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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东州兵!”
一列列队列严谨的兵马,在城下列阵,气势凛然的直冲云霄,刘备差一点没有把牙齿给硬生生的咬碎。
他失策了。
居然忘记了在这成都成的附近还有一股谁也没有主要到的兵马。
东州兵!
这是刘璋的父亲刘焉,割据益州的时候,给刘璋留下的一个后手。
当初南阳、三辅之地大乱,几万家百姓流亡到益州,刘焉将他们一一收拢,青壮之士全部收为部众,称为东州兵。
这一支兵马自成立以来,虽然经过一定的训练,但是并没有经历什么大战,有点好像屯田兵,只负责成都城周围的屯田,一直默默无闻。
刘璋建立蜀国之后,更是对于这一支兵马缺粮少衣,根本就把已经彻底的忘记了它,把它仍在了一旁,不管不顾。
所以如今的蜀国大部分人都在算计成都兵力的时候,都已经忘怀了有这一支兵马,不仅仅是刘备,包括刘璋本人也如此。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这成都成败关键的时候,这一支上万兵马的兵马突然出手相助,协助于刘璋,一举守住了成都城。
双方本来旗鼓相当的局势,被突然杀出了东州兵一举搅乱。
刘备一时之间。措手不及,被打的节节败退。
正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
刘备和诸葛亮等人,一直在筹谋,想要以最小的影响力,在蜀国改朝换代。挟王而令不臣,保持蜀国最强的实力。
如今因为东州兵,局势变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东州兵的突然出现,让他不得不步步退让,最后只能坚守城中的东城门。
甚至差一点都被赶出成都城了。
也幸好雷铜虎贲营和步兵营的战斗力充足,雷铜的确算是一员悍将,再加上陈到亲自率领。集合投降于他的各府邸府兵精锐,依靠着城门地势,勉强抵挡住东州兵的攻势。
双方在东城门已经形成僵持的局势。
如果要是真的到了被迫退出成都的那一步,刘备就只能重新的率兵攻城了。
成都城本来就墙高城厚,而且城中粮食充足,他如果被迫退出成都,再想要进来,没有三五个月的攻打。恐怕做不到了。
最重要的是,西部的张任。兵马即将回援。
一旦张任率领大军回援,他恐怕只有兵败逃窜南去,割据蜀国南部立足的。
毕竟他的主力在培城,凭着成都的兵马,根本不可能可张任相提并论。
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
如今,明显还没有到这一步。因为魏延的兵马已经抵达成都城了。
魏延的兵马抵达之后,这一战,他亦然还有很大的胜算,但是如今他只能高竖自己的战旗,大张旗鼓的反蜀。
“主公。这一次是亮疏忽了!”诸葛亮低声的道:“现在,不打也要打了,只能舒展速决了!”
算计的很好,然而总会有意外的,本以为能毫无悬念的拿下成都,如今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成果,让他有些欲哭无泪。
“文长,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三天,三天之内,一定要拿下王宫,拿下刘璋,而且要活的!”
刘备闻言,对着身边的猛将,有些咬牙切齿,斩钉截铁的道。
“主公放心!”
魏延闻言,俯身而领命,果决的道:“区区东州兵,岂能和某麾下在汉中大地,从血战走出来的精锐将士相提并论,一天,某可破他之阵!”
“好!”
刘备闻言,对这一员猛将心中大喜,直接拔出腰间佩剑,递给他,大喝:“此剑便如某亲临,某把麾下的兵马交给你了,陈到和雷铜某都交于尔之手!”
“儿郎们,杀!”
魏延恭敬的接过刘备的配剑,走下城门,翻身上马,一手握大刀,一手握着刘备的配剑,犹如猛虎出击,率领麾下战斗力最强的骑兵,开始对着前面东州兵冲杀起来。
“孔明,如今的局势,吾等如何是好?”刘备深呼吸了一口,平静了下来,想了想。
“主公,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诸葛亮同样站在雨水之中,浑身已经湿透,他面容凝重,目光凝视着远处的战役,沉吟半响,道:“而如今,我们最重要的是时间,把握住时间,这一战越早结束,我们就保持多一分实力!”
“主公,张任快回来了!”
陈登站在后面的城沿上,坐在轮椅上,低声的道。
“可有行踪?”
“他的先锋军已经抵达蚕陵了,快则两日,慢着三日,便可返回成都!”陈登道。
“时间不够,孔明,汝可有良策挡住他?”刘备面色严峻,看了一眼心腹谋士,目光有一抹希冀。
“有一个人,可挡住他!”诸葛亮平静的道。
“谁?”刘备目光微微一亮。
“蜀郡太守,赵韪!”
诸葛亮低沉的声音在城墙上荡然而来。
“赵韪?”
刘备闻言,微微有些皱眉,冷声的道:“此人也是当年刘焉给刘璋留下来的得力将士,他岂会助某也?”
“非也!”
诸葛亮听了此言,却摇摇头,冷冷一笑,淡淡的道:“赵氏和黄氏皆然是益州本土的世家豪门,当年拥簇刘焉割据巴蜀之地,功高劳苦。然而蜀国立国之后,刘璋偏宠于黄权,对于赵韪却是连番打压,赵氏甚至被黄氏逼退成都,他心中想必早已经满腔怒火!”
“如此甚好!”
刘备当下面容一喜,连忙的问道:“谁能去说服他?”
“主公。赵韪如今手握蜀郡重兵,在蜀国位显庙堂之巅,为表示主公的诚意,亮当以亲行之!”诸葛亮躬身的道。
“好,那就有劳孔明了!”刘备想了想,才点点头。
赵韪毕竟不是普通人,赵家本身就是巴蜀世家,他本人不仅仅是蜀郡太守,手握蜀郡精兵。在蜀国,他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堪比丞相黄权。
“主公,成都此战,某并不怀疑吾等会不会胜利,东州兵虽然有奇效只能,然而久不经沙场,非魏延之对手,但是主公要记住一点。刘璋此人绝对不能死,而主公也不能贸贸然登位!”
诸葛亮嘱咐的道。
“汝放心。某浮沉多年,这点耐心,某当能稳住!”
刘备叹了一口气,道。
如今蜀国的局势,清楚的很,他或许能改天换日。掌控蜀国朝政,然而却绝对不能公开弑君继位,毕竟他根本还掌控不了全部的局势。
一旦激起反抗,整个蜀国都会大乱,虎视眈眈的吴国让他没有这么多时间来平乱。
……
七月的雨水。下很大,在这滂沱的大雨之中,成都城已经成为了一片血色的战场,从主干道交战于小巷子,战事激烈无比。
魏延麾下的毕竟是镇守汉中的精锐,曾经和张鲁血战剑阁的兵力,再联合雷铜陈到的兵力,本来就已经占据上风。
而东州兵终究只是府兵程度的兵马,凭着一口气,一个承诺,能坚守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战争不仅仅是决心和意志的表现,巨大的战斗力差距也是他们无法弥补的一个鸿沟。
节节败退的东州兵只能汇合越骑营的冷苞,退守于蜀王宫的宫门,守住蜀国最后一道关隘。
东州兵的主将是南阳人,曾经还是的黄巾军三十六方小渠帅之一,韩忠。
韩忠可不仅仅是一个黄巾军的小渠帅,他还是当年和大汉打的难分难舍的黄巾主将波才麾下的爱将之一。
黄巾起义失败之后,他解甲归田,隐姓埋名,返回老家南阳,后来南阳动荡,他逃难进入益州,得刘焉所收留,分以田地,对刘焉很感激。
曾经得刘焉拜托,关键的时候助刘璋一把,他没有食言,在最关键的时候,带着上万兵马,稳住了刘璋在成都的局势。
“冷校尉,看此形势,最多三日,吾等必败!”韩忠手中大刀已经卷刃,使劲的抹去一把脸上的雨水,冷冷的道。
“韩将军,还请坚守多时,大将军已经率兵返回,最多三日,必然可赶到成都城!”
冷苞对着这个布衣汉子很恭敬,拱手道。
东州兵,不过只是一群没有连皮甲都没有,而且拿着最破落的武器,却帮助他们颠覆了之前将要败落的局势,这是值得他尊敬的将士。
“汝放心,韩某人言出必行,当初州牧大人愿意收留吾等,吾等当生死相报!”韩忠面无表情,淡淡的道:“吾等东州兵乃是当年州牧大人赐下来的名号,此战,必然战到最后一刻!”
“谢谢!”
冷苞心中满怀的感激,没有韩忠的东州兵,他早已经支持不住了。
……
城中,一个安静的院落。
“东州兵?”邓芝有些意外的笑了笑,道:“刘璋是犬子,但是刘焉可是虎父,倒是给他留下了不少家当!”
“东州兵挡不住魏延的兵马!”杜毅道。
“无所谓!”
邓芝目光湛亮,道:“这个局势比我们之前预料的已经要好很多了,杜毅,传令蜀国锦衣卫下属所有探子,造声势,帮刘备登位!”
“诺!”杜毅点头,阴阴嘴一笑,才道:“呵呵,刘玄德这个反贼之名,算是坐实了!”
“这还要看高指挥使能不能把刘璋斩于剑下!”
邓芝抬头,目光看着重重雨幕的远处:“如果刘璋不死,事情就不算成功,刘璋若是被他控制,只要他刘备不等位,他就还能把伪君子的形象保持下去。”
“刘璋必死!”
杜毅双眸划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斩钉截铁道。(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五章 成都兵变 五
天上的雨水依旧在沥沥而下,一点一滴的笼罩着整个成都城。
夜幕森冷。
蜀国王城并不大,除了四周的城墙看来高大和宏阔一点之外,内部的修筑和一座普通的坞堡差不多。
宫门前依旧在的激战的声音能在宫中的每一个角落响起。
从白天打到夜晚,再从夜晚打到白天,冷苞和韩忠已经坚持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大雨混合着将士的血,已经把宫城刷出血红色。
堆积如山的尸体之下,韩忠依旧在坚持,也许只是为了一个诺言,然而,身为蜀王的刘璋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一次鼓舞士气。
宫中。
最中央雄伟的一座大殿。
殿外,一个个蜀军宫城护卫军的守卫皆然的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大殿紧闭的大门,在这个时候,从里面轻轻的打开了。
骤然之间,大殿里面仿佛一股血腥的气息冲天而起,即使大雨也冲刷不掉这股血腥味,一个黑衣刺客,一手握剑,一步踏血,宛如一个恶魔从大殿里面走出来。
而大殿四周,一盏盏摇曳的灯光之下,大殿仿佛如同无间地狱,尸横遍野,有宦官,有大臣,有宫女。
而蜀王刘璋,安坐在龙椅之上,双眸瞪大,喉咙一个血窟窿,血色在流淌,染红了全身。
宫门外,激战如火,一个个将士奋不顾身,拼死的守护着最后的希望。
宫殿内,刘璋却身死。
这一切。仿佛就是这么的安然,这么的平静,在大雨的见证之下。更加的有些诡异。
轰!
夏雷轰然,电闪雷鸣。
“指挥使大人,你受伤了!”
长廊之外,两个黑衣刺客各自握着染血的长剑,匆匆的赶上来,他们一看见自己的首领居然受如此重伤,面容忍不住大变。
要知道。高忘可是吴国第一刺客,他们这些刺客对于这个指挥使可是敬畏了不得了,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高忘受伤。
“这里终究是蜀国王宫!”高忘握着腰间剑伤。剑伤贯通,伤口有三寸,血流不止,他只能握着伤口。咬着牙。道:“刘璋身边还有一个大高手,所以我吃了亏,不过着任务总算完成了!”
昔日他冒险去刺杀天子刘协的时候也没有受这么重的伤。
刘协毕竟只是一个落魄了天子,他身边也就只有小猫两三只,然而刘璋却是一个现成的诸侯,手握巴蜀大地,身边多少有些高手。
拼了一个两败俱伤,他才干掉了刘璋身边的那个已经练气成罡的道士。但是也被他重伤。
“其他儿郎呢!”
高忘紧紧的握着伤口,艰难的抬头。目光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有一丝的不安,问道。
“任务完成了,但是他们都已经战死了!”
一个黑衣刺客咬牙切齿的道:“这个深宫里面,高手不少,我们的兄弟,战死了七个,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人了!”
“此地不宜久了,最多半刻钟就有人发现异常,我们立刻出宫!”高忘双眸有一丝的悲愤的火焰,然而却硬生生的压制住了。
这时候,他必须要出宫,不然就走不了了。
他们十个人来,却只有三个能走出去,他悲愤,却不能爆发,这就是做刺客的命运,见不得光之余,也不能暴怒,必须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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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郡。
郫县城,城外,城墙上,气氛压抑,同样是蜀国的战旗,一面张字大旗,一面赵字大旗,两军明显在对垒之中。
“赵韪,如这是何意?”
张任骑着战马,策马走出来,站在城门不远处,抬头看上去,面容铁青,他一手勒住马缰,一手紧握着的长枪,对着城头,冷声长啸。
他一开口,身后整整五万的精锐将士,肃然而动,踏步上前,动作一致,气势凛然,一下子摆开了对于城门的攻击阵型。
“张大将军,某还要问汝这是什么意思!”
城头上,守军有些紧张起来,为首的是蜀郡太守赵韪,赵韪已经年过四旬,高个子,有些消瘦,面容儒雅,一袭长袍。
他平静的站在城头上,面对城下兵马的气势,神色不变,对着张任,淡淡的道:“汝突然之间兴兵数万突入蜀郡,某这个蜀郡太守事先居然没有任何消息,难道你是想要造反吗?”
“赵韪,汝不要血口喷人,某家乃是受命而来,勤王成都!”
张任心中有一丝不安,一双虎眸死死的瞪着城头上的那个男子,难道赵韪也投诚了刘备?
“军令何在?”赵韪闻言,冷喝:“可有大王手书?”
“此乃大王口令是也!”
张任长枪竖起,指着城头,冷傲的道:“赵韪,某家劝汝,速速让开城门,让某大军返回成都,若是大王被贼子所害,某必杀汝!”
郫县后面就是成都,他日夜赶路,只要月说过郫县,就能抵达成都。
“张大将军,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赵韪嘴角划过一丝冷然的笑容,淡淡的道:“数万精锐兵马的调动,没有大王手令,某岂可放行,某既为朝堂所命的蜀郡太守,当以收复蜀郡!”
“赵韪,如今成都已经危在旦夕,刘备造反,大王被围,汝却不思兴兵救君,而在此拦某之大军,到底何意?”
张任浑身罡气爆发,气息如同长虹贯日,镇压全城。
成都城的状况他远在西侧练兵都已经清楚,他不相信赵韪这个蜀郡的地头蛇会不知道。
明知道刘备造反,他自己却没有领兵去救护大王。居然还在这里拦着自己的兵马返回成都,意图已经很明显。
他也反了!
一想到这里,张任浑身冰凉。神情之中一片的萧杀。
“张大将军,汝可不要乱说,成都城好好的,培城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