿”说着,她为进宝掖好了被角。
一想起那个噩梦,进宝便再也睡不着了,她听着鸟儿的声音,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今夜不是白兰值夜吗,怎么你会在这里?”
“奴婢和白兰换了。”
进宝苦笑:“傻瓜,就算有人趁夜要杀我,你又不会武功,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抵挡了多少?”
鸟儿不语,只垂着头。
进宝拉了拉她手,身子向床里面让了让,一拍空出的地方,道:“上来。”
鸟儿摇头:“奴婢不敢。哪有奴婢和主子同床的道理?”
进宝想了想,与其和她多费纯色,不如直截了当,她一板面孔,正色地道:“这是本宫的命令,你听不听?”
鸟儿只好听从,掀起被角,轻手轻脚地上得床来。
两人头挨着头,你问一句,我大一句,聊起了鸟儿家乡的事情……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地天光大亮。
菀桃传膳的时候,有两名宫女一边走一边悄声地议论。“听茗湘宫的宫女说,今天早晨的时候发现余美人死了。”
“怎么回事,娘娘不是将她软禁了吗?”
“就是说啊,而且茗湘宫的宫女还说,是咱们娘娘下毒害死了她。”
“别胡说八道,咱们娘娘是什么人,如果要杀她,用得着软禁吗……”
进宝只听了这么一句,脸色立刻变得凝重。
菀桃忍不住问:“娘娘,怎么了,余美人死了,不正是那碗毒药起了作用吗?”
进宝看着桌面,手指渐渐握紧:“那碗药里……根本没毒。”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上朝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上朝
菀桃惊讶地一声低呼:“啊?娘娘没有杀她,那么是谁杀了她……”
进宝‘啪’地一声,擂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道:姚云……
鸟儿则在一旁专注地捞着碗中的珍珠圆子,只见一颗圆子和其他的不同,别的圆子都是用糯米做的,而这颗显然是一颗蜡丸。
鸟儿捏碎蜡丸,抽出里面的纸条,瞬时她的脸色一变。
进宝看到她神色紧张,关切地问道:“鸟儿,怎么了。”
鸟儿看了一眼菀桃,开口道:“奴婢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罢,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菀桃第一次听到鸟儿说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半晌才回过神来,指着门口的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鸟、鸟儿……会说话?”
进宝并没有理会,鸟儿的神色令她十分在意,她第一次看到鸟儿如此惶恐。像是出了件非常严重的大事。
她忙让人去朝堂外听着,不论朝上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及时回报。
菀桃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心中忐忑不安,同时命所有宫人,放下手上的工作,来立政殿周围守候。
一时间,立政殿上下都笼罩在一层紧张压抑的氛围中,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就连整个hou宫也宁静的有些异常。
忽然之间一只乌鸦落在立政殿的房檐上,不停地鸣叫,菀桃觉得兆头不好,命人打下。宫人们纷纷搬梯子,拿弹弓。乌鸦拍着翅膀,从一侧房檐跃起,又飞到另外一边继续叫个不停。宫人们忙做一团,只打掉乌鸦的几根羽毛,却闹得人仰马翻。
进宝叫来菀桃,让他们都撤下,吵吵闹闹的更加令人不安。
在众人都撤下的时候,鸟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屏退了众人,鸟儿喘了口气道:“娘娘,余东庭死了。”
进宝的身子一震,菀桃和鸟儿忙上前扶住她坐下。她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安排了人护送余东庭回去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奴婢的确是安排了人,但那人也死了。”
“什么?”
“是昨天半夜的时候,被余府的管家在门口发现的,余东庭和奴婢安排的人的尸体就躺在余府的大门口。奴婢还听说,余老爷今晨便带着余东庭的尸体上朝面圣。”
进宝心中一沉,这都是计划好的,害死了余美人又害了余东庭和她宫中的人,单凭死掉的那个她宫中的人,便能将余美人和余东庭的死,轻而易举地栽赃给她。
就算祁煜不相信她是妖孽,执意包庇她,可是他又如何能包庇她的‘杀人’罪。
姚云啊……姚云……
战场杀敌,尚且留有老弱妇孺……
那么杀死余东庭又是什么?
进宝握着座椅扶手的手,狠狠地捏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全部迸了起来,
这时,有人在急促地敲着殿门,似乎非常着急,但仍压低了声音喊道:“菀桃姐姐,菀桃姐姐……”
菀桃立刻去开门,进宝看到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内监,一见进宝立刻跪下行礼,站起身慌张地禀告:“娘娘,今日早朝,余明海抬着他儿子余东庭的尸体,让皇上给他主持公道。他还说他有物证证明,余东庭是被、被……”小内监的话说道一半,偷眼看了看进宝不敢说出口。
“是被本宫所杀。”进宝替他把话说完。
小内监用力地点了点头:“之后,又传来了余美人在茗湘宫死掉的消息,余明海嚎啕大哭,说如果皇上不还他一个公道,他去撞朝堂上的柱子。”
“那别的大臣都怎么说?”
“他们……”小内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越来越低,吞吞吐吐地道:“他们都义愤填膺,口口声声喊着娘娘是妖……妖孽,如果皇上一日不、不……杀了您,那么他们就血溅当场。”
进宝心中冷笑,好一帮忠义之臣,撞柱而亡,血溅当场……如此死谏,不能说他们不好,但倘若杀了他们,她于心不忍,但将这帮愚忠的大臣,留给皇甫曜,也有后患。
犹豫之际,那小太监又道:“娘娘,逃吧就算死,奴才们也会保护娘娘离开皇宫的。”
进宝听他说‘奴才们’难道不只他一个人?
“你说你们……”
“是啊,娘娘,奴才们听闻大臣们要杀娘娘之后,就商量着,不论怎样,我们所有人都会保护娘娘的。”话音刚落,就见殿外有宫人成排结队地走出来,齐刷刷地在殿门口跪下,齐声道:“奴才奴婢,誓死保护娘娘。”
“你们……”进宝望着眼前的宫人,一张张视死如归的面孔,她心中感动,一阵鼻酸。
菀桃也跪下恳求:“娘娘,逃吧趁现在,还来的及。”
不等进宝开口,远远地看到一个内监急匆匆地向这里跑,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地嚷:“娘娘,德妃娘娘……”
进宝认得他,他就是她第一次进宫来,讨好她的小安子公公。
殿外跪着的宫人们也认得他,一见是大安宫的内监,全体站起来,凶神恶煞地将他拦在外面,不让他进来。
小安子上蹿下跳地嚷着:“娘娘,是徐公公让奴才来的。”
进宝一听,徐公公,立刻叫道:“让他进来。”
一放行,他立刻跑到进宝面前,跪下行礼道:“娘娘,徐公公让奴才告诉娘娘,太后已经下旨,让hou宫中人将您抓到大安宫。奴才出来的时候,还看到宫人们捧着一个托盘走进大安宫,奴才看到那托盘上,放着的是白绫。”
白绫,太后要绞杀她。
众人一听,皆再度跪下恳请:“娘娘,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进宝坐在椅子上,缓缓地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旁的鸟儿,连忙从柜子里取来打包好的包袱。
她微笑。
“来人啊……”她轻声喊了一声。
所有宫人齐声响亮地答“是”。
“备轿,本宫要上朝。”
“娘娘……”
“放心好了,本宫不会有事的,也不会让你们有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上朝(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上朝(下)
朝堂外,进宝侧耳倾听,堂上众大臣众口一词,咄咄逼人。却始终听不到祁煜的声音。
太后旨意一传到朝堂上,众大臣更是得理不饶人,群情激涌地就要冲入hou宫。
一挑帘子,进宝从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一愣,坐在宝座上的祁煜更是讶异。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尚不等进宝开口,堂上的不满声已经响起,纷纷扭头,不屑去看进宝,这时已有大臣,走上前来,向祁煜道。
“皇上,朝堂之上,是何其庄严肃穆,岂容一个女子随意乱闯?”
“皇上,请将此女子赶出朝堂……”
“皇上,此女子擅闯朝堂,已经犯了大罪,还请皇上降罪……”
进宝根本不理会这些声音,她环顾四周,寻找着余明海的身影,找他并不难,此刻他正站在一侧,向她望来。
一见一下,余明海立刻高声嚷道:“德妃?”
众臣只听过进宝的名字,却都没见过她,如今余明海一喊,众人皆向进宝望来。片刻的安静后,朝堂上霎时沸腾了。
大臣们义愤填膺地道:“皇上,德妃来的正好,太后的旨意一下,还请皇上决断,此女眼瞳异色,分明是妖,绝对不可留……”
余明海一步迈到前面道:“皇上,这妖女杀了我儿,又残害了余美人,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皇上,此女不除,江山不保啊”
“皇上,想想商周,想想妲己褒姒,每一个都是妖孽,是亡国的祸水啊……”
祁煜一拍桌案:“放肆,竟将朕比作昏晕的商纣、周幽王。”
“皇上如此包庇德妃,与商纣,幽王又有何分别?”
“你……”祁煜伸手指着那名直言进谏的大臣,气的说不出话来。
忽然之间,余明海冲了出去,从侍卫身上抢来佩刀,一把拔出,直指进宝。
祁煜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满脸怒容地喝道:“大胆,你敢犯上作乱吗?”
“老臣不敢,但此女是妖孽,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不肯动手,就由老臣代劳了。“说着,他举着刀就砍了过来。
没想到余明海一个文人,竟有如此暴躁冲动的个性,亏他读了那么多年书,一点都沉不住气。
但见眼前人影一闪,祁煜冲到进宝面前,将她挡在身后,怒目而视。
祁煜的动作太快,余明海本就不是舞刀弄剑的人,这一刀,正好砍在祁煜的身上,幸而力气不大,只砍破了祁煜身上的龙袍,刮破一层皮。
刺杀妖孽和刺杀君主,可不是一样的罪名。
杀了妖孽,不但没罪,反而有功,可是刺杀皇上,是要诛九族的。
而余明海也没想到祁煜会冲出来挡在进宝的前面,霎时吓的脸色苍白,冷汗涔涔,手脚乱抖:“皇、皇上……”
祁煜瞪着他,从牙缝中挤出:“你,真是不想活了。”眼看祁煜抬手,就要喊人。众人纷纷跪倒为余明海求情,说他只是替皇上斩杀妖孽,还说如果皇上因此责罚余明海,那么就请皇上连同他们一并杀了。
“你们是要造反吗?”祁煜站在高处,双眼愤怒似乎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道。
众臣不语。
这时,进宝从祁煜身后,走了出来,拍拍祁煜的手臂,柔声地道:“皇上,这件事情是全因臣妾而起,还请皇上将此事交给臣妾处理”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他们要杀你,连朕的话都可以不听,又岂会听你的?”
进宝微微一笑,让他稍安勿躁:“皇上,您相信臣妾是妖孽吗?”
祁煜摇摇头。
“那皇上相信臣妾是杀害余东庭和余美人的凶手吗?”
“那余美人,她以下犯上,就算不死,也该死。”祁煜说这话的同时,向余明海恶狠狠地看去。“至于那余东庭,朕相信你绝对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
“皇上相信臣妾就好,这件事情请交给臣妾处理,皇上还是先让太医看看,伤的重不重。”说罢,进宝吩咐内监传太医为祁煜疗伤。
祁煜担心他一离开,众大臣会把进宝生吞活剥了,他坚持不肯退到后堂,就让太医在朝堂上为他诊治。
如今的祁煜令进宝感叹,如果他早能如此,想必今日她也会他肝脑涂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