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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出言相讥道:“少装了罢!谁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大家心里都有数。”他的言语嚣张引得两黄旗大臣一阵不满,本就火气上腾的他们恨不能立马就挥刀过来。
代善只好也将多铎训斥起来:“豫郡王!你们都闹够了!统统退下。姑念今日特殊,就不追究你们闯宫大闹的事情。”
我不禁暗笑,代善说这话真是没有头脑,都摆出这样一副你死我活的阵杖,怎么可能他一句话就撤回去的?
果不其然,为首的索尼道:“今晨廷议之时,还推举肃亲王得承大宝,为何各位王爷私相议计,却转而将肃亲王捆缚?各位王爷是什么意思?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另一大臣也附和道:“礼亲王也说,先帝在时,常教我等读汉人的书。他们汉人皇帝无论哪个朝代,都选嫡长子继承皇位,难不成礼亲王您不知道?”
我心下这才明白,看来之前多尔衮是背着这些大臣将豪格与我签的盟约拿给代善、济尔哈朗看的,到底是家丑,传扬出来,有辱皇室。索尼等人并不知豪格弑君之事,只知道即将成为新主的豪格忽然被拿下,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也难怪索尼等人会率兵作乱,他们定然以为是豪格的死对头多尔衮耍了什么把戏。与其说他们作乱,不如说他们是想借兵施压,再说好听点,是讨个说法。
看来,情况也不是那么坏。
多尔衮显然意识到该在豪格弑君这点上劝退,便道:“汉人通常是立贤不立长。最有名的唐太宗就不是嫡长子,那大明的永乐皇帝不也是庶出的皇子?”
索尼冷哼道:“睿亲王这是什么话?肃亲王仁孝双全,能文能武,就不是有德之人?嘿嘿,睿亲王的意思是只有您是这贤德之人罢?!”
“哈哈,”多铎“恶毒”的笑声响起,所有人还没来得及皱眉,他的话就已出口,“弑君杀父的人也叫有德之人,那老天爷还要眼睛做什么?”
“弑君杀父?”在场所有人都瞪大双眼。原本是刀剑相向,此刻却交头接耳起来。
代善和济尔哈朗面面相觑,他们本希望隐瞒此事,但现在看来,纸是包不住火了。
索尼等人自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们齐刷刷看向被多铎亲兵团团围住的豪格,希望能从他眼神中得出什么结论。多尔衮不给豪格反击的机会,适时地亮出那张盟约,不无讥讽道:“这个丧心病狂的贼子也知道自己福少德薄,皇帝大位非所堪当!不仅如此,我大清也容不得这样的禽兽!”
豪格不禁怒目而视,只是这逼人的目光却是看向我!他兴许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根本不是要和他合作,而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忽而发狂一般,双目突出,似头被猎枪射中的狮子高声叫喊起来:“你们根本就是串通好来陷害我的!好!多尔衮、多铎,你们要我死!那老子也要大明的皇妃来陪葬!”他说着作势要冲上来,多铎哪里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提刀怒喝:“要杀圆圆,我多铎就送你去黄泉!”
“哈——哈!”豪格居然一仰脖子朝天长笑起来,“你们大家伙看看,一个咱满族的王爷拼死护住大明皇帝的女人,可笑,可笑!多铎弟兄和大明皇妃是一伙的!诸位看不出来吗?你们倒是说,到底谁才是出卖大清国的人?!多尔衮,你凭什么说是本王杀了皇阿玛?那你又要如何解释你们私通大明?”
我心下一咯噔,好一个豪格,竟然把话题扯到多铎身上来,真可恶!死到临头还要反咬一口,拉别人当垫背。我心下不平,忿忿道:“肃亲王,白纸黑字。这大名可是你签的,印信是你盖的,你还有什么好抵赖?又何必引开话题?”
未等豪格说话,他的那帮“把兄弟”便你争我抢说了起来:“肃亲王弑君若是事实,那这个姓唐的便是咱大清国不共戴天的仇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她!”
“是了!豫郡王这样护着咱们的敌人,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真的卖国通敌?”
“睿亲王是否也该给个说法?!”
“先把这个妖女杀了!”
……
在这些人的引导下,两黄旗的亲兵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御前侍卫一起呐喊着,顿足着,怒视着,非要将我这个“妖女”诛杀于殿下!
第十五章 死亦何惧?
看来,我若不死,这些人势必不会罢休,更不会臣服于多尔衮,而豪格更可能死不了。我突然想起佛门释迦世尊那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豪格,不送你入地狱,我死也不瞑目啊。
忽然,又一片呐喊声突然爆发,震耳欲聋。只见多铎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俨然摆出一副上阵杀敌的气概。所有正白旗的满洲士兵都齐声呼喝着,把士气调节到最大,似乎要一鼓作气杀个你死我活。
场上的正白旗旗兵和两黄旗亲兵、御前侍卫等在人数上不相上下,盛京皇宫此时是拥挤不堪,放眼望去,人有些密密麻麻。
我看着多铎上步守在我面前,布阵指挥,不顾多尔衮的好言相劝,不惜闹个天翻地覆。
我看着他那并不魁梧的背影渐渐高大起来,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多尔衮说得对,我若在此,我若活在世上,实在是把一个将才就这样毁灭了。看着多铎为我而死,我于心何忍?更何况,就算现在相持着,多铎不吃亏,但火拼又岂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决的?多铎一旗抗衡其余七旗,又怎是敌手?到时候援兵一到,那真只有一起血溅当场了。
既然决心爱他,就要保护他。他拼死相护的情谊,也是时候还给他了。我在心里对多铎轻轻呼唤着,豫亲王,圆圆走了,你这个大清国的“铁帽子王”可得好好活着啊。
眼泪不知不觉划过脸颊,热热的,就像我那颗被多铎温暖拥护的心。
“且慢!都他妈的给我住口!”我使出所有的力气高声道,在由呐喊演变成一片嘈杂的声海中尖亢突出。
声音嘎然而止。崇政殿前仿佛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我看着黑压压一片人群,就好像一个站在刑场之上就要慷慨就义的演讲者。我透了口气,冷笑起来:“各位都稍安勿躁,请听圆圆一言!”
多铎十分焦急,根本不想给我说话的机会,我白了他一眼,生硬说道:“豫王爷就不要白费心机了!我唐圆圆决计不会领你的情的!”
未等多铎开言,我便毫不停顿说起来:“不错,各位怀疑的有道理。我唐圆圆本就是为我大明着想,偷偷潜入盛京,想寻个合作的对象。我欣赏睿亲王的魄力和能力,本打算和睿亲王结盟,我助他登上帝位,他和我大明世代修好。可是睿亲王一口回绝,他说我大明气数已尽,决不肯违背其父遗愿。”我这话虽是帮腔多尔衮,但也确实是实话。
“是这样吗?那豫郡王这又如何解释?”这个答案显然是不够的。
“请听我把话说完。”我不紧不慢道,“在圆圆看来,满清能够成为君主的,也就睿亲王一人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非要成就此事。明劝不行,我便想了暗招。”
我看了眼多铎,痛心道:“我素来就听闻豫王爷喜爱美色,便使出一计,希望通过他来劝服他兄长。你们也看到了,豫王爷是觉得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只可惜,这一招还是失策了,睿亲王始终不为所动……”
“所以,你就寻豪格?”对着我这番明显夸赞多尔衮的说话,济尔哈朗皱眉沉声道。
我嘿嘿一声干笑,道,“您说错了。不是我寻上肃亲王,而是肃亲王寻着我同他合作。他担心他的皇阿玛年岁太长,皇位迟早落入那些幼弟之手,才一门心思要弑君夺位。那些爱护幼弟、孝惕忠义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
避过多铎的“骚扰”,我不自禁朝多尔衮身边站去,安心说道:“肃亲王是怎样的为人,想来诸位心中都有计较,在短短一个月内,你们真的相信肃亲王会洗心革面,变换作另一个人?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证据确凿,他弑君杀父这个事实根本无从抵赖。”
“诸位大人,今时今日,你们还要坚持什么?”我瞅准多尔衮身旁的一个正白旗旗兵,趁其不备,猛地从他斜跨的刀鞘中抽出大刀,快速架在脖子上,冷冰冰的刀锋尖锐锋利,我却更加了点力气,脖子隐隐作痛。
多铎大惊失色,他万料不到我会有这一招,我瞪大双眼,朝正要抢过来的他喝令道:“你给我站住!否则我就现在就划下去!”
多铎脸色通红,龇牙咧嘴道:“疯女人,你又发什么疯?!”但看我很是认真,终究有了顾忌,不敢再上前。
我不再理会他,对众人道:“你们不过是想从我这讨个说法,好啊!现在我就死在这里,你们就没有什么不平,没有什么话说了吧?一切孽障,都是我唐圆圆和肃亲王所订立的盟约,一报还一报,用我们俩来给皇太极陪葬,你们的清主也不会太孤单了!”
多铎急急道:“你不需要为我这样做……”
“你错了!”我狠狠打断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我生是大明的人,死也都是大明的鬼!豫王爷的好意,恕圆圆不敢接受。你、我是敌非友,还望豫亲王自己想清楚!”反正今日横竖都得一死,无论多铎是否相信我的这番说话,但能和豪格同归于尽,保全多铎,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望向多尔衮,给他一个斩钉截铁的眼神,希翼他能快速制服他的弟弟。当我从多尔衮的眼中读出无奈、读出感激、读出坚定,得到肯定的答案,双手使出所有的力气,朝自己的颈割去……
望着突然被多尔衮和众人按倒的多铎,从他扭曲的面部了解他的深情,听着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虽然双手遇到阻力,但从身体里涌出的热流还是染红了明晃晃的银刀,我闷声倒下……
第十六章 魂游太虚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在血泊中,脖子下汩汩流出的鲜红液体将地板染得透红艳丽。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看着前方已经毫无力气但仍旧挣扎扑腾的多铎,直到他被乃兄多尔衮猛一拳头打得眼冒金星,顿时失去知觉,我才放下一口气。
我尝试着闭上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精神奕奕,好像一下子没有了重力的负担,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准确的说,是飘了起来。好像头顶被罩上了一个天使光环,我拍着翅膀朝天国飞了起来。
在我向上腾飞的时候,猛一低头,听着崇政殿前一片唏嘘,看着那一片血色的汪洋大海,以及血海正中央那个躺得四平八稳的女人。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已经死了。
如今我是灵魂离开躯体了,该去哪里呢?上天堂?不对啊,无神论。回现代去?怎么回?我正想着,却听见背后一阵铁链子哗啦响的声音,空洞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来:“陈圆圆,拿命来!”
我循声反头一看,却见两个分别穿着黑、白麻布长衣,拿着丧棍、铁镣,一个狰狞怒视着我,一个笑脸相对。我浑身一抖:“黑白无常?”
黑无常冷哼一声道:“倒还有些常识,认得本神君。”
我堆笑奉迎道:“二位无常爷乃是酆都鼎鼎大名的神君,黑爷您更是十大阴帅之一,圆圆怎么会不认识呢?只…不过,现在艳阳高照,黑爷您不是晚上才为阎王爷办事吗,怎么白天也出来加班了?”黑白无常作为捉魂的鬼差,一个白天出没,专找行为有差漏的人;一个行走于漫漫黑夜,专铐恶鬼;黑无常那一种凶神恶煞的表情,实在让人望而生畏,要是只有白无常在就好了。
黑无常不偏不倚道:“阎王爷说你罪大恶极,让我二人务必迅速将你锁去受审。”
“受审?不是要我下地狱吧?”我打了一个冷战,“而且两位想必弄错了,我不是陈圆圆,我是假的。”如果我下了地狱永不超生,那几百年后又怎么出现在21世纪的中国呢?
一脸和善的白无常也插口道:“这怎么会弄错!你把历史搞得乌七八糟,时空混乱,这样的罪恶还不该下地狱吗?”
他话刚说完,就有一声惨叫从他二人身后传来,我凝神一看,只见一十字架上钉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儿,他披头散发,忽然朝我望来,让我冷不丁寒彻入骨,却不是多铎是谁?他张开口想要对我说些什么,还未发音,就吐出一大口血。
我神经一收缩,望向白无常,正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道黑无常右手一挥,我的身体忽地往下一沉,好像地心一块巨大的吸铁石,把我往下毫不留情的拖去。
我呼啸着往下掉,穿过地壳,忽然重重的摔倒在一片软软的地方,我闷哼一声,啪得睁开双眼。
——怎么如此眼熟?
桃红色幔帐、香气袭人的荷包穗子,溜光的黑色罗汉床,不就是我这一个月来都睡着的地方——豪格别院?!
我怎么又回到此处?难不成豪格反败为胜?不可能啊,证据确凿,他必死无疑。更何况,如果他没死,又怎么会不杀了我?
不对,不对,我明明是抹脖子死掉了,还见到黑白无常了啊,怎么会在豪格府里?……我有些神志不清,难道一切都是梦?黑白无常是梦境,难道我抹脖子也是假的?我伸手一摸脖子,“啊!”锥骨之痛让我不禁叫出声来,脖子是疼的,不是梦啊。
此时,门猛一被推开,快速闪进来一个人影,光亮又黯,那人影朝床边欺来。
我用眼角余光扫去,却是一黑衣斗篷。
“多铎!”我惊呼出声,心中满是欢喜。
那人浑身一抖,不由呆了两下,步伐已经放缓慢,他靠近我床头,低声问道:“醒来了?还很疼?”
声音不是多铎的,但陌生又熟悉。我苦苦暗笑,只记得多铎曾经假扮过小李飞刀,怎么倒把正主给忘怀了?
我这下子清醒过来了,我脖子是抹了,但是人没死。“是你?原来是你救了我。”
他在床沿款款落座,伸手轻轻摘去头顶那蒙着黑纱的厚重斗篷,露出他那张俊美隽秀的脸庞。倘若是几个月前见着他,我定然要破口大骂,定然要冷嘲热讽,说声“你终于舍得摘下你那斗篷了?”,可是此时相见,颇有种“相顾无言”的味道。想来吴三桂,——小李飞刀亦如是。
许久,我打破沉默道:“我怎么会在这?是你带我来的?”
吴三桂的行事实在太令人琢磨不透了。难不成他和豪格暗相通气?我胡乱的猜测,眼睛的滴溜乱转竟然让吴三桂有些着慌,他解释道:“娇娇你不要想太多,只因这里已经被鞑子封禁,不会有人进来搜查,暂时说来比较安全,我就带你藏进来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折返回到豪格府邸养伤。我睡了一天一夜?怪不得肚子在咕咕叫呢。我叹息一声,随意问道:“外面在搜查我吗?”
“也许搜查的不单单是你。”吴三桂淡淡道,“我在你横刀刚下手的时候,用石子点了你的穴道,表面看来,你就像是自刎而死。我本想待他们散去之后再救你离开,谁知场面太过混乱,我只好现身。我这样闯入皇宫,那些鞑子自然不会甘心,想来他们也对我的真实身份起了怀疑,自然要趁此时查探的。”
好一个吴三桂,知道我要抹脖子,还真让我抹!
我暗自里骂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什么,赶紧问道:“豪格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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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在本章节,俺恶搞了一把,看此书一下子变成了鬼怪志异,各位是不是倒胃了?吓到了?^_^。等俺把这个坑填满了,就开个仙侠的新坑。)
第十七章